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主题任务
米歌手发现了，宋灵犀这个学员甭管业务水平怎么样，心态是真的好。从头到尾淡然微笑，显得镇定沉稳。
这很不错，做艺人心理状态首先得过关。抗压能力上去了，在今后的活动中无论是走努力不懈路线还是美美摆烂都行。
宋灵犀没有加试演唱和舞蹈，想来这两方面的水平都不太好，米歌手点她出来也有给其他学员降降期待的意思。以免大家都被明莱惊人的实力吓到了，起了反效果。
宋灵犀不知导师的想法，拿着谱子走到她身边看着她。
米歌手只觉得她过来后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她面含微笑地柔声鼓励：“不要紧张，第一小节学会了吗？”
宋灵犀点点头，示意她自己准备好了，可以开始。
主题歌的前奏从米歌手指下流泄，曲调轻快活泼，带着少女的期待与朝气。
她非常有耐心，生怕宋灵犀不知该从何处开始唱，一直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身旁的少女。在快要进主歌的时候还重音提示加上微微点头示意。
宋灵犀本来态度寻常，看她如此认真，面上表情也变得轻松愉快起来。她进的时机非常精准，声音比起明莱略有些不确定，米歌手一边弹琴一边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她，让她继续往下唱。
《是我呀》这首歌一开始就是高音，几乎整个歌都飘在换声区和高音区，非常不好唱。
初时，宋灵犀未经训练的嗓子还会发出不确定的音节，越往下唱状态就越好，到了副歌前的hook时，她的状态已经完全起来了，身体随着劲快的节奏自然摆动，声音也逐渐变得圆润柔丽，自然婉转，还带有一点清凉感，在长时间的高音段落下也不会让人觉得尖腻。
米歌手的眼睛越瞪越大，手下不停歇地将整首主题歌弹完，吃惊地望着她：“你唱的很好啊！怎么加试的时候不表现一下呢？”如果加试有这样的水平，她现在肯定在人数更少，更多镜头曝光的优等班。
而且看她刚才身体摆动的样子，明显节奏和律动都很好，说不定跳舞也会带来惊喜。
宋灵犀久违地感到了羞耻。
她可是开了挂的，和这些真正的少女比起来好一些那是应该。
宋灵犀脸颊微热，摆摆手表示自己确实还需要练习。
她的安静让米歌手大起怜意，认为她可能是缺少自信，问学员们：“她刚刚唱得很好对不对？”
“是！”明莱带头鼓起了掌，整个x班都满是友好善良的气氛。
而宋灵犀在此时也感觉到了除却心灵上的熨贴，身体也切实地被温暖到了。
休息的时候，明莱主动找她说话：“灵犀，我们一起练舞吧。”
宋灵犀有些惊讶：“我们吗？”
明莱笑着说：“单我们当然不行啦，得请一个会扒舞的来救命。”
宋灵犀：对哦，现在她俩都是会唱歌不会跳舞的。
于是她点点头：“好啊。”
目光落到明莱的名牌上，宋灵犀噫了一声：“你是地瓜娱乐的？”
每位学员的姓名和等级还有所属娱乐公司都会被印在名牌上，粘在身前。
明莱：“是啊，怎么了？”
宋灵犀：“没什么，听过不少地瓜娱乐的歌。”她提了几个歌名，都是脍炙人口的金曲。
明莱了然一笑，随即有些向往又有些怅然地表示她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那样的成就。
宋灵犀原本还奇怪凭明莱的条件怎么后面没有声音了，原来是因为她是地瓜娱乐的。
地瓜娱乐是老牌的娱乐公司，出过不少金牌音乐人，做了许多年度畅销专辑，在上世纪也是爆火过的。只是近年音乐市场下行，乐坛青黄不接，辉煌不再。
宋灵犀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的未来，但在她做任务的时候也有穿过世界观类似，时间点差不多的小世界。事物的发展有一定的规律，这个世界的未来也会变成那样。
现在社会生产力发展了，各行各业都兴旺发达，人们有很多出路，有这方面实力的孩子也不愿进娱乐圈苦熬打拼，正经找个工作或是创业也能过上富足的好日子。
再过两年，音乐人都得去演戏跑综艺赚钱，乐坛就更衰败了。便是如地瓜娱乐那样的老牌乐坛巨擘也只能将重心转到其他方向。或者抱着旧念慢慢沉没。
宋灵犀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世界运转就是如此，无论人们如何不舍，也只能接受。
主题曲任务只给了24小时，休息时间很短，没聊几句就进入下一节课：舞蹈。
束舞者的的模样十年如一日，头发抿得紧紧的，在脑后挽了个纂儿，鬓边没有一丝碎发，看上去一丝不苟，特别难糊弄。
她一进来，所有的女生都齐齐站好，乖乖的样子。
束舞者面无表情，环视众人：“有谁扒了舞？”
