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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温锦送暗卫


此事之几最先告诉温锦的,所以温锦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杜欣萍也是早早知晓了此事,但为了效果,面上是一派震惊。在场唯一真正大吃一惊的,就只有端坐着听她们说话的温涛,其实杜欣萍是说给温涛听过的,但只是一句带过,温涛并未注意,如今倒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八卦,表情就差将震惊二字写在脸上了。

        “费老夫人,莫非,之几便是那位有助于您的恩人?”杜欣萍看准时机加了把火。

        费添卿看向她,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杜欣萍趁机给温锦使眼色,温锦便知道,原来都是自家娘亲自导自演的戏码。于是顺着杜欣萍的意思,温锦立马跳起来起哄道:“哎呦喂,之几,你这可不厚道啊,你知道自己救下的是谁吗?换成别人不知道要怎么炫耀呢!你倒好,跟二哥我还藏着掖着,你还怕二哥抢了你的功劳不成?”

        “二哥,我上哪儿知道人家什么身份,不过救下便救下了,哪有邀功的道理。我那时若是没出手,叫人遇害了难不成也要算我一份?”之几玩笑着回答他,好像真的完全不在意对方到底什么身份。

        “你这丫头,二哥是想提醒你,你往后要是再救人,一定将人家的身份核实清楚,若是招来什么凶害,就彩衣那小胳膊小腿儿的,她能保护得了你?”温锦忙摆手说道。

        “哎哎哎,铂巾公子,您瞧不起谁呢,这些年奴婢不是照样伺候过来了!”彩衣不服气。

        温涛终于找到插嘴的空子,想赶紧弄明白这件事,也来到之几身边询问。

        之几见大家都站起来了,便先招呼大家坐下,她自己坐在费添卿和杜欣萍中间,然后和费添卿你一句我一句地道出事情的原委。

        听完后,温涛才笑着开口说道:“唐丫头呀,你可知,这位的身份,确为长乐将军府老夫人,你便随你二哥一同,唤一声费老夫人便可。”

        之几听了,嘴唇微张,像是小小一惊,立马要起身行礼。被费添卿给拦下,拉她坐回去说道:“不必多礼,你就像小歌儿一样,我都看做是自己的孙辈,更何况你还救了我,往后你就和他们一样称呼我便可。”

        “是,费老夫人。”之几自然是不会知道温歌怎么叫费添卿的,只欣然点头,和众人一道称呼,也算是做到细节了。

        之后又是一番来自费添卿的感谢,以及之几的推诿。聊着聊着又聊回开始的话题,花木兰带来的拓展讨论。

        “丫头,你是如何想到要演这出女子从军的故事?你没瞧见,台下看戏的那些人都疯了似的。”问话的是温锦。

        “其实我此次将花木兰这个故事搬上舞台,也是当时遇见了费老夫人您,才给了我这样的启发。否则,今日大家看到的,估计就不是这个故事了。”之几意有所指,但她自己不道破,别人也不好接话。

        “那唐丫头,你自己是如何女子从军这件事的?”这话是费添卿问的。

        之几看了看几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思量了片刻后说道:“这个,在座的有所不知,在我原本的家乡,有一句话叫做妇女能顶半边天。和这里不一样,在我们那儿,女子是不被约束的。男子可以舞刀弄枪、读书论道、在外奔波事业,这些事情我们女子也是可以做的,而且,我们那儿的律法非常鼓励,女子要从小就独立自主,不做依附他人的菟丝花…。”

        说着之几顿了顿,又接着说:“我虽然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那里,但我在那里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曾经我也和别人提起过,但他们都嘲笑我在做梦,所以我就不再和别人说起我家乡的事了。今天也是看在,几位都是我至亲之人,才斗胆一吐为快,若是各位不信,便当我方才说的是玩笑话好了。”

        这话若是平时,大家自然当玩笑话听,可看到之几说的如此认真,就连杜欣萍三人都有些心生疑惑了,但想来估计是之几的说辞,便没放在心上,只是温锦眼神沉了沉。

        费添卿也是愣住了,自认为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但听之几这么一说,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但再一想,也不是不可能,然后生出对之几故乡的一种莫名想探索的执念。

        既然有了疑惑,费添卿定是要问下去的,于是握住之几的手问道:“老身之前也听温夫人提到过,说你是和哥哥一起游历到这里的,依你方才所言,家乡必是在极远的地方,怎会来到这里,可是遇到了什么祸乱?”

