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乌梅寨 > 第62章 黛黛花

第62章 黛黛花


依兰转身,拦住安载。“她只是嘴上威胁我而已,你做什么!”

        安载收回视线,看向依兰,眉间皱了皱,扶住她双肩,紧紧锁着她的脸。

        “怎么了”?依兰不解地问,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微弱无力,艰难的吸了口气。

        “你轻敌了,兰儿。”安载打横抱起依兰,大步走向后院。

        依兰没来得及问清楚来龙去脉,手臂便无力垂下,甚至没来得及觉得天旋地转便失去了意识,侧着脑袋倒在他怀里。

        屋里的蓝焕吓到了,接过人放到大床上,细细把脉片刻,转向安载“中毒了?”

        “应该是”

        “什么毒?”他们都知道一般的毒对她无用,更不用说这快速的效力。

        此时,邵芭嘴角带着血丝,从门口进来,沙哑着道“别救了,不会死,也没有解药。”

        蓝焕犹疑了片刻,轻声确认,“该不会是你说过的,你娘亲自取名的黛黛花吧?”

        邵芭点头,擦了擦嘴角。看向安载,底气不足道“安然你应该听见我和她的话了,她亲口说的可以消失一年。”

        安载此刻抿着唇,看不出什么表情,光线从侧面照进来,他垂眼看着依兰,没有表情。

        蓝焕顿了顿,解释道。“黛黛花是邵芭母亲养的一种花,本来没有名字。此花一开始娇嫩粉红,随着时间推移,颜色会加深,最后花色变为青黛色。周围十米寸草不生,剧毒。但等到花谢也就死了,它成为了一种肥料和净化料,不仅让土壤变肥沃,其他毒物也一并被清除了。是一种多变的奇怪植物。提取的毒素,若混在上妆颜料中可杀人于无形。”

        “没有解药。”邵芭再次强调,似乎是说给安载听的。

        “何时会醒来?”安载恢复神色,冷声问邵芭。

        “蓝焕,你说呢。我没想到她真的会中毒,我知道她百毒不侵。”声音带着颤抖,她往前靠近一步,却被安载提前一步挡住了。她抬头眨了眨眼“你觉得我是故意的?我只是在匕首上抹了一点点”

        “这不重要。”他凌厉的目光下,带起的寒气让邵芭唇色发紫,一如刚刚的依兰。

        “看她样子,只是完全昏迷了,心脉和呼吸都正常。面部的紫色也慢慢退下了”

        “看不出其他问题了吗?”

        蓝焕摇头,站起身拍了拍安载肩膀,“先观察一下,若晚上还未醒,再做打算。”

        “当真无药可解?”安载扣住了蓝焕的手腕。

        “不如让邵芭回去问问她母亲,这是赛邵岛独有罕见之花,我也只是略有所闻。如果中毒了,现在依兰不会还活着……”

        “我娘说过,用的量很少的话,不会死的。最多昏迷一辈子而已。”

        蓝焕机敏地上前,捂住邵芭的嘴,将她拉了出去。

        屋里安静下来。

        安载俯身,将依兰夹带汗水的发丝理。她额头细细地布着汗,是不是代表她现在很难受?一向爱说梦话的她,此刻轻轻抿着粉唇,安静的似没了气息一样,那么的遥远不可触。

        尽管,他现在正将食指放于她的鼻尖,确认她的气息尚平稳,却仍那么担心,下一秒她便悄悄停止呼吸。

        他坐在床沿,侧身单手支于她枕头上方,“兰儿,你若是有知觉,便动动指头,还是,你只是睡着了?”

        空气凝滞许久,末了,安载垂下头,轻轻府上依兰的唇,轻轻辗转,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反复着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你醒来,我才能回答你,我有多希望和你永远在一起”。

        拉开距离,他与她的鼻翼之间只隔着一张纸的距离,慢慢的,轻轻呼吸之间,安载缓缓再次触上她的唇,交叉着她的手指,合上了眼睛。

        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睫毛扫了扫,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着眼前放大的脸。

        手肘用了点力,却因被扣住而无法动弹。

        依兰张了张嘴,擒住他的一片唇,这才看到他睁开了大眼睛,同样晶莹剔透的流露出讶异色彩,并且保持着空白静止的动作。

        依兰抬腿踢了他一下,这才被松开唇,大口大口呼吸着。

        “你做什么”?她咕噜噜看着他问,没忽略他微红的耳廓。

        “我不知你何时醒了”他解释着,站了起来,轻轻将她扶起。

        她接过安载的手掌,借力自己坐了起来,转而顺势揽住他的腰,紧紧搂着,抬头瞧着他问,“想吻我,为什么偷偷的?”

