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
在周五晚上八点，距离《偶像创创创》放送出第一期节目还有一天，本就无聊的各位吃瓜群众们无所事事闲疯了，无聊在网上冲着浪，突然几张站姐拍的路透神颜美图“啪”一下砸在他们脸上。
明显连p都没有p过的生图被某位偶创站姐发布到微博上，附文：“我真的不是不想给他p一下，实在是怎么p怎么不如原来有韵味，他现在的脸简直就是大自然最完美的艺术品，不需要任何别的加工。”
这位站姐是个老站姐了，见识的明星不知道多少，一开始本来浏览的网友们大多是不屑和好奇，不相信这个生图里的明星能有多好看吗，结果一点开直接哑了——
画面中的少年扬眉星眸，一双潋滟的碧眼让人看了险些忘记呼吸，额角的汗水晶莹如珠，那双唇像是玫瑰味儿的果冻，软软糯糯，看起来香香甜甜，整个人揣着一股迷茫地像是进了狼窝的小羊的气质，干净又纯真。
这尼玛是什么神仙颜值！
【我靠我呆愣在屏幕前不知道怎么打字了这也太好看了】
【救命啊，他是怎么做到又纯又欲？？啊啊啊我死了】
【看yin了】
【楼上克制一点！！虽然我也】
【这张脸我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
【所以他到底是谁啊啊啊啊啊我王霸天三秒内要知道这个勾引我的小妖精的全部信息】
因为这张照片的颜值实在过高，让人看了直接心脏停跳，翻了《偶创》所有练习生的公示照片也找不到一个匹配的，被钓的心里痒痒的网友们很快把偶创神仙颜值刷上热搜。
很多家练习生的粉丝们也悄咪咪过来在这个词条底下给自家主担造势，可是却被那张美人的照片庞大的路人盘碾压。
【偶创总导演林军，呜呜呜你赶紧把爷日思念想的第一期放出来，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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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风平浪静的另一边。
游洋的肚子完全瘪了下去，先前吃的爱意值如同消失在海洋里的水珠，根本连充饥都不够何谈让他吃饱，他饿的头晕眼花，手腕脚腕的一圈鳞片也慢慢暗淡，整个人无精打采看上去很是可怜。
走在路上时最不适应还是由鱼尾变成的双脚。
他的尾部适应了在海里的无拘无束，此时一双白嫩的脚丫被禁锢在一处狭小的鞋盒子里，是怎么走，怎么难受。
录制之前很多训练生都会选择率先换上公司准备好的演出服，用以在录制初见面的时候能够光彩迷人，获得更多的目光。
魏子念自然也是如此，他的化妆师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给他整理好发型涂上合适的妆容，一身欧洲中世纪的贵族服饰——在一众现代演出服里焕然一新。
他顾忌着镜头，看着游洋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黑色西装裤，还戴着个遮挡脸用的帽子心里乐开了花，瞄了眼身边的摄像头，面上装作关心道：“游洋，你怎么不换上公司花大价钱给你准备的衣服，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末了又犹豫道：“如果不换的话待会儿演出效果可能不会太好”
他这几句话一箭双雕，一面暗示了游洋仗着糊而糊作非为，耍赖撒泼不穿公司准备的衣服，一面又意指游洋自私自我，不考虑队友的荣誉，故意破坏舞台效果。
这个说话的青年还真是好心机。
导演林军在幕后饶有兴趣地看到这一对儿队友，挥了挥手示意摄像头给他们俩多点镜头和特写。
他在娱乐圈混了多少年，哪能看不出来这个穿的和万花筒似的青年是要搞事儿呀，而他最懂，这种选秀节目，除了高质量的舞台，观众最爱看的，还是不同性格的人坐在一起撕逼。
古往今来，人类最改变不了的特质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魏子念见几个摄影师过来了更是得意，张着嘴信口开河，话里话外就是公司怎么这么对他好，游洋怎么这么辜负了公司。
游洋站都站不稳，头都晕乎乎的，他理解不了魏子念的一大长串话，只听懂了“公司”和“衣服”二字。
头无力地垂着却还是认真解释，轻声道：“公司没给，以服。”
魏子念让他换上公司准备的，可是公司没给他准备呀？哪儿来的衣服。他的衣服是那两个老师姐姐给他准备的他又不是健忘呀。
魏子念脸一僵，没想到游洋真的敢在镜头前说的这么直白，假笑着打了个圆场，试图开个玩笑，可游洋垂着的脸色惨白根本没心思再理他了，魏子念福至心灵，立刻做出一个受伤的表情。
摄像机闪着无机质的红光，默默记录下这一切。
两人走过长廊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硕大的呈正三角形状的由上而下排列有八九米高的100个座椅。
这一百个座椅稍后自然即将坐上一百名训练生，这些座椅由高到低依次标号，一直从1排到100，示意让这些训练生评价自己的水平能够排到第几名来制造看点。
魏子念和游洋的公司规模虽然不算小，但是在一些龙头企业的衬托下终究也就炮灰一个，因而他俩的出场顺序说不上特别有利，既不是最吸引人注视的开头，也不是最让人期待的末尾。
椅子稀稀拉拉坐满了有60多个人了。
两个人并肩站在舞台中央做自我介绍，一个身着欧洲中世纪男士贵族服装一个身着白衣黑裤现代服侍，打眼看上去极为不伦不类。
