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拼演技，宫中流言
眼见秦若珂扑过来，作为一名谦谦君子，冷子烨自是要迎上去的。
“庄妃，你没事吧？”冷子烨堪比女子还要莹润嫩滑的手指握住了秦若珂的玉腕，薄唇轻抿，眼中点点忧色。
“没……没事……”近在咫尺的距离，秦若珂的面颊早已染上两抹绯红，如二八佳龄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胸口似有鹿撞的心跳连坐在屋内的莫雪鸳都能听得到。
“没事就好，庄妃，请！”天朝以男子为尊，哪怕是贵为皇后，在见了嫡亲王爷时都要恭敬叩拜，所以秦若珂这礼无可厚非。
“娘娘，奴婢扶您。”意识到自家主子迈步有困难，染霜登时近身一步，几乎是搀着秦若珂离开的紫月轩。
功成之后的冷子烨阔步进了正厅，朗目如星，自信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王爷演技不错，差那么一丁点儿就能赶上莫雪鸳了。”沈仪容恢复往日冰冷，中肯点评。
“雪鸳是本色出演，没什么难度，王爷是真情流露，谈不上技术，若真要比一比，还是嬷嬷更胜一筹。”莫雪鸳音落时，房间霎时寂静无声，这么一句玩笑话却似石子落于碧湖，在三人心底激起圈圈涟漪，何谓身不由已？这就是身不由已！“咳……只是王爷那份真情会不会流错了地方，庄妃无用，我们要试探的人是染霜。”
“你刚刚???看到吗？本王在扶秦若珂时，手背有擦过染霜柔荑的！”冷子烨十分无辜的睁大了眼睛，即刻换来莫雪鸳睁的更大的眼睛。
“只是轻轻一擦？”莫雪鸳质疑出声。
“足够了啊！”冷子烨自信言道。无语，莫雪鸳不由的看向沈仪容，二人相视无言，唯有摇头，万分失望。
皇宫茅房千座，唯有皇上用的称之为御厕，处在帝王寝宫的西北角，周有百花簇拥，风景还算不错。
“边陲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正襟危坐在御厕内的冷傲天手握书卷，低声问道。不消片刻，便有一张字条从左侧缝隙处平展过来。
‘回皇上，眼下边陲百姓无不对淳于燕恨之入骨，更有甚者还会私下行巫术诅咒其灵魂不得超生。’
“做的好，庄妃那边舆论无须过重，朕要先观察一下秦仲的反应，如果他能表现出足够的忠诚，朕还是希望能给他一次机会。”冷傲天漫不经心的翻过书卷，侧眸时，字笺上赫然写着‘遵旨’二字。
穹幕如墨，清月吐辉，正值初夏，夜风夹着丝丝凉意吹进了长乐宫里，吹乱了秦若珂的芳心。
“娘娘？娘娘！”染霜将盛有参汤的瓷盅搁在桌边，见主子毫无反应的双手搥腮呆坐在那里，不由的多唤了一声。
“啊……撤了吧，本宫今晚不喝，以后都不喝了！染霜，你有没有觉得本宫近日胖了些许？好像这衣服有些紧，都不怎么合身了！”不待染霜应声，秦若珂已然起身走到梳妆镜前，转了两圈儿，“明日你到内务府替本宫裁些最新款式的衣服，颜色要靓，要衬出本宫的肤色，听到了？”
“奴婢遵命。”染霜恭敬开口之际，指尖不经意的覆在左手的手背处，那里，仍有微烫的感觉。
“还好有你提议本宫将那贱命的收为己用，不然本宫也没机会……咳，不过说起来那个莫雪鸳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都已经是贵妃了，还是一脸的奴才相，八辈子没见过钱似的！”提及莫雪鸳，秦若珂满眼不屑。
“见钱眼开是好事，日后只要娘娘给足了银子，她自会替娘娘在前头冲锋陷阵，也省去了娘娘不少麻烦。”见秦若珂欲解腰间系带，染霜登时走过去为其宽衣。
“言之有理，就凭她那种智商，本宫操纵她还是绰绰有余的！对了，内务府裁剪衣裳要几日？”秦若珂恍然问道。
“至少五日。”
“那么久……别脱了，去拿本宫平时最喜欢的那件衣裳过来！”只要想到被冷子烨倾身搀扶的顺间，秦若珂便抑制不住的心花怒放。
“奴婢这就去。”染霜领命转身的顺间，眸子若有似无的瞥了眼镜中的自己，最普通的宫装，最平常的脸蛋，最卑微的身份，她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两天后的紫月轩，莫雪鸳慵懒的倚在贵妃椅上，青葱玉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扶椅上的玉石，雪亮的美眸自上到下打量着桌边看似品茶的冷子烨。
“好吧，你想说什么？”冷子烨狠吁口气，尔后搁下茶杯，转身正色看向莫雪鸳，语气颇有些无奈。
“本宫觉得王爷有必要再努力一次。”莫雪鸳正色开口。