她气势太强，练习室里刚刚被米歌手培养出来的一点自信都消散了，一时没人敢举手。大家都有些怯地看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就要严厉地批评大家。
束舞者却神色不动地站到她们前面，背对着众人，从落地镜中看着大家：“时间紧，就不一个个检查了，先跟着我做一遍。”说着就打起了节拍，将舞蹈动作用慢速一一分解做给大家看。
众人在微怔之后纷纷跟上，心里都松了好大一口气。
束舞者可是业内顶尖的编舞大师，一向以风格凌厉严肃出名。她对学生都非常严格，教出过许多支出圈的舞，咖位大，份量重，大家都怕她一个不高兴就开训，没想到她完全没有批评的意思，而是非常耐心地教起了大家。
纵使态度仍然生硬不柔和，女孩们也充满了感激之情。
宋灵犀个子高，站在偏旁边靠后的位置。进度有些缓慢地跟着束舞者练习，不一会儿就有些喘。
她的初始身体好废柴啊。
刚刚因为唱歌获得的一丝暖意全跑去滋养嗓子了，她的身体还是那具比常人较为瘦弱无力的，平常看着还没什么，一开始运动就暴露体力不足的问题。
宋灵犀没动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不得不稍微停下来略歇一会儿再跟。
她这样太明显，束舞者很快就从人群里把她揪到前面：“来，灵犀，上这儿来做。”
宋灵犀生无可恋地走到她身边，被盯着一个口令一个口令地照做。
束舞者看了一会儿，眼中闪出感兴趣的光：“加快速度！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宋灵犀不得不咬牙硬撑。
她实在是想休息一下，但是束舞者的目光让她不能放松。
等她做完第一段副歌的全部动作，束舞者又揪了几个表现略逊一些的姑娘们上前：“再来一遍！”
宋灵犀只能继续咬牙跟上。
她站在最前面，眼前是紧盯着她束舞者挡住全部视线，并不能通过镜面看清身后的情形，也完全没有心思去观察其他人。
此时宋灵犀的心中只有一个概念：要做到。
等她将一支舞完整地跳完，实在控制不住见底的体力，几乎要摊倒在地上时，束舞者终于露出了一丝不知该不该称得上笑意的表情：“灵犀，就照这样跳。”
随后稍稍移开注意力，去指导其他的学员：“你们啊，要看镜子里的自己，手打开的时候动作要迅速、准确、舒展。
“主题曲节奏鲜明轻快，是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们纠正位置的。你们要做到手臂‘哒’一下打出去就能在正确的位置上。
“听我口令，来，第三小节第一个动作，‘哒’！”
练习室里响起了并不整齐划一的衣料摩擦声。
然后是束舞者一个个纠正的声音。
“太高！”
“太低！”
“手臂要伸直！”
宋灵犀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整条手臂都举得发酸，束舞者才走到她面前，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嗯。”
宋灵犀：这个嗯的意思是……？
地狱般的舞蹈课结束后，累得像条死狗的明莱幽怨地看着她：“灵犀，你，你是什么怪物？”
宋灵犀茫然：“啊？”
她刚才并没有表现得很离谱吧？中间也因为体力不足中断了好几次，束舞者盯她的眼神并没有比盯其他人的更温和。
明莱：“你没发现束老师都没有批过你吗？”
宋灵犀想了一下：好像是哦！
说她体力太差不算，那是陈述事实，不是批评。
明莱继续哀怨：“你不是从没学过跳舞吗！为什么你的动作那么标准啊！”
宋灵犀起步和她一样慢，同那些有舞蹈基础的，在还没有老师正式教学之前就扒下了一整支舞的先进生们不同，束舞者的动作一快，她们就跟不上了。
但和她不同的是，她勉强做出的动作只是乍一看好像差不多，实际一对比就是天差地别。而宋灵犀的动作从不勉强。老师教的是什么样，她做出来就是什么样，当然可能会误差一些，老师略一指点就可以改正。
特别是宋灵犀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韧劲儿，好几次看她脸色白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累晕过去，她硬是咬牙坚持做下来，手臂即使酸得微抖，也没有偏离正确的位置。
明莱数次想要休息放弃，都是看着她才坚持下来的。
明莱哀嚎：“你是怎么做到每次打出去都是在同一个位置的啊！”
宋灵犀快穿过那么多世界，从未做过女团，也是头一回跳女团舞。她有些不解：“啊？这是很难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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