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我要你
“交易？”他继续温和笑着，“姑娘说笑了，我身无长物，没什么可以和姑娘交易的。”
“你这句话说得就不对了。”沈欢喜歪着头看着他，“怎么能说身无长物呢？”
“姑娘想要什么？”裴佑安觉得，听听也无妨。
沈欢喜伸出修长的食指，那食指指尖还带着一丝粉色，指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要，你。”
蒹葭眼睛瞪得大大的，“姑娘！”姑娘可是太大胆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裴佑安顺着那根食指，看向了小姑娘，莫名咽了一口口水。
“姑娘莫开玩笑，我虽身无长物，却还没沦落到这个地步。”他依旧笑得谦和有礼，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当真和上一世一模一样。楚寒川的压抑，是外放的。他总是不高兴，皱着眉，惹恼了他，他当场就会报复回去，肆意妄为得很。但是裴佑安，却是一块千年寒冰，虽然对别人都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但是他骨子里却是个黑心的。上一世，他的手段可不输楚寒川。不然怎么能踩着世家，排除万难，登上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所以，沈欢喜知道，这笔交易，他一定会接受。因为这样的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懂得利用一切机会和资源。
想到这里，她笑出声来。
“公子怕是想错了。我说的要你，只是想让你帮我做些事情罢了。若公子日后封王拜相，莫忘了小女子今日的帮助便好。”
他依旧有些疑惑，他从不相信“运气”这件事，这世间的一切都是需要自己努力争取的，但是，如果对方想利用自己，自己又有哪里可以利用？
“姑娘为何要这么做，万一我只是一个资质平庸的考生，这钱，岂不是白费了。”
“怎么会呢？”沈欢喜又拿起了裴佑安的字画观赏了起来，“我这个人，看人最准了。”
蒹葭觉得，自家小姐现在的样子，好像一个逛青楼的嫖客，看见这些字画，就像看见美人一样，两眼放光。
裴佑安对自己的实力是自信的，并且以自己现在的情况，要撑到科举的那天确实有些困难。其实只要能爬上去，改变如今这现状，完成自己的目的，过程如何，是不是也不需要太过在意。那么多年，恶心的事情自己也没少做，如今又有什么可犹豫的。
“在下裴佑安，敢问姑娘姓名？”
“沈欢喜。”她知道他这是同意了，赶紧报出自己的名字。
“我家小姐是承安伯府的姑娘。”蒹葭曝出沈欢喜的家底，企图告诉眼前的男人，莫要欺负自家小姐。
承安伯的女儿？裴佑安又看了一眼沈欢喜，原来她不是世家的姑娘。这个时候，他不知道是有些后悔，还是有些庆幸。
看见未来的丞相大人看自己，又想到这样的大人物以后可能就是自己人了，沈欢喜心里美得冒泡，笑得更甜了，于是赶紧拍拍马屁。
“你的名字很好。给你起名的人定是想保佑你平平安安，一世无忧。”
听到这句话，裴佑安嘴角的笑有些僵。是嘛？呵！
“沈姑娘的名字，也很好。”
欢喜又欢喜，喜欢更喜欢。裴佑安脑子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怎么会有人，连名字都是甜的？
他向沈欢喜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沈欢喜掏出钱袋子，放在桌上，想了想，又拿下自己怀里的一个玉坠，一起递了过去，说道：“这些钱暂时只够你住店，不过没关系，你自己找一个新的客栈住下，然后拿着这个玉坠去承安伯府递消息，告诉我你去了哪里便好。”
“那在下便谢过姑娘了。”
“不必谢，既是交易，我们各取所需。”
随即她吩咐蒹葭将裴佑安面前的这些字画都收起来。
“这些字画我便拿走了，在外人看起来就是我在你这消费了一笔，不会起什么疑心。”沈欢喜此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其实内心在狂吼。赚翻啦！赚翻啦！这些在以后能卖多少银子啊。她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从天而降，填满了她的整个房间。
蒹葭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拿人家这么多字画做什么，不过还是乖乖照做了，最后还是不得不雇了一辆马车，才把这些字画都搬走。
裴佑安看着沈欢喜对自己的这些字画那爱如珍宝的样子，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心情。
他捏着钱袋的手紧了紧，看着沈欢喜欢欢喜喜地抱着自己的字画上了马车，还挥手对自己招了招手，嘴角那抹温和的笑，带了一丝真诚。
回到承安伯府，蒹葭看着桌子上的这些字画，很是惆怅。
“小姐，这些画就扔了吧，您一个闺阁小姐，收留外男的东西，被夫人知道了，我会不会被打死啊？”她看得话本子里，小姐和外男私会后东窗事发，小姐身边的丫鬟都会被杖毙的。
沈欢喜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笑骂道：“你少看点画本子吧，咱们伯府是那样的人家么？”说完她又坏笑道，“顶多会把你卖掉！”
“啊？小姐，奴婢不想被卖掉，奴婢想跟在你身边。”蒹葭差点要哭了。
看着她的模样，沈欢喜心里涌出了一丝悲伤，上一世，蒹葭在沈府最艰难的时候也坚持要跟在自己身边，但是却因为护着自己，得了伤寒。沈欢喜为了她四处求人，可是，没有人敢帮她。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蒹葭死去了。
她双眼含泪，摸了摸蒹葭的头。“傻丫头啊，我吓唬你的。你之后就跟在本小姐身边，吃香喝辣，然后给你找个好婆家，如何？”
“小姐！”蒹葭被羞红了脸，倒是不再唠叨裴佑安字画的事情了。
沈欢喜一张张看着那些字画，恨不得抱在怀里。这日后可都是真金白银啊，得好好收着。
“这两幅挂起来，其他的找盒子好好保存起来。”沈欢喜随意指了两幅画。
“小姐。”蒹葭弱弱地问，“您不会是看上那位裴公子了吧？”
听到蒹葭这么一问，正在喝茶的沈欢喜一下子被呛到了。
“咳咳……你说什么呢？”她伸出食指去点蒹葭的脑袋。“小小年纪，懂得倒是多。”
“但是，奴婢想不通，您为什么要这样。想要供一个考生的开销其实并不容易，只靠我们的月例，怕是不够的。”
沈欢喜也知道这点，但是，她既然带着记忆回来，自然会好好利用起来。钱的事情，倒是有法子可以解决。
“你不用担心，本小姐我，自有办法。”
看着自家小姐自信的眼神，蒹葭只能闭嘴，乖乖去挂画了。
沈欢喜拿出那张静慈庵的地图，陷入了沉思。
而另一边，和楚寒川同行的沈安，坐立不安。
“你不觉得，你家妹妹，最近有些不正常么？”楚寒川凉凉开口，“一个闺阁小姐，怎么知道的静慈庵的地形？”
刚才他看见沈欢喜拿出地图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直接问她的话，肯定得不到什么正常的回答，所以，不如从沈安这里下手。
“可能是因为，我们沈家人，都是天才吧。”沈安眯着眼睛，抬起头，一副总是因为自己过于天才而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寂寞样子。
楚寒川：“……”我就不该问。
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两兄妹，有事情瞒着他。
是什么事情？
沈安他是放心的，既然他不愿意说，自己便不想多问。毕竟，自己日后，定然也会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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