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3 章 偏财鬼王
随着神魂气息四散荡漾晦暗的天空更加阴沉瘆人，周遭魂魅受不了无邪强大吸食力纷纷遁逃。那些被迫中断交易的魂魄在离开之前都向无邪投来怨毒的目光，一度热闹喧嚣的鬼市陷入寂静。
无邪与惊风都想在幽冥神君面前长脸，都在暗中调查灵鲸脂事件。惊风调动幽冥中的妖魂调查能通过控妖术诱捕灵鲸的魂魄，无外乎是修为极高的妖灵之魂魄。历代妖皇殒命之前都会将自己毕生修为以及魂魄能量炼化成就碧血玉，惊风还是第一位以魂魄状态进入幽冥的妖皇。能以魂魄形式实施控妖术的妖魂生前修为在妖界也定然在长老级别之上。惊风知道这些魂魄不甘心以投身到凡躯之中从头再来，他们会躲在幽冥或寄生在某个躯体中继续自己的修行。寄人篱下就难免被人所控，如果幽冥有人利用这些妖魂那么便是他这个妖皇所不允许之事。他要赶在事态失控之前，找到控妖之魂，免得殃及其他妖魂。
寂静片刻之后，整个鬼市扬起了细如粉尘的颗粒密实而落，如雪累积覆盖街道。原本晦暗环境因这似雪似霜的尘埃越发人觉得神秘恐怖，无邪与惊风以背靠背的防御势依据残留在脑海中的街道布局继续向前走。
颗粒像是具有灵识般围着两人旋转，让他们如置身在风暴眼中悄无声息地改变两人行径方向。
惊风有些发虚，除了脚下两步距离的石板路，他再看不清旁物。他勉强镇定地问无邪：“你说你带了多少灵鲸脂？”
“我哪有什么灵鲸脂，灵鲸脂卖的有多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有个差事，我就是赋闲之人。哪里有钱买奢侈品？！”无邪如实说道。
惊风闻言嗤笑一声，半点嘲讽半点担忧：“那你胆子挺大，我倒要看你呆会儿如何脱身。”
两人说话间，雾色渐浓，颗粒游走的速度慢了下来，渐缓渐停如云缥缈。看似柔和旖旎之相忽有或浅或无的血腥气息弥散开来，无邪和惊风神情专注且十分默契顺着颗粒游走的方向移动。幽冥的生灵都是没有血肉之躯的魂魄颗粒凝聚态，幽冥的味道就是清冽到无极，根本不会有血腥味。如果有的话，那便是以食腐为生的残魂游魄，那些残缺的魂魄无法进入轮回又不甘心被天地之气吞噬，它们会吞噬掉一切能被其吞噬的能量。先是腐尸，当能量累积到一定程度之后它们会出现类鬼的形态，其中的一些会通过幻象迷惑活物，吞噬被其迷惑的活物。再演变成另一种生命形式夜叉，夜叉是高阶鬼怪，它们最擅长以声色惑人食之。
无邪和惊风不知道游走在迷雾之后的到底是何种生灵，疾风过耳，两人几乎是本能的分开躲过那从迷雾中飞来的光影。
“是什么？你看清了吗？”惊风问道。
“飞得太快，没看清。”话音未落，乱风过林般从四面八方涌动出异响。无数鬼影如破竹般从迷雾游来，无邪、惊风唯有躲避。
惊风抽出拘魂尺在祭向空中画出辟邪符咒：“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欲谋我者反受其殃。”随着咒文念完，拘魂尺发出炫目白光，白光所及之地迷雾消散。
惊风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鬼市边缘：“都是幻象，殿下你在哪里？”
