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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魔鬼的爪牙


温锦按着温歌的肩膀,将人支棱起来,让她看向还跪着的女子,轻声说:“歌儿之前不是总觉得不安全嘛,阿兄就打算让她到你身边来保护。她叫七山,自小便习武,别看她不大,却能够以一当百,身手极好,就算带着你逃跑,也能日行千里。”

        通过温锦的介绍,温歌才慢慢定下心来,坐回去继续吃饭,但眼光还是时不时往七山身上瞄。吃着吃着,突然来一句:“阿兄,她怎么不说话啊?”

        这话一出,温歌明显察觉七山的身体愣了愣,温歌看了看七山,也没有回答。

        温歌不了解,又问:“她是不是不能说话?”

        温锦看了看温歌,又看向七山,冷眼说道:“小姐问话呢,哑巴了?”

        七山低头抱拳回答:“回,回回小,小,小姐,属,属下,下,属下天,天生,天生口吃。”

        这下轮到温歌傻眼了,本来还以为人家是哑巴,结果人家能说话,只是这情况还不如是个哑巴来得痛快。再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换作是自己,多伤自尊心啊!

        搞得温歌突然觉得,碗里才吃一半的燕窝粥都不香了,便放下羹匙,犹豫几秒说:“呐个,我不是有意想揭你的伤疤,你别介意哈。”

        温锦好像不太赞同温歌的做法,但还是宠溺地抚摸着温歌的头说:“她以后就是你的暗卫了,便是你杀了她,她也不敢有半句怨言。歌儿,你要记住,你是我温锦的妹妹,你的安危胜过一切,包括阿兄的性命。你只需要负责每天开开心心地活着,剩下的都不必过问,更不必和她说这些。”

        温歌看着温锦,发现温锦不知何时起,眼底对自己的宠爱越发深重了,但那宠爱之下,好像又藏着些别的什么,叫人捉摸不透的同时,不禁有些沦陷进去。

        好在温歌前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便清醒过来,红晕已经偷偷爬上脸颊,温歌赶紧撇开眼神说:“哦,歌儿知晓了,那便多谢阿兄了,…。”

        “嗯?”因为最后几个字好像被温歌咽进了喉咙,所以温锦没有听清楚。

        “唉,没什么,歌儿就是想让阿兄也保护好自己,歌儿不要阿兄为我的安危卖命,歌儿要你永远都健健康康地,等以后歌儿变成老奶奶,歌儿还要阿兄骑马待我出去玩儿。”温歌说这话是稚气满满,但尽显对温锦的依赖,对温锦很是受用。

        “好,等歌儿变成老奶奶了,歌儿也依然是阿兄大宝贝。”

        温锦让七山先退下,二人又说笑了一会儿,等温歌吃完了,温锦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但很快便有人来禀报,说是温涛唤温锦过去说话,温锦只得先告别温歌,但表示午膳要在碧宝居吃,让温歌记得和小厨房说,多做两个菜。

        送走温锦,让瑠霞撤下了碗勺,想想屋里还有一个七山,便让瑠霞出府给自己买些东西。见瑠霞被支走,温歌才重新唤出七山。

        “七山对吧,既然阿兄能把你派来保护我,你的能力我自是信得过的,那个,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我这个人也比较随行,你不用害怕,那么放不开我反而不习惯,你先放轻松,呵呵,放轻松哈!来,过来这边坐。”温歌说着自己靠到平日喜欢的美人榻上,顺手招呼七山做自己对面去。

        七山木着脸跟着温歌,但并没有依言落座,而是一本正经地抱拳说:“小,小姐,属,属下,属性不,不敢,不,不,不合礼,礼,礼数。”

        “现在我是你的主子,你必须听我的,我让你坐下你就坐下,这是命令,你要是不坐就是违抗我的命令。”温歌换了个语气说话,倒是有些威慑的阵势。

        这下七山只得坐下,但一看动作,僵硬,死板。有板有眼就跟机器人一样,温歌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说你的口吃是天生的,那想通过后天治疗恢复,以那里的医学水准都难,所以几乎是行不通的,得想个办法解决一下,不然我们以后怎么沟通。”温歌说着便自顾自地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开口道:“先这样吧,以后你说话,就两个字两个字地说,不行就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也不是没听过个个丁的读法,我上幼稚园那会儿也是读个个丁的,总比你这样说了半天我还不一定听得懂来的强,至于以后,能治就尽量给你治,治不好也没关系,我也不会嫌弃你。”

        七山听了觉得可以接受,正要站起身说话,但被温歌一个眼神止住,只能坐在抱拳说:“是,属下遵命,只是请小姐不必为属下关心,暗卫不需要那些。”

