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教导噩梦别院异景
再翻过一页书囡夫人随意扫了一眼便皱眉揉了揉额角，转眼看见琢犹如小鹌鹑一样坐在车边眉眼间全是不安。
心中叹了口气，或许刚才琢儿问墨瑛去那了自己或不该如实说出，想着弥补的囡夫人对着琢招招手，琢看了看囡夫人乖巧的跑了过去坐下。
囡夫人心悦琢的乖巧，道:“为娘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一拂衣袖囡夫人身边的矮桌上便出现了一个由四条龙托举着的几个圆环有序交叠在一起转动的东西，让琢觉得神奇的是它居然可以自己转动，虽然转很慢但是仔细观察它的确是在动。
“娘这个是什么？”
在琢眼中这个小物件只是一个雕刻精美的物件。
“这个叫浑仪，看天上的星相用的。”
“哇！它会自己动。”
琢惊叹一声，眼睛一亮看着囡夫人，就像酒楼里说书的说一样……
囡夫人笑笑道:“为娘就要教你观天占星。”
“嗯！”兴奋的孩子头点的好似小鸡啄米。
“这个浑仪只是一个小件，功用不若原物，只是原物硕大而且在囹庄内，这件虽小也是样样俱全。”
琢认真的听着点头，道:“娘，这个怎么看啊？”
“琢儿，这浑仪有三重，最外层不懂者名曰六合仪，以定上下四方之位，其中一层旋转者名曰三辰仪，以像天体圜动变化之行，其内一层周游四偏者为四游仪，以擎玉衡星便可观察。”
囡夫人说的认真，琢是一脸的不明白，有些忐忑道:“娘我不懂……”
喉头一埂，囡夫人心道自己又操之过急了，便叹口气道:“无妨，这些你且先记下，我们慢慢的学。”
“嗯！”琢乖乖的点头。
囡夫人道:“去打坐修炼吧。”
“是，娘。”
外面古里已经停下马车，进来拿起蒲垫与琢一同出去。
囡夫人心知不可着急这孩子修学不过一月，这些的确是晦涩了些，也是自己太过着急了。
古里看着少爷打坐之后，便跑去墨瑛身边偷偷道:“我们的少爷是不是……是不是有点笨？”
给古里一个白眼墨瑛回道:“你几百年了都这么笨，我们少爷才多大一点？蠢！”
“也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看着少爷墨瑛道:“少爷修学晚早过了开窍的时机，自然要学的慢点，好在咱们少爷勤勉听话。”
“嗯啊，但是少爷也太过心软好骗了……”古里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墨瑛给瞪了回去，看看认真修炼的少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也自知话多了的古里，捂着嘴跑回车辕上乖乖的坐着。
率先感觉到少爷不对的云枫，瞥了一眼马车，心里衡量一阵还是选择漠视。顺手拉住了要上前去的墨瑛，对上墨瑛质问的眼神云枫摇摇头死死拉住。
“琢儿，修炼怎么停下了？”
囡夫人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吓的琢身体一震，赶忙缓慢的转动灵气蕴养自己的经脉。
云枫这才放开墨瑛，任由墨瑛上前辅助少爷将自己体内因为灵丹而聚集的灵气进行更好的运转。
没有灵根天赋，琢对灵力的把握极差，有了墨瑛的帮助才缓慢的运行了一个小周天，这种缓慢让琢再睁眼时，已是从日照当头变成了月上正空。
见少爷修炼结束，古里乖巧的将食物奉上，走到琢面前灵动的狐狸眼里满是讨好。琢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感觉，笑着接过食物道:“今早我想吃果子，可是这里我不熟总是没有找到。”
“少爷想吃果子，明天古里给你采，这里有种果子少爷你一定喜欢。”古里兴奋的介绍。
“好，”琢笑着答应。
古里终于松了口气，这一茬总算是过去了，都是因为自己的大嘴巴。少爷没跟自己生气，夫人那边也应该没事了。
因为运用妖力为琢保驾护航，正在一旁打坐调息，不知是该赞叹夫人的谨慎还是该惋惜少爷的命运。
吃完晚餐琢洗漱过后钻进马车内，囡夫人就如往常一样斜依着假寐，琢默默的自己打开铺盖打算就寝，刚躺下就听见囡夫人的声音。
“琢儿可是觉得为娘心狠手辣？”
原本昏昏欲睡却被这话惊醒，琢翻身跪坐起惶恐的摇头。
“无妨，”囡夫人依旧闭着眼似不在意道，“你是个敏感的孩子，也很聪明。”
仿佛被看穿一般，琢只是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为娘也不在意，只是这是第一个却不会是最后一个，”睁开眼囡夫人显得平静而温柔，“琢儿以后要习惯才好。”
琢的心不知道该起还是该落，只是乖巧的点头说道，“琢儿明白。”
囡夫人笑了，“吾儿休息吧，明日还要修炼念书。”
“娘您也早些休息。”
翻身躺下到底是少年不久便睡着了。
听着孩子缓慢的呼吸声囡夫人也闭目养神起来，说到底自己不也是一样，似梦回当年自己在那玥园见师父处死一男鬼时，也是吓坏