        安载目光流转,暗了又沉,最后溢出笑容,“你醒来便好,我们以为你中毒了”。

        依兰回想了会,“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晕倒了吗?我晕眩起来已经这样会丧失意识了”,说不担心是假的。

        “兰儿”安载揽起她的腰“无碍,没中毒便好,晕眩或是不舒服可以慢慢调理,你在便好”。

        依兰不禁扬起嘴角,以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满足表情,抬头吻向安载,“既然你想吻我,趁我清醒着,多吻吻吧”。

        安载收紧手臂,细细回应着她,柔和而缱绻。

        两人分开时,呼吸都已凌乱。

        “邵芭的刀刃带毒”

        “我当然没事,越是剧毒越没事。”依兰摸着他的一边脸颊,嘟起了嘴巴,“你刚刚说,要回答我什么”。

        “呃”,安载怔愣地看着她,而后定睛回答,“此生有你,死而无憾”。

        “别!”依兰按住他的嘴唇,“你可还是喜欢我?”

        “嗯”,他点头后,开始了漫长的沉默。

        依兰复杂的与他对视着,亲了下他的脸颊,“记得我说过吗,在另一个世界我们是在一起。那么,在这个世界,是不是可以换一种方式”。

        “兰儿,何意”

        “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够了”,她松开手,狡黠一笑,“你是我的!”

        安载微微散开眉心,“兰儿,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可还有不适”。

        她摇头,环上安载的脖子,“兴许是,你吻我的时候,给我解毒了。阴阳互补,既然我会毒你,你该解我才是”。她正儿八经的胡说八道着,继续挑起安载下巴,“反正一会你都要喝解药,不如再让我尝一会”,说着垂眉吻了上去。

        安载巍然不动,与刚刚偷吻时判若两人,此刻像个石雕一般。

        依兰亲了会就没兴趣了,推开他,舔了舔自己的唇“以后我若再晕倒,不要着急了”。

        门外的蓝焕咳了咳,慢慢踱步进来,“你倒好,醒过来了。邵芭也被吓一跳,不知是被安载吓得还是你吓的”。

        “她让我离开安载一年时间,不要出现,你们觉得可行吗?”

        “可以”,蓝焕毫不迟疑回答,就差连手称赞一声。

        依兰认真看着安载,他没有回答,面色淡然。她只好推了推他肩头,“你呢!”

        “安载自然依你,一年后,不论你在哪,我都会去找你”

        “哦?”没想到他可以这么轻易赞成,依兰不自觉抿了一张唇。

        蓝焕跟着抿着唇问,“那我们该不会错过你和宇辰的婚礼吧”?

        依兰刨了蓝焕一眼,这家伙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安载瞳孔缩了缩,只是锁着依兰的眉眼,没有多问。依兰对上他的视线,挤出一个笑,“你在意吗”?

        他缓缓摇头。

        一旁的蓝焕却跟着翻了个白眼,做出个假摔的动作,趴在地上锤着地板。

        依兰合了合眼,“你看,蓝焕被你气疯了”。

        “他本就七窍不全,不必在意”

        “那你呢”,依兰问他,仍旧带着狡黠,“若这个世界,我和别人一起。你会如何”

        安载摇了摇头,“兰儿不是一直和别人在一起么,你不让我走我就不会走”。

        他倒是回答的认真而坚定,依兰哼了一声,翻身躺下了,“刚刚还偷吻我,一回头就道貌岸然起来,蓝焕,把他带走吧。我要安静的修养会”。

        蓝焕起身,拍了拍安载,示意他哄一哄正主,奈何他却站了起来,带着蓝焕退了出去。

        “你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这些事情”

        “如何?”安载轻叹一声,合上门走了几步才问。

        “她为你只身一人徒手从赛邵岛过来,这次又只身来找你。不论宇辰王是什么,你都是赢了”。

        “又如何?”安载向前一步,逼紧他,大有让他一次性唠叨完的意思。

        蓝焕顿了顿,拍了拍衣襟,“邵芭还在佛像前祈祷,她也不想依兰死。你也是,为何优柔寡断,喜欢,就行动”。

        “说的轻松”。安载转身往前,不在置喙。

        蓝焕碎布跟上,“我在你俩旁边这么久,第一次觉得你们有戏。你倒好,在怕什么!”

        安载停下脚步,挑眉,“我们有什么戏”?

        “我知道你还想她再确认些,但是,安然,难道不是你顾虑太多吗?等她确认都要黄花菜了,你害怕她许你之后又抛弃你?”

