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暴力镇压
《偶创》专属餐厅里一百个男生们嬉笑声打闹声有些嘈杂，今天周末，练习生们难得放假，餐厅连摄像头也没有开。
颜溟来得晚，绝大多数的练习生已经打好饭，少数人。已经快要吃完了。
“颜少，我给你多打了份饭！”颜溟的队友罗杰看人来晚了特地多打了份饭，见人来了忙招呼一声。
颜溟看也没有看他，兀自站在餐桌前，环视一眼看到餐桌末尾的几个人。
那些人没有专心吃饭，而是互相咕哝着什么，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瞄着角落的游洋，满是露骨的恶意。
游洋今天没有打饭，自己独自坐在餐桌，有些不解地看着颜溟。
颜溟没有穿过拥挤的人挤人的餐桌绕到后面，而是一双鞋底嵌着铆钉的马丁鞋不轻不重踩上空着的座椅，小腿接着一用力，下一秒不偏不倚，随着很轻地“啪”的一声踩上了餐桌的正中央。
鞋底碰撞桌面的声音像个按钮，餐厅里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nat很夸张地笑了一下，胳膊肘戳了一下冷肖：“正是他的风格！这么长时间他没发脾气了我还真不习惯。”
冷肖只是皱眉，不说话。
凌玉若有所思：“谁惹他了？”
nat耸肩：“这位爷发脾气还需要理由？”
餐桌很宽，长方形的左右两边摆放着散乱的碗筷但中间仍有位置，颜溟肩脊笔直，压根没有低头，却准确踩在每一处餐桌空出没弄乱一丝一毫。
每一步都伴着一声响，最后停在魏子念桌子上的碗边。
他长得本来就高，站在桌子上更是压迫感十足，在魏子念的视野里只看得到一双被马丁靴包裹住的极为修长的腿。
所有人都在抬头看颜溟。
“魏子，念？”这三个字对于男人来说显然很是陌生，但说出来却意外地清晰。
“饭好吃吗？”
空气静默，魏子念吓得完全说不出话。
颜溟耐心很快消失，他一只靴子伴着极大的力道踩上底下人的额头，强迫他直视颜溟的眼睛。
是一双淡漠的漆黑的瞳仁。
魏子念脸都白了，丝毫不敢反抗，仰头嗫嚅：“好，好吃——”
“嗯，”颜溟点点头：“我知道了。”
于是他放下了脚，随着“哐当”一声踩在盘子里的牛肉上，牛排成了牛肉泥，汁水四溅。
魏子念的额头上是个夸张的泛着血迹的红印子。
“啊，踩烂了你的饭。”颜溟说：“你不介意吧？”
魏子念捣蒜泥一样点头。
“哦，”于是他很自然地把三袋子的东西扔进魏子念的盘子。
是三袋子似乎馊了的剩饭。
“那就一起吃了吧。”
魏子念全身怕得止不住地颤抖，手犹疑的打开那些袋子倒进了餐盘，刺鼻味道钻进鼻孔，拿着筷子哆嗦却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
颜溟笑了，这只臭虫害怕，他不害怕，臭虫不吃，他助他吃。
沉重的马丁鞋捻在身下人的后脑勺，魏子念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一张苍白铺满粉底的脸“啪”一声和一盘子狼藉混合在一起。
丑陋又恶心。
“等我喂你？”
他忙抓起筷子，对着那滩食物开始狼吞虎咽。
偌大的餐厅只剩下魏子念一个人的咀嚼吞咽的声音。
凌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桌子侧，旁边跟着a班的几个人。
“颜溟，别闹了。”
颜溟很轻地斜了一下眸子，却没看凌玉，看的是坐在座位上表情茫然的游洋。
他看着魏子念逐渐把馊饭烂饭一并吃掉，问：“干了什么？以后还敢吗？”
魏子念全身战栗：“把游洋昨天一天的饭踩在地上——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nat听了反射性看了眼一旁的游洋，那少年依旧是那样一副温温软软的模样，他瞬间心里一缩，眉头紧锁，硬着拳头就想走上前。
冷肖也是面色一变，两人正打算向前走去又双双被凌玉抓住胳膊。
凌玉无法理解，凤眼里一片震惊：“他疯，你们俩也疯了？”
颜溟终于几步跳下了餐桌，肉眼可见他现在很不高兴。
没人敢拦他惹他。
他眼神极淡地瞄了眼头顶淤青一片狼藉的魏子念，吃完饭散步一般离开了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地方，转头抓着游洋的手很自然地走了。
直到颜溟和游洋离开了很久很久，餐厅才心惊胆战地恢复了原来嘈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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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
游洋一愣，没反应过来，恩人是在说自己吗？
“傻子！”颜溟转头气呼呼地，锋利发眉毛也灵动起来，和刚刚冷若冰霜的模样判若两人：“你是不是傻啊，就任他这么欺负？！”
游洋心虚，想说他其实根本不需要吃饭，但是看恩人生气的模样莫名不敢说话了。
