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辞职
柳晨见这个打扰气氛的又冒出来叭叭：“我发现你和积玉说话文绉绉的，用词遣句可讲究了，你对我们怎么就不这样呢？”
商听雨干脆利落道：“滚，好好开车。”
“咱俩可是高中同学，除却你和你哥去东北办事那两年，咱们一直都是在一个地方上学上班，你就这么区别对待。”柳晨见贱兮兮抽了抽鼻子，“朋友到底不如新欢。”
“竹马还打不过天降。”商听雨漠然道，“何况你我只是好友。”
“那倒是。”柳晨见说道，“看我就知道，我不就是打败了隐寒所有竹马的天降吗？”
“问题是隐寒的竹马都组自行车跑了。”商听雨面无表情说道，“你也别太浪，说不定哪天出现个终极天马——”
柳晨见一踩刹车：“滚滚滚。”
商听雨嗤笑一声，他和柳晨见互相揭短互损习惯了，日常达成后，他看向莫名其妙中枪的积玉：“你随我进去，还是留在这里等我？”
积玉微笑道：“我陪你进去。”
柳晨见挥挥手：“等我找到车位，我也上去。”
商听雨一点头，摘下墨镜随手别在胸前口袋里，和积玉一起走入写字楼。
他们俩径直上了三楼，商听雨先是回去和崔明明说了一声自己要辞职，随后就在崔明明的挽留声中，溜达去了陆登的办公室。
积玉跟着他，两个高挑青年，一个漂亮冷漠，一个英俊温和，实在太过显眼，不少人都偷偷摸摸抬头看看是怎么回事。
商听雨推开陆登的门，回头一看积玉，积玉停住脚步，微笑道：“我在外面等你。”
商听雨点点头，就没带上门，方便积玉吃瓜。
他走进去坐下来：“我要辞职。”
陆登正愁眉苦脸，一见他进来就是这句话，立刻问道：“你们都是怎么了？你是今天第四个要辞职的了！”
“在你公司干活辞职不是太正常了吗？”商听雨说道，“况且其他部门好歹工资高，行政部工资这么低，我已经做了三个多月慈善，没兴趣再积德了。”
陆登还要说话，商听雨翘起二郎腿，有些不耐烦：“你是想听我怼人？”
陆登嗫嚅地说道：“我，我昨晚喝醉了酒，和警察打了起来，龙景白和已经被抓起来了。我虽没动手，但是也说了不好听的话，也有处分，现在正是最难的时候，你……”
“我要辞职。”商听雨说道，“要不是经理辞职先要和你说，我现在都和人事办完手续了。”
恰好此时柳晨见也溜达了上来，和积玉一起站在外面，看商听雨发挥。
陆登又说了几句话，话里话外就是留人，甚至一咬牙，愿意给商听雨涨五百块钱工资。
商听雨心知肚明，陆登纯粹是遗憾，他可不好再找商听雨这样的经理了。
于是他也不和陆登废话，咬死要辞职，陆登垂死挣扎：“你到底为什么辞职啊？是因为我给的工资少吗？你要是缺钱，更不该辞职啊？虽然你工资只有四千，但是好歹也是钱啊。下家也没那么好找吧。”
商听雨：“……”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我是买彩票中奖了，准备躺平。”
陆登不信：“你是不是考上公务员了？”
商听雨很想翻个白眼。
老子本来就有编制的。
不等商听雨说话，柳晨见此时噗嗤一声笑出来：“嗨，原因我知道。”
商听雨回头，陆登伸直脖子：“这位是？”
“我同学。”商听雨直觉柳晨见要搞事情，一句带过就想出去拉他们走，柳晨见则一躲，随手布下了个隔音结界，保证自己说的话只有他们四个人能听见，随后笑嘻嘻说道：“我们听雨嫁入豪门啦。”
商听雨：“……”
积玉微笑。
陆登目瞪口呆，看向积玉：“什么？哪家豪门？还有你同学身边的人又是谁？”
柳晨见做了个手势，指向积玉：“他就是那家豪门。”
积玉：“……”
“你看他，气宇轩昂，俊美高洁。”柳晨见向积玉一挥手，“难道不是很霸道总裁么？”
积玉垂眸一笑：“豪门不敢当。”
商听雨：“……”
积玉继续说道：“也就是个皇族罢了。”
商听雨漠然的神情中有一丝无可奈何说道：“老祖宗，你也来添乱？”
商听雨破罐子破摔，随便调出一张卡的余额，在陆登眼前一晃：“其实我们是商业联姻，我要回家当阔太太了，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柳晨见叹为观止：“牛逼啊兄弟，自己泥塑自己？”
陆登此时终于明白过来：“你们耍我？”
“不然呢？”商听雨冷笑一声，“你还真信了？”
“你，你们！”陆登因为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心头火起，一股邪气涌上来，扑向商听雨，“你——”
积玉一闪身，挡在商听雨身前，单手按住陆登，仍旧微笑，眼神却冰冷，他甚至一句话没说，只是看了一眼陆登，他便已经怂了。