        “对对对,以后就这样说话。”温歌点点头接着说:“不过我还是要声明一遍,你以后跟了我,就别再守着阿兄那套规矩了,我和阿兄不同。你之前也听到了,我只要每天玩得高兴就行,又不是刀尖上舔血。我有个贴身侍女,不是这个瑠霞,她因为一些事情被我派出去了,你以后看她怎么跟我相处,你就怎么跟我相处,知道吗?你要和那个瑠霞一样,对我毕恭毕敬,那么就算你是阿兄派来的,我要有什么事儿也不会叫上你的。”

        温歌的循循善诱,就差直接说‘不做改变就孤立你,让你知道人心的邪恶’了。

        七山自然没料到,这小姐想法真是千奇百怪,她反而有些不适应了。但因为表情麻木,并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温歌没看出什么来。

        “唉,七山,你笑一笑嘛,老是板着张脸干嘛,我又不是阿兄,你放松点儿!”温歌可不管她了解与否,自顾自地说着。

        但见七山不回话,温歌也没有非让她怎样,转头随口一问:“阿兄将你派来保护我,娘亲他们知道吗?”

        “不知。”

        “这样啊,那阿兄可有说过,是否要瞒着他们?”

        “此事由小姐做主。”

        “哦,那就先不告诉他们好了,免得还以为我有什么危险呢!”

        温歌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七山聊着,而离开的温锦,此时已经来到了温涛的书房,温锦日常顽皮,在温涛面前还是会收敛些的,规规矩矩敲门才进去。

        进到书房,发现杜欣萍也在,便顺势请安。

        温涛一脸沉重地看了看他,让他先坐下,温锦依言落座,才开口询问:“父亲这一大早就把我找来不知是所为何事?孩儿最近可安分着呢,一没打架斗殴,二没吃喝嫖赌,三没糟蹋百姓,您可别想给我扣帽子。”

        “为父知道。这么早叫你来是有一事要问你,昨日戏座阁门前那场闹剧,是不是你弄的?”温涛也不绕弯子,直接进入主题。

        此话一出,温涛夫妇都看向温锦,温锦眉间微皱一下,很自然地说:“闹剧,什么闹剧?我昨天一直陪着歌儿,哪都没去过,不过中途好像是有人来找歌儿说门前有人闹事,我当时还想出去凑热闹呢,歌儿说不是找戏座阁的,就没让我出面。怎么,这事儿牵扯上戏座阁了?”

        哪怕温锦说得煞有其事,表面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温涛还是一脸不信任,拉着张脸转过身去没说话。

        自己生的种,自己会不知道他的性子?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哪个王八羔子,不知道戏座阁是我罩着的吗?连我的地盘都敢动,真当我小霸王的名号是白起的?”温锦也不解释,站起身来一只脚啪地踩在座椅上,倒真有几分土霸王的架势。

        温涛也是没好气,看逆子般的眼神看着温锦说:“你吵吵什么,在这里耍威风给谁看,早干嘛去了,一天到晚尽没个省心的。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是要反了天了?”

        温锦张了张嘴,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只好先放下腿,跑到杜欣萍身边撒娇:“娘诶,你看他,就知道吼我,娘~。”

        杜欣萍叹了口气说:“好啦!回去坐好,听你爹把话说完。”

        “哦。”

        无论怎样,在温锦这里,杜欣萍的话还是要听的。于是,温锦只得自己擦了擦被踩了一脚的椅凳,坐了回去。

        见他坐定,温涛甩了一个大白眼,才继续说:“昨日,杜大人的干侄曹公子和李巡府的舅亲李公子已经被你娘出面,送进大牢里去了。杜大人那边不必担心,只是李巡府就有些难缠了。”说着,温涛看向杜欣萍的方向,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

        “不就是个李巡府?听都没听说过,娘可是郡主,再来一个张巡府王巡府,到了郡主面前也不敢造次。”温锦站着说话不腰疼。

        温涛没好气地说:“哼,往常也就罢了,这次先是有费老夫人的事在前头,现在还没解决呢,上京城那边所有人都盯着呢,就怕这里没出点什么事,他们还不好参你娘一本呢!而且,这个李巡府的来历有些古怪呢!”

        温锦还是一脸不在意地说:“我跟太子这么多年的交情,他总不能连我都不放过吧?”

        “可问题是,李巡府并非太子的人,是二皇子的。他官职虽小,但牵一发而动全身,二皇子肯定不会放任不管。”这话是杜欣萍说的,但她面上却没有温涛的凝重。

        “二皇子,就那个秦元邵,特别狠那个?”温锦这时也坐正了身子,好像遇到什么棘手的人。

        杜欣萍点点头,不再言语,其实心里已经在思索解决办法了。

        当时是有费添卿在,自己也有别的考虑,才决定将那李公子关进去。只是这李巡府在她记忆里少有存在感,一时没想起来是谁,杜欣萍只以为是官职太低所以自己没关注过,等之后偷偷派人打探,才知道,不知何时起,自己的封地上来了个不管事的闲杂人,就因为他不管事,所以没有人跟自己禀报这件事。

        而这个闲杂人,这几年在杜欣萍不知道的情况下,可是一点儿也没敢闲着,不仅和下面的地方小官打成一片,用的还是她渭阳郡主的名号。而此人,正是这个李巡府。

        若是没有昨天的事,估计过不了多久,洛南全部百姓都拥护当朝二皇子的谣言,就要传到上京城那些人耳朵里了。

        也幸亏李巡府有这么一个堪比温锦的混账舅亲,不然杜欣萍也不能这么快查出来。

        温锦说:“这二皇子,上次姑婆寿宴上也见了,当时也没见他来跟娘说话,而且现在还没到非要站队的时候呢!”

