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机甲战
一一没有回应，只是天羽接触面板的手透出了一抹红光，天羽知道，一一现在一定是在全力破解着这台机甲的控制程序。
警报声越来越凄厉，各种凌乱的声音也在不断靠近。
这么紧张的时刻，天羽的心跳却是愈发平稳。他仔细感知着周围的一切，让全身的肌肉都处在一种放松的状态，这样方便他能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各种应对动作。这，或许是一个优秀的战士必须具备的心理素质。
就在杰克警长带着另外三台警察机甲冲进这个停机坪的下一秒，天羽的面前的机甲操作面板顿时一亮。
天羽来不及放下机甲前胸挡板，便做了一个凌空侧翻的躲避动作。一束强激光扫在刚刚他所在的地方，在地面留下一道整齐的切割痕迹。
这种笨重家伙在天羽手里居然像是在表演杂耍。
四台警察机甲朝天羽不断开枪，天羽也不断利用各种掩体进行躲避。
脑海里的一一已经没有了回应，应该是进入了一种休眠状态。他知道，没有一一的辅助，他迟早会被击中，唯一的办法就是——近战！
他们应该会顾及同事的安危而放弃这种密集远程攻击。
有了这样的打算，天羽绕着几处粗大柱子做着z型突进。在他眼里这些粗大的柱子仿佛成了一个个阻碍他上蓝得分的守卫。他用一系列假动作骗过他们一次次的抢球、拦截，最后——扣篮！
天羽用一只机甲断臂砸趴了一个警察机甲。抽出了他腿上的热能合金刀从背后捅穿了驾驶舱。
当人们看到从机甲舱流出的红色血液才开始感到恐惧。
“开火！开火！所有人一起开火！”
杰克警长高声下令道。
密集的攒射又开始了，加入射击的还有刚赶过来的三台保安防爆机甲。
虽然人数更多了，但是这次却没有对天羽造成更好的压制，因为他很快又欺近了另一台警察机甲。所有人不得不停止了远程攻击。
杰克警长骂了一声娘，抽出佩刀下令道：
“所有人近身搏斗。”
就在几个来回间，被天羽欺身近前的那台警察机甲已经被天羽卸了一只胳膊，正捂着伤口倒地痛呼。机甲的润滑剂和冷却液夹杂着鲜血喷溅的老远，红红绿绿一大片。
这种警察制式机甲和工作机甲都属于轻型机甲，只有3米左右的高度。太空移民的新人类由于受到的重力不如在地球上的大，所以成年人普遍都长得2米开外。这种3米高的机甲不过是给人们穿上一层铠甲，主体还是驾驶员本身。
天羽来不及给地上的家伙补刀，身后就传来一阵呼啸。
天羽整个身体向前扑倒，后勃颈险之又险得避过杰克警长的一刀。双手刚一触地，他马上来了一个龙翻身，一腿扫飞了一台扑前来的保安防爆机甲。
被扫飞的保安自然吐着血沫子倒飞，可天羽也并不好受。这种低廉的工作机甲硬度怎么能和防爆机甲比呢？他现在左腿上的机甲凹下去一大块，挤压得天羽的左小腿严重变形。那种撕心疼痛让他猜想到左小腿已经骨折。
天羽咬牙，没吭一声。顺势站直了身子和右边攻来的一台警察机甲战到一块，不留心观察根本察觉不出他的受伤。
天羽吃了一个机甲硬度上的闷亏，不敢用身体去格挡各种攻击，只用手中的热能合金刀招架，一时间手忙脚乱。
杰克的攻击最刁钻，经常搞背后偷袭。他像鬼魂一样游弋在天羽身周，看准时机就上来挥上一刀。好几次都是将将躲过，天羽不得不分出大量的精力来关注这个阴险小人。
他手里的合金刀又一次与杰克的刀相碰撞，终于卷了刃，被对方一刀两断。对方刀势不减，直往脑门劈来。
天羽只能避重就轻，把脑袋往左偏移。重心落到了受伤的左腿上，一个吃痛，动作就迟滞了一瞬间。当重新调整好重心的时候，右边肩甲已经被削平了。
所幸伤得不深，没有伤及肉体。机体右臂灵活性受影响。
杰克一朝得势，便乘胜追击。前劈的动作一个反手就把刀往腋下穿过直刺天羽小腹。
天羽一个纵跃，双手压住刀背，躲过一刺。
杰克的刀受重下压，他直接松开刀柄，扭转腰身轰出双拳。是格斗术中的“双龙出海”。
天羽在半空无处借力，只能硬扛一击。双臂交叉护胸与双龙相撞。
天羽在空中倒飞，只觉得双臂要断了，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溅在驾驶舱壁上。
杰克瞅准时机抬枪便是一道强激光束横向扫过。一根房柱应声坍塌，一时间烟尘四起。
在大家都以为天羽被解决的时候，包围圈里的一台警察机甲却发出了一声惨叫。
天羽竟躲开了枪击，趁大家分心夺了警察机甲的佩刀，让这名警察开了膛。
又一批赶来的保安防爆机甲加入战斗，包围圈在不断缩小，每一秒的战斗都是与死神对视，每一个刹那都是绝处逢生。
战斗一直在持续。在天羽一刀捅破一台保安防爆机甲腹部的时候，他的背部也被豁开一个大大的口子。伤到了肉体，伤口的皮肉外翻着，还有点焦糊的烤肉味；机甲的背部的创口电流噼啪乱响、火花弹跳。
