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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


云织在这个阶段很敏感,  触摸和被触摸仍然会有针扎的刺疼,她刚才在碰他的时候,疼的很明显,还在悄悄忍着。

        但等到她的手伸进衬衫里,  感受到灼热坚实的肌理,  其他感觉就都被挤到旁边,  只剩手心底下蓬勃热烈的温度,  占满她的意识。

        云织漆黑的眼前因为头脑充血而闪出光点,  如同爆开小簇的烟花。

        这还不算,  控制着她的那个人,  完全不介意自己被占更多便宜,引导着她从胸口缓慢往下,经过腹肌,  继续去抚他的腰。

        手指途径的线条过分优越,不需要看,只是这样轻轻摩擦,就知道是什么视觉效果。

        云织没出息地手抖了,  垂着头鼻子很酸。

        她心跳失去平衡,  应该觉得不好意思,  可更多的却是想哭,  这些……她是看过的,为了逗她开心,他不止一次把身体敞开给她。

        他的身份,连呼之欲出都不能形容,  根本是已经明晃晃摆在了眼前。

        云织抿着都是破口的嘴唇,  憋住泪,  挣脱开他的牵引。

        他大概以为她是想自己来摸,  于是把她搂得更近,让她脸贴在他颈窝里,任由她的手肆无忌惮。

        云织说不清心里那些汹涌鼓胀着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尽情大哭一场的冲动越来越强。

        她颤巍巍抚过他的上身,等找到大概的位置,虽然很恋恋不舍,但还是出其不意地把手一落,成功放到了他的腰带搭扣上,细细摩挲着,去找那个能作为证明的雕刻。

        秦砚北颊边收得很紧,下颌线锋利,看着云织伤痕累累的手在他腰带上作乱,随时可能出现偏差,再次落到下方那个不能碰的位置上。

        身体里的血流在脱控乱涌,心跳声太大,震动着骨骼。

        他一面被点燃沉沦,深陷在她的亲密里,一面又发疯的嫉妒,手死死攥紧,病床的床单要在他指间绞破,他只要想着云织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对着那个她真正喜欢的人,他就难以喘息。

        医生说过了,她应激反应最严重的期间,会不自觉抗拒所有人靠近,封闭自己。

        但从叫了十一开始,她对他全然没有防备,迫切地等着他,主动拥抱依赖,把他当成唯一浮木,皮肤跟皮肤的紧贴也不能满足,还是要离得更近,跟他更紧密。

        而他,只能是藏在黑暗里的一个影子,在有限时间里,饮鸩止渴一样贪图着她的爱意。

        秦砚北闭上眼,心被剜得千疮百孔,手上却没有一刻放松过,仗着云织看不到,不用克制那些阴暗的占有欲,把她抱在怀里,低头用嘴唇碰着她头发,握住她乱动的手腕。

        不能再往下摸了……

        云织脑中拉扯着的那根弦突然挣断。

        被他握住的前一刻,她找到了,那个浅浅的雕刻就在腰带的金属搭扣上,跟她记忆里完全相同。

        她能想象到,他是怎么发现她在体育馆消失,疯魔地出来找她,最讲究衣着,不能容忍自己失态的太子爷,到深夜还一心守在她病房里,没想过要换什么衣服。

        这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细节,不过是临别前她无意多看了几眼,竟然成为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塌她勉强维持着的稳定。

