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要脸了
又被啃了一气，许糯终于受不了，她已经感觉不到她嘴唇的存在了。
强行推开韦伊的脑袋，挣扎着想跑。
“就一下，就一下。”
“不行不行不行，半下都不行，我都快要破皮了。”
“那不亲，我不亲了，咱就抱一会儿，抱一会儿。”
“不抱不抱不抱，我现在就要走！”
许糯开始无能狂怒，韦伊的手劲怎么这么大，好像是要把她摁在他腿上。
韦伊咽了咽口水，看着她有些发肿的嘴，也有点心虚。
“我让你走，你，你能不能让我摸一下”
后半句话没说完，只是用眼睛直直的看着某处。
腾的一下，所有的血都涌到了许糯的脸上，条件反射一般给了他一拳。韦伊被砸的闷哼一声，表情没变，攥住了许糯的拳头。
“乖乖，就摸一下，我就摸一下。”
“韦伊，你可做个人吧，你要不要脸啊！”
“脸不要了，就一下，就一下。”
像是个讨糖的小孩，一遍一遍的追问着，唇舌又凑过来了，好像是要用最虔诚的态度打动她。
“好不好，乖乖，你说话啊。”
许糯被他气得牙痒，妈的，问问问，问你个头！许糯脑子里一团浆糊，开口嚷道：“凭什么啊？除非你也让我摸一下，要不我多——”
没等许糯说完，就看韦伊猛地点头，“好啊好啊，随便摸，别和我客气！”
“大胆点！你放肆的来！”
韦伊笑得那叫一个璀璨，做梦也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
许糯头开始疼了，果然理智不在线的时候，就不应该说话。
韦伊还拽着她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按，许糯没他力气大，根本挣脱不开。许糯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什么戏码？感觉像是潘金莲强逼武松一样，要命了。
淦！手感还他妈的挺好。
许糯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只好低头，视线跟着脑袋往下移，忽然看见他腰腹侧有一道很长的疤，肋下也有，看着有几分狰狞。这是韦伊第一次在她面前光膀子，他从来不在她面前换衣服，以前她觉得他还挺懂规矩的，现在看来，好像不太对劲。
许糯用空着那只手，伸手照着那几道疤点了点，又摩挲了几下。
耳边听见韦伊低喘一声，声音沙哑，“嘶，你这是真不客气啊？”
“韦伊，你这疤是怎么弄的啊？”
韦伊清了清嗓子，很兴奋，“等会再说这个，该轮到我了！”
“……”
轮到你个大脑袋！妈的，狗男人。
许糯推了他一下，“别闹，我问你正经事呢？”
韦伊动了动喉结，“我没闹，我这也是正经事，真轮到我了。”
许糯瞪着他，俩人僵持了一会儿，韦伊挑了挑眉，“你让我摸一下，我就告诉你。”
“……”
没完没了。
“许糯，不带这么玩赖的，你都摸过了，还不让——”
许糯急忙伸手把他嘴捂住，谁知道下一秒他会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妈的，她本来也没想占他便宜啊，这什么狗屁强买强卖的生意，他怎么能这么歪呢。
“整整整！把嘴闭上！”许糯眼睛都红了，说不出来摸那个字，连说了三个整，听起来像是在搞装修。一会儿韦伊要是不老实说，她就要和他同归于尽。
韦伊从善如流的闭嘴了，嘴馋的孩子讨到了糖，嘴角控制不住的翘了起来。
手指带着凉意从睡衣下摆滑进去，许糯被他的动作惊得僵住不敢动，这个狗人，还挺会钻话语漏洞的呢，她以为隔着衣服来着。
蕾丝磨着掌心有些粗糙，指腹划过柔软，圆润的弧度恰到好处。
看着小，但他的一只手刚刚好。
浴室里出奇的安静，过了半分钟，许糯小小的尖叫了一声，从洗手台上猛的跳了下来，狠狠的踩了韦伊一脚，转身关门就走了。
韦伊看着自己有些发红的脚背，揉了揉鼻子。
啧，不就是没忍住，揉了一下嘛。
-
韦伊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许糯也刚洗漱完，正坐在床边吹头发。
