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禅院甚尔听说那个五条家的小鬼来了，想要凑热闹去看一眼，找到人之后没想到自己家那个异瞳也在。
他站在后面，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你感觉到了？”是五条小鬼。
异瞳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那是你家的人吧。”
异瞳还是没说话，点点头。
禅院甚尔突然意识到这两个人在说的是他。
这是他唯一一次站在别人身后被发现。
身后跟了个大个子，没有咒力痕迹，应该是之前直哉说过的甚尔君。
不过我并没有什么兴趣，年龄差的太多了，是没有办法玩到一起的。
啊，不过五条悟多大了好像还没有问。
我停下了脚步，回过头问到“年龄？”
别人家的孩子就是聪明，一下子就理解了我在问什么。
“五岁半。”
差不到三岁，还是勉强可以一起玩的。我点点头继续拉着他朝目的地走去。
身后的大个子也离开了，看来他有自己年纪大了的自知之明。
“我看不出来你的术式。”五条悟对我说。
那当然了，我又不是他这样的天才，出生能用咒力就不错了。
我想想，人们一般是这么形容五条悟这种人来着——
“美御子没开挂。”
他有些疑惑，但其实我也并不是完全理解这个单词的意思。
绕来绕去，中途还走错了好几个走廊，可算是到了想带五条悟来的地方。
我让侍女去拿来了两个盒子，将其中一个递给五条悟。
“喂鱼。”我抓了一把鱼食扔进池塘里给他做示范。
他抓了一把也扔了进去。
很好，孺子可教也，我又抓了一把，趴在池塘边上看着锦鲤们争先恐后的抢着鱼食。
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静静的看着池塘里的鱼把鱼食吃完，又四散着游走了。
“喜欢？”我问五条悟。
“不喜欢，但也不讨厌。”他没有给我明确的回复。
“那就当作喜欢了，麻烦帮五条君装起来，带回家。”
我突然又想到之前直毘人告诉我，不是所有人家都有池塘的，那就说明五条悟家可能没有池塘。
“你们家有池塘？”
五条悟的表情很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也点了点头，放心的让人把鱼捞出来，一会送到五条家里去。
早就看这群鱼不爽了，没有原因，就是感觉抢鱼食的时候有点恶心，终于有办法把他们送出去了。
又折腾了好一大会，来了几个侍女告诉我们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吃过午饭后五条家的人就回去了，并不知道直毘人和五条家主聊了什么，但看直哉那像是被欺负了一样看着我和五条悟的样子还是很好玩的。
去送他们离开的时候，我把侍女们准备好的点心盒子拿给五条悟。
是外皮用各种蔬果汁染色的五颜六色的大福。
“你也有很多颜色，不用羡慕美御子。”
我感觉他一上午不怎么和我说话的原因是我眼睛的颜色比我多。
他并没有接过去，反而是五条家主接过了我捧着的点心盒子，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
“小悟很喜欢哦，他不像美御子一样有直哉可以一起玩，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可能不太会相处。也谢谢你的锦鲤，我们很喜欢，美御子下次要不要来五条家玩？顺便再看一看这些锦鲤，他们也可能会想曾经的小主人哦。”
我觉得接近三岁的年龄差并不算是年纪差不多，而且锦鲤并不会有关于禅院家的记忆，我也不会想再看到好不容易送出去的东西。
但还是点点头，表面工夫不能少，去不去的反正是之后的事情。
我挥挥手，想要表现出让五条家的人快些走，生怕他们反悔再把鱼送回来。
五条悟也对我挥挥手。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六眼的主人这样笑着说到。
我微微一愣。
五条悟从前段时间就被告知了要来禅院家见一见那个异瞳。
虽说没什么兴趣，但因为各种原因，还是跟着五条家主来到了禅院家。
老早就听说了禅院家的人很古板，可没想到一进禅院家的大门，他就感受到了一束很难忽略的视线。
朝对面望去，是一个穿着白底花印小褂的，气鼓鼓的小女孩。
他想了想，确定自己之前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孩，也没有惹到过，感到有些疑惑的时候，五条家主拍了拍他的后背。
见到女孩子要主动打招呼，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于是五条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禅院美御子。”
好拽的小孩。五条悟想，
他将对面的小女孩从头到脚看了一边，除了咒力量非常大以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不过这双眼睛······他看向那一黑一红的双眼。
禅院家主和他的父亲都走了，这里只剩下除了侍从外，他和美御子两个人。
不过对方看起来并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样子，这倒和她那个见了他就恨不得贴上来的哥哥不同。
“你的眼睛除了颜色，我看不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听到这话，她果然有反应了，回过头来没好气的超他说。
