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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哭丧的妇人


肖云膝间一软,登时坐倒在地,这才抬起头来,背后偷袭之人竟然是南宫城和陈昊炎。

        南宫城咦了一声,惊道:“翻翻云掌。你是玉衡堂的人。”

        肖云黯然不语,他心知只要自己一开口,就会喷出血来。当下运起内力,那知南宫城的罹阴掌和陈昊炎的天阳烈火掌非同小可,这一发作出来,他只痛得立时便欲晕去,登时全身抽搐,手足痉挛。

        陈昊炎、南宫城二人面面相觑,脸上都现出大为惊异之色。他二人都是身负绝顶武功的高手,只是二人所练武功,家数截然相反。陈昊炎练的是天阳烈火掌,属于阳刚一路,南宫城练的则是罹阴掌,属于阴柔一路。就是江湖上成名人物,也不敢硬接他二人的掌力,何况是年幼的肖云。

        南宫城冷笑道:“就凭你那点微末伎俩,就想让我兄弟二人上当。哼,还护花使者,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

        肖云心道:“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我早说谎,怪不得他们迟迟不带夏若水过去,原来在这里密谋害人,这两个老乌龟心机还真是歹毒。”想到这里,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陈昊炎笑道:“师哥,你看着小子的模样是不是要吃了我们兄弟二人。”

        南宫城冷哼一声,阴森森道:“他还没有这个本事。”

        肖云不再听他们说些什么,当即以梵乾玄功之法震慑心神,调匀气息。平时只需依法施为,立时便心如止水,神游天外,这时越是运功,四肢百骸越是难受,似乎每处大穴之中,同时有一冷一热两股气息在不断冲击。

        他的五脏六腑更是被阴阳两股掌力所伤,如果强行将这两股掌力抵消,那心脉定然会被震碎。心道:“我肖云难道就要命丧梧桐镇吗”正无计可施之时,忽然胸腹处又有两股阴阳之气涌了上来,心中大喜,当即催动两股真气来抵抗阴阳两股掌力。

        原来他身具他陈守信三十年的功力,又修习梵乾玄功已有一年,虽然得窥天下最上乘武学的奥秘,但以未经明师指点,只是自己暗中摸索,体内积蓄的梵乾真气越储越多,却不会导引运用以打破最后一个大关。

        他先前服用九转冰魄草和青云明烛草,这两种草药又是天底下至阳至阴之物。玉衡堂更是不惜死伤百人的代价,才拿到了九转冰魄草,到头来却为肖云做了嫁衣。而那青云明烛草更是难得,却让他在阳明岛沁水潭寻得,机缘妙不可言。

        他上次在山洞中并未完全吸收两株药草的药力,本来不加引发,倒也罢了,那陈昊炎的天阳烈火掌却是武林中最刚烈的功夫,而南宫城的罹阴掌又是武林中最阴毒的功夫,一经加体,犹如在一桶火药上点燃了药引,反而将药力催发了出来。

        那知道陈昊炎、南宫城二人同时下手,两股相反的掌力又同样猛烈,误打误撞,至阳至阴的两股掌力与至阳至阴的两股药力相互克制。

        在这短短的一段时刻中,他正经历修道练气之士一生最艰难、最凶险的关头,生死成败,悬于一线。等哪想到他竟会迟不迟,早不早,偏偏就在此时撞到水火求济、龙虎交会的大关头,只道他中了两掌后垂死的呻吟。

        他竭力抵御至阳至阴的冷热交替,但陈昊炎的话一字一句传入耳中:“臭丫头,快点放了我师妹,要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场!”他指着坐在地上的肖云。

        堂溪霜喝道:“枉你们还自称名门正派,竟然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堂溪霜虽然换了衣服,但南宫城眼睛狠辣异常,早就瞧出她就是在茶寮被自己打伤之人,阴森森的道:“上次要不是妙缘老和尚,你怎能活到现在。你杀了我们天南派少掌门,新仇旧怨咱们今天一并了结。”说着踏前两步。

        陈昊炎向梅川山和蒋志成使了个颜色。梅川山会意,悄声和蒋志成耳语了几句。

        陈昊炎一跃而起,站在了祠堂出口。梅川山站在西南角,蒋志成站在东北角。四人分立四个方向,隐隐有合围之势。

        陈昊炎冷笑道:“臭丫头,识相的就把我师妹放了,说不定老夫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梅川山厉声道:“少跟她废话,抓住她再说。”说着身形一晃,离堂溪霜仅有五步的距离。

        堂溪霜右手掐着霍一媚的咽喉,喝道:“你们胆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扼死她。”

        梅川山道:“你师妹还在我们手里,你如果不想她死在你面前,就快点放了我三妹。”

        便在这时,祠堂外传来健马嘶鸣声。马叫声中夹着滚滚车轮声。

        过不多时,有人拍门,叫道:“有人吗?有人吗?”却是个女子声音,堂溪霜心头一喜:“有人来此,局面可有变化。”

        堂溪霜高声叫道:“姑娘请进!”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竟是四个披头散发,穿着麻衣孝服的乡下妇人。

        其中一个妇人见到祠堂里的情景,不禁一呆,说道:“有一具棺木在外,能抬进来吗?”