应该是视网膜链接系统遭到破坏，天羽索性打开头盔面罩，直面这一群乌合之众。
他现在心里在想着要是能给他一台性能卓越的机甲该多好啊。他能在一分钟之内解决他们！
不！哪怕是一台保安防爆机甲，他也能做到从容应对。
只可惜，穿在身上的不过是一套用于劳役的工作机甲，连基本的预警系统也没有；动作生硬的像孩童玩耍的木偶。
可即便是这样，地上还是躺下了五具尸体，包围他的人内心里都不由产生了恐惧的心理。当人们看到揭开面罩后边那双冷酷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时，他们竟无人敢再跨前一步。
一时间的突然静寂让气氛变得越发凝重，对峙了数十秒之后，天羽身后的一台防爆机甲承受不了这种压抑，发疯般双手举刀大叫着朝面前的天羽直劈。
“蠢材！快停下！”
杰克警长暗叫不好，赶忙出声喝止。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天羽头也没回，用没有受伤的右腿撑地闪到一边，让过了冲来的防爆机甲。手上热能合金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
防爆机甲头颅高高飞起，身体惯性地前冲了几步才跌倒在杰克警长面前，喷洒的液体像泼墨似的把他的机甲染得富有艺术感。抛飞的头颅滚到不远的一个角落，正用一双暗淡的电子眼看着他。
杰克警长额上青筋直跳，他怎么也不能相信一台劣质的工作机甲能给他们造成这么大的伤亡。这叫他怎么回去和署长交差。
“要是到后面还让他给跑了……”
杰克警长想到这，后背不禁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不行！绝对不可以！那后果不是他所能承受得了的。
“金·天羽！你赶紧束手就擒！要是你再动一下，我就把地底下那些臭虫统统杀光！”
天羽一愣，然后想起那些破烂不堪的帐篷和那一张张只剩皮包骨头的苍白脸庞，最后想起了那些孩子……
“你这卑鄙小人！”
这话是从天羽牙缝里挤出来的。
杰克警长一脸不以为意，看到这招有效果马上恢复了他那高高在上的派头。
“我命令你，放下武器，从机甲中出来。我数到1就开始按下光屏，你每犹豫1秒我就杀一个臭虫！”
天羽双拳紧握。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没等天羽说完，杰克警长冷笑着说：
“1”
然后便按下了光屏上的一个按钮。那个按钮立刻变为了暗红，代表着又一个脑袋成了爆米花。
“不要！”
面对着杰克警长的不按套路出牌，天羽只能把武器铛锒一声丢在地上。其实他想提的条件只不过是想让杰克把那些孩子送到福利院生活，起码让他们吃上饱饭。
“这就对了嘛！你要记住，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现在，给我从机甲里滚出来！”
杰克警长大笑着。
天羽叹了口气，解除了机甲的包裹，从里面跳了下来。
单脚落地，当人们看到他那整条青紫、扭曲的左腿不由倒吸一大口凉气。这是什么怪物？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如此激烈地战斗。还有那血染的背部，也是触目惊心。
这次天羽没有做任何抵抗，让手铐把他的双手铐在背后，脖子也套上了镣铐被杰克警长由一条铁链牵着。
杰克警长还不忘嘲讽一句：
“你早像条狗一样乖乖被我牵着，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遭这么多罪。”
天羽只低着头，不予理睬。他现在也快到极限了。战斗一停下来，腿部和背部的疼痛就让他随时会昏死过去，再加上失血过多，脑袋昏昏沉沉的，思维都停滞了。只由着别人把他架到了一辆警车上。
“要死了吗？杀了那么多人一定会被处死的吧。贝利……迈桑……”
天羽在车上艰难地想着，突然只见眼前亮起几个耀眼的光团，把警车周围的事物都包裹了。
紧接着传来轰隆隆的几声爆响。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天羽所在的警车似乎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前挡玻璃出现了一只电子眼正往他这边做着红外线扫描。
“重型机甲？”
天羽留下最后一个问号，脑袋一歪，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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