“美御子眼睛可没那么值钱，但是比你的眼睛多了一个颜色，你没法做到吧！两个颜色的眼睛。这个只有美御子能做到！”
五条悟有些吃惊，再次回想了一遍，确认了自己曾经并没有惹到，甚至都没见过禅院美御子。
“你好像很讨厌我。”他忍不住开口问到，但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为什么禅院美御子会对他这么不客气。
“因为美御子只有五千万，等比你多了之后就不讨厌了。”
原来是因为悬赏啊······
不过这也能成为被讨厌的理由吗？
我点点头，任由对方拉着自己走。
好矮，也好小。她能拉动比她年龄大两岁多的自己吗？
果然拉不动，但为了和她和平相处，不给她留下再讨厌自己的机会，便由着她拉着走了。
“这是什么？”
我突然意识到忘记关掉无限了。
不过对方并没有很在意的样子，继续拉着他在禅院家弯弯绕绕，有几次甚至还走错了路。
中途有个没有咒力的人过来跟着他们，不过美御子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回头看了一眼后便继续跟着小女孩走了。
来禅院家并没有我想象的这么无趣，至少前面这个一直紧紧的牵着自己的手，似乎是怕自己走丢的小女孩不是那么的无趣。
之后一起喂了鱼，对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送给我了一池塘的锦鲤，还很挑衅的问了句“你家有池塘？”，和侍女们闹腾了一会后便去吃饭了。
正厅里乖乖吃饭的她倒是安静的可爱，完全看不出来之前那有点像小魔女的样子。
我环视了四周，果然除了禅院美御子，其他的禅院家的女性不管什么人都是跪坐在他们后方的。
果然还是和之前想的一样，腐朽到极点了。
他们并没有久留，父亲应该是谈完事情了，便打算回五条家。
没想到最后她竟然叫住了我，还给了我一盒点心。
这个是并没有想到的，我的大脑飞快运转，想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有很多颜色，不用羡慕美御子。”
原来她以为我因为一开始眼睛颜色多不多的问题闹脾气了。
不过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就闹脾气，还没来得及回绝，父亲帮我接了过来，还对她发起了来五条家的邀请。
她看起来很想拒绝。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跟她对着干，于是我笑着，对她说到。
“我们下次还会见面的。”
她的反应被侍从们挡住了，有些遗憾没有看到。
不过稍微有些期待下一次见面了。
我最喜欢禅院家的下雨天了。
四岁那年夏天，我买了一双新的雨靴。
喜欢这双雨靴的原因是因为上面的图案是很可爱的小青蛙。我并不喜欢现实中的青蛙，但真的很难拒绝手绘风的卡通青蛙。
买了以后便日日盼下雨，甚至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装模作样的朝天公许愿，祈祷着明天下雨，就可以穿着新的雨靴出去踩水了。
直哉很不理解，他说去踩小溪里的水不也一样吗。
我说你不懂，你大大的不懂下雨的乐趣。
他放下了正在看的书，跟我说明天就会下雨。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
他跟我说傻子才不会看天气预报。
懒得理他，我找出来了雨靴，钻进被窝里，让人关上了灯。
直哉大喊着“我还在看书啊！”抱怨了两句也快速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我早就知道他看不下去那本书了，不过是一直听直毘人说隔壁五条家给继承人看这本书，自己才硬要看的。
谁知道五条悟看没看呢，反正之前我闲的没事干也翻了几页，没一会就趴在书上睡着了。
第二天果然下雨了。
侍女们早就在走廊上拉下了帘挂，防止雨水溅落在走道上。这就导致原本就有些雾茫茫的天显的更暗了，下雨天太适合睡觉了，以至于我差点没能成功起床，不过一看到门前摆着的青蛙雨靴，连忙把旁边的直哉拍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问我怎么了，我急急忙忙穿着雨靴，没有回复他。
说到底把他拍醒其实就是一个顺手而已，还真没啥事需要他。
侍女们给我撑着伞，我一蹦一跳的踩在石子路上。
这感觉很奇妙，但并没有书里描述的那么有趣。
我晃晃悠悠的跑到桥上。
早上的禅院家还是很忙的。侍女们端着早饭和热水来来回回穿梭在走廊上，雨打在屋檐上的沙沙声盖住了他们的脚步声；石灯笼的蜡烛还没有烧灭，在朦胧的雨雾中亮着柔和的光。雨水冲洗着树叶，感觉比平时更绿更亮了。
一直站在我身后替我打伞的侍女提醒我该回去吃早饭了。
我点点头，回到了廊下，脱下来雨靴。
下雨天的木板的温度都比平时的低一些。
回到房间里，直哉已经洗漱好在等我了。我去洗完脸，刷好牙后，开始和他一起吃早饭。
侍女们多点了几盏灯。
因为今天气温比较低，早饭便和往常的冷食不同，菜品换成了烤鱼和鸡蛋卷，甚至还有一碗热米粥。
喝下去果然身子暖了不少，刚刚出去贪玩沾染的凉意一下子就消散了。
直哉问我一会要干什么。
一起床就开始闹腾，昨晚还因为期待今天的下雨天兴奋的没怎么睡好，现在终于是感觉有些困了，我便跟他说我一会打算睡一会。
直哉说我是小懒猪，迟早变胖胖。
我说你不懂，下雨天最适合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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