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爆红前
黎岁：？？？？
弹幕满屏的【？？？】。
穗穗的永夜：【我看漏了什么？两人就中途交流了年龄爱好啊。】
观众路人a：【还有主播偶尔昧着良心夸的‘你好厉害呀’。】
观众路人b：【还有主播狗腿式地将捡来的装备献殷勤，虽然她都把好的留起来自己用了。】
白昼：【要不是直播，我还以为中间被剪掉了。】
观众路人丁：【突如其来的这是做云霄飞车来的吗？】
长风不知情，还在继续说：“我还蛮喜欢你的，虽然我们第一次组队，但是我发现你和我已经很有默契了。”
“你听话乖巧，在游戏里一直跟着我也不乱跑。遇到敌人时，你也会自己躲得好好的，从不拖后腿。就连无意间开枪也都打到了敌人，俗话说傻人有傻福。”
傻人有傻福？我去。
“听你的声音，就知道你是一个让人想要去保护呵护的女孩。你应该也能察觉到我们相处地很愉快吧。”
不好意思你怕是误会了。
“可是你不是已经有”黎岁说话只说一半，后面的女朋友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之前和她一起在游戏里组cp，只是为了一起组队完成任务。并没有别的意思。”
呵呵，这游戏发行一年的时间，黎岁就玩了一年，还从没有看到哪个任务需要组cp才能完成。
“而且她在游戏里经常不听指挥，脾气也骄横，经常因为输比赛而生气。我早就想和她解除关系了的。”
弹幕已经一片骂声了。
白昼：【不明白这些人打游戏为什么非得要找cp。】
303室草：【渣男无疑，可以结束了。】
穗穗的永夜：【萌鱼，为了他，不值得。】
九栋室草：【上天让你在结婚前看清他，是让你及时止损，杜绝结婚后的更深层伤害。】
观众路人a：【萌鱼小姐姐，看看我，我比他强。】
观众路人丙：【渣男只是我们生活的垃圾，垃圾丢垃圾桶就好了。】
观众路人xx：【萌鱼小姐姐现在应该不在家吧。】
萌鱼：【我在外面，他在家。】
女朋友不在家，难怪能说的这么直接。
“你觉得呢？”长风强追不舍问道。
游戏里还剩下3人，2队。
黎岁发现那人身处他们两个的右后方，匍匐在地，架着枪正瞄准他们所在的房屋。
黎岁没有开口提醒，专门划了个视角将那人放入屏幕里。
就这样结束吧。
“我不喜欢有cp的。”黎岁淡淡开口，语气多了些冷漠。
【萌鱼：姐姐，帮我问最后一个问题：现实里有女朋友吗？】
显然萌鱼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她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再给自己找一个理由。
萌鱼希望他的回答不要辜负这么多年的感情。
那样，她就可以说服自己原谅他。你看她多傻多蠢，竟然还费尽心思为他的三心二意找借口。
萌鱼此刻的心情，黎岁突然懂了。
她们有相似的经历。
哪怕五年前周野不承认喜欢她，表露出深深的厌恶，说了重话。可是黎岁去了国外后，仍在每个夜深人静想起周野。
她自八岁被带回周家，在那里，她真正感受到家的温暖和拥护，这些是以前孤儿院无法体会到的。
抛开最后那一天，就只有那一天，十年里其实她留下的回忆都是甜的。
萌鱼也一样，她和男朋友自小相识，一起长大，在确定恋情关系前，她和他之间是朋友甚至于家人的情感，这些都是美好的，甜蜜的存在。
包括恋情刚开始，他们憧憬未来，仰望幸福，一切都是红着脸开始，没人想过会红着眼结束。
以前越是美好回忆，那此时此刻对萌鱼来说越是残酷难受。
游戏里已经进行到分胜负的紧张局势，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黎岁见状，无声退到墙后面，进入了瞄准他们的第三个人的死角。那人只得将枪口对准在视野里的长风。
黎岁直接开口。
“但为了喜欢的人我可以破例。”自己打自己脸，上一秒还说不喜欢。黎岁吐槽自己为啥刚才要说那么快。
“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实里有女朋友吗？游戏里的cp我不在意，就像你说的为了完成任务嘛。可是现实里的话”
“没有。”掷地有声的男声。
砰——！
渣男话落的瞬间，游戏里响起清脆的枪声，是狙击枪。
一枪爆头。
“说谎骗人，可是会被爆头的呦。”
说来也凑巧，渣男刚否认说没有，游戏里的第三个人就刚好对着他一枪爆头。
黎岁也早已记住了那人的位置，控制人物露头抬枪，那人反应都没来得及，就被黎岁终结了。
游戏结束。
萌鱼坐在咖啡厅的最角落，听到熟悉的人说出“没有”两个字时，她放下手机，低声啜泣，泪糊了一脸。
