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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没有就好?为什么没有就好?

        池商周就近在一个让人的谎话无处躲藏的距离上,那么她也可以审他?但是……立刻池商周笑了,他笑的很开,气音从喉咙里低低的出来,嘴角笑弧一直荡开,到能看见他的齿边,很白很干净的几颗。

        他直了腰,松了手,眉毛不经意地轻松扬起,手在她肩膀上轻拍了一下,边转身,边说话,“长大一点再想这些事,那个时候才会认人,你爸爸妈妈也不用担心。”

        池商周已经转过身去,左右扫了眼桌子上高高矮矮的文件堆。手指摁下桌面上的坐式电话,电话接到综合办公室。他略伏低身子,干净的衬衫在腰上压出褶皱,叫人找个箱子来装资料,搬到他车上。

        -

        对,她是不够成熟,还差的远。

        脱离了学校,脱离了同龄的朋友圈,踏进社会她也很清楚自己对生活,对世事的浅薄。认识的人也太少,太片面,所以才会把一些本来很好的事变得别扭,难受。

        或许在见识增长、年龄增长以后,才不会对生活迷茫,对自己迷茫,对他人迷茫,无法辨认对与错。

        不算骗人,下班后夏棠梨还真就去了乔汐的工作室。

        乔汐说有套衣服只有她才能穿出她们想要的味道,已经等她几天了。她也是信了乔汐的鬼话,又自己送上门免费被她们折腾。

        乔汐的托尼老师帮她做好头发,乔汐的小妹帮她穿好衣服。她一身白裙垂地,长发揉腰,珠钗轻摇,站到镜子前。难怪老夏要她少穿白色衣服。

        “芙蓉脂肉绿云鬟,病娇是不是超美?”

        夏棠梨白了乔汐一眼。

        罢了,谁叫她还有事心虚。突然有了工作的事她没跟乔汐仔细聊过,尤其没说老板是池商周。但她觉得乔汐搞不好有什么小道消息,尤其是今天对她的态度,像她欠了她钱来还债似的。

        对了,就是乔汐,就是这个老色批,让她原本纯洁的感情变的不明不白。十多岁,乔汐就整天给她灌输什么老公、男朋友,要向池商周表白什么的,就是这个早熟鬼拉着她入的坑。

        配合拍照完成,夏棠梨酝酿了又酝酿,终于在四下无人,在乔汐忙忙叨叨收拾饰品的间隙,极随口的就说出来了,然后乔汐对她挑了下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

        真有小道消息?

        一点儿都不带惊讶。

        “啥时候把你池哥哥骗出来,让我饱下眼福呗。”老色批说。

        “我保证你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

        乔汐一乐,“那我就憋憋。”

        “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他是我老板,人家整天忙的要死,不适合被你这种人拿来意淫。”

        “你不喜欢他啦?”乔汐突然收起本性,青春少女起来。

        “以前是不懂事,”夏棠梨照着镜子,拆下头上最后一件不属于头上的东西,极其假正经的叹气,“21岁了,不能再这么活了。”

        乔汐独自哄堂大笑。

        去死!

        -

        池商周去海城,好几天后才回来。

        所以那天他是因为要走,才要请她吃饭么?

        最难猜透的是人心,世事也不好辨认。就像池商周永远不会知道她背地里在想些什么,她也永远不知道池商周待她的底线在哪。

        给池商周当了一个月跟班后,完全不做恶梦了,还领到了工资。

        吴文德在她这里,只剩了一个结:为什么那么看她?不过这个疙瘩大概是解不了了。

        鬼知道一个一心寻死的人心里会想些什么。

        至于池商周……

        -

        “工资到账啦?”

        “嗯。”

        “打算怎么庆祝?”

        办公室的另一端有张玻璃桌子,有时候来不及去餐厅,他们会在这里吃饭,池商周抽烟的时候也会把她打发到这里做事。一旁就是玻璃窗,玻璃向外推开,有新鲜空间进来,但不会有明显的风。

        池商周站在桌子前手指上握着他的笔,在桌面上的资料上划拉,还一心二用的跟她说话。

        先前天气明朗了几天,这些天降温,天色又阴下来,池商周身上藏色的西装映着窗外阴沉的白光,像染了一层冷霜。

        庆祝?

        “我不是第一次领工资,我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实习过,领过工资的。”夏棠梨落下视线,她这话的意思有两层,一,她也是有过一些阅历的好吗;二,有过阅历的人领个工资有什么稀奇的,还庆祝,幼不幼稚。

        所以当池商周淡淡地说:“今晚哥哥没饭吃,请我吃顿好的怎么样。”她才明白自己的一切小聪明对于一个压根都不屑于猜侧、解析她任何话的人都是徒劳。

        池商周收了笔,笔帽一盖,轻轻的一声“哒”扣好,随手就插回了衣兜。他侧脸看来,她当然没答应,还在想借口,池商周的大手就朝她脑袋上压了下来,“别小家子气,工资每个月都有。嗯?”他拨了下她的头发,短促地一笑,自然嫣红的唇间闪现一星白齿。

        掌心温热,手指轻柔。

        夏棠梨木在他手下,眼底映着他温柔的笑弧,映着他很白很干净的牙齿。

        很快,池商周收手,收笑,刚才撩拨她的手指已经落在桌面上,“现在先去把杨元清给我叫过来,有事找他。快去,忙完咱们就收工。”