        “抛弃?何来此言。”安载轻笑一声。

        “抛弃对你的感情,对她来说易如反掌。你很清楚,你和他能相遇,绝对和她说的上辈子在一起不符。你们上辈子大概率是个悲剧”。蓝焕此刻,难得的认真表情,将气氛拉回原点。

        大概所有人都容易忘记,蓝焕是大师兄,论修行绝不低于任何人,但凡他不装疯弄傻的话。

        安载喉结动了动,低声道,“她好像还不清楚这件事,你我也没有十分把握,不提为好”。

        “你若不想,大不了一辈子与我守着这月老祠,也不错,哈哈哈哈”!蓝焕悠哉的走开了,哪有刚刚认真的样子。

        安载转而去厨房熬了蓝焕开的药方,端进房间。

        依兰已在打坐,看到来人松开肩膀和腿脚,大剌剌后撑摊开,“又是什么药,我已经没事了”。

        “我喂你”

        依兰配合的靠在床头,喝了那碗不算苦的黑乎乎的药,又吞了他递来的一块糖糕。

        拍了拍床沿,“过来”。

        安载放下碗,坐于她身侧,静静看着她。

        “我明日与你们一起送完货,就要回去国师殿了”

        “我送你”他眼中波光流转,平静而安逸,如月老祠的氛围一样。

        依兰心生不舍,却无奈,只能叹了口气,牵起他的手“比起禾山酒楼,呆在这里更让你舒心吧”。

        “我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依兰沉默看他,眼里带起一丝酸涩,她无法捕捉那是什么感觉,不舍吗,心酸吗,无奈吗,疼惜吗。是喜爱吧?

        因喜爱而觉得委屈,无法随心所欲的莫名委屈。

        她不知该拿这份喜爱如何处置?于是更加酸涩了,压在心里想喊出来,该怎么办!

        如若不知道怎么办,她就要原地一直停留,一直驻足下去了!而水涵说,什么也不必做,难道要一直这样驻足下去吗。

        可好难受呀?原地兜转的感觉好难受。

        不免让人埋怨起这份喜爱来。

        世人皆说爱很美,世人皆道爱可贵。

        实际上,爱是这么的毫无希望,堵得慌,并且前途渺茫。

        不想也无法舍弃这份可贵的爱,却又找不到任何途径和方式可以圆满这份爱。

        原地驻足,没有方向可以前进的酸涩感,是那么的让人比身处任何绝境都还要煎熬,那种四处碰壁,却又心心念念、每每想要守护又想要失去的纠结和痛苦。

        拨开一切之后的面目——居然是痛苦。

        依兰任由这股酸涩感蔓延,传递到四肢,任由哽咽心痛四散开,她便什么也不剩了,只有□□裸的无奈和无力感。痛苦到无以复加的感觉。

        如若她什么也不知道,此刻的感觉应该是懵懂无知与茫然吧?

        泪水滑落,她轻轻拭去,说实话,她不知道该怎么笑,不假装地笑。

        安载将她揽进怀里,“没事”。

        “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关起来,不知道改往哪里去,就算逃,也不知道该逃去哪里”。

        “等一等,等你好起来”,他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节奏缓慢。

        依兰已然任泪水泛滥,沉默无言地染湿了他的肩头。安载知道她无理由的情绪泛滥习惯。

        “我要你在身边”,她哽咽模糊的说着,抓起他的衣襟擦了擦鼻尖。

        “我去陪你?”

        她却摇了摇头,前后矛盾。

        她更加大声的哭了起来,嚎啕不止。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矛盾,多慌张不知所措。不管用理智还是用冲动都无法得出结果时,多么的崩溃。

        安载静静看着她从大哭到抽噎到埋头不语,直到最后,她在他怀里哭累了睡了过去。

        泪痕半干,脸色苍白,看得出来哭的累了,体能消耗很大。

        安载抱起她准备轻轻放回床上,她却不安的紧紧搂着他,脸颊死死贴着他。他只好坐下,保持原来的姿势,等她睡熟。

        许久后,男人抱着她起身,她立刻机敏的睁开了眼睛。

        安载笑了“还没睡?”

        “让我歇一会”,充电一下,继续合上眼睛。

        安载抱着她出了房间,将她放在院子的木椅上。蓝焕拦住要过来的邵芭,闹腾了起来。

        “你让开!我去问问她”

        “我明日回去”。依兰隔着两个人,朝邵芭喊话。

        “你说的一年之约还做不做数”!

        “嗯——”依兰思虑片刻,拉过安载的手,向邵芭宣告般,掷地有声,“现在不需要一年之约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答案,邵芭。安载是我的人!”

