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18
自从哨兵超人走后，克拉克的生活就回归了正轨，跟布鲁斯失忆之前没什么两样——每天按时上下班，中途请假飞往世界各地去执行任务，在布鲁斯与凯特交替着夜巡时，他每天晚上也在大都会与哥谭之间换着留宿。
一切都十分正常。
然而这也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自从那天布鲁斯说完那句话后，他就没再提起任何关于那个身份游戏的事了。
没有质问，没有责备，没有教训，甚至韦恩庄园主卧里的红太阳灯都没有打开。
每一天都风平浪静，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这也是最大的问题——布鲁斯有些平静过头了。
刚开始克拉克还十分忐忑，过得战战兢兢的，仿佛惊弓之鸟一般，但他也不敢去问。
他心存侥幸地想，或许知道了融合宇宙的事后，布鲁斯就放过他了呢？
不……这前后好像没什么逻辑关联，克拉克随即又否认了这个猜想，但事实上，布鲁斯确实没来找他麻烦。
所以久而久之，克拉克悬着地心也慢慢放下了。
毕竟他知道，布鲁斯是那么地爱他——他甚至还安排了自己跟他一起在瞭望塔值班。
这完全就是在借工作之名约会，还绝对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在一起工作了。”克拉克说着，拿起放在桌上的超人马克杯，喝了一口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问，“需要我把它冰一下吗，亲爱的？”
蝙蝠侠只是看了他一眼。
于是克拉克对着杯子吹了一口冷冻呼吸，将它放在了蝙蝠侠面前的工作台上。
“下次想喝，可以用你自己的杯子。”蝙蝠侠说。
克拉克敷衍地“嗯嗯”了两声，走到布鲁斯身后，搂住了他的腰，用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整个人懒洋洋地挂在他身上，像一只粘人的巨型树袋熊，他看向蝙蝠侠手里拿着的纸质文件，慢悠悠地问：“这些数据什么时候才能核对完？”
“……”忽然被抱住的蝙蝠侠手下动作一顿，倒是没有让克拉克放手，只说：“注意一下你的举止，超人。”
克拉克听后却抱得更紧了，无所谓地说：“我知道你在工作，但瞭望塔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我只是抱抱你。”
蝙蝠侠意味不明地从鼻腔里哼笑了一声，又开始接着翻看文件，一边说：“今天，或许现在，应该不太合适，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他话音刚落，在克拉克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传送电梯的灯光便闪烁了一下，里面闪现出一群人的身影，紧接着，便听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声音——
——“好了，孩子们，我们已经到瞭望塔了。在上来之前，我已经告诉了你们相关的注意事项，请大家自觉遵守。”
电梯门应声而开。
什么孩子们？瞭望塔怎么会有外人来？
克拉克诧异地看向门口，只见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布鲁斯，还有一位看上去像是老师的女士正领着好几个七八岁的孩子从电梯里走出来。
克拉克：“？？？”
怎么会是布鲁斯？那他抱着的这个蝙蝠侠是谁？
克拉克赶紧松开了蝙蝠侠，打开透视看了看他头套下的脸——那张脸也的确是布鲁斯没错。
两个一模一样的布鲁斯·韦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哪一个布鲁斯才是真的？！
但让克拉克没想到的是，他在震惊的时候，布鲁斯一行人同样也愕然地看着他。双方相顾无言，一时间瞭望塔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不过很快，布鲁斯恢复了公式化的笑容，对那位女老师说：“您可以先带孩子们去参观了，我……我得跟超人谈谈。”
他脸色实在难看，女老师担忧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布鲁斯用眼神示意她自己没事。
这时，有一个孩子突然抬头问布鲁斯：“韦恩先生，为什么超人会那样抱着蝙蝠侠？”
布鲁斯僵硬了一瞬，随即笑着回答说：“一种氪星礼仪，你们知道超人和蝙蝠侠是最好的搭档，这是他们表达友好的方式。虽然这对我们地球人来说，有些过于热情了，但这就是文化差异。”
“原来是这样！”小朋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在小朋友们和老师都走远后，蝙蝠侠拿起了一旁的超人马克杯，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说：“看吧，我提醒过你了。布莱克特小学今天组织了参观瞭望塔的活动，由布鲁斯·韦恩亲自带他们上来。”
那是他之前喝过的咖啡……克拉克恍惚地想，在那一瞬间，他居然从蝙蝠侠冷漠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挑衅的意味。
如果他面前这位穿西装的是布鲁斯，那在他旁边的蝙蝠侠又是谁？
这到底怎么回事？
