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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苦竹开花了


“我知道铂二哥用的不是真名,但这并不打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密码。就像是,你不知道我的来历,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不过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萍水相逢,就映了那话,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有点意思,就是不知这话是出自哪位大家之口,本公子从小研读百家诗书,竟不知有这样一句。”

        唐之几听了但笑不语,很显然不愿意接话,秦元政看了也不恼,毕竟温家人都在呢,自己总不能非比人家说吧。

        “既然如此,我们以后叫你唐妹,我们也得有个雅称吧,我先来,我就唤世居。”

        “世居兄。”

        “比棋。”秦无忌突然插了一嘴,倒是让之几正眼看向他,愣了一下,莫不是…

        但之几很快反应过来,他只是在接秦元政的话罢了。

        但见他又尤为郑重地看着自己说道:“吾说,吾唤,比棋。”

        “哦,是,比棋兄。”

        秦无忌这人很少说话,惜字如金,今儿个怎么突然这么主动,怪叫人不习惯的。

        “吾自京都来。”还不等之几在心里吐槽完,又听那人冒了这么一句出来。

        “嗯,之几已然知晓了,不知比棋兄…?”

        “自报家门,该你了。”这话一出,便是他旁边的秦元政都愣了一愣,自己刚才拐着弯儿得问都没问出来,就你这大大咧咧直奔主题的,人能告诉你才怪,等着看好戏吧。

        之几也是默了两息才道:“华夏。”

        其实因为之前在冯老那里已经打下了基础,当时便已经算准了,之后一定会将伪身的所有身世坐实,此事事先就有准备,所以完全不怕被问起,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还这么毫无遮掩。

        不过,毕竟自己确实就是从那里来的,任你如何盘问也不会有任何破绽,怕就怕,对方也是从那儿来的,那就…

        虽然这些都是早已经过反复思量定下来的,但终究,自己魂穿的事实是自己永远不会说出口的秘密,谎言永远只能是谎言,唐之几这张谎言的大网已经织得太大了,自己只想套住秦元政,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

        可这秦无忌跑来瞎凑什么热闹,这人极具城府,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就以他刚才突然取的假名来说,比棋、比棋,他将这一切看做是一局博弈,在这个较量的过程中,比的就是谁先露出马脚,败下阵来,属实叫人捉摸不透。

        一个秦元政就够棘手的了,又来一个秦无忌,还是不要妄生事端的好。

        见唐之几态度冷淡了下来,秦无忌也没有再继续下去,温锦也是怕了这秦无忌的语出惊人,怕再生出什么幺蛾子,赶紧招呼众人吃菜。

        “来来来,尝尝这梨花酿,我上个月从陈元那小子那儿赢的,听说是他爹埋了四十年的好酒呢,据说后来他爹知道了,气的差点请家法呢!”

        其实方才在观看表演的时候,大家已经用过了,在加上的确已是夜深人静时,即便是再丰盛的一大桌子菜肴,也吃不了几口。

        “之几在此以茶代酒,敬诸位。承蒙关照,在戏座阁算是开起来了,往后,还要全凭各位多多照顾了。”

        “唐妹这就不够意思了,这么好的梨花酿,拿出来就是让我们共相品尝的,你怎能独立在外呢?”秦元政端起酒杯道。

        “之几年纪还小,再说今天忙一天了,也该累了,她体弱多病不宜饮酒,以茶代酒又有何不可?”温锦立马帮着解围,毕竟是自己妹妹,会不会饮酒自己还不知道吗,这一杯下去,今天就没法收场了。

        “唐妹这可要不得呀,往后难保不参加个诗酒花会什么的,不会饮酒,就难以容身这世间…”秦元政听了温锦的话后,饮下自己酒杯中的佳酿,意味深长的说。

        其他人听了这话也纷纷回过味来。

        虽然唐之几不知道在座几人的身份,但再傻也能猜到,几位都是身世显赫的,想彻底融入这类人当中,不会饮酒可以说是非常大的缺陷,有些人甚至会因为这一点,将人一票否决掉呢…

        但之几是谁,这种激将法还激不起她的斗志,况且,自己本身就不胜酒力,这具身体貌似也是滴酒不沾的,真要喝了,那才是真的着了道呢!

