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可怕的寿衣
第十五章可怕的寿衣
我们等老婆婆睡着了，才敢睡去，别看这老婆婆已经一百多岁了，睡觉打呼噜比年轻人声音还大，节奏感极强：“呼——噜——嘘——”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我和凉草找了一张破席子，围着火盆，背靠着背，在老婆婆呼噜轰鸣中，也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天刚亮，就听见阁楼下有人在喊我们的名字。我惊醒以后往下一看，原来是领队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乡干部模样的人。
我叫醒凉草，高兴地冲领队挥了挥手。
老婆婆还没醒，我和凉草下了阁楼，和领队碰面，乡干部恳求说：“现在人手不足，你们能不能帮阿婆把屋里院子里的淤泥清理一下？”
本想推辞，凉草拦住了我，只能点头同意。说完领队和乡干部就匆匆离开了。
说干就干，我俩脱了鞋，把裤腿挽起，开始拿起铁锹清理屋里的淤泥，多亏老婆婆家里的家具不多，我们把它们抬出来，放到太阳底下晾晒，老婆婆已经醒了，坐在阁楼上，呵呵地笑着：“这是我以前的嫁妆，还有寿衣，做了几十年了，一直还没用上呢。”
我好奇地打开一个黑枣红色的木头柜子，柜子的锁还是一把黄澄澄的铜锁，但是锁子早就坏掉，只轻轻一拔就打开了，掀开柜子，我和凉草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鲜红的绣花小袄，宝蓝色的裤子，还有一双尖头的绣花鞋，我手一抖“咣”地一声把柜子关了！
凉草后退了一步，颤抖着声音说：“这……这就是奶奶您的寿衣啊？”
老婆婆在阁楼上挺得意地说：“嗯呐，这可是十里八乡也找不到的绣娘绣的……你们打开柜子，好好晾晒一下。”
我颤抖着手重新打开，壮着胆子，和凉草一件一件铺开，晾晒，那些红红绿绿蓝蓝的寿衣，摸起来真是太刺激了！
老婆婆满意地说:”来吧，我做好了早饭，上来吃吧！”
这时候我才闻到从阁楼上传下来一阵肉香。老婆婆哪里来的肉？
我和凉草一前一后拾级而上，弓腰进了阁楼，简陋的木桌上有三碗粥，中间有一盘黑乎乎冒着热气的炒菜，看起来是肉无疑了。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婆婆哪里来的肉？”
婆婆用手指了指后窗，我这才注意到阁楼有个后窗，窗户上挂着几根看不出颜色的腊肉一样的东西。再低头看看盘子里的黑乎乎的腊肉，百味杂陈。按照昨天那两个老苹果来说，这腊肉的寿命应该更久远的多。
凉草夹起一块，放在我碗里说：“快吃，奶奶肯定平时不舍得吃，给咱们做的。”
老婆婆开心地说：“乖乖，婆婆是没有牙，咬不动！这都是找我看事的人送的，我也吃不了，就一直挂在那里了。”
我为难地夹起，不知如何是好。凉草憋着笑，夹起一块递到老婆婆的碗里，轻声说：“奶奶，你就尝尝味儿。”我也赶紧夹起几块也放到老婆婆碗里，除了那碗粥，肉我几乎一块都没敢吃。
吃完饭，我和凉草开始冲洗楼下的房子，房子不大，我们利用山泉水管冲刷了地面，顺便把院子也冲洗赶紧，看着淤泥顺水冲干净，也是一件爽事。
中午的太阳开始火热起来，我们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让烈日带走水汽，一上午的劳累，我俩汗水和泥水糊了一身，趁着阳光，我打算好好洗一洗自己，再把衣服洗了。
三下五除二，脱了一个精光，老婆婆的房后有一种大叶子的树，我采了几片串在腰间。
凉草看了哈哈大笑，几天的相处，我们之间已经少了很多尴尬，在他面前脱光也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洗了澡，把洗好的衣服晾晒在院子里的竹竿上。院子里有一把破旧的躺椅，我身着几片树叶，躺在上面等待衣服干透。
凉草也去冲洗，脏衣服脱在我的旁边，我坐了起来，想给他洗干净，拿起他的衣服，忍不住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奇怪的是凉草的衣服是没有汗臭味的，是一股混杂着奶香的体香，我把脸埋在他的上衣里，心里自然是痒痒的。
趁他没洗完，我赶紧把他的衣服洗了出来，不然天黑之前就没有衣服穿了。
傍晚时分，那个乡干部又过来，还带了一些方便面和面包，他环顾了一下我和凉草白天的劳动成果，非常满意。他感激地说：“我会给你们学校写感谢信的，真是辛苦你们了！”
比起感谢信，我们更着急回到学校。乡干部说：“后天中午应该就能通车了，到时候你们学校的领队会来接你们的，放心吧！”
我们互加了微信，乡干部就匆匆离开了。
如果你害怕一件事物，那看得多接触多了也就不害怕了。的确如此，我们早上害怕的寿衣，现在已经被我俩收起来，整整齐齐地叠好放进了柜子里老。婆婆还有一件破旧的雕花大床，大概也是她的陪嫁，白天的清洗之后，现在已经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床帮上雕刻着石榴和牡丹花，木质很沉，我们两个一起使劲才归置到原位。经过一天烈日暴晒，木头并没有干裂，反而处处透出一种沉静的历史感。
老婆婆不愿意下阁楼居住，她离不开自己的小火盆。
我们从杂物间找到一张还能用的席子，擦洗干净，铺在雕花大床上，打算晚上在此过夜。简单地吃过乡干部带过来的食物，我们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下，阁楼上老婆婆不知在哼唱着什么小曲，心宽大概是人类长寿的秘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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