原来人是会变的。
那个男孩，幼儿园时将牛奶馒头揣进书包里，就为了放学带回去给她。
小学时每晚不厌其烦地等她放学一起回家。
初中时陪她跑800米长跑，一路为她加油打气。
高中时，捧着花对高考结束的她说：“恭喜我的小公主顺利完成考试！”
大学时他在月色下拦住她，眨眼笑：“我想当你男朋友，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萌鱼带着耳机，慢慢地，哭声越来越大。
几秒后，耳机里传来烟花炸开的声音。一颗一颗，一束一束，灿烂不绝。
“萌鱼，这场烟花送给你。你没有输。”耳机里女生的声音，是与刚才游戏之中截然不同的干净与真诚。
她说：“不问过去，愿未来明媚。”
不问你过去的美好和难过，只希望你的未来，崭新又明媚。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测试以游戏赢家的烟花特效为结尾。
直播间的在线观看人数上升到5782，弹幕上一片唏嘘和哀嚎。
很多从一开始看到结尾的观众们都纷纷发消息安慰当事人萌鱼，劝萌鱼赶紧分手，远离渣男。
白昼：【虽说重点在渣男，但主播最后盲扫的那几枪，真的神了！】
观众路人甲：【卧槽！我也觉得，一路上都是主播暗地在控场的好吗！每次主播击中敌人都会装作萌新惊讶，连渣男队友都没有发觉。】
观众路人丁：【那句‘说谎骗人，可是会被爆头的呦’，鲨我。】
穗穗的永夜：【配上接着的一枪爆头，效果拉满！】
最后萌鱼也没有在直播间回复任何一条消息。不知过了多久，她离开了直播间。
黎岁收到了萌鱼的私信回复：【谢谢主播姐姐，虽然我真的很难过，但我会努力渡过，去看美丽的烟花。还要谢谢直播间的很好很好的朋友们，一直鼓励我安慰我。姐姐，你说得对，我没有输。】
最后的烟花特效，不知不觉地，对她有一丝治愈和感动。
黎岁在直播间对关心萌鱼的数千名观众给了一个回复。
“萌鱼说，谢谢直播间的很好很好的你们。她会努力渡过去看美丽的烟花。不用担心。”
九栋栋草：【直播间突然画风突变，温馨又治愈。】
303室草：【治（致）愈（郁）】
穗穗的永夜：【大家一起去看烟花啊！】
观众路人xx：【宝藏直播间，宝藏主播，宝藏观众，宝藏弹幕！】
观众路人甲：【第一次看见这么和谐相处的直播间，弹幕不吵架。】
在弹幕火热繁多的时候，黎岁突兀道：“时间到了，再见。”又想到林江月的悉心教导，补了一句：“明天见。”
说完火速下播，屏幕一片漆黑。
观众路人a：【？？？？】
观众路人b：【人呢？就这样下播了？】
观众路人c：【徒留我们5782个人在漆黑的直播间不管不顾？】
303男寝传出夸张的笑声。
穗穗的永夜：【基本操作，主播就是这样，绝对不加班。】
九栋栋草：【也绝对不迟到。】
白昼：【不为铜钱折腰。】
303室草：【除非你礼物给的太多。】
黎岁立刻到后台点了提现，缩在柔软的沙发里，搓着小手坐等六万到账。
几秒后，手机收到短信，显示到账59,99700元
59997元，过分专业准确了。
她给房东一次性转了5个月的房租四万元。心里舒了一口气，至少这半年不需要担心无家可归，她也有自己稳定的小窝了。
于是正在刷牙的黎岁莫名笑出了声，泡脚的黎岁莫名笑出了声，闭眼准备睡觉的黎岁莫名笑出了声。
黎岁上半夜睡得很安稳，下半夜却浑浑噩噩地陷入了梦境。
美丽的女人携着身旁的男人一起蹲下，露出温柔的笑意，对她说：“小黎你好，我叫温琼，他叫周琛。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江溪刚下过好几天的大雨，孤儿院的泥石地年久未修整，显得有些坑洼不平。女人漂亮柔顺的裙角如同一只翩翩彩蝶落在坎坷的泥石地上，很快，就染上了灰黄的污渍印记。男人锃亮的皮鞋鞋边许是踏进了浅浅的泥坑，围了一圈明显的泥印。
“我给你取个名字好吗？”女人声音温柔如初，就连她认为是高不可攀的男人，此刻也正朝她笑，“黎栀栀。栀子花的栀栀。栀栀、栀栀，亲近一点才好。”女人的声音温柔又郑重。
时间飞速旋转，画面突然来到另一个地方，三层别墅的门口。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有爸爸、妈妈、哥哥和你，别怕。”是男人的声音。
“你哥哥他以前过得苦，”女人拉过小女孩的手，眼里都是心疼，“但没关系，现在有我们栀栀陪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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