他四下张望，空荡荡的街市鬼迹无踪，没再见无邪身影。
他不敢在幽冥呼出无邪的神名，正要给波波发消息时，已经见她和瑶光等神魂寻迹至此。
“魅影幻术。”瑶光一手拂过街道栏杆，满手的尘埃颗粒，“是香灰。能把你们从鬼市诱惑至此，用了它不少来自人间的供养能量。”
“你是说幕后的魂魄一直被凡间供养着。”
瑶光点头道：“能迷惑住殿下的幻象不是一般手笔，所需能量巨大。我估计这位躲在鬼市里的高人被凡间供奉的时间不下百年。”
波波微怔说道：“难道是奉在太庙里的人物？”
瑶光将颗粒放在鼻下一嗅摇头道：“这种是品质一般的香环，不是皇家御用之物。”
波波又道：“能得人间百年供奉，莫非是豪门士族？”
瑶光摇头：“人世间得享百年兴盛的家族罕有，若是豪门望族之魂魄怕也惧家族前途而不敢在幽冥放肆。你不知道，在人间还有供奉鬼物的鬼庙。”瑶光有些诧异地看了眼波波，心想这两口子怎么遇事不着急。波波在小院驱退厉鬼，无邪在外围看热闹。现在无邪失踪，波波关心幕后黑手的身份比担心无邪安危更多一些。
“我们还是先找到殿下再说其他吧。”
波波打量四周，她和无邪生前互通冥识，死后魂魄融合。她能感知到无邪此时安好，她转向鬼市中心，边走边道：“要杜绝后患就得弄清对方底细断了它的供养。”
鬼市中央竖立着一根方锥型石柱，波波低头一看脚下石砖纹路精美繁复，以这根石柱为中心点一直衍生覆盖了整片鬼市。
跟在一旁的冥司说道：“这是鬼市广场，幽冥最大的以物易物的交易所。”
“负责人是谁？”波波问道。
“是偏财鬼王。”
“偏财……鬼王？！”波波回味这个名字，回忆起自己参加的那几次幽冥聚会，偏财鬼王那圆硕的脑袋上长着对黠光闪烁的小眼，笑吟吟的脸上始终带着逢迎谄媚的意味，就像个吉祥物似的在满室长相凶狠暴戾的鬼王中显得格格不入。
一旁惊风沉声说道：“上界跑单帮搞黑市交易的人多是要供奉这位偏财鬼王的。”
“你怎么知道？”波波问道。
惊风叹了口气，才道：“有不少妖民为了生计偷贩妖界灵物，灵蛇族曾经就是妖界最大的黑市团体，这件事你相公的手下调查得很清楚。妖界，人间，雪域有条隐藏了万年的走私线，如今看来，这条线的两端连接着天上与地下。”
瑶光不想节外生枝，对他说道：“现在不是查这些的时候，先找到殿下要紧！”
而一直在研究地砖纹路的波波却不以为然：“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我们能感知到的事物仅仅不到本相的一层而已，谁又能说无邪的失踪跟那位偏财鬼王到底是何关联？！”她足下如莲，轻踏地砖，手作手印汇集此间灵力。
当灵力汇集成球之时，她扣着这颗灵力球掷向那根石椎。旁人都以为她要毁掉偏财鬼王给自己树立的丰碑之时，那团灵力从石椎柱的顶端冲向地面，在触地瞬间如水波一般选择性的灌入地砖花纹向四方衍生。
那些被灵力波带出线条不再是之前乍一看富丽堂皇的装饰纹路，而更像是个咒轮。那被唤醒的咒轮呼应到了柱身，原本光洁的柱身之上赫然出现一圈又一圈的咒符铭文。
波波等人皆被脚下奇诡的咒轮惊骇到飘至半空，俯瞰全貌，却见这咒轮已经延伸到街区外围，一时间都被这壮观奇景惊骇不已。
更诡谲的是一股能量从锥形柱上空苍穹岩石层凝聚，进而顺着石柱灌入地底。
