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我给咲子发短信炫耀自己刚得到的圣诞礼物，手机那头发来的消息不出意外带着羡慕嫉妒恨，然后很快转变成亲爱的绘理宝宝一定不会介意把你的小宝贝借我背一两天的吧？
我无情地拒绝了她，两个人扯东扯西了三分钟之后有一只手越过餐桌收走了我的手机，光来把我的手机和他的放在一起，然后熟练地忽略了我鼓起来的包子脸，头也不抬地说：“吃饭。”
我夹起他炒的西兰花塞进嘴里，平心而论他做菜的水准和我只能说是不相伯仲，都属于放在我妈面前会被批毫无天分的水准，但是我总觉得他做出来的东西比我自己做的更好吃一些，也因此愿意多吃两口。
饭后他有一个线上采访，我收拾好厨房之后和他一起稍微整理了一下惨遭闲置的客房。我的东西都已经搬去主卧了，这里看上去又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无人问津的客房。
我贴心地替他关上了房门，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卧室里刷一会儿手机，早上睡得时间有点太久了，搞得我现在精力旺盛，只好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我以前有看过他在比赛结束后的采访，大部分时候都是和队员们坐在一起，那个白色的脑袋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如果赢了的话赛后采访里每个人都很活跃，输了的话人数就会减少，偶尔是他一个人，安静地坐着，微微垂眸的时候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不耐感，但是回答问题的时候这种生疏一下子消失了，海鸥眨巴眨巴眼睛又呆又老实地回答问题。
我想着想着笑了一下，躺在床上开始翻sns，今天是圣诞节，大部分良心企业都放假了，于是朋友圈里的社畜纷纷上线，俊男美女隔着网络炫耀自己新得的圣诞礼物，间或夹杂着布置好惊喜的餐桌或是房间，我挨个儿给他们点赞，然后在心里默默对比自己收到的爱马仕，从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愉悦感。
群里有人在组织晚上的局，无外乎是马路牙子边喝酒和居酒屋里喝酒的区别，我在我的消息下留言说自己已经有约了，然后不再看里面一跳滚一条的八卦消息。
后来我又不知不觉睡着了，我怀疑大约是工作日睡眠时间太少全在休息日补了回来，再醒来是光来兴冲冲地推开卧室的门，白色的脑袋从缝隙里探进来，和床上揉着眼睛坐起来的我对视：“晚上去迪士尼吗？”
“啊？”我缓了几秒，刚睡醒的时候脑子对一切信息的处理速度都呈断崖式地下跌，“现在哪里还有票啊。”
“唔，别人给的。”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和接受采访的时候一模一样。
“好吧，那就去。”
我秉持着不去白不去的心态答应了下来，窗外的雨还没停，淅淅沥沥地落，我打开手机看逐个小时的天气预报，大约七点前后雨就会停，我从床上爬起来去翻衣柜，企图搭配一套既保暖又适合拍照的衣服。
晚饭我们是在外面随便对付的，吃的拉面，还是有些雨，但不影响大家在圣诞节晚上出门的热情。我们排了一会儿队才坐下来，光来带着口罩和帽子，好险没给闷死。
我们风卷残云般吃完，出来的时候他又带上了口罩，只剩下那一双橄榄色的眼睛露在外面，我拿着他的帽子后一步从店里走出来，就着昏暗的路灯摸了摸他被汗湿的刘海，有点心疼：“热不热，早知道不来了。”
“还好。”他从我手里接过帽子戴上，“店里太热了，出去就好了。”
“咱俩过去只来得及看个烟火表演吧。”我看了一眼时间，跟上他，他自然而然地把我空出来的那边手裹起来一起塞进羽绒服的口袋里，他的手和口袋里都是暖融融的，“或许还够坐个摩天轮？”
“就是过去看看。”他想了一下，“反正你明天也申请调休了，就算住在里面也没关系嘛。”
“确实。”我点了点头，几秒钟之后反驳，“没有提前订房间圣诞节晚上你想住在鬼屋里吗？”
他大约也想到了这点，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几句之后安静下来，开始捏我的手，他似乎对我的手掌有什么奇怪的执念，玩腻了之后再把手指挤进来，最后扣住了我的手老实了。
等我们到迪士尼，安检进园后离烟火演出还有小半个小时，我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去了商店，和普通女生一样，我无法拒绝毛茸茸，每次来迪士尼总是要带走许多毛绒玩偶。
“怎么样，这个好看还是这个好看？”我一手拿着星黛露的发饰一手拿着雪莉玫的发饰对比给他看，“我感觉还是星黛露好看一些……”
“选不出来就两个都买呗。”他看了我一眼，手上的篮子里已经装了不少东西，从马克杯到披肩斗篷到毛绒玩偶，他算是见识到女人的购物欲，“反正也都是我拿……”
我看着他，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吗，每个女生到了迪士尼都是公主噢！对公主尊重一点嗷！”
“是是。”他笑了，拿过我手上星黛露的发饰戴在我的脑袋上，“很漂亮，公主殿下。”
我看着他，可耻地脸红了。
演出快要开始的时候我们才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虽然不是正对着城堡，但好在周围的人不多，光来甚至敢摘下口罩喘一口气。
烟火表演开始的时候我举着手机录像。雨已经停了，天空呈现出一种安静的墨蓝色，烟火绽放的瞬间带着某种易折的脆弱，但那一刻的美足以让人联想到一切美好的事物，我转过头想和光来说什么，不期然撞上的他的眼睛。
那双底色略浅的眼睛似乎比天空更适合盛放焰火，化学反应生成的颜色落入其间泛起的涟漪让人心折，他慢慢凑过来，我感受到温热的呼吸落在脸庞，他轻轻地笑了，然后一个吻落在了唇边。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我转过头暂停了视频的录制键，把手机塞进了口袋，他有点奇怪的看我，这时候倒是不像个海鸥，更像个呆头鹅。
我猛地靠了过去，微凉的手自然地伸进了对方的口袋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借着力气微微踮起了脚，是一个带着一些冲动的吻，和那些浅尝即止的克制不同，我贪婪又肆意，想要让他完全属于我。
他反手抓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空出来垫在我脑后，夺回主动权之后加深了这个吻，这个吻充满了攻击性，如同他在球场上一样。
等我气喘吁吁地和他分开之后，演出已经结束了，四周回归了黑暗，我只能看见他的眼睛微微发亮，然后他把我揽进怀里，靠在他身上我听见他剧烈的心音，也许还有我自己的，我把脸埋进他的毛衣里，慢慢平息自己的呼吸。
表演结束了，但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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