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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刺杀下


院子内,秦昭正监督临翊与秦曜练武,却突然见院外,林啸大步进来,少见的面色凝重,不知道为何秦昭突然心中一紧,她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时林啸已经到了秦昭面前,他压了低了声音,一脸沉重地将周宣在宫门遇刺的事情禀告秦昭。

        秦昭的脸上没什么变化,眼神却是冷了下来,她交待旁边的云朗继续看着临翊,小秦曜练武,便立刻跟着林啸往外去。等出了院外,秦昭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疾行慌乱的步伐,显示出内心的着急。

        林萧迈着疾步跟在秦昭身边,边走边将事情经过飞快地说了一遍,二人一路急行,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此时殿外骁卫林立,宫殿四周戒备极为森,见了他二人到来,把手骁卫还未来得急行礼,便见女帝与林统领阔步疾行了进了殿内。

        刚进屋里,便扑面而来一股血腥味道,恰逢见一个宫人端着托盘从内见出来,那满是鲜血的布团刺得秦昭眼神一暗,心神更加紧绷。

        等进到里面,见那张御医满头大汗,正心神紧张地进行救治,秦昭让四周的宫人噤了声,自己与林啸沉默地站在后面,担忧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床上的人紧闭着眼睛,因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得惊人,只有微弱起伏的胸膛显示着还尚存一息。此刻沾满鲜血的衣服已经被剪开,那露出的的胸膛,血肉模糊的伤口显得格外狰狞。

        在他们来之前,伤口的凶器已将被拔出,此刻张御医正在煎水细致的清洗伤口上的秽物物,虽已经止了血,却仍然有细细的鲜血从伤口渗出。秦昭与林啸不知道站了多久,那伤口终于处理完成,见张御医停下来手稍稍舒了口气,拿过一旁草药细致地敷上,用绢片包裹好。

        等着张御医将手上的鲜血清洗干净,秦昭立刻开口问道:“张御医,周宣现在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张御医也是长舒了一口气,顾不得擦拭额上的细汗,面上难掩疲倦地说道:“也多亏周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若非胸口的奏本挡了一下,恐怕便……”张御医停顿了下来,想起他赶过来,剪开周大人胸膛的衣服时,看着正被匕首从中扎了对穿,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的折本,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若是再深三分,恐怕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来了。

        听得他继续道:“陛下且宽心,周大人的性命暂时无碍,臣已给周大人止了血,处理了伤口,一会再开服药给周大人服下,这两日小心照料,若是不起高热,等周大人醒过来便无恙了。”

        秦昭凝重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她看了眼床上的周宣,转头对着张御医道:“有劳御医了,这几日还得您多费些心思。”

        张御医点了点头,到了桌子旁,下笔写了要注意的事,安顿了宫人。由于是实在疲惫,便和秦昭先告退了,到一旁的屋子歇下来等下午再过来。

        等张御医离开之后,秦昭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跟在后面的林啸看着床上的周宣,眼中浮起浓重的忧色。

        这些时日来,新政实行的磕磕绊绊,在满朝反对和世家大族的重压之下,陛下与周宣他们处境艰难,每行一步都是战战兢兢,艰难万分。在深夜之中,有好几次,他带着人巡逻宿卫经过,都见紫宸宫中灯火两亮到天明。而一个月来,每次在宫中见到周宣和陆敬时,便发现两人身上的官袍又宽大了几分。

        之前陛下便千万叮嘱他,让周宣陆敬等人出行必安排骁卫出行,却不想还是出来这种事,他暗自看了一眼陛下的脸色,那张脸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然而那黯淡沉静的眼睛,却让他明了陛下此时的的心中恐怕难受紧,看着这个样子,林萧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过了许久才听着秦昭下低沉着声音道:“那个刺杀周宣的人呢?可查到搜线索?”

        “还尚未找到线索。”林啸低下了头。

        由于当时,刺客明显存了置周大人于死的歹心,丧心病狂竟遇欲□□再刺,情急之下,禁军无法便当场将其乱刀砍杀。

        而事后搜查,发现这人事前便做了求死的准备,一身寻常布衣,没有半点能够验明身份之物,恐怕一时半伙查不出什么线索。

        他将此中情况详细地和秦昭汇报完,沉吟思索了片刻:“臣已经命骁卫沿皇城四处搜索,看是否能查到线索?”见他停了一下,脸上表情有些沉郁,犹豫了好一会才对秦昭说出心中的猜测:“今日是休沐的日子,除非陛下召见,官员们不会进到宫中来。周大人早上突然进宫,那刺客却一早埋伏,恰恰便赶上了周大人,这实在太过巧合。臣恐怕是周大人身边暗藏了奸人,臣已经将周大人身边的随从都控制了起来,封锁了全部消息,您看……”

        听完周宣的话,秦昭的眼神变得犀利无比,他二人对视了片刻。

        等到晚上的时候,周宣的夫人见,早上随着周宣进宫的小厮,身后跟着宫中的人回到府上。

        听着宫中的人说明来意:周大人因为政务紧急,一连几日都要宿在宫中,需要周夫人收拾些平日的换洗衣服送进去。

        派来的使女上前将周宣写的家书呈给周夫人,周夫人只觉得手上被轻轻碰了一下,原本就有些不安的心霎时跳了起来,她不动声色地扫过使女的面容,看过信后便领着使女去了内室。

        半个时辰后,见周夫人送着宫人出到门口,将收拾好的包袱递给宫中的使女,目送着宫人离开,许久才进到府中。

        沉沉的夜色之中,京中的一处宅院,昏暗的油灯静静地燃着,窗户纸上映着的人影不时地飘动,可见屋中之人的心神不宁。

        这时院中一个黑色的身声影闪进,听得门吱的一声关上,屋里的人便立刻迎了上去,听着压得极低的声音道:“事情可成了,那人死了没有?”

        见来的人影晃动着人头:“小的也不太清楚,宫中什么消息都没传出,周府也是平一片平静。”

        见两个人影团团急走了好一会,最后听得先前那个人低沉着声音道:“你明天去周府府联系一下,让我们的线人查探一下,是死是活,必须要有个信,否则你我对上面的都不好交代……”

        “是。”那后来的人影低低地应道,一会从屋中闪了出来出,消失在暗夜之中,过了片刻那屋中的烛火也熄灭了,又重新归于暗夜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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