“整个广场是一个咒轮？！一个由阵法转化的咒轮！这个手法...恰似故人来啊！”惊风狠道，他看向波波又道：“三界之中能将阵法、咒轮玩到出神入化的人除了他还有谁？他还真敢把手伸向幽冥？”
“等等，别这么早下定论，我还不知道那团能量到底是什么？从何而来，所图为何！”波波很冷静，目光锐利地盯着头顶涌动的能量云。
跟着瑶光的小冥司则骇然惊呼：“那些全是人间供养先祖的能量，可那些奉养能量，如何能被这根石柱收集吸纳？！”
波波、惊风与瑶光三个魂魄缄默无言，曾经在旧皇城有个收集人间念力奉养躲在神域巫妖的阵法，如今在幽冥又出现个能收集人间奉养阴亲的能量，真可谓是一曲同工。这一刻，波波知道无法为久孤开脱了。
波波长袖再起，灵力再度汇集头顶苍穹，灵力颗粒渐渐分离再集聚形成呼应此间节点的星位。浩瀚星空，繁星璀璨，黑暗的幽冥界因这片星海而躁动，魂魄们纷纷朝鬼市这边汇集。
有了这片星海，脚下的咒轮便如同卦阵一般。惊风抬头确认星位，那锥形体直指房宿星群。而再次确认卦位后，他惊呼：“是能量转化阵，是久孤的能量转化阵。地底有人靠转化人间奉养力生活在幽冥，一定不是魂魄，要是魂魄直接吸纳奉养力便好。何须再次转化？”
惊闻此言，波波亮出了拘魂刀，她问向瑶光：“你还能叫多少冥司过来？”
瑶光看着身后那几个身穿黑袍的神魂说道：“你爹带着千面鬼王去地下渊了，估计行动组的都在那里。要等他们吗？”
“等不了了。贪图奉养能量的东西都是狂热分子，既然动了那厮的根本。我们就只有先下手为强！”波波对小冥司说道：“你通知紧邻街道司封锁鬼市，不许魂魄进入此地。你也要留在外围！”
那小冥司早就被眼前奇景震惊愕然，不多言飘向外围，祭出结印关闭鬼市各个出口。
波波飘向那根石柱对身后的魂魄说道：“你们把袍子穿好，我要抽刀了！”
瑶光闻言赶紧拉下黑袍面罩把自己捂严实，紧张到脚趾都扣紧了。拘魂刀不是拘魂尺更不是躺在幽冥秘境中毫无生机的拘魂石。拘魂刀出窍，会拘进周遭一切鬼魅魂魄，神魂也不例外。
波波抽刀出窍，果然误收了游荡在此没有黑袍保护的魂魄。手起刀落间带出一道光刃劈向石柱，高耸森然的石柱随即化为石块坍塌掉落。原本柱体之下露出个黑黝黝的森然洞口。
波波破了这个隐藏在鬼市之下的能量转化阵，她收回灵力，连同星海与咒轮旋即消失。鬼市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之前让无邪和惊风产生幻象的迷雾从四方涌来。
“我们进洞去看看那不是魂魄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波波说罢，飘入洞口。
惊风、瑶光与那几个神魂旋即跟进，进入黑洞。
所谓黑洞就像是个能量输入管道，惊风骇然，包括那个连接管道端头的流量控制阀都是曾经久孤在妖界的手笔。他对波波说道：“难道真是久孤干的好事？”
波波继续往终点飘移，她不置可否地道：“久孤在妖界搞的能量转化阵不是绝密，包括设计图纸在神卫营都是有备案的。若是那人真的手眼通天，想偷几张图纸还不容易？”久孤要她给他一个公平，她也不想枉下断言。
管道尽头，偏财鬼王被着一众鬼差围拥在殿阁之上。见波波背着拘魂刀还残留魂魄的气息，其威力都不由自主的退后，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毫无疑问，偏财鬼王是幽冥最会来钱的主儿但绝对不是战斗力最强的。不过利令智昏，偏财鬼王想逮个神魂都想疯了。