        “欧吼”!一旁的蓝焕不由得哼声起哄。

        邵芭推开他,大步走向依兰,“你又出尔反尔。”

        “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至于安载想不想做我的人,你要问他。”依兰靠着木椅,悠闲平静,瞟了安载一眼,胸有成竹。

        “安然,先不管我和她的一年之约。你该不会又被她给收买了吧?就这样!?”邵芭气的扶额跺脚,看到笑的灿烂的蓝焕,气呼呼瞪了过去。

        蓝焕收平嘴角,默了默,浅浅地继续拍手。

        安载接收依兰的视线,牵着的手紧了紧。“我一直都是她的人。”

        依兰笑了。虽然她知道,他们两人心里想的“她的人”也许是两个意思。

        “你毫不犹豫,又准备回到她身边供她使唤,落得一个人被冷落吗?凭什么!你哪里差了非要配她一个死丫头!”

        “诶诶,谁是死丫头”。依兰插了一句,“我是说,他是我的男人,你还是别对他有什么想法了。”

        “哦?你早些时候还和我说,让我不要介意你,追一追安然呢?你可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安然,你要信这个女人?!”邵芭一副要掀了屋顶的架势。

        “我们单独谈谈。”安载拉过邵芭的手往外走,奈何却被她甩开了。

        “就在这里。”

        依兰觑了觑蓝焕,两人视线交流,互相默契的起身一起走出后院,留下空地给安载和依兰。继续他们的说法。

        “邵芭,我知道你更多是担心我。”

        “哼!你知道就好!”邵芭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压压火,“气死我了。就这个依兰围在你们周围没完没了,碍眼得很。”

        “我可以告诉你一年之约的答案,不论分不分开一年,我的答案都很明确。哪里都是她,我无路可逃,也不想逃。”

        “她说你是她的人什么意思。早先还说和你谈好了,没有瓜葛,这就?搞在一起了?亏我还祈祷她没中毒醒过来赶紧离开呢”。

        “她的心意如何,我并不在意。我很清楚自己的想法。”

        “我寻思着,你答应紫矜来看守月老祠,就是想通了离开她了。我说的不对吗?”

        安载默了默,“我也想过,给她一些时间,一年,三年,不论多久,等她唤我。”

        “哦,以退为进?什么身份,你到底当她是什么人”。邵芭自讽地笑了笑,扔出茶杯砸向地面。没想到地面不够坚硬,杯子弹开滚了几圈,完好无损。

        “我是她的人。”

        “男人?还是普通人。”

        “没有差别”,他深吸一口气,“我知晓你现下不理解,只不过,我的路,还需我自己走。哪怕,看不到终点,也是我要走的路”。

        “安然,你就不能有点别的追求吗?你是最早离开师傅的师兄,但不代表你最不受待见。相反,如果你愿意,日辰国的……”。

        安载打断她的设想,拉回现实,“我早已与这些事务无关,师父永远是我师父,但师门已早与我无关。”

        “好。你眼里只有那丫头是吧,只爱她是吧,无牵无挂真是让我好生羡慕。我若不是长老孙女,我也想潇洒一回。”

        “她是她,我是我。我想这么做与她无关。所以,为难的事作罢如何?”

        邵芭垂眉看着那个角落里的茶杯,扯了扯嘴角,“你都不需要犹豫一刻呢,答案这么清晰。我有这么差吗?哪怕是与她比。”

        “不论一年还是十年,你我都是师兄妹情谊。”

        “我就是看不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喜欢的人就算不属于我,我也不想看他被这么对待!你三番五次威胁我不要对她动手,那她呢,到底是领我这个情了?不,她只觉得理所当然,世界本该如此围着她转。如此,我不觉得你会幸福。”

        邵芭一口气连贯说了许多。

        安载淡淡听着,又倒了一杯茶给她,“命如此,我也无可奈何,我甘于、乐于身处这个故事里,哪怕是个无名角色。”

        邵芭喝茶间,眉角微扬,“那你是拜托我,不要干涉你这个无名角色的剧情走向吗?”

        “也不是。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心意。”

        “我知道了,你想巴着人家受虐,也不想将就我。得了,明日一早启程回岛,他日你若后悔了,我再来找你喝酒。不过,我虽不动她性命,也是给不了好颜色,总要教训她几番聊以慰藉。”

        “听说安图道的钥匙是从你这来?”

        “嗯,师父也许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早将钥匙给我,还要我在两国大战时在你的客栈等人。没想到来的人是她,而不是你或紫矜或蓝焕。”

        “以我对依兰的了解,她挺喜欢你,才会认真考虑你的每一个提议。”

        “哼!你怎么不说,还好她受我刺激,才挑明态度认了你是她男人。”

        安载冷笑一声,应和道,“我记下这份恩惠了。”

        “无心插柳而已。他日你若后悔,也能如此坦然便好。我会指着你骂上三天三夜才痛快!如果有那一天,我自然也不会放过她”。邵芭对上他的冷峻眼睛,“怎么,你又不允?”

        “我若后悔,也改不了是她的人。”

        “哈哈哈哈,这笑话我且听听就好!”


  https://www.biqivge.com/book/53127168/2536552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om。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