布鲁斯朝着克拉克走过去，眼神自动略过了蝙蝠侠，在超人面前站定，说：“你们现在已经不打算掩饰了，对吗？”
克拉克莫名其妙地问：“掩饰什么，为什么会有两个你？”
但布鲁斯只给了他一个更加莫名其妙的眼神，嘲讽地说：“你知道吗？这是我听过的最差劲的出轨理由。”
“什么？”
“别人分不清我和莫迪凯我可以理解，毕竟我们是双胞胎。但你是超人，连你的超级视力也分不清？”布鲁斯质问道，“而且我根本没有当过蝙蝠侠，一直是莫迪凯扮演这个角色，难道是他骗你，说是我穿上了蝙蝠装，跟你一起上的瞭望塔吗？”
双胞胎？！克拉克感觉自己的超级大脑也转不过来了，哪里来的什么双胞胎？
在克拉克说话之前，蝙蝠侠已经放下了杯子，看向了布鲁斯，说：“我得澄清一下，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布鲁斯·韦恩，以及，我跟超人保持这种关系已经很久了，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我亲爱的弟弟？”
克拉克听得一头雾水，但心念电转间，他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这可能是布鲁斯的报复。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确也是布鲁斯能做出来的事。
克拉克：“……”
所以是怎么做到的？
莫非是什么魔法，将布鲁斯一分为二了？还是说现在的场景只是幻象？不管怎么说，哪怕这场景再真实，也绝对不是现实世界。
想到这里，克拉克忽然松了口气，对布鲁斯说：“布鲁斯，我真的错了，我知道你很生气。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会玩什么秘密身份的游戏了，假如你觉得口头道歉没有诚意的话，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蝙蝠侠偏了偏头，对布鲁斯说：“他在说什么，他疯了吗？”
克拉克现在搞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布鲁斯，他们两个人看上去没有任何区别，便一把拉住了蝙蝠侠的手，说：“如果这是个幻境或者魔法的话，请解除它吧，布鲁斯。我真诚地向你道歉，我不该在你记忆缺失的时候假装超人和克拉克是两个人。”
蝙蝠侠抬起那只被拉住的手，举到布鲁斯面前，说：“你丈夫的精神状况堪忧。”
布鲁斯冷漠的表情与蝙蝠侠的如出一辙，他看了一眼苦苦哀求的克拉克，又望向蝙蝠侠，说：“我的确知道你们两个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应该说，我跟他结婚后不久就发现了。我之所以没有声张原因，你也应该清楚，这不仅是我跟超人的事，还关乎正义联盟和韦恩集团的舆论危机。哪怕我已经对他没什么感情，我也不想因为一时冲动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这很可能会毁掉正义联盟。”
哪怕已经意识到这不是真实的，但当布鲁斯说出这样的话后，克拉克还是难过极了：“别这样，布鲁斯，我明明没有……”
但布鲁斯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看向克拉克拉住蝙蝠侠的那只手，说：“我受够了，克拉克，结束吧……我以为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你们起码会收敛一点，所以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觉得，好像没什么必要了。”
克拉克：“布鲁斯，我……”
“你还要为自己辩解什么？”布鲁斯再一次打断了他，“除了装疯卖傻之外，你是不是又要狡辩，没有当面看到你们上床，就不算出轨？”
克拉克：“？”
布鲁斯看克拉克被自己怼得说不出一句话，顿了顿，又接着道：“关于分割财产的事，你最好不要报什么希望，抛开婚前协议，我还会收集你出轨的证据。过几天，我的律师会跟你来谈离婚的事，你好自为之吧，超人。”
“嘿，布鲁斯，即使这是假的，你能不能别说那个词……”克拉克有些委屈地说。
“你是说‘离婚’？”布鲁斯问，“这个词让你觉得很伤心吗？”
克拉克叹了口气。
布鲁斯对着他笑了：“好，那我不会再说这个词了，过几天我的律师会把离婚协议书交到你手上的。”
克拉克：“……”
布鲁斯看着他，冷冷地质问道：“你现在知道伤心了？那你之前出轨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会不会伤心呢？”
莫须有的罪名扣上来，克拉克简直百口莫辩。
这时，布鲁斯又转头对蝙蝠侠说：“我跟超人离婚的事，肯定会被媒体大肆报道，我希望你在他们面前别乱说话，不然你知道后果的，莫迪凯·韦恩。”
“这是个警告吗？”蝙蝠侠问。
“只是阐述一个事实。”布鲁斯说完之后，转身往那群孩子们参观的路线走去了。
克拉克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蝙蝠侠，崩溃地想，拉奥啊，现在到底要怎么办，他该做些什么，才能摆脱这个恐怖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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