整个鬼王殿中并未感知到有非魂魄的存在。
波波手握刀柄，带着刀鞘的短陌刀指向偏财鬼王及其部众：“把我相公交出来，不然刀若出窍你们都得祭苍天。”
体态肥硕的鬼王向波波摊开肥嘟嘟的小胖手说道：“小殿下克制，克制！大家和气生财，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自家人先打起来。”
瑶光眼尖，从偏财鬼王身后瞧见跟踪无邪的鬼差，话不多言直接一个拘魂咒将其逮到两帮人马中间。她说道：“前几天就是他在跟踪殿下！”
那小鬼差被拘魂咒压制住动弹不得，却仍旧强撑着身子狡辩。
波波盯着偏财鬼王冷道：“你想把我相公当成商品贩卖，还想我跟你和颜悦色？”
偏财鬼王双手手指悬在半空似拨弄算盘般的晃动：“呵呵，都知道小殿下的相公是何许人也，本座只谋财不惹事儿！我哪里敢招惹他？！”
波波冥识全开，覆盖整座鬼王殿，无邪的冥识至东北方向传来让波波不安的是，他的魂魄气息十分微弱，微弱到让波波陌生难安。
她抬刀一指，急吼道：“在两点方向，气息微弱。”身后神魂闻言不敢耽搁，向波波手指的方向疾驰而去，穿过对峙的鬼差队伍，强大的魂魄将几个低阶鬼差冲撞成散魂。
波波对着偏财鬼王喝道：“你当真是唯利是图，所有的东西在你眼里都只是能卖钱的商品吗？”
“当然不是，比如小殿下你我就不会把你卖了！”鬼王追着她说道。
波波闻言冷声道：“怎么，还有人想买我？”
“当然！开的价可高了，就想打听你的消息。我很有底线原则的，什么都没告诉他。”偏财鬼王贱笑道。
“谁？谁在打听我的消息？”波波厉声问道。
偏财鬼王呵呵一笑：“都是托黑市舌头传递的消息，至于买家是谁，本座还真不知道。”
波波一手握刀一手把着他的衣袖说道：“啊~你的事情的确太多，一时理不清思绪情有可原。没关系，我们有时间，可以一样一样地理清楚。”
偏财鬼王殿的东北方向是个大殿阁，里面依次摆放着夜叉塑身。偏财鬼王对波波指着满殿神行恐怖的饿鬼塑身说道：“小殿下，这些都是上边黑市请去奉养的守财鬼。哪里有你的相公？”
“这些都雕像塑的都是夜叉形象，以雌惑人，以雄食人的饿鬼！哪里是什么守财鬼？”波波怒道。
此时，惊风和瑶光以及另几个神魂巡遍了整座大殿，一无所获。偏财鬼王见状抿唇浅笑道：“我就说嘛，我能有几个胆子敢动小殿下的相公？”
“最好是这样。”波波走进殿阁，抬刀敲击了下塑身雕像，发出声清脆的金属声。她凑近雕像细究那黑色纹理，对惊风和瑶光说道：“这材质像是拘魂石。”趁她松手的空挡，偏财鬼王悄然退后，方几步便被惊风发现呵斥道：“你想跑？”
瑶光箭步上前想要抓他，却被他抬手用算盘挡下，那算盘是偏财鬼王法器只一击便将瑶光击倒在地。
未待波波等人做出反应，偏财鬼王已经退出殿阁，抬手拉下帷幔拉绳。整座殿阁窗门紧闭，悬在墙壁之上用作照明的鲸脂油灯也旋即变成招邪魂的阴灯，灯芯如兜散发着微弱的蓝色光芒。
“死胖子，你想干什么？！”波波一击破云劈，气势勃然的刀气未撼动殿门半分。
