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祖父

　　“我指的是你们血缘上的祖父。”一句话当时让卫绫咏愣在了座位上，本来想添茶水的手凝固在了半空，她的大脑努力咀嚼这句话，她提着一口气，又呼出了一大口气不可置信的开口：“你这可是皇家秘闻啊……”
　　她又平复了一下心理，还是有些不置信：“你真的不是从民间哪听来的掺杂着香艳意淫的茶余饭后的大不韪谈资？”
　　古方笑着摇了摇头：“说回高家，如果不是入宫的偶然发现。”他说着偶然时，眼里带着温柔和庆幸，“我估计会被高家做的假象骗过去，高家一直隶属留渊，可自从老头子，也就是我父亲死后，便不太受管。你们也注意点高家，不要和高家的人太过接近。我会尽快处理他们的。”这句话是特地嘱咐卫绫咏的。卫绫咏本想开口辩驳，高家可送给她一队的护卫。但她转念一想，古筱目前看起来也不像和高家有联系的样子，是不是不可能是古方借高家送的？她理智的闭了嘴，准备抽时间炸一下古筱。
　　“卫绫珏身体我会留下一副药，服用七日毒便会清了，不过副作用是子嗣怕是没了。”古方有些念念不舍的看了一眼卫绫咏，本想着立即带她走，可是他当时太高兴忘记了蛊体的副作用。高家还要处理，还有留渊，本想让那几个长老内斗自己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可现在他又更重要的事要做了。
　　他的女儿，一定要有最好的。
　　卫绫咏不知道古方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神炯炯有神，仿佛迸裂出光，一旁的卫绫桑早就察觉出异样。他早就觉得古方对卫绫咏的态度太过奇怪了，可又不知道奇怪从哪而起。
　　“你这是要走了？”卫绫桑将手搭在卫绫咏的椅子上，占有欲十足的开口。“我们的交易？”话还未说完，古方便点了点头，一副差点忘记的模样：“我明日再走。”言下之意便是今晚都有空，恭候太子大驾。他也将手搭在卫绫咏的椅子上，学着卫绫桑的样子，抿着唇不再开口。
　　一边是哥哥，一边是可以提供一个全新身份的‘父亲’，卫绫咏理智的选择了开溜，她将椅子往后拉了一步，讪笑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喊着自己饿了，一边往外走。
　　“所以我妹妹也会因为成为蛊体的缘故变傻吗？”随着卫绫咏的离开，原本说话带笑的男孩和男人都收敛了笑意，开口就是冷冰冰的。
　　“会有办法的。她目前只是将卫绫珏的蛊虫吸到身体里了，蛊虫数量少种类单一并无大碍。”古方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也没太多的把握。
　　“你再把你的手给我把把脉。”他又开口。
　　“果然。你沾过她的血了？”古方又细细把脉，发现蛊虫并未解，而是因为卫绫咏的血液进入，所有蛊虫被安抚住了。
　　“是有。”卫绫桑想到书房那次。
　　“你运气倒好，你中的蛊并未解，但目前达到了一种平衡，卫能只会对你十分亲近，而不至于到‘欲’的程度。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会不会突然恶化，暂时不知。你要彻底拔除还是需要和卫绫珏一样，也就是吃下烨诞花或用烨诞花泡澡后，接触卫绫咏的血，最后由卫绫咏的身体承受蛊虫。”古方淡然的开口，一扫方才对卫绫咏言语的亲近，满是冷漠，仿佛谈论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工具：“反正都只是凝心蛊，并不会给她带来什么负担。”
　　“这个蛊只会对我父皇起效？”他并没有搭理古方的话，只是反而询问道。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点点头：“那就这样吧。你会尽力救我妹妹吗？”他半晌又轻轻的开口，像是做出了个决定：“我猜你这次找上我只是想将拢历皇室弄得一团乱吧。如果，如果你能救她，我可以做提供帮助，无论你需要我做什么？要这江山也好，要你姐姐孩子的所有血脉灭亡也好，我都可以出力。”
　　“只求你能救他。”他垂下了头，低声下气的希冀着。
　　古方看着卫绫桑，仿佛又一次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他跪在父亲面前，祈求着父亲救救姐姐，可父亲反而是幕后黑手。
　　“嗯。”他点了点头。他能放心去为卫绫咏寻找解法了，他装作冷漠也只是为了试探卫绫桑对卫绫咏的用心而已。
　　“刚才因为卫绫咏在，我并没有说太细。实际上老头给他们下的是慑心蛊，这个蛊虫不能违背下蛊者，但姐姐从小便被喂食各种药，还有血脉的缘故，蛊虫在她身体里能随意的变异，并不是所有蛊虫都相安无事的待在她身体里，而是所有蛊虫进入她的身体就会变成原蛊，能随着姐姐的使用变幻作用。”
　　“很神奇不是吗？这是在发生了那件事后那老头才发现的。三个皇子顺利登上了皇位后，所生下的孩子在三岁时都被亲生母亲直接生啖而死。那是‘欲’的最癫狂的一种状态。那件事像连锁反应一般，后宫所有人都或重或轻的中了蛊。淫乱而且血腥。”
　　古方一手用茶杯撇着茶沫，嗅着手里卫绫咏泡的茶。
　　“老头知道坏事，为了他的停战计划，便撒谎道是我姐姐的诅咒，虽然始作俑者是他，但他推脱的一干二净。野生的凝心蛊的伴生花是烨诞花，烨诞花也能解蛊，便制作成了药丸给人服下。可他们中得蛊并不是野生的，所以死伤了一些。”
　　“我在书房翻过日志，五十年前，因为瘟疫，后宫换掉了大批宫人，一些嫔妃和皇子也丧生在那场瘟疫中，可我翻阅同时期的地方志可并没有瘟疫的说法。”卫绫桑像是有些解惑，古方讲出来的事太过奇幻，但却又对的上日志。
　　“今年我已经六十有多了，你父皇还要大。”他古方说完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代价罢了。”
　　“老头因为三国都死伤不少无辜之人，心怀不安，觉得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知道凝心蛊作祟后便要求将刚出生的带有胎记的孩子交于他，为了避免有人私自藏匿孩子再著祸事，便在三个国家分别成立了一个家族，专门负责十五岁时的成人礼时，在池子里加入烨诞花。南雁和篱落的皇帝知道是诅咒，心里也觉得心虚，也都鼎力执行着，成人礼也从那年开始从早上变成了晚上。”
　　“但是，唯有卫狸不同。”古方提到这个名字时，从心底里厌恶。
　　“上三代帝王？”
　　“是的，另外两个帝王在发生了那件事后，心里是内疚的，于是老老实实的照办，还将这件秘辛写进了册子里，传给下一代皇帝。南雁还切实的付出了代价，唯有卫狸他传位于自己大儿子，私底下却断了大儿子的子嗣。所有后宫嫔妃的子嗣都不是他的。而是我那可怜的侄子的，最后纵欲过度，没活过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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