        “…嗯。”半天之几才点头应道,但却半个字也不肯透露,瞧见她的为难样儿,费添卿却更加迫切想知道,这个唐之几到底是什么来历。

        “好孩子,你放心大胆地说,费奶奶我活这么大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看,在座几位都是信得过的,绝不会为此绯议于你。”费添卿耐心劝导着。

        但之几哪会如了她的愿,虽然接触不多,但也知道对方不是傻子,而自己这唐之几的身份,不过和人家见了两次,若是这么容易就把底儿交代出来,自己的人设卫免太不稳了。

        之几低头捂嘴不说话,气氛一下尴尬了下来,杜欣萍怕之几压力大,一时编不出来急坏了怎么办,便立马开口当和事佬说:“嗐,大家都是萍水相逢,什么身世并不重要,又何必追问到底呢?费老夫人,您瞧,给这孩子纠结成这样。唐丫头,你不想说咱们就不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不过是聊聊天,不必紧张。来来来,刚才演出辛苦了,快吃些点心,累坏身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说着,拿起桌上的点心亲自喂给之几,之几看了看递到嘴边的点心,又看了看杜欣萍,这才挤出一个微笑,借着杜欣萍的手吃下了点心。

        “谢谢伯母。”之几谢过杜欣萍,有转头看向费添卿说:“费老夫人,往事随风,我现在还不想去回忆,还望见谅,不能系数说与您听。”

        费添卿见此,只得作罢。

        于是几人换了个话题又聊了一会儿,之几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抬手做了个揉太阳穴的动作。彩衣立马会意,出声提醒:“姑娘。”

        见座下几人面露疑惑,彩衣也不加遮掩,开口之说:“姑娘,今天太晚了,再不歇息,明早奴婢又要去给您请大夫了,您熬得住,老夫人、老爷夫人还有公子也该乏了。”

        这意思,不就是说时间太晚了,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嘛!

        杜欣萍也觉得差不多了,今天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心疙瘩受累。所以立马接着彩衣的话说:“对对对,唐丫头,今天就到这儿了。你快去歇息吧,本来身子便不好,莫要再加重了。我们今天也玩好了,这么晚也是该回去了。”

        温锦也站起来劝说,三两句话的功夫便把之几送走了。临出门前,之几又被费添卿叫住,说是之后想请她吃饭之类的,之几点头应下,然后叫温锦和自己一起,过去带上温歌。

        去暗轴的路上,因为夜深了,许多客人已经睡下了,所以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喧嚣,偶尔会有有两个打手换班路过。

        “你方才说的很认真,要不是商量好的,我差点都信了。”温锦先开口,说的是之几谈论花木兰那会儿。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可不好糊弄,若是我不认真些,岂不是要全盘计划崩溃。”之几还是用平淡的语气说话,毕竟不是在家里,还是小心些为好。

        二人又隐晦地聊了几句,成功进入暗轴,彩衣陪之几进入密室更衣,温锦便在暗轴里守着。

        有彩衣的帮助,之几很快就完成了换装,又交代了彩衣一些事情,之几便和温锦离开了。

        等出现在费添卿几人面前时,温歌是在温锦背上的,头埋在温锦的脖颈里,一副要睡到地老天荒的样子。

        温歌是真睡了,哪怕温锦有些诡异,但架不住宽阔结实的后背,真的让她很有安全感,加上这一整天确实累坏了,之后自己只需要装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心态一旦放松,困意立马就席卷了她,温锦的步伐轻盈矫健,一路出来都挑光亮暗一些的地方走,所以等到和杜欣萍他们碰面的时候,当真是睡着了。

        而背着人的温锦,感受着温歌鼻息呼出的热气,顺着衣领灌入胸膛,很轻,也很暖。不由得想起温歌恢复神智之前,自己每次带她偷溜出去玩耍,等到尽兴而归时,她总是像现在这样睡在自己背上,偶尔还会说几句梦话,然后口水就会顺着她的嘴角,流自己一肩膀。

        想着想着,往日桀骜不驯的脸上,不觉地浮现出一份安逸的浅笑,微微勾起的唇角和温柔的眼神,这哪里是洛南的小霸王,分明是少女怀春时的梦中情郎呀!

        费添卿原本想让温锦将温歌放进马车,有杜欣萍和她看着,总比温锦强。温锦却不肯,执意要将人背回去,说着便抬腿先走了,费添卿见阻拦不了也就作罢了,今天发生了太多不在她预料之内的事情,她得好好理一理。

        杜欣萍知晓温锦的性子,也相信他可以照顾好温歌,便也由他去了。

        再来说常剑华这边,常剑华离开戏座阁之后,直接回客栈拿行李,他本身没什么可收拾的,架不住之几时不时让人给他送这送那,这才多久,就攒下一个不小的包袱。再将之几才给的锦盒拿出来,和之前的银钱放在一起,包袱往肩上一挎,便头也不回的出门离开了。

        因为夜深了,怕惊扰旁人,一直步行在城中小巷里。城门已经关上了,守门的人不多,也都昏昏欲睡地,但常剑华不想多生是非。找到之前就踩好点的一处墙角,这里有些背光,而且高度相比别处要低一些。攀岩用的倒钩一扔,牢牢挂在城墙顶上,再运起轻功,两三下就翻了过去。

