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八月中旬，顾烟迎来自己人生中第二场a赛。这次不在本市比赛，家长都觉得有些不放心，李玉萍本打算陪着去z市，安心冒出来自告奋勇的申请陪同。
六月底出高考成绩，安心也顺利通过了文化课考试，以后跟顾烟就是大学同学了。
这会儿跟李玉萍软硬兼施，美其名曰可以提前培养大学同学情，坚决要求单独陪同顾烟去比赛，并保证一定照顾周全。
顾烟不知道这提前培养的意义在哪里，白眼都懒得甩过去，不就是想来个单独的闺蜜出游嘛，逃脱开家长疯玩的那种。
顾烟自知高考期间多次重色轻友，没了反驳的权力，任由安心搞定了两人行。
——
这次的比赛恰逢暑期，青少年选手比例明显提高。
大致是年轻人的好胜心作祟，导致比赛的过程充满看头，发车阶段就有多位后排选手发生碰撞，正赛一度暂停。好在顾烟的排位靠前没受到影响，比赛重启后守着第三到最后，顺利拿下第二个季军。
顾烟跟车队的师傅们处理完卡丁车的安置事宜后，便先行告别，由着安心对着备忘录上做好的攻略安排行程。
当天晚上，即将成年的顾烟被已经成年的安心拉着出现在了z市繁华的酒吧一条街，号称来了z市不泡吧等于白来，正好庆祝顾烟又一次站上领奖台。
时针将将过了七点，安心选好的那家酒吧藏在街角的拐弯处，门头看起来就是普通甚至有些老旧的居民楼入户门，几次推门失败，才发现竟然八点才开始营业，真真是夜生活典范了。
两人沿着街道闲逛，安心最终站在在一家门头大敞、摇晃着民谣的清吧门口。顾烟本来就不是很乐意去酒吧，她对麻痹的酒精和迷眼的灯光没有需求，几番思想斗争后凭借自己卡丁车训练出的强大臂力，拖走了安心。
安心哼哼唧唧的一步三回头，“我真的很好奇啊，顾袅袅，我们就去看看嘛，刚刚那家都不吵。”
“不吵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要去就去最闹的，晃到你睁不开眼的那种。”两人已经转出了酒吧一条街，右拐上了主街边的步行道。
“嘿，你很懂啊。”安心本也就是想尝个鲜，这会已经抛弃了念念不忘，转身挽着顾烟的手臂一蹦一跳的走。
顾烟仔细看着路：“电视不都这么演的吗，而且，我未成年哦~”
安心试图假装忽略的事实被摆出来，只得“哼”一声作罢，前进的脚步因为顾烟突然的驻足被扯了回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虹帆影像店”的招牌。
“安小心，我马上十八岁哎，你送我一张黑胶碟吧。”顾烟已经抬脚准备上台阶，眼前这家的招牌是老旧的红底白字，招牌底布已经明显褪色，配着老旧的木质对开门，斑驳的窗户里透出屋内的木色书架，倒是与周边装修一新的店面有些格格不入。
安心的计划被打破，反正无事，便顺从的跟着她进了店。
店面很小，店内也没有客人，斑驳到有些发黑的木桌后面甚至老板都不在，三面都竖着摆满碟片的书柜，整整齐齐。
两人站在屋子中央，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正对着店门的书架后面，开始传出圣母悼歌协奏曲的声音。顾烟牵着安心，大着胆子往里走，绕过书架后面看到几间敞开门的房间，正对着的房间里摆放着全套的音响设备，播放的就是刚刚听到的协奏曲。
顾烟轻敲了门，正在左侧墙边箱子里挑选碟片的女子回头，似乎对突然闯入的两人一点也不惊讶，伸手指了指进门右手边的两把椅子，示意她们坐下。
cd机弹出又收回，歌曲已经切换成了男低音版本的《贝加尔湖畔》，顾烟想起和钟庭深在小区北门跑道上，听到的老年合唱团，当时钟庭深还跟着哼唱，声音也如这般低沉。
女子一身素色的棉麻长裙，走近了又指了指顾烟右手边立着的话筒架，“我们在直播，这是收音的，镜头会拍到你的后脑勺，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坐着听。”