看见他进来，许糯瞪了他一眼，把吹风机关上，扬声道：“你现在抓紧跟我说清楚，要不然咱俩没完！”
韦伊撸了一把自己的寸头，避开许糯的视线，往床上一躺，“可是我现在好困啊，咱们明天再没完成吗？”
“你最近天天就睡三四个小时，困个屁！你像个猫头鹰一样，以为我不知道！你说不说，不说就不许上床！”
许糯拽着他的胳膊，想把他从床上扔下去，奈何他块头太大，拽了半天，纹丝不动。
韦伊看着许糯炸着毛做无用功，嗤笑一声，支起胳膊看她，“什么？真的不让我上床嘛？漫漫长夜，你不会孤单寂寞冷嘛？”
“……”
如果现在有什么脏话系统，许糯肯定会毫不犹豫安装在自己身上，以反制韦伊。此时此刻的许糯被这句话轰的头皮发麻，搜肠刮肚都没想出来怎么怼回去，气得狂跺了两下脚。
“你再瞎说！我就……”
我就了一会儿，许糯没能说出来下一句，卡壳了。毕竟自己也不可能真打他，真骂他，自己拿这个泼皮简直没有什么办法。又憋了一会儿，“我就不和你好了。”
“……”
韦伊顿时笑得更大声了，甚至拿被子捂住脑袋狂笑。
许糯也很窘，她这张嘴只有在心平气和的时候才妙语连珠，情绪一激动，就笨的只能说笨蛋话。
按理来说如此窘迫的情境下，一般人肯定会恼羞成怒，但是许糯看见韦伊笑得直打滚，自己也没忍住，一时间表情有些扭曲。又生气又想笑，又想笑但又觉得应该生气。
“你能不能不笑了！你再笑，我就真不和你好了！”
许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韦伊乐的不行，从床上坐起来，长臂一揽把小姑娘抱进怀里，用最近刚长出来还没来得及剃的胡茬去蹭她的脸蛋。
“你不和我好和谁好，亲也让你亲了，摸也让你摸了，玩完就不要了？”
他声音哑的性感，但是说出的话却如此可气。
听听，这是什么歪理邪说，给她扣了多大一个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他反复强取豪夺了呢。
许糯气得压根直痒痒，这人歪到天边去了，自己根本讲不过他。一时间，许糯怒从心头起，恶先胆边生，猛地翻身骑在韦伊身上，就要伸手去掐他的脸。
“叫你歪！我今天就要把你嘴撕了！”
韦伊一时间没防备，被掀翻在床上，下一秒反应过来，轻轻巧巧就捉住了要撕自己嘴的两只手。再稍微往头上一带，小姑娘就顺着力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
韦伊偏头亲了一口脸蛋，用胳膊把她整个箍在了身上，“不撕成不成啊？撕了还怎么亲嘴啊？”
许糯挣扎了半天，没挣扎开，气得在韦伊下巴上咬了一口。
韦伊一动不动让她咬，他也知道自己把人逗急眼了，不挨这一下，明后天的亲亲估计全得泡汤。
许糯咬了一会儿就松开了，只留了下一个淡淡的牙印儿，皮糙肉厚的混蛋。
韦伊看她松口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开始顺毛捋，“说，能不说嘛，你都问了。”
“这都好久之前的事了。”
“就是情绪上来了，自杀过几次。”
韦伊语气漫不经心的，从他嘴里说出来“自杀”，感觉像是“摘花”一样平常。
许糯其实刚才就猜出来了，但是这话从韦伊那得到证实，还是让她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许糯没动，一只手往下，撩起他的衣摆摸到了他侧腰的疤，最长的那一道。
“这个是什么时候弄得啊？”
韦伊腰上是他的痒痒肉，手指一放上去明显感觉抖了一下。他动了动喉结，强压下那股别扭，“十五那年。我弟回这边，去水库玩的时候淹到了，我去救的时候腿抽筋了。我妈赶过来在岸边看见，就说我是想带着她儿子一起死。”
“回家之后，想了想，就拿着水果刀给自己豁开一口子。咱先死为敬，就没人说了嘛。”
韦伊说完自嘲的笑了一下，其实他当时在岸边站着，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他死的，不想去救。一念之差啊，倒霉的就突然成了自己。