“染霜一定会来找本王的！”冷子烨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对自己素来引以为傲的倾世之姿产生了怀疑，以往他只要稍稍动作，不管是深闺小姐还是花楼名角定会热情如火的回应，可自被圈进宫里，冷子烨却接连受挫，先有莫雪鸳无动于衷，后有沈仪容冷嘲热讽，现在连个宫女都不正眼瞧他了么？这是什么节奏哇！
“人呢？”莫雪鸳耸肩，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去御膳房唤膳的沈仪容眉目凝重的推门走了进来，“出事了！”
因为知道有白斩的存在，沈仪容倒也不担心他们在房间里的话会被别人听了去，此刻，沈仪容正将她刚刚自外面听到了流言蜚语，如实的重复一遍。
“你确定外面传的是本王狼扑秦若珂？”冷子烨褚色俊颜寒如冰峰，情绪激动不已。
“王爷用不用这么在意？当初冷傲天冤枉你睡淳于燕的时候，你好像还特别乐吧？”沈仪容对冷子烨的过激反应颇有微词。
“那能一样么！秦若珂那种货色本王看一眼已经算是施舍了！扑她！本王有品位的好不好！”冷子烨果然怒了。
“如此说雪鸳糊涂了，那么王爷在扑花楼女子的时候品位让狗吃了？”莫雪鸳觉得冷子烨这么说，对秦若珂有欠公允。
“谁告诉你们本王扑过女人！”冷子烨一语，登时换来莫雪鸳瞠目结舌。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喜欢淳于燕，当然是要留给淳于燕的，只可惜……”沈仪容叹息之余转眸看向冷子烨，“不是本嬷嬷说，那日王爷在景德宫里矜持个什么劲儿啊！现在没机会了！”
沈仪容一语，冷子烨额头顿时浮起三条黑线，莫雪鸳亦原地石化了。
“咳……这个消息嬷嬷从哪里听来的？”莫雪鸳觉得自己真是造孽，早知如此，她那日便成全了冷子烨又如何？冷傲天怎值得她守身如玉！
“宫中皆传，哪里听到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消息必定是白部放出来的，秦若珂来紫月轩不过两日，白部便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来，且与事实严重不附，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沈仪容凝色看向冷子烨。
“你怎么确定这个消息是白部放出来的？”冷子烨狐疑问道，便见沈仪容一个白眼翻到了莫雪鸳身上。
“不然有谁敢作死编排宰相大人的亲闺女，皇上有这样的用意，想必是对左丞相不满意了，可又没想朝死了逼他，所以才会在‘扑’的问题上大作文章。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庄妃不来，这个谣言便会凌驾在虚无之上，显得没有质感，而能让庄妃移步紫月轩的必是她最亲近的人，染霜，很有问题！”莫雪鸳条理清晰的分辨道。
“你也很有问题。”沈仪容冷眸看向莫雪鸳。
“嬷嬷，聪明不是罪呢。”莫雪鸳无奈浅笑，能够在云波诡谲的宫廷之争中活下来且站在最高位，智商总不好太低。
一侧，冷子烨悲催的发现，在眼前两位杰出的女性面前，他那点儿上不得台面的智商完全可以不必拿出来显摆了。
“黑部铁律，背叛之人一经确认，会由主事亲自格杀。”沈仪容言归正传。
“你想利用染霜引出白月？”看来五部铁律皆一致，身为青部主事，她对这条铁律再熟悉不过。
“引出白月不是目的，本嬷嬷要瓦解白部！”沈仪容恨声道。
“谈何容易！”莫雪鸳失声浅语。且莫说白部如何，青部成员三十人，相处到死那刻，她也只见过一人面，彼此只接受传书，目的是为防止一人叛变全数遭殃，如此严谨而又神经病的规定，还是她定的。
“其他暗部或许不容易，但白部不同，眼下冷傲天忌讳有人提到淳于燕，上官盈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整个白部不仅提及淳于燕，甚至将淳于燕洗白，你觉得白部的下场会怎样？”沈仪容冷笑开口。
“嬷嬷会不会操之过急了？如此会激怒冷傲天，他若真查下来，我们很容易暴露的！”沈仪容的恨，莫雪鸳感同身受。可越是这样，他们越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这件事本宫自有决断，无需你操心！既然染霜有问题，本嬷嬷希望王爷能让白斩暗中监视染霜的一举一动，她若真是白部的人，自会露出马脚。”不待冷子烨应声，沈仪容已然拂袖而去，莫雪鸳无语叹息，眉间一抹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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