        是秦砚北。

        不是她离谱的错觉,她也没有异想天开。

        十一是秦砚北,冲进火场把她背出来的是秦砚北,从真正相遇开始,一直在面冷心软地维护她照拂她,别扭又生涩地爱着她的,都是秦砚北。

        没有什么不可能。

        她这段乏善可陈的短暂人生里,没有得到过父母爱,没有机会像别人那样寻常地长大,她会忍疼,会吃苦,会安安静静消化所有委屈和不公平,哭着让自己学会笑。

        原来也会有一个人,从最开始就降临到她暗无天日的世界里,强势掀开那扇天窗,在每一个她无助孤独的节点上,都从未缺席过,贯穿了她跌跌撞撞的轨迹。

        一直被左右拉扯的心,终于完整合在一起,她怎么可能喜欢两个人,只有他,不管用什么方式出现,哪一天走进她的视野,都会吸引她,让她一步步陷落。

        那些两边都压抑着的感情,在这个深夜的病房里卸下了锁,急切地涌出闸门。

        云织最开始没声音的掉泪,渐渐忍耐不了,好像自己受过的所有委屈都可以一笔勾销掉了,她那个破开了缝隙,透进微光的壳,碎得七零八落,但也天光大亮。

        即使看不到,听不见,触摸会疼,说话困难,那又怎么样。

        她找到他了。

        云织不再勉强,干脆地大哭出声,环住秦砚北的肩,下意识往他身上挤,热烫眼泪浸湿他的领口。

        秦砚北把她抬起来,手抹着她的泪,忍无可忍直接压下,吻她睫毛,放弃抵抗地把她手又放了回去。

        ……摸吧,想干嘛干嘛,他来忍。

        怎么能让她为了这个哭。

        云织有点茫然地抓住秦砚北的腰带,小指又若有若无刮过了拉链。

        之前还只是难为情的触感,现在经过她无意的二次打扰,开始突破冷静,有了隐隐惊人的趋势。

        还不等云织做出什么反应,她就被有力手臂箍着躺下去,回到病床的枕头上,随后被子扯上来,把两个人一起盖住。

        云织紧张地轻轻抽噎,秦砚北也没有动,就那么跟她躺在一张床上,让她像过去那样背对他,呼吸拂着她后颈。

        身体保持着一点距离,急速升腾的热度又在互相入侵。

        云织头有些昏,手抓不到人的空洞感让她害怕。

        她现在像独处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里,只有握着他,才能安稳下来。

        云织努力地在他臂弯里转过身,挨到他怀里,乖乖揪着他衣摆。

        几秒后,他力度忽然收紧,把她严丝合缝搂住。

        第一次在床上面对面的相拥。

        秦砚北一手盖上她眼睛,体温暖着她空无一物的视野,趁她听不见,沉声威胁:“织织听话,你不知道我就是个趁机欺负你的人渣么,再乱动,我就更无药可救了。”

        -

        隔天上午,几个主任又来会诊一次,确定云织这次的情况相对稳定,比上次要乐观很多,只要继续保持,安稳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不会影响到身体机能。

        秦砚北沉默听着,揪紧的心被撕扯,该为了她的安全放下心,又清楚知道,她好过来的那天,就是他完全失去的那天。

        他揉了揉她长发,女孩子乖巧侧过头,用脸颊蹭蹭他手指。

        她任何一个透出眷恋的动作,都在给他灌着蜜,也在对他用刑。

        主任又交代了不少注意事项,秦砚北一条一条记下来,看他这么专注,主任叹着气,多说了几句:“这孩子可怜,几年没见了,还是体质弱,主要就是以前年纪小长身体的时候耽误了,我还记得上回接诊,她妈说她基本不吃肉,挑食。”

        “我当真了,后来通过她奶奶才知道,”他摇头,“是这孩子小时候在家就不被允许吃肉,好东西都给她哥,她吃一口都得挨骂,让她吐出去,长记性,其实真的缺,买不起吗?不见得,家庭条件并不差,只是……”

        主任低低道:“只是想故意树立她低人一等的意识,让她自觉听话照顾家里,久而久之,就成了她的条件反射,吃不下什么肉,也就只有虾仁她哥不爱吃,才偶尔轮到她。”

        秦砚北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在错乱的伤口下显得尤其狰狞。

        织织爱吃虾饺。

        郑阿姨每次做虾饺,她都小心翼翼地多夹几个。

        方简说过织织有些营养不良,他背地里让郑阿姨换着花样做菜,那些鱼肉,她却都不怎么碰。

        秦砚北盯着云织巴掌大的脸,把她揽过来,动作放得轻缓,什么都没说,俯身在她额前吻了吻。

        有人敲响病房门,是昨晚连夜赶过来的肖瑞,等主任走后,进来轻声说:“砚北,警方那边处理的差不多了,那个尚德学校这次新账旧账一起算,身上还背着当初自杀学生的人命,几个折腾过云小姐的负责人在死之前是出不来了。”

        “江时一伤得很重,骨头断了七八根,到现在半个字都不敢说,精神恍惚,他给人下药,强行把人带走,都等着从重处理。”

        “至于那对父母……”

        肖瑞脸色难看,犹豫了几秒才更低地说:“一见警车就硬气不起来了,我在警局那边听了大部分口供,这两口子怀孕的时候为了要男孩儿,吃了各种偏方,最后怀上双胞胎,应该是药太杂影响了胎儿发育,云小姐是幸运,才相对健康。”

        “结果就把这个怪到了她头上,她哥还算个好的,可惜年纪小性格又软,抵抗不了强势的父母,就背地里给妹妹留吃的,跟她一起做家务。”