安心在左，顾烟在右，室内仿佛隔绝了街道上的喧嚣，两人竟真的坐下来沉浸在一室的低沉中。
按照惯例，一曲结束后女子会根据弹幕要求去挑选新的碟片，可这会的弹幕都飘着“怎么突然出现了美女？”"这个侧脸是谁，有点好看。"
女子起身，自顾的挑着碟片，打趣道：“我这卖音响的，平常直播都被他们拿去当耳机效果测试器就算了，这会又开始关注你俩了，我这音响看来是卖不出去了。”
镜头拍到的是顾烟的侧脸，额头饱满、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脸颊微微嘟起连着顺滑的下颌线条，未施粉黛的脸上皮肤白皙，长长的眼睫毛煽动着。
这会顾烟最先反应过来，后背绷直，没有回头，等女子再次回身坐回电脑后时，才躬下身从安心的身前率先出了门。
安心忙跟着起身，顾烟从门边探着头跟老板摆手，嘴型示意着“抱歉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女子随意的挥手再见，她本就是守着自己的兴趣爱好，能有更多的人一起欣赏自然是好，其余并不强求。
下了店门口的台阶，安心才从安静的氛围里跳出来，定住脚步问顾烟：“怎么不再听会啊，这效果是虽然不懂也觉得好听的程度啊。”
“嗯，可是好像是在直播，刚刚应该是我们两个也被拍到了。”
“啊？那不是正好，美女就应该让大家共同欣赏。”
顾烟一时接不住安心的脑回路，环住她的肩膀直接拖带着人往前走，“那把你摆过去，正对着镜头摆。”
安心笑的讨好，抵抗着顾烟压在肩膀的力道，艰难的转过身伸手就去捏脸，顾烟的脸颊肉嫩嫩软软的，手感很好。“那肯定还是我们桃子好看，不过他们没福气，不能一直欣赏到我们桃子的美丽。”
顾烟晃着脑袋试图甩开捏脸的手，切了一声，两人互相环着，沿着人行道左拐进了小吃街。
——
顾烟在领奖台上的时候就让安心拍了照片，下来后就传给了钟庭深，但直到深夜在酒店的床上躺好时，顾烟都没收到钟庭深的回复。
第二天上午十点，顾烟和安心还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徘徊，纠结着要不要把午饭一起解决了，好一会才端着盛满的餐盘坐了下来。
隔壁桌的小姑娘正在讨论，万众传媒这一批次的练习生出道计划正式公布了。顾烟端着牛奶杯的手悬空顿住，怪不得钟庭深没回消息，应该又进入了不分日夜的训练期了。
安心从餐盘中抬头："是你那个哥哥的公司吗？"看着顾烟点头，“哇，那他将来会成为大明星啊，娱乐圈可是美女千千万啊，你不担心吗？”
果然是安小心，展望的时间跨度仿佛直接拉开到十年后，很有远见。
顾烟头都不抬，夹了一根烟熏培根丢到安心的盘子里，“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
公司对外发布正式计划前，已经在内部公开了详细进程安排，为了应对行业内专家和粉丝的评判以赢得出道机会，除了集体舞台外还需要独立准备个人舞台。
钟庭深为自己的个人舞台准备了原创歌曲，昨天编曲到深夜才回了宿舍，洗澡前看到了顾烟的消息，从卫生间出来实在太困了，倒头就睡便忘了道一声恭喜。
这会排练集体舞台的休息间隙，尹原拿着手机跟大家分享最近热门的“最美高中男生/女生”的评选活动，大概是粉丝上传了他们的照片，钟庭深、尹原和明高阳稳稳占据了最美高中男生的前三名。
钟庭深背靠着墙闲坐在一边，想着编曲的过度小节如何调整。尹原把手机屏幕直接怼到了他面前，第一名的钟庭深头像上有个歪戴的皇冠，显得有些呆呆的。
钟庭深的视线从屏幕上划过，尹原本已经被推开的手臂又被拽了回来。钟庭深仔细看了看下面一排的最美高中女生前三名，左侧这个无名的侧脸图，好像是顾烟啊。