        出来之后收好道具,便像撒了缰的马儿,转眼就跑远了。

        倒不是非要连夜赶路,主要是自己现在单枪匹马,常剑华也知道自己的性子,若是白天赶路,但凡遇到点儿不平之事,自己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蛮帮的事才告一段落,自己不方便再惹出事端。

        于是直到天色彻底大亮,常剑华才停下脚步,找了家简陋的客栈吃饭休息。

        常剑华不是住不起好的客栈,毕竟之几前前后后给他的银两,除去自己养伤用掉的,加起来也还有七八十两之多。

        只是想着多省些银两,到时候买些好点儿的礼物回去。既然答应替义妹送家人礼物,自是希望家人因为这礼物,能在还没见面之前就认可之几,毕竟常剑华打心底里将之几看做自己的妹妹,还想着以后要经常带义妹去自己家里住呢!

        经过几日黑白颠倒地跋涉,常剑华终于来到了南剑派落座的山前,此时已经快到正午了,便在山脚下一家常去的小店修整,顺便清点自己一路上买的东西。

        “这个是给娘的银簪,这个是送爹的松油墨,这些是给师傅他们带的好酒,这些是给师兄弟们的糕点。嗯,都齐了。”常剑华自言自语着,又将东西重新收好,然后摸出怀里的钱袋点了点,只剩下十两银子不到了,但想想自己都是挑好东西买,钱花得快再正常不过,也就不觉得心疼了。更多的,是想快些看到大家收到东西后,对自己这个义妹赞赏的表情。

        于是在小店用过午膳便上山,回南剑派去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在大演完第二天,当晚之几表演的故事花木兰就跟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渭阳城,所有人茶余饭后都在讨论这个故事的精彩程度,以及花木兰这个故事人物的种种。有人觉得好便有人觉得不好,评价褒贬不一。总之,效果比之前的那一次要成功得多。

        亏得那一次戏座阁还搞那么多优惠,又给吃又给喝,让那么多没有花钱的人也饱足了眼福。这样算下来,还真是亏大发了。这是做账的红姨此时的想法,她现在都恨不得时间倒退回去,然后拼命劝说一姐,不做那些决定。

        而她想劝说的那个人,此时正吃着燕窝,盯着眼前站着这个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离开京郊武场的七山。她跟着杜行日夜兼程,速度堪比八百里加急,在天亮之前来到这里。

        温歌醒来的时候,七山就站在她床边,隔着纱帐目不斜视,直勾勾盯着温歌,好像要将温歌的一举一动都刻进自己脑子一样。等温歌从迷茫中醒过神来,发现不是在做梦,当即便吓傻了,要不是环顾四周发现是在自己的闺房,自己的床上,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呢!

        开始的惊吓过后,温歌迫使自己很快冷静下来,一把掀起纱帐,装疯卖傻地喊着:“喔噢,起床啦,瑠霞!诶,你是谁啊?瑠霞呢,我要瑠霞。”

        外面的瑠霞听见动静,赶紧推门进来,但七山不会让除了温歌以外的人看到自己,在瑠霞进来之前,一个飞身就消失了,瑠霞跑得再快,也没有看到温歌以外半点儿别人的影子。

        “小姐您醒来,奴婢这就伺候您梳洗。”瑠霞再有看看,没看到其他人,便以为是温歌说梦话,但看温歌已经自己坐起身来掀开纱帐,便也不再多问。

        “嗯”温歌这时也反应过来,趁瑠霞出去端水,快速挪到床边,偏着头看向屋顶,只见刚才自己床边的女子,此时就蹲在上方的房梁上,见温歌朝她看,还对着温歌点了点头。

        等洗漱完,瑠霞端来了温歌的早膳,是杜欣萍专门吩咐的燕窝粥,给温歌补身子用的。

        温歌让瑠霞去找温锦,就说自己有事相商,自己又跑到刚才的位置看,那女子已经不在那里了。

        温歌觉得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于是回去坐下准备喝粥,但一抬眼,就看见那女子站在桌子的另一端,之几刚吃进嘴的燕窝,都忘了要不要咽下去。

        好在温锦很快就来了,吩咐瑠霞不用跟着,才转身进屋。

        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妹妹腮帮鼓鼓的,和对面的女子一眨不眨地对视,手里的羹匙已经空了,送到嘴边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而温歌一看到温锦的到来,立马咽下嘴里的食物,哭丧着脸跑过去抱着温锦说道:“阿兄,阿兄,你可算来了,吓死歌儿了!”

        温锦一听,立马皱眉看向女子,女子不敢与其对视,猛地低下头动作利索地单膝跪拜在地。温锦见状大致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安慰地拍了拍温歌的背说:“没事没事,歌儿莫怕,此人是阿兄精心为你挑选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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