        杜欣萍摇摇头对温锦说:“还记得寿宴前一天,我们两个当晚在你姑婆那儿用晚膳,你皇帝舅舅半道被二皇子请去那次?我后来打听了,是二皇子告了太子一状,这件事里少不了你的身影,只是他小瞧了皇帝对你宠爱程度,没想到皇帝居然直接插手替你擦屁股,太子也才得以保住颜面。以我之见,他其实不太关心我们温府站哪边,因为他从始至终根本没有想过要留下温府。”

        说着,杜欣萍脑海浮现出她所知晓的,有关二皇子的信息。

        当朝二皇子,秦元邵,也是个传奇人物,他的母亲是个侍女,来自藩国。

        当年藩国棋差一招败给皓越国,将他们的公主送来和亲,那公主有个陪嫁侍女,是藩国王后指派的,那公主刁蛮任性在宫里处处得罪人,但她身后有藩国在,所以大家都不敢动她,宫里的人受了气也只得忍下。

        她嫁给太子只晚了太子妃两个月,但背景比太子妃厉害,所以总不将人放在眼里。

        太子的长子是另一个侧妃所生,但不满周岁就溺死池中,据说当时只有那藩国公主在场,所以大家认定是藩国公主下的手,藩国公主百口莫辩,将气撒在自己的陪嫁侍女身上,哪知那侍女暗暗忍下,后来找机会爬上了太子的床,并且一发命中怀上了子嗣,藩国公主觉得侍女背叛了自己想除掉侍女,而那痛失爱子的侧妃偏不如她的意,将侍女保护了起来。

        只可惜,最终还是着了藩国公主的道,在侍女待产之时,藩国公主买通了稳婆,勒死了侍女,听说生的是男婴,便要一并处理掉。好在那侧妃来的及时,救下了男婴,也就是如今的二皇子。

        而那惨死的侍女,便是二皇子的生母。

        藩国公主因为这件事被太子彻底厌弃,派人送回了藩国,此时才知道,那侍女也是藩国公主,只是非王后所生,也不被养在藩国王宫里,所以藩国公主不知道。

        而侍女能平安长到那么大才被王后发现,可见藩国国主对其喜爱和保护。得知此事的藩国国主哪能罢休,一次和亲折进去两个孩子,一个是自己的正牌公主,另一个是他最心爱的女儿,何况自己的正牌公主还被退了回来,何其耻辱。

        但听说爱女还留下来一个子嗣,被收在太子侧妃名下,藩国国主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才咽下这口气,为了爱女的孩子一直没有起兵造反。

        听上去很狗血,但真正狗血的还在后面呢!

        秦元政比秦元邵晚出生四个月,一个生在寒冬,一个生在暖春。二人从小就不对付,加上秦元邵出生不好,从小没少受欺负,虽然记在侧妃名下,但毕竟不是亲生的,每次侧妃看到他都会想起自己的孩子,而秦元邵身上流着的血,有四分之一和那个藩国公主一样。这让侧妃怎能不痛心,哪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只是人前做做样子,平日里不会故意短了他的用度罢了。

        之后藩国国主又以各种理由给太子府送人,为的就是照顾年幼的秦元邵。

        但不用想也知道,老皇帝不会允许藩国国主插足皓越皇家的家事,所以久而久之,能派到秦元邵身边来保护的人越来越少。好在秦元邵慢慢长大,而且秦博玺对他和其他子嗣一视同仁,那时秦博玺已经登上皇位,秦元邵也成了当之无愧的皇子,那些欺负他过的人都接连闭了嘴。

        有人说,那些人是遭到秦元邵的报复,但苦于没有证据,并不能治秦元邵的罪,所以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等到秦元邵弱冠,身边出现了一名不可小嘘的谋士,此人从不露面,却为秦元邵算好了每一步,以致其虽出生不被看好,却仍然有了不少拥护者,再有藩国近年来越发壮大,不少人都发现了其中的蓄谋已久。以至于如今皇族子嗣,只有这二皇子秦元邵能与太子旗鼓相当。

        再说秦元邵此人的性格,杜欣萍接触得并不多,能打探到的也是少之又少,不外乎就是冷酷无情、求疵必报、魔鬼性情之类的描述。

        杜欣萍不是没有考虑过将来可能会与之对抗的可能,但杜欣萍同样也知道,秦元政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而他们的对手,是对方。

        至于温家,不过是胜者王冠上,不可或缺的一片金叶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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