尹原就看着钟庭深贴着屏幕越来越近，然后猛地拉开距离，自顾的掏出手机，还叮嘱他把链接传过来，有些诧异：“你不是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吗？”
钟庭深想起昨晚的消息还没回，切进对话框手上不停：“昨晚编曲回来晚了，太累直接睡着了，抱歉没有及时恭喜你。”点完发送才解释着：“刚刚那个第二名好像是我妹妹。”
尹原这才留意到，女生的第二名只有一个侧脸照，没有学校和姓名。
大概是有人恶作剧，直接上传了顾烟在直播中的侧脸截图，生生给她安上了高中生的身份。这个活动只有网页的投票区，没有讨论区，因此还没爆出顾烟的真实身份，大家冲着这个颜值默契的把人刷上了榜。
顾烟玩着手机在等安心嗦粉，收到回复的时候有些意外，转念一想自己还在这悠闲的吃早餐，钟庭深大概已经在训练了。
“没事，我看到你们公司的公告了。”
“尽力就好，别太难为自己，身体…”字还没敲完，钟庭深传来了一张并不高清的侧面照，顾烟一眼认出是自己。
对话框的字被删掉，顾烟甩出一串问号。
“你是被偷拍了吗，这张照片现在在最美高中女生评选榜上挂着了。”
顾烟把照片放大，举着给安心看。安心还在嚼着牛肉丸，含糊的说着：“这领子…好像是你昨天穿的那件暗花衬衫啊~”
果然是好姐妹，及时的反应让顾烟确认这应该就是昨晚直播被截的图。
不顾对面安心抛弃嗦粉的连环追问“发生了什么”，顾烟点开钟庭深传过来的链接，匆匆浏览后才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并没有人认出她，那就无所谓了，本来就是个小范围的娱乐活动，任随大家开心吧。
“应该是昨天玩的时候被拍的。”
“对我也没啥影响，没事，你训练辛苦也要注意身体啊。”
钟庭深很迅速的传过来“嗯，休息结束了”，之后便又没了回信。
安心还在吐槽这截图技术，也不知道把照片修复成高清上传，“还好我们顾袅袅天生丽质，靠这模糊的侧面照都能冲上第二，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又不是什么正规比赛，在意这干啥，你快吃。”顾烟催促着，却还是默默的存了图。
——
还有五天就是八月二十了，顾烟的十八岁生日。安心想送顾烟一张她出生年份的碟片，于是两人决定再去一趟昨晚的音像店碰碰运气。
闺蜜游的时间安排很随性，安心出行前的攻略通通抛到脑后。两人每天等着太阳弱了强度才出门，玩到深夜才回酒店，坐着公交车穿行于街角巷尾，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
钟庭深应该是真的很忙，顾烟在看到好玩的小摆件、街边的艺人时总想着给他分享，等他回复总是几个小时后甚至隔了天。
顾烟不在意，照旧分享，玩到生日前一天才回了s市。
李玉萍和冯秋苓认认真真的准备了顾烟的十八岁生日派对。客厅贴满了气球，正对着大门拉着横幅，玄关边的木架上是顾烟从小到大的照片拼出的成长轨迹。
小姑娘的成年礼，在四位长辈的见证下热热闹闹的举行。
顾烟许了愿吹灭了蜡烛，灯光再次亮起时，每人手上都托着一份装扮着蝴蝶结的礼物盒子。
顾烟一一道谢着接过，礼物盒子堆叠的挡住了她的视线，笑着冲顾凌琮撒娇：“爸爸快帮我扶一下啊~”
顾凌琮把礼物盒子搁置在沙发上，留着顾烟慢慢拆。冯秋苓从身后的小置物柜上抽出一个扁平的盒子递过来，“这是庭深寄回家的，给你的十八岁礼物，他说准备的有点仓促，等他忙完这阵再给你补，希望你喜欢。”
顾烟在凌晨刚刚过了十二点的时候就收到了钟庭深的祝福消息，像是设置的定时发送发卡点到达，是第一个跟她说“十八岁成年快乐”的人。
有些意外，这么忙碌的工作安排下竟还准备了礼物，顾烟忙双手接过来。
——
晚餐期间，在长辈们的起哄中，顾烟拆开了他们的礼物。