颜溟看着少年无所谓的模样拧着眉气得牙痒痒，带着警告意味地威胁：“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除了我不许让别人欺负！”
“否则……否则，我就不让你抱我了。”男人说到最后一句语气飘忽，显然是连他自己也不乐意，可却把游洋吓坏了，娇娇小小的人儿一下子扑进颜溟的怀里，嫩藕似的手臂紧紧圈住男人的脖子，一身软肉贴着鼓胀饱满的肌肉。
“……重复一遍。”
“不让别人欺负了，不让了，”美人连连摇头，秀丽的长发跟着拂着男人的脸，躁动着男人的心：“只让恩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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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主题曲兼导师教学课程终于迎来了首次开课。
f班级练习生的十多个人身着一身灰色的卫衣，虽是f班，这些意气风发初闯娱乐圈的少年们却不认命不认输，倒也三三两两地画葫芦地学着主题曲。
就连最喜欢玩闹的阮可可也一脸认真，在巨大的落地镜前一点点抠舞蹈动作。
不过这一切都与游洋无关。
火热朝天练习着的练习室只有一个人画风十分独特，他穿着明显大了一号的印着f的卫衣，宽而长的袖子甚至遮着半截手掌，裤子也长了一截，其余练习生都在为了显腿长露着一截脚腕，他却把那捂得严严实实，生怕人看到。
游洋也没办法，毕竟他的手腕和脚腕的彩色鱼鳞片随着粉丝量增长愈发明亮，暴露出来他没法解释。
上午主要是vocal声乐的练习，他便坐在练舞用的单杠上，足不点地，慢悠悠地晃着腿，根本和其他练习生不是一个画风。
阮可可看游洋总是这样病仄仄的很担心，像只大型的哈士奇一样趴在单杠上，问游洋需不需要回宿舍休息，他可以送他回去。
游洋浑身软软的，只觉得一离恩人远了身体被抽了魂儿似的难受，回宿舍休息什么的治标不治本，只想坐在单杠上少消耗些体力，便轻轻摇头。
“呵，要是想去寝室就直接去，这样半死不活地吊在这儿是要干什么呀？相搏眼球也不至于这么假吧。”
张勉站在一旁冷笑着讥讽，他样貌普通，初舞台评级时候因为在这群颜值偏高的练习生里自卑而导致没发挥好，直接掉进了f级，更是对游洋这样的废物花瓶没有丝毫的好感。
阮可可直接气乐了，刚刚面对游洋时还眼巴巴的小狗圆眼睛直接瞪大，显得很是凶煞，没有管游洋在他身后抓着他衣袖的手直接开喷：
“有些人自己爹味都入骨了，怎么还装成一幅大义凛然的模样了？”
张勉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可可爱爱的练习生一张嘴这副模样，有些反应不过来，刚张嘴没说出话来便又是对方一串反驳。
“你啥资格啊？自诩别人的什么人了啊？你哪只眼睛看到别人装病啊，练不练习关你屁事，待在练习室关你屁事，干啥做啥还得听你一声令下了是吧？”
张勉被这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只得装面子一样狠狠瞪了游洋一眼转身练习歌曲去了。
阮可可哼了一声，握住游洋的手。
这之后f班就大抵分为了两个立场，一个是赞成阮可可游洋的，认为练不练就是自己的事儿，另一方面就是和张勉一起看游洋不顺眼的。
下午声乐老师准时到场，游洋此时像是打了蔫儿的茄子，腰都快直不起来了，靠在墙上动的力气也没有，眼神也耷拉着，还没练舞就这样一幅软软娇娇的模样，谁看了不说一句娇气。
声乐老师是个见人下菜碟儿的，来到这儿只觉得满心满眼不愿意，不过一群基础都不够的f凭什么她教？
但关乎工作又只能勉强憋着不满。
《偶创》主题曲青春活力，声调是略有些偏高的，刚才教a班的时候尚且大部分学生到不了足够的高音，来f班的时候她更是白眼连连压根懒得教。
“这个音对于你们的基础而言的确很难，练不会就下一个part，别浪费时间！”
声乐导师撇了下嘴，把这个高难度的音节直接掠过，就准备翻开曲谱的下一页。
“呃，老师还是教教我们吧。”
“f班就不配学这些吗？”
“老师至少教完了再说吧。”
“有点不甘心。”
那声乐导师一听到有人反驳她的话瞬间急眼，扯着嗓子喊：“我说跳过这段是为了你们好！反正也学不会的东西还学什么学？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f就是f，永远是底层！”
她这话说的太难听，所有人都生气了。
李桥推了推张勉，焦急道：“你不是最近练习地很好吗？唱给她听啊！”
张勉抿了抿唇神色犹豫。
那声乐导师见没人制止她就越说越离谱起来，什么馋懒奸滑的臭词全甩在了这些练习生身上，叉着腰像个骂街的泼妇。
李桥忍不了：“你凭什么说f班的人就一定不会那个高音？如果有人能唱的出来呢？？”
那老师碎了口唾沫：“那我就给你们磕头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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