        “但是被发现了,妹妹就受罚更重,具体怎么罚的,他们没说,也能想象到,连邻居都知道,小姑娘总青一块紫一块的。”

        “后来她哥为了给妹妹摘树上的花,失足摔坏了头,那两口子简直歇斯底里,把责任又推给她,怪她喜欢花,怪她没看好哥哥,逼着她不许上学,专注伺候她哥赎罪。”

        “她受不了跑了两回,被带回来,后来有个同事说她女儿送进尚德学校,完全言听计从了,一带一还能特价,长期看,能得到一个永久劳动力,总比老去抓人,还要供她上学,再请保姆划算。”

        “这夫妻俩第一次为了女儿花额外的钱,就是把她送进那个地方。”

        肖瑞看着秦砚北,已经不敢再往下说了,窒闷地顿了顿感慨:“云小姐能长到今天,就没怎么感受过珍惜,还能平和温柔坚定,真的是奇迹了,她自己得有多韧的意志,才能从这种环境里变得这么好。”

        “只是那夫妻俩干的这些事,法律上也很难给出明确的界定,估计就——”

        “不用说了。”

        秦砚北沉沉开口。

        “后面怎么做,是我的事。”

        云织三天后出院,除了定期回医院复查,回家按时用药,静养着慢慢等待复原就可以,秦砚北不可能带她再回南山院,唯恐她找到任何关于“秦砚北”的标志。

        他就在随良本地买了个单独的院落,种了满院子的花。

        出院的当天风淡云舒,秦砚北把云织接回去,抱着进门,主任特意说过,她虽然腿没问题,但处在这个状态里,对外界有天然防备,会不由自主把自己裹起来,走路不太顺利。

        秦砚北把云织放在有玻璃天窗的阳光房里,不能语言沟通,就反复安抚着她的后颈脊背,让她安心地稍等,他要出去把行李拿进来。

        毕竟给织织买的各种裙子用品,几大箱还在车里,他又不愿意其他人踏足这个家。

        等把云织哄好,秦砚北才慢慢起身,去外面速战速决。

        他知道织织不是完全听不见,而是杂音很重,他怕来回的脚步声变成噪音打扰到她,就把东西都放在门廊,简单归类,挑出一条适合居家穿的连衣裙搭在手臂上。

        秦砚北往回走的时候,蹙眉看了眼时间,才注意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他穿过客厅,大步迈进里面的阳光房,刚到门口,沙发上裹着毯子紧紧抱膝的女孩子就仓惶站起来。

        云织明白,她现在的状态是非正常的,但自己又没法控制,很黏人,很麻烦,对他的需求度会直线上升,跟以前很不一样。

        她到了陌生环境,被安放在这里,就听不到秦砚北的任何动静了。

        她在听觉失衡的时候,说话的能力好像也被影响,人一旦不能听,就会不敢说,也没办法明确告诉他,她已经能够分辨出他的脚步声。

        尽管耳朵里都是杂乱的音节,她也能从里面找到他在走向她的证明。

        感觉不到秦砚北存在,她会害怕。

        所以那道脚步一响起,她在能捕捉的第一秒,就尝试站起来,找不到拖鞋,只穿着一双棉袜,不太顺畅地走向他。

        走了两步,意识到他在快步靠近,她也忍不住加速,循着来源努力跑起来,一头撞到他身上。

        没等感觉到疼,就被秦砚北一把抱起,让她脚尖踩在他的皮鞋上。

        云织踮着脚,手臂顺理成章环着他腰,才能站稳。

        她垂下眼睫,贴着他剧烈鼓动的胸口。

        应激反应这么麻烦,这么牵扯人的精力,不像以前的云织独立,有一点惹人烦。

        可她连跟他沟通都做不到。

        秦砚北抓了抓她的手,摸着上面还没痊愈的抓痕。

        云织不说话,他却听见了她的声音。

        秦砚北抬起云织的脸,轻轻捏一下,微凉的指尖停在她细腻脸颊上,没有挪开,而是不疾不徐地划开了一条竖线。

        云织怔住。

        他在……写字吗。

        没写在手心里,是……怕她疼?

        秦砚北目不转睛注视云织,指尖贴着她的脸一寸寸移动,反复写了两遍,简单直白,让她毫无疑问地辨认——

        “是宝贝。”

        不是麻烦。

        永远不会惹人烦。

        云织是他这一辈子,求而不得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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