有量身定制的旗袍，有精巧的带钻耳钉，有德国的粉色钢笔和墨水套装，还有一双顾烟心心念念的赛车手套，满满的都是爸爸妈妈们的美好祝福，而被人重视的生日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钟庭深的礼物，在晚餐前被顾烟偷偷放回了房间。
这会结束了晚餐，顾烟一个人坐在床边的地上，小心翼翼拆开包装纸，抽出来发现是一张装裱过的水彩画和一封信。
这张画对比起安心送给顾烟的十八岁画像，画工差了一大截。
即便有些微的比例失衡，顾烟还是认出了画面上是《哈尔的移动城堡》里的星海之湖，苏菲和马克尔隔着摆放着下午茶的小方桌，依湖而坐，眼前是碧湖蓝天，远处是皑皑白雪映着云雾缭绕，身边是跳跃着晾晒衣服的菜头，脚边是翻着盖的野餐篮。
马克尔坐在小方凳上，面朝小方桌看着餐点。苏菲带着镶边的小礼帽，裹着红色披肩倚着椅背，静静的看着前方。
信封没有封口，信很短，手写的字体很规整：
顾烟
成年的世界精彩又纷杂，愿你的内心永远有一片净土。
你说过，努力但不要强求结果，热爱的过程本身足够绚丽。
我想趁年轻，为热爱再坚持一下！
十八岁生日快乐，别害怕成人的世界，我在你身前~
钟庭深
同一时空下回信息都有时差的人，为了这幅画应该又熬夜了。
顾烟沿着折痕，重新将信装回了信封，抱着画框背靠着床脚和苏菲保持一样的姿态，静静盯着画中的湖面。
敞开的窗子吹进凉风，顾烟摸索着吹凉的手臂才惊觉夜已深，起身把信夹在了抽屉的笔记本内，画框就搁置在床尾的矮柜上，每天起身便能看到。
——
八月底，各大高校陆续开学。s大在市中心偏西的方位，而钟庭深去的s市影视学院在市区的东北侧边缘，两个学校隔着半个s城。
大一的学业安排尤为紧张，连出校参加公司的录制都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批制度，因而大多时候钟庭深会在学校自己训练来跟上进度，生活变得更加忙碌。
顾烟去了s大的计算机系，男女比例基本均衡，加上安心也在同一校区，倒是有了玩伴。但s大作为顶尖的综合性大学，个中翘楚遍布校内，多的是学业与团体活动齐头并进的优秀分子，顾烟身在其中也不得不卯上劲的学。
钟庭深回消息的频率越发不稳定，有时是凌晨两点，又或者是过了两天干脆重新起了话题。
直到元旦假期，顾烟都只是在屏幕上见到过钟庭深。出道计划过半，即将进入收官期。
万众传媒安排了假期去澳门录制，放假当晚钟庭深回了公司宿舍，才发现澳门通行证落在家里，忙让冯秋苓送过去。
甜品店因为过节订单量激增，匆忙回家取证件的冯秋苓正好遇到放假回家的顾烟，只得让她帮忙跑一趟。
虽然顾烟拿下了驾照，但是假期前的晚高峰交通状况格外复杂，冯秋苓不放心她自己开车，带着人丢到地铁站，叮嘱她注意安全便又回了店里。
顾烟倒是乐的开心，她也有半年没见过钟庭深了，在路上便发了消息说是自己来送证件。
临到了公司门口时已经将近八点，发现正门还乌泱泱的围着里外三圈人，顾烟忙退到外围打圈，张望着是否还有别的入口。
钟庭深的消息回过来，让她到右边的侧门等。
侧门是个单扇的小门，在一条背着灯光的巷子里，并不起眼，顾烟站在门边的台阶下等待。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忙回头，不是钟庭深。两人隔着门对视愣住，看顾烟的脚步完全没有挪动的意思，但手机也只是捏在手心里，那人试探着出声：“你不走吗，还是…你找谁？”
顾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在钟庭深适时的出现，“东哥，找我的。”
钟庭深准备从东哥身后绕过来时，被一把拦住，“你别出去，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别人。”