“请让他离开。”积玉彬彬有礼说道，“不然我能保证，你近期会更倒霉。”
陆登自然是怂了。
眼前这位豪门看起来能一个打他三个，陆登快速放行，躲回房间。
柳晨见临走前把青松这座公司里面所有人关于商听雨的容貌和名字相关记忆都抹去了。
商听雨平时出任务都用假名，这次来的太急，假名取了真名同音字，虽然念起来一样，但是字是不同的。
所以就必须要善后。
柳晨见还特意把嫁入豪门那段玩笑的记忆给认真抹去了，这也是和商听雨相关的记忆，本来就要消除，但是这段必须要更仔细。
自己人互相欺负调侃一下无所谓，给外人落把柄可不成。万一哪天记忆封印松动，让陆登想起这段，拿出来造谣传播可就不好玩了。
他们会记得有一个商经理，待了没多久就辞职了，也没什么记忆点，慢慢就都忘了。
虽说柳晨见把那段玩笑话的记忆给删了，但是仍旧被商听雨追着揍了三里地。
后来商听雨又在隐寒面前坑了他一把，两人终于也算扯平了。
事情都办完了，他们在分部修整一晚，随后第二天一起回莫吟市。
那边两个损友还在互殴，而原本最是无辜躺枪，却十分乐在其中的积玉正摆弄着他的新手机：“我看了一下我在人界的洞府，最大的那一处仍旧无人居住。”
商听雨一边殴打柳晨见，一边问道：“多大面积？”
“一共三处，一处是森林，现在是自然保护区。一处海岛，现在倒是有人居住。最大的那地方么，是昆仑山。”
商听雨：“……”
他停止手上的殴打，拿出手机调出一张图：“这座宫殿是你的？”
照片上的景象似乎在一片高山上，四面都是山石高耸，白雪皑皑，一派肃杀之景，仿佛天地之间，只余茫茫霜雪。
然而就在白雪之中，有一处巨大的宫殿，主殿安好，巍峨壮观，里面供着一尊神像，只是照片里看不太清神像的模样。整体的装饰风格也与人间不同，倒是用色更清静淡雅，只是气派一点不少。
偏殿和住房就已经破败，但是仍能看出昔日荣光。即使便作残垣，也只是木石缺损，却没有丝毫的灰尘蛛丝。
而除却这一片建筑外，还有一处花园，其中河水中飘着落花，翠竹长青，松柏盖雪，垂柳新绿，枫叶正红，四个方位，居然有四时之景。琼花香草，更是许多不曾见的品种，最中间一处景观，是一片碧波清池。
倒像是西王母的瑶池。
“是我的洞府。”积玉笑着说道，“你们进去过？”
“进不去。”商听雨坐在他身边，“结界特殊，虽然不伤人，但是阻止任何人进入。”
他顿了顿：“这里是昆仑山最险峻之处，不对外开放，免得造成危险。而且就算让普通人去爬，正常人也上不去的。八紘虽然不畏风雪和地势到了宫殿前，可无论是谁都只能停在这里。祖先留下过线索，说这里是某位位高权重者的洞府，但是经卷因为时代久远早已残缺，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琢磨着好歹也是文化遗产，原本是打算修缮，谁知进不去，也只好又布下一层结界保护它。”
说到这里，商听雨微微倾身看着积玉：“我也曾去试图打破结界，现在想起来，那结界的灵力和你的法力是一样的。”
“此处洞府与我性命相连。”积玉眼神落在商听雨脸上，“只要我活着，结界就一直存在，而主殿和花园也不会有任何损伤。但是因为我当初刚入封印时是重伤不醒，所以那些偏殿和住房就随着我的伤势受了损伤。如今你们若是想进去，我去将结界撤掉。”
“因为人界能得以留存都是你们下人间的仙君们的功劳，所以但凡是仙君们的洞府，都是留存下来，任仙君们居住，仙君们仙逝后，由他们自己生前选择是传给后人或是作为他用。”商听雨随手抱起一个抱枕，靠在沙发里，“像是你，是保护三界最大的功臣之一，这地方必然是原封不动留给你，还能给你办房产证。所以我们也不是要进去做什么，单纯就是给老祖宗们修修房子，毕竟也是文化遗产。”
“要修缮倒是简单。”积玉说道，“如今我伤势痊愈，只要把木材石材等物运到结界内，就能自动修复，无需人力。”
“成，改天空闲了给你运建筑材料上去。”商听雨又想起一件事，“昆仑山这个肯定还是你的，但是已经成了自然保护区景点的，和住了人的恐怕是没法还给你了。按照规定，你可以另选两处，算是补偿。”
“不必了，那两处我本就不怎么去，不过是秦汉时期，人界拜仙求神时，当时帝王分封给我的领地，本非我真正的洞府，还给人界的百姓也是正常的。”积玉慢悠悠说道，“唯有昆仑这一处是我难以割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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