        “我只想做个普通人,按照我自己的行事作风,本分生存。想来,应该碍不着谁的路才是,又何来难字一说?”之几说着,语气冷淡了下来,似不甚在意般。

        “唐妹果真明世道,安分做人才是正道。是我唐突了,唐妹莫要怪罪才是。”

        “无妨,世居兄也是一番好意,只是,这番道理用在我身上,不管用。”之几说着,又似无意般的扫了秦无忌一眼。毕竟,这人可不好对付,又是对方阵营的,提防些为好。

        秦元政也没有再说什么,温锦也是难得地安静了下来,还不待人接话,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彩衣对着之几点了点头,出去了,只几息的功夫便折了回来,在之几耳边说了什么。

        之几站起身来,离席对着几人行了一礼,道:“实在抱歉,小女子还有要事在身,便不能留下来陪各位了,还望几位莫要怪罪。”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明日再处理便是,何必如此急迫。”是杜欣萍上前拉着她说。

        “挺重要的,先前便是因二哥相邀,对伯母您也是想念得紧了,才推迟了些,但这会儿确实推不了了,还望伯母不要怪罪。”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倔,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硬抗,伯母怎么会怪你,伯母是心疼你啊!记住,到了这洛南,便是到了家,要是遇到什么事,尽管去找你二哥,他做不了主的,就来找我,我替你做主。”

        “谢谢伯母,若是遇到困难,我第一个找您帮忙。那,我就先告辞了。诸位,吃好喝好,有什么要求,尽管跟红姨提,这儿的事,她基本都能做得了主,也定能为各位一一解决。”

        “唐妹先行便是,我等自有主张。”秦元政端起酒杯对着之几道。

        “那我便先行告退了,告辞……,对了,铂二哥,南宛的苦竹开花了,有时间去看看。”之几说完便转身带着彩衣离开了。

        倒是温锦在位置上愣了愣,歌儿之前没说过有这一段的啊,南宛的苦竹开花了,什么意思?南宛,南,不就是自己的殇竹宛吗。苦竹,自己院子里没种苦竹呀,再说,竹子开花是不好的象征,这……

        虽然面上不显,照样和秦元政喝酒,但心里却暗暗记下了这茬。

        再说之几这边,方才敲门的便是先前安排好的护卫,让他们看着时间,大概一炷香便将自己叫出来,以便自己脱身。当然,也防止太子爷万一突然看自己不顺眼,好一个保障,毕竟之前被劫持的事情,才过去不到半个时辰,自己恐怕近几天都不能释怀呢。

        马车是之前早就准备好的,就停在后门,方便温歌跑路。

        之前借口送温小姐离去也不是空话,只是此温小姐非彼温小姐,那是温歌之前安排的替身,是杜欣萍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到自己的院子了。

        这样做就是为了做到天衣无缝,毕竟温歌可还没忘记,各家主子在里面,但随行的侍卫们可都在外面看着呢!尤其是秦无忌的那个护卫,那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掩人耳目,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不仅如此,温歌还有第二套方案,就是在自己跑路的马车上做了些手脚。马车不止一辆,一共三辆,分不同的档次,从后门出来后往三个不同的方向走,其中最寒酸的那辆会停在温府后门,其余两辆分别去往成外郊区和城内的贫民区。

        之几这边速速上车离去,温锦那边也是很快便妥了。

        杜欣萍熬到这会儿也是乏了,便要先回府了,而温锦几人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人也见过了,酒也喝完了,也是该回去休息了,便也打道回府了。

        待回到了温府,几人纷相告辞,各自回房去了。

        这一夜,多数人都睡得很安详,当然,有的人就没那么顺利了。

        贫民区的某处不起眼的破屋内,阴暗的角落被一束透过残墙的月光照得有些模糊不清,隐约可见两个黑衣人站在那处说着什么。

        “主子,这是目前能查到的所有资料了,这个人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之前完全没有征兆,早些年也完全没有过这个人的任何痕迹,是最近突然冒出来的,但有那边罩着,所有就算有人怀疑,也没有哪个敢插人进去查探。”

        “最近上面的人来温府了,这个人又恰巧在这时候出现,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的,先密切监视着,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是。”

        ……

        再说温歌这边,从温府后门偷偷摸回院子,便歇下了,但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脑子里一直回忆着黑影人劫持自己的所有过程,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只得叫小云睡到内屋来,让自己多一份安全感。

        黑夜很快便过去了,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由于昨夜秦元政二人的出现,今日的温府,早早便来了许多权贵,虽然平日里,这些人也没少到温府拜访,但少有聚得这么齐全的时候,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是为了哪般。

        “如此,本公子今日便去县爷府上坐坐”

        “卑职早已在府上备下佳肴,就等公子您二位前往了,如此,真是好极了!那,二位公子,就请吧。”

        “有劳县大人破费了,请。”秦元政笑说着,又回头对着身后的温涛道:“姑父可要一同前往?”

