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星星
下午，石言儒穿着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外面裹了一件崭新的白色羽绒服，快步走出省队的大门，走到张梦教练面前。
张梦教练一开始还有点不敢认，等到人走近才认出来：“不错，打扮得挺精神。”
旁边的楚文也笑着打趣石言儒：“你穿上这套衣服可真是人模狗样的，别不出几天白色羽绒服就被你穿成黑色。”
“边儿去，今天下雪，你竟然还穿上了小裙子，也不嫌冷。”
“你懂什么！”
张梦教练果断地止住了两个人的互怼，带着两个人出发。
上了队里的大巴车之后，石言儒没有心思再跟楚文斗嘴了，他手心冒汗，开始在心里一遍遍演练见了偶像之后要怎么打招呼。
“你好——”
不行，太正式。
“偶像，我崇拜你很久了，你的比赛我都看过很多次，聪明灵动、干净利落，简直就是完美……”
不行，话太多了，偶像会不会嫌自己唠叨。
“偶像，我是你的粉丝，你的伤好些了吗？”
不行不行，这个问题太隐私了。
……
就这样一直到下车，石言儒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打招呼方式。
石言儒还沉浸自己的思绪中，张梦教练就已经在向前方招手了。
抬眸，玉树临风的男人缓缓走过来，那一刻，石言儒只觉得春暖花开，平静的海面变得波涛汹涌。
偶像真人比电视上还要好看，那股谪仙的气质，太干净太纯净了，石言儒被惊艳到失语。
很多年后，石言儒都对这个场景印象深刻：钟木一迎着飘落的雪花，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自己的面前，如同冰雪世界最美的精灵降落人世，普度众生。
按石言儒自己的话来说，钟木一的确是冰场上最灵动的一片冰花。
就在石言儒呆滞的时候，钟木一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简单地跟张梦教练打了个招呼，就自己站到一边，留下生活教练跟张梦教练寒暄。
聊了一会儿，张梦教练突然意识到：“天也怪冷的，木一的伤还没好吧，我们上车说。”
生活教练从善如流，带着钟木一上了大巴。
钟木一一路上都偏头看着窗外，不发一言。
石言儒听着张梦教练和生活教练聊天，安安静静地跟楚文一起做个吉祥物，只是他的眼睛总是控制不住看向钟木一的方向，还看呆过几次。
钟木一不可能感受不到石言儒的视线，但是每次他转过去看石言儒，对方都会快速的扭过头。
钟木一看着前面的小运动员，看着他雪白的羽绒服映衬下更显通红的耳朵，露出了受伤之后第一个开心的笑容。
钟木一觉得石言儒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像毛茸茸的小动物，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你，有点像……有点像小时候陪了自己三年的那只纯白萨摩耶，可惜……自己还是没保护好它。
想到这里，钟木一脸上本就不明显的笑容瞬间消失，他不再看向石言儒，闭上眼睛假寐。
一直到下车，带着钟木一进了给他们安排的宿舍，石言儒都没有找到机会跟钟木一说一句话。
作为多年的粉丝，石言儒感觉到钟木一情绪不对，不过他转念一想，受伤导致上不了冬奥会，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是很难接受的。
石言儒缓缓走回宿舍，大脑高速运转，他想为自己的偶像做点什么。
坐在宿舍的地上，一边磨着冰刀，一边思考。冰刀与磨刀石亲密接触，发出一阵阵规律的声音。
突然，石言儒灵光一闪，想到几个月前自己无比迷茫，选择要不要进省队的那个时候。是天上的星星安慰到了自己，多家媒体形容钟木一是“短道速滑的北极星”，那自己就送他星星吧。
当然，不是真的上九天揽月摘星，而是——叠纸星星！
随即，石言儒蹦下床，乐呵呵地去找楚文。
“楚姐！”石言儒笑得灿烂。
“停！”楚文向后退了两步，“你又想什么鬼主意呢？每次你们叫我楚姐都没好事。”
“那不能，我这不是来向楚姐请教几个问题嘛。”
楚文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石言儒接着说：“之前……我记得你们女队之前一起叠星星，能不能教我一下？”
楚文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之前你们男队不是说不叠吗？你什么情况，兄弟，你才多大，醒一醒！”
石言儒一愣，努力跟上楚文的脑回路：“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我接触的人都是队里的，我跟谁谈恋爱去？我是想送给偶像。”
石言儒腹诽：真是的，谈什么恋爱，自己心里只有冰刀和偶像！
楚文恍然大悟，队里都知道石言儒对钟木一的崇拜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他们还跟石言儒开过玩笑，问他“未来的对象和钟木一同时掉进水里先救谁”这种送命题。
言归正传，楚文很愿意教石言儒叠星星送给钟木一，虽然省队的其他队员们不像石言儒那样疯狂盘钟木一的比赛，但是钟木一也是大家共同的偶像。
教了二十分钟后，楚文开始后悔这个决定。但凡石言儒拿着星星纸的手能像穿着冰刀的脚那样灵活，也不会连个星星都叠不出来。
楚文擦擦脑门上的汗，深吸一口气，安慰道：“你加油，回去多练练就好了！”
石言儒看看自己手里的一团，再瞥两眼楚文手里的星星，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任重道远啊！”
五颜六色的星星纸在修长漂亮的指尖上跳动，再加上帅气专注的男孩子，怎么看都是一幅美好的画卷。
只可惜，纸条跳动的无序程度堪比冰场上的冰刀划痕，哦，不，冰刀划痕都要更有规律一些。
朱松推开宿舍门，入目的是一团团的纸条，地上、桌子上、床上……
“大哥，咱们宿舍是要被星星纸入侵了吗？你买这么多干嘛？”
“当然是送人了！”石言儒举起手里勉强成形的星星，“你看这个怎么样？”
“呃……”朱松果断地转移了话题，“你吃饭了吗？我买了点零食，你要不要吃点？”
“到饭点了吗？”石言儒看了一下时间，“是不早了，不过我不饿，我今晚一定要学会叠，我就不信了，我一定能搞定这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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