        若是寻常人家,棺木自然不能进屋,但祠堂又自不同。堂溪霜只盼她们进来,别说一具棺木,就是一百斤具、一千具、一万具也求之不得,忙道:“很好,很好!”

        那妇人向外一招手,四名汉子抬了一具黑漆漆得棺木走进祠堂。

        只见这几个妇人手扶着棺木,竟一起跪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左面的一个妇人磕着头哭道:你个天杀的呀,你怎么说走就走呀。你在天上有灵,替我评评这个理吧,你这刚走,这个贱女人就开始和我分家产了,你叫我下半辈子怎麽过呀?

        这妇人年看来已有三四十岁,虽然穿着孝服,但看来却还是端端正正,她一面哭,身旁的一个年轻妇人就不住替她背,也痛哭着道:“奶,你可千万不要哭坏了身子,你伤心死了,家产可就全落到别人手里了,你又何必让别人得意。”

        堂溪霜一听,总觉得这声音甚是熟悉,但瞧她模样,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一边一哭,右面那妇人也不甘示弱,立刻痛哭道:“你个天杀的,你在天有灵,就替我撕烂那贱人的嘴吧,我自打进了”

        她忽然抬头瞧着厅堂上摆放的牌位,接着哭道:“我自打进了你们刘家,这贱女人就从没有给过我好脸色看呀。但我总归给你们刘家生了一个儿子,不像这个贱女人,都十年了,一个蛋都没有下出来。你这临走,也没有留下一句话,你可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过呀?”

        这妇人年纪较小,面容姣好,看来虽然瘦骨伶仃,但哭起来的声音却任何人都大。

        她一哭,身旁立刻也有个较年轻的妇人陪着哭道:“少奶奶,你千万莫哭坏了身子,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绝不会让那恶毒的妇人将家产霸占去的。”

        堂溪霜恨不得赶紧掩住耳朵,心道:“这人哪里是在说话,这简直像是在杀鸡,杀鸡的声音都比她柔和得多。”

        梅川山心里狐疑:“这梧桐镇空无一人,怎么无端端出现这么多人。”

        被这几个人乡下妇人一闹,梅川山等人却不着急向堂溪霜动手。堂溪霜长舒了一口,心想这帮人来得正是时候,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局面。

        只见那奶和少奶奶本是各骂各的,此刻已变得对骂了起来,那奶指着少奶奶鼻子,高声骂道:你这狐狸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迷死了我的丈夫,还想妄图分走家产,我呸!简直是痴心妄想。?

        那少奶奶怎肯示弱,立刻也反唇骂道:“你这老妖婆,丑八怪,瞧瞧你那一副德性,还学人家争风吃醋,我丈夫就是被你吓死的!”

        奶怒道:“谁是你丈夫,好不要脸,丈夫明明是我的。我是她明媒正娶,娶到家里来的。哪里像你,不过就是青楼的一个婊子。”

        少奶奶冷笑道:“你才不要脸,嫁给他那么多年,连个屁都没有放出来,若不是老娘我,他死了连个上坟烧纸的人都没有。”

        这少奶奶竟是能说会道,骂起人来又尖酸、又刻毒,那奶被她气得全身发抖,突然一个耳光蝈了过去。

        少奶奶脸上挨了一巴掌,大骂道:“好,你敢打人,老娘和你拚了。”

        她扑上去,就揪住了奶的头发。

        她们身旁那两个年纪较轻的妇人,赶着来劝架,但到了后来,你一耳光,我一巴掌,劝架的反而打得更凶。

        几个妇人揪头头、扯衣服、吐唾沫,竟打做了一团,竟滚在地上,越滚离梅川山等人越近。

        梅川山等人倒也奇怪,眼瞧着她们在面前打,竟也像是没有瞧见似的,还是冷冷的站在那里。

        那四个抬棺的汉子,连连抢上,试图将几人分开。有人道:“奶、少奶奶,咱们有话好好说,这样扭打一番,简直让外人看我们的笑话。”

        又有人道:“哎呀!奶您别咬少奶奶的耳朵呀。”

        另一人道:“别打了,别打了!这样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有一人道:“咱们哥几个使力,快把她们拉开。”

        其余三人应道:“我数一二三,大家便动手。”

        那人叫道:“一、二、三!”

        就在这时,只听嗤,嗤,嗤一连串声响,竟有几十道乌光自那些打架的妇人堆里暴射而出。

        这些暗器来得竟是又急又快,梅川山等人全在暗器笼罩之下,眼见是没有一个人能逃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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