偏财鬼王的声音悠悠然出殿门外传来：“小殿下，你说对了，在我眼里一切都是商品。买你的出价最高！那个人为了得到你的消息不惜给了我能量转化阵。还有很多别的宝贝只要我开口，他没有不给予的。我转化掉的奉养之力可都是钱啊！你坏了我的转化阵，毁了我的买卖，就只能委屈你成为我的商品弥补这个亏空！”
鬼王说罢，开始对着殿阁念咒，似鲢鱼嘴的厚嘴皮不断张合。那召唤亡灵的咒语由缓入急，转瞬间节奏变得高亢。大殿内的灯光越发暗淡直至进入彻底的黑暗之中，耳畔传来金属碰撞与摩擦地面的声音。
四周鬼气森森，被偏财鬼王召唤而来的鬼魅生时都是奉养他的信徒。人间话曰：马无夜草不肥。捞偏门的人都信奉偏财鬼王，故而这位鬼王虽战斗力低至可以忽略但论打群架他可是不怕的。
论起偏财，大多违背法度，亦不属于公序良俗的范围内。偏财鬼王更是将世间一切视为商品，包括这些信徒的魂魄。偏财鬼王将生时得他庇佑，死后这些捞够偏财的魂魄被偏财鬼王拘谨在由拘魂石打造的鬼像中，截取这些魂魄的人间供养。
这些魂魄宗亲后嗣只要还在祀亲祭祖，那些奉养力便会流入偏财鬼王的手里，再由转化阵转出成灵力能量贩卖到上界。这些被拘禁的魂魄若是在某一天被断了供养，让鬼王没了这份收入便只有炼魂取魄被其榨干最后的价值。
此时被鬼王操控化为夜叉饿鬼的魂魄从夜叉鬼像中冒出，开始合围攻击波波等魂魄。夜叉的战斗力不可小觑，鬼魅如洪流将几个魂魄逼至在一个小型保护阵里妄图等待冥司救援。
波波、惊风、瑶光相继发出求救信号，鬼市异常早已报至幽冥大殿。只是波无定此刻还在洞穴并未知晓。
波波等人的保护阵虽小但是被她加持到了最顶级，冰蓝色的咒轮如此炫目，已经透过地底炫亮了偏财鬼王殿之上的街区。
“鬼王大人，这样下去我们违法拘魂的事情就会暴露。”手下鬼差急道，他们老大疯了，要惹小殿下。谁知道幽冥神君会让他们下几次油锅！81Zw.ćőm
偏财鬼王心想自己犯的事岂是一项违法拘魂罪就能解决的？
看着那逐渐磅礴的咒轮荧光狠下心道：“左右逃不过被神君问责，这个买卖我不能亏太多，就让他们全都滚出幽冥！”他手作手印，开始布置另一道更为复杂的咒轮。
那鬼差见状骇然，鬼影止不住的颤抖。
这是那人交给偏财鬼王另一个有别于转化阵的咒轮，这个咒轮能开启通往人间的通道。能让幽冥鬼王把整个偏财大殿的魂魄全部抓来治罪。
偏财鬼王一边成咒，一边叫嚣：“这些年我以小殿下为诱饵骗了他许多东西，真是个蠢货啊。他到现在都还以为小殿下被关在幽冥！还在想办法拉拢我妄图搅乱幽冥好进来救她，哈哈，却不知人家两口子在幽冥的小日子过的多畅快。真没见过比他还蠢的东西！就让这个咒轮送他们到我们上头去，让大泽君去处理这些魂魄！”
偏财鬼王殿所在之上空便是青云山与云梦泽接壤之处，自从妖界覆灭之后，散妖游魂频频滋扰人间。已进阶正神的云梦泽君霁悟带着他首席也是唯一的弟子萧钰这些年周游南域，斩妖辟邪。为了保护云梦泽这方水域仙境，霁悟也在云梦泽周边布置了攻击阵。偏财鬼王是想要借神人之手杀了这帮神魂。
咒轮升起，比山洞凡人靠灵鲸脂生成的咒轮不知要厉害多少陪。几乎是转瞬之间，就将整个偏殿包括那些被拘的魂魄全部送入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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