        出了办公室,离了池商周的视线,夏棠梨顺了顺头顶的头发,深深的闭了下眼睛。

        池商周的一言堂,永远会是在前一刻让人想入非非,又会在下一刻浇一盆凉水。

        让人清醒的……非常酒醒。

        夏棠梨踩着重重的步子去了综合办公室,找到杨元清。

        项目上已经复工复产,粮草到位,池商周最近明显比之前要轻松些,眼角的红血丝也消失了,眸子干净青黑。天气冷,公司里早已经空调开放,到处暖哄哄的,池商周手臂上搭着大衣,西装挺括大步领头。

        “跟爸爸妈妈请过假了吗?”他侧了下脸来问她。

        他们走路隔了一个身位,在公共场合池商周向来很正经,不会跟她开玩笑,不会动不动就对她“动手动脚”,非常在意对外形象呵。

        典型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夏棠梨是想说点什么硬话的,或许:我21岁了好吗,吃顿饭要请什么假?或是:就算夜不归宿,也用不着请假!

        出口的却是恭恭敬敬的一句:“请过了。”

        怂怂怂,什么时候能硬气一回。

        夏棠梨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

        叹出声啦?“没有啊,就是,这外边空气新鲜,舒畅。”

        依旧怂!

        要死了。

        夏棠梨使劲,撒气似的狠捏手心里的衣服。

        上了车,车上又是新闻广播。

        池商周把手上拿的大衣扔在了后排,看了眼她,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所以就对他礼貌地笑了一下,然后池商周只是二话没有,伸手一把拿了她抱在怀里的大衣,扔在了后排。

        车子启动,池商周开了暖气,她随意往后瞧了一眼。

        她的杏色牛角扣大衣有点厚重,池商周的藏色大衣单薄利落,厚重的大衣有点笨拙的压在藏色大衣上,像一头熊扑倒了一头猎豹。

        她扑倒池商周。

        呸!

        什么鬼!

        夏棠梨回头,想起一句话:人怂,心野。

        -

        请他吃饭,池商周一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所以一到地方夏棠梨顿时觉得池商周有点……心黑了。不相信他不知道自己也就领了几千块而已。

        虽然这几千块不是她人生第一次拿到的薪资,意义不大,但好歹也给留点吧。

        夏棠梨突然想起那天在茶水间偷听到的吐槽:周扒皮。

        她转脸,池商周已经穿上外套,大衣从肩膀到腿弯剪裁利落,线条明朗。纯净的藏色,在阴冷的天色下像披了一层冷素的霜。

        鼻梁骨挺拔,眉骨好看,眼睛漂亮,面孔上上下下,唇线,发际线的弧度,鬓角……

        周扒皮以外的吐槽是:极品男人。连攻击他周扒皮的人,也没法打压他的美色。

        越老好像还越好看了。

        呼……

        车就停在餐厅外的露天停车场,凉风一个劲儿的吹,她拉紧大衣,跟上池商周的脚步。

        “冷不冷?”池商周转脸问。

        “不冷。”

        池商周伸手拎起了她衣服背后的帽子,盖在了她头上。

        “……”

        请池商周一个已经快要惹的夏棠梨翻脸了,结果池商周还在门口遇了个熟人。

        “都说强龙不斗地头蛇,我听说施宏达被你制服啦?”男人个子比池商周要稍欠一些,池商周没揽他,他倒揽上了池商周的肩膀。

        “利益共存的事,别胡说八道。”池商周胳膊顺势拐了他,关系好像挺亲密,这下对方总算发现了跟在池商周身边的她。

        “哟,”男人像发现了新大陆,这口气显然带着某种意思。

        夏棠梨心头掐了一下。还没能在心里翻出点什么花,池商周已经开口,她以为他要解释,结果他问了那男人认不认识她。

        好了,下一刻这两个男人就排排站在她面前,看她。

        大概物以类聚吧,这男人长的挺标志的,是个美男,只是跟池商周比……比不过。

        虽然,但是。

        哪有叫个男人这么看她的,况且人家说不认识。夏棠梨有点无语,池商周对那男人小声嘀咕了句什么,那男人就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得满腔热情。

        “棠梨,喊人。”池商周一把搭上了她的肩膀,将她朝那男人推了一点,手在她脑袋上一揉,“余辰。他也是你爸爸的学生。”

        17年前,夏棠梨第一次被老夏带去学校那年才四岁,老夏用两张椅子在讲台角落里给夏棠梨拼了个小床,一件外套就给小家伙裹起来了。

        五月底的天,已经有些闷热,小家伙呼呼大睡,短短的白裙子,两根肉的像莲藕的小腿就吊在椅子下,惹的一帮十二、三岁的大孩子上课都没法认真。

        老夏在黑板上写数学公式,堂下的大孩子一个个瞧着那裹在蓝色外套下的白嫩粉团子。

        那天老夏下午有会,实在没办法,下课就干脆没叫醒孩子,威胁了一通班里的丫头小子,谁弄出动静吵醒了谁带。

        结果小棠梨是被英语老师拍在讲台上的试卷声给吓醒的,哇的一声就哭了,英语老师怎么也哄不好。

        小家伙只认得池商周,结果那天下午,小棠梨一手揪着个小布偶,一手吊着池商周的脖子,坐在池商周怀里听了整整两节初中英语,直到老夏开完会来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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