“她是我妹妹，给我送通行证的，真没事。”钟庭深明白东哥的顾虑，可眼前的只是顾烟啊。
顾烟站在台阶下，越过东哥仰视着钟庭深的脸，他比镜头里还要瘦，锁骨撑开了短袖，两颊都快没有肉了。
东哥还是用手臂示意钟庭深不要上前，出了门接过顾烟递来的通行卡，还是习惯性的左右张望四周情况。
顾烟大致明白他们的顾虑，冲着钟庭深摆摆手：“那我就先走了，你要注意身体哦。”
还没出巷子口，顾烟就接到了钟庭深的电话：“桃子，对不起。”
不是谢谢，而是对不起，顾烟因为只见到一瞬而空落的心被慰藉到了。“没事，哥你别太辛苦。还有，加油啊。”
“嗯，你回去注意安全，到了记得给我说一声。”
顾烟出了巷子，回看一眼门口围着的人只多不少，钟庭深他们大概一会要出发去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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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后两周，出道计划收官，钟庭深和尹原、明高阳连着另外两位已经就读大二的练习生，五人最终成团。
这个农历年，钟庭深也没能回家，成团后的行程日益繁忙。
待到了暑假，陆续发布的首张专辑歌曲中，有两首的传唱度很高，加上市场内少有纯唱跳的偶像团队，时隔半年团队陆续开始受到市场的认可。
终于等到三个人都结束了大一难以请假的学校生活，公司趁着热度安排满了可以露脸的综艺录制，团队还接到了公益歌曲的邀约，抓紧时间在社会面建立起正面形象。
安心大一下学期进了话剧社，有剧目演出的时候，排练赶上交稿，忙的昏天黑地，同在一个校区都难得跟顾烟见面。
顾烟考完驾照后还是保持着卡丁车的日常训练，没再加入学校社团。顾烟在的是计算机特班，大二就有机会加入老师的课题组，顾烟申请获批后开始跟着学长学姐做项目。
钟庭深所在的团体出道九个月，时间也来到年底，周转于各大平台的跨年晚会录制，每场都是两至三首的连续唱跳。
多年积攒的默契和努力派上用场，在全开麦的环境下，能够稳定发挥便足以成为格外突出的存在，多个舞台受到好评，至此团队迎来第一个全民认可的高峰期，正式打开了市场。
一眨眼又是一个农历年过去，学业和工作交织，钟庭深居然整整一年没回家了。苓姨去公司宿舍送过两回东西，也只赶上见过一回。
两人的聊天周期逐渐拉长，顾烟的分享欲望因为担心耽搁钟庭深的时间，变得越来越低，倒是在屏幕上见到他的机会变多了，路边和商场有时也会遇到他们的广告牌。
大二的暑假，公司紧凑着各项行程安排，给大家放了三天假。
钟庭深回家倒头睡了一天，假期的第二天恰好赶上顾烟的比赛。奈何此时钟庭深的人气，已经不允许他任性的自由出现在公众场合，顾烟识趣的拒绝了他去现场陪同比赛的想法，只说“等我把奖杯带回来给你看。”
等顾烟比完赛赶回s市时，钟庭深已经被公司接走了，临时的工作安排需要立刻去机场准备出发。
顾烟又带回了奖杯，钟庭深没看到。顾烟把奖杯摆在《星海之湖》的画前拍了合照，传了过去。
其实，顾烟已经向学校申请了去美国的交流计划，签证资料都准备妥当了，九月初就出发。
本想带回奖杯面对面做个告别，最后只剩下出发这天冰冷的对话框：“哥，我准备登机了，国内的电话卡明天会停用。”
机场的led屏上还在滚动播放钟庭深最新拍的广告代言，“哥，恭喜你梦想成真。”
“再见。”
顾烟关了机，没看到钟庭深的“一路平安”，航班已在飞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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