        “公子自行前去便可,在下还有些生意上的事还没处理,就不与诸位一道了。”

        “那姑父,侄儿可就去了,温锦要是问起来,让他来县爷府便能找到我。”

        “嗯,那臭小子应该还在睡呢,我会让下人转告他的,公子放心好了。”

        “行,那我便先走了,无忌,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走了!”说着,回头叫还在座上走神的秦无忌。

        说起来,这秦无忌今天老是走神,好在平日里就寡言少语,旁人并未看出端疑,但和他天天混在一起的秦元政又如何看不出来,但若是秦无忌不说,旁人真是猜破了天,也猜不出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温涛亲自将几人送到门口,目送马车远去,周遭的访客也开始找各种理由离开,温涛不露声色地挨个送走,才转身去了内院。

        ……

        温歌昨夜并未睡好,确切的说,是没敢睡着。毕竟是个现代人,在和平年代生活了那么多年,除了来到这里那一次,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濒临死亡的危险,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而且自己来到这里才几个月,以唐之几的身份也不过是和温锦有些关系罢了,也能招来杀身之祸,这日子没法过了。偏生这还是自己逃不掉的命,而且自己的事业才刚刚起步,自己如何能舍得下…

        “小姐,要不你再躺一会儿,您今儿个是怎么了,面色不佳,可是昨夜熬到深夜的缘故?”昨夜小云被叫来内屋睡,心里就觉得不对劲,因为自从小姐落水醒来之后,便再也不要人守夜了,自己都是好一番请求,才被同意在外屋守到后半夜,便必须回去歇息了。但昨夜回来后,小姐似受了惊吓般,患得患失的,若不是自己顾及主仆之礼,小姐都要自己上床□□了。

        “小云,我问你,阿兄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不少人?”

        “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奴婢只是个下人,不敢随意在背后议论主子。”

        “小云,你听谁的?”

        “小云是小姐的侍女,当然是听小姐的,可是…”

        “那不就得了,既然听我的,那你就回答我,出了事我担着。”

        “…是,小姐,不过,小云天天跟在小姐身边,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小云说了,您可不能罚奴婢。”

        “说。”

        “其实吧,少爷在外得罪的人好像真不少,毕竟,就少爷那性子,有很多人都看不惯的,要不是少爷有身份在那儿压着,早被人找上门了。”

        “真不少是多少?”虽然知道小云只是原主身边伺候的丫鬟,出门的次数怕是还没原主多,但现在也只能从她这里下手了,毕竟,只有她信得过。

        “小云知道的真不多,就这还是之前经过厨房,那几个做事的婆子唠嗑的时候,奴婢无意间听到的,而且,据说少爷好像还得罪了江湖上的什么门派,之前差点被绑票了呢…”

        “帮派?是什么帮派。”不会是什么□□吧,那昨晚的人会不会就是这个帮派派来的呢?

        “不知道,但好像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小云,你去想办法,尽量帮我打听,所有和阿兄有过结的,列出来给我。”

        “小姐,您拿这来干嘛?”

        “你照做就是了,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你背后的人是唐之几,还有,悄悄查,不要惊动阿兄和爹娘他们,不然就不好收拾了。”

        “哦,小姐,小云怎么觉得您今天怪怪的,是出了什么事吗?”虽然温歌没说,但从方才的对话,小云明显听出了自家小姐的不安,但又不好过多干涉,只得作罢。

        恰逢此时外面传来了些动静。

        “见过少爷。”

        “嗯,下去吧。”

        是温锦来了,原来就在方才,温涛差人通知了温锦,太子二人已离府,温锦这便马不停蹄来了温歌的院子,商议后面的打算。

        外面话音刚落,便听见推门而入的声音,接着便传来了温锦的声音。

        “歌儿,起来吗,昨晚睡得可还好?”

        话音刚落,那人儿便映入眼前,但见温歌还在床上坐着,面色略带憔悴,感觉三步并两步来到床前坐下,伸手摸了摸温歌的额头道:“歌儿这是怎么了,脸上好生憔悴,是生病了吗,小云,你就是这么照顾主子的吗?歌儿都生病了,为什么不去找大夫,也不来通知我,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少爷,奴婢知错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饶了奴婢吧。”小云一个激灵立马跪在地上。

        “阿兄,我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以前都没熬过夜,所以才没什么精神,小云很好,没有哪里照顾不周,我知道阿兄是心疼我,但我真的没生病,阿兄就放心吧!”温歌身子一斜倚在温锦身上,伸手环住温锦的手臂撒娇着说。

        这招对温锦来说还是非常有用的,这不,态度立马就平和了下来。

        “小云,我想喝粥,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给我拿点回来。”温歌随便找了个借口将小云支开,小云也知道小姐这是在帮自己开脱,立马应下,对着二人服了个礼便出去了。

        “歌儿,是不是有什么事用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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