“韦伊，你好傻啊。”
许糯把头埋在他的耳侧，她忽然就不敢再往下问了。那么多道疤是现在能看见的，但人是有些看不见的疤的，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崩溃过多少次。韦伊可能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崩溃过多少次，许糯忽然有种感觉，韦伊这一路不是走过来的，是熬过来的。
“你以后可以不要这样了吗？我知道你可能控制不住，但是别弄伤自己了。韦伊，我骨折都好疼啊，我不想你这么疼。”
韦伊感觉小姑娘声音有点抖，说到最后几乎带上了点哭腔，这让他有点慌了。
“诶呀！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当时医生把我肚皮一缝起来，我立马就活蹦乱跳的。伊哥铁骨铮铮的，根本感觉不到疼，一点疼都没有！”
许糯听他还在笑，努力把哭意憋回去，仰起头瞪他，“我说的是那个意思嘛！你还跟我犟！”
“我没跟你犟！你看你眼睛红什么啊。”韦伊抬起手，把她皱着的眉抻平，“一点都不疼，当时打了麻药，啥感觉都没有。”
许糯咬着牙，手下掐起来一点皮肉，狠狠一拧，“就知道跟我贫！现在呢？现在有感觉了吗？”
韦伊被拧的浑身一抖，五官都皱起来了，忙道：“有了有了，我不贫了。”
许糯看他认怂这才松开手，用手掌给他揉了揉，“那你答应我，以后别弄伤自己，也别再想着自杀了，好嘛？”
韦伊点点头，哑声道：“答应你了，以为我都不那样。”
其实有你在身边，我已经舍不得死了。
许糯得到了句准话，这才把头埋回去，手下揉的动作还没停，刚才她气急上头了，拧的力气还真有点大。
刚才闹的时候还没觉得这个姿势诡异，说上话也没顾上别的，现在俩人都安静下来了。许糯才发现自己大半个人都压在韦伊身上，想了想抽回手，挣扎就要坐起来。
她刚动两下，韦伊就用手死死的压着她的上半身，不让她起来。
他声音哑的不像话，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啧，今天晚上是真没法消停了。”
许糯没反应过来，就随着韦伊翻身的动作，转成了侧躺着，还是被韦伊箍在怀里。
“干嘛？”
“你说呢？这两下揉的。”韦伊凑近了些，贴到她耳边说了句话。
许糯脸瞬间爆红，缩着手就要往后躲，可以韦伊的胳膊像是铜墙铁壁一样，她根本没有退路。
“乖乖，帮帮我好不好。”
许糯摇头，闭紧了眼睛，“你自己去弄。”
韦伊看她掩耳盗铃的样子就想笑，呼气喷到她耳侧，用嘴唇抿了一下她的耳尖，都发烫了。
“我刚才自己弄过了，这次要是不帮我，得折腾小半宿。”韦伊把她整个人拉近了点，语气前所未有的蛊惑，“乖乖，和你刚才揉我腰差不多，试一下好不好？”
许糯被热气熏的浑浑噩噩的，任由韦伊牵着自己的手往下走。
头顶像是有个超大功率的浴霸在照着自己，许糯觉得自己皮肤都开始微微发烫，他的尖牙磨着她的耳廓不放，另一只手掌还捏着后颈，整个人像是被衔住了。他喘息声哑的要命，震的人心口发麻，她下意识的把自己脑袋埋的更深。
不知道过了多久，韦伊才把她的手松开。许糯不敢看他，听到一阵声响，紧接着感觉手被擦干净了。许糯下意识抓起被子蒙住自己，又感觉他掀开一个缝凑了过来。
韦伊亲了亲她，语气餍足，“糯糯好乖啊。”
许糯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本来想骂他一句不要脸，但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恨恨的转过身不看他。
恍惚间听见他在低低的笑。
啊！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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