魏子念由于是公司力捧而且有了一定的粉丝量，台下是有人认识的，而游洋
基本上就是所有人都认识了。
糊作非为，打肿脸充胖子，仗势欺人，狼心狗肺反咬公司其实都还好。
最让这群不过十几二十岁的青年们看不惯的，是惯犯的抄袭和不要脸的假唱。
最先皱起眉的是nat，他一个rapper，从来都是自作曲目，生平第一厌恶的是娘们儿唧唧的男的，第二最恨的就是抄袭和抄袭。
而目前这个垂着头的少年正正好好撞在他每一个枪口上。
不仅仅是他，连带着坐在椅子上的六十多名训练生，眼里不约而同都带着厌恶和惊奇。
厌恶这人的品性，惊奇这人怎么敢来。
魏子念想着自己公司为自己立的病秧子人设，弱弱笑了一下。
“咳咳咳，大家好，我，我是来自糖果娱乐的魏子念咳咳咳。”边说着边咳嗦，心想要自己看上去柔弱，脸上的表情也跟着皱起来。
可惜他用力过猛，咳嗦的样子实在辣眼睛，撕心裂肺的样子及其，没有美感。
由于是第一次登上这样大的舞台，并且《偶像创创创》节目后续有关内料爆出可能会发布无剪辑版本，魏子念很紧张，做出的姿态及其不正常，不像是病弱美少年，反而做作地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妪。
台上众练习生心里缓慢打出一个问号：
自评级坐在第三的十分臭屁的阮可可“噗嗤”一声笑喷了，拍着身旁的队友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这个人，他是表演了一台戏吗？哈哈哈”
阮可可是他们队伍里的老幺，浓眉大眼灵动可爱，前不久过了生日刚满十九，他们队里五个人就阮可可话最多最活跃，怎么说他他也不改，不过公司也大，背景也强，被惯坏了也有人兜底儿。
他身边的凌玉叹口气，正了正神色，拧眉责备地看了他一眼。
“别冒冒失失地整天瞎说，这是在镜头面前呢。”
阮可可眨了眨眼，噤声，默默缩回去不动了。
他是老幺，凌玉就是队里的大哥，名也如玉人也如玉，长得也如玉般温润，气定神闲的模样很能镇得住人。
台下的魏子念对于自己这个开场白十分不满意，听到台上挡也挡不住的嗤笑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头火气涌的鼓胀，正想把气发在身边那个闷葫芦身上，可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
游洋他把鞋脱掉了？？！！
一只棒球帽遮住巴掌大的小脸和头发，让人看不清容貌的少年似乎身体很难受，轻到微不可闻的声音低喃一句“游洋”，就往台上的座椅摇摇晃晃地走去。
在走上第三道台阶的时候晃晃悠悠的少年猛地踉跄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在楼梯上了，一旁一直静默垂眸，对现场一切情况宠辱不的冷肖微微一顿，站起身扶住了游洋。
坐在冷肖身边，一身金属铁链加缀，头上染深棕色发丝的nat挑眉，吹了个口哨儿。
冷肖还没来得及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nat一个眼刀，率先是感受到怀里一片触手所及的温凉。
好低的体温
这样的体温绝对不正常。
他家里人有医学界的泰斗，可以说是医学世家出身，自小耳濡目染，也知道这样低到不正常的体温有问题，冷肖不爱管闲事儿，但也看不下去一个人就这样眼睁睁在自己面前死了。
他一双总是微微皱着的被nat嘲笑老古董的眉毛此时皱的更深：“你怎么”
怀里那个纤细的少年被他圈在怀里，瞬时似是全身把毛都炸起来了，被摸到皮肤的一刹那，浑身连带着藏在帽子里的发丝都狠狠一哆嗦，像是被什么烫到了。
对，像是被什么烫到了。
在冷肖还没反应过来的空儿，很大的推力从胸膛处传来，少年像一只被抓住尾巴的鱼扑朔挣扎着把冷肖推开，喘着气扭头三步并两步，逃避着什么洪水猛兽般逃走了。
于是冷肖，他当着硕大的空间里几十上百个摄像头的面，在全国观众的眼里，被人推开了。
被人，推开，了。
一旁的nat已经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他眼角闪着泪光，一把搂住愣愣坐下的冷肖，却在下一秒被人拍开，他不在意，嘴角扬着揶揄的笑：“冷公子也有这一天啊？嗯？哈哈哈哈哈哈”
冷肖脸都黑了，他面沉如水，生平第一次这样有情绪地看向还在往上走的游洋。
而不只是他，除了趴在冷肖肩头仍“哈哈”笑着的nat，现场所有的人都在看向游洋。
游洋还在往上走。
在前七名的名额上，他没有停下来。
在前五名的名额上，他没有停下来。
在前三名的名额上，他依旧没有停下来。
他还在往上走。
那个纤细偏瘦，似乎连一米八都没有，只身着白衣黑裤，一顶简简单单棒球帽的，不像参加一档爆火节目反像是去上学一般的少年——
坐上了所有人都不敢肖想的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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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走廊。
“颜哥，刚才凌玉给我发消息，”一脸狗腿子模样的青年走近颜溟：“说是第一的席位有人占上了，还是个抄袭假唱惯犯，全网黑的糊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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