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放不下的面孔（四）

　　高家却像是确信卫绫咏拥有留渊血脉定下的计划般，可是凭什么？他们凭什么确信？在他的记忆里，高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回留渊了。更不可能用留渊的血石测过卫绫咏的血脉。
　　“所以你故意在我面前提起烨诞花，是为了试探我是不是高家人？”古方突然想到什么，问道。
　　“嗯。”卫绫桑点了点头。“可是你说知道一个关于烨诞花的秘密。我不太感兴趣便由着你接触三皇兄。”
　　古方有点哭笑不得，他们两人基本全程不在一个波段上。各自关心的东西也不同。
　　古方收了收表情，正色道：“我当初开价是我告诉你烨诞花秘密，你答应我一件事。现在我改主意了。我告诉你秘密的一部分，你需要给我九公主的血。”
　　“这部分秘密和九公主有关。而且血也不需要太多。”生怕卫绫桑拒绝，他赶紧补充道。“烨诞花是你从那两姐妹手中拿到的吧。”
　　古方看着卫绫桑点了点头，心里暗想：这下说通了，什么高贵妃库房里的烨诞花。高家自从老头死后，这烨诞花可是断货了，手里再多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给高贵妃当嫁妆。而且不知道哪里传的烨诞花是用来美容的，真是笑死人。除了浪费烨诞花达不到任何美颜效果。
　　“好。”卫绫桑思索了片刻答应了。确实如古方猜测的一样，烨诞花是那两个女子为了保命交出的。
　　屋外传来了一阵闷响，一个惊雷在附近炸开，随之而来的便是连续的回响和接下来的电闪。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一人坐着侧耳倾听雷声，另外一个将安神香熄灭，开了窗散气。
　　古方想离开这间房间了，正事说的也差不多，他不想继续看着神似姐姐的脸，甚至连体质都和姐姐相似。他继续思索着高珊的目的：难道高珊是因为看着卫绫咏和姐姐长相相似定制的计划吗？可高珊不可能见过姐姐的。高珊和老头子交好时知道内情时姐姐已经去世了。
　　他正欲起身，便听到沉默良久的太子开了口：“窥天之术是不是能事先知道要发生的事？”
　　“不是，只是通过卦象推算趋势。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窥天之术便是算的天时和地利以及人和的方向。比如推算有灾祸，地点可以算出，大致时间可以算出。可是具体是什么是算不出来的，由什么引起的更别说了。”古方又坐回了椅子答道。
　　“那，如果一个人知道即将发生的事，甚至小到了很细节的东西，这可能吗？”卫绫桑追问道。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像是随口发问。
　　“这不可能。”古方回答得斩钉截铁。他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展平：“除非……是死去后又活在了过去。发生过的事当然了解。”
　　“不过这也不可能。我只是在古书里看到过，那是一本讲述妖怪的书，里面的故事光怪陆离。所以不可能是真的。”古方又否定到。
　　“哦？”卫绫桑发出了一个反问，声调朝上并拖得很长而后又陷入了沉默。让古方感觉，仿佛刚才的话题卫绫桑只是随意的问问。
　　而卫绫桑却在思考：他的妹妹是死去过然后又复活的吗？
　　所以会在偷听到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时不闻不问；所以会知道三皇兄会出事；所以会知道今天本来需要学习的是千字文。
　　那他多没用才让妹妹死去呢？当时发生了什么呢？妹妹回来是为了他吗？妹妹救三皇兄是为了什么呢？他的妹妹接下来会做什么呢？一个一个疑问涌入他的脑海，他每个问题都想知道答案。
　　他走到床前，伸手捏了捏床上小人的脸蛋。身后强烈的视线让他转头：“你怎么还在这？”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古方一口气顿时提在胸口又放不下，这小崽子性格真的很讨厌。顺了半天气就甩手就出了屋。
　　被雨水浸透的泥土散发的味道使出门的古方有些凝固的思维转动了起来，他现在要把原定的计划往后推了，高家到底在搞什么？
　　而坐在床边的卫绫桑盯着床上卫绫咏出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现在的妹妹就像个百宝盒，有无数专属于他的秘密等他去拆，他反正有的是时间。
　　卫绫咏是饿醒的，肚子咕咕的直叫，她翻身坐起便看到在床边枕着手臂睡的哥哥。半张侧脸光洁无暇，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是做着美梦。
　　她抬起手，想抚摸一下哥哥的脸颊，却发现她的衣服被换掉了。白色的里衣没有暗纹一看就不是她昨天穿出门的那件。
　　她仔细回想：昨日好像是在回东宫的路上就睡着了，这衣服肯定不是她自己换的啊！
　　“哥哥？哥哥？？我衣服你帮我换的？”原本想抚摸卫绫桑脸颊的手干脆用力的推搡了起来。
　　“妹妹，早。”迷迷糊糊的卫绫桑被摇醒了，只是笑得露出大白牙并喊了一声。
　　“我说，我衣服是不是你给我换的？”
　　“是啊，昨晚你睡着了，我便给你简单擦洗了一下，换了里衣。”他点了点头，还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没有侍女吗？哥哥，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吗？”卫绫咏火气蹭蹭往上升，如果哥哥永远是对妹妹的态度对她，那她就算再近水楼台都不会得月，就算林明月被她弄走了，估计还是会有陈明月，张明月……
　　“抚柳被我打了板子，起不了身。我从来没有侍女。而且，你不喜欢我照顾你吗？”卫绫桑有些委屈，作势瘪了瘪嘴，还给卫绫咏抛出了一副受伤的表情。他假装五指遮面，实际透过指缝看着做着深呼吸的卫绫咏，她上下起伏的胸膛还有绯红的脸蛋。
　　“……”卫绫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上辈子好像不是这样的。
　　她并没有住在哥哥的卧室，而是住在东院。哥哥在她醒来第二天就配齐了侍女丫鬟，她还为被打板子的抚柳求了情。
　　如今的变化对她来说是好是坏？她不知道。上辈子她最后还得到了一个吻，这辈子如果一个吻都得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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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好勤奋，写了两章。话说今天本来计划是把之前的错别字改改，理一下买下的暗线，再改改小细节。看来是做不到了。明天一定。以及，我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校阅女孩里，校阅部规定一校二校不能同一人了。我自己都察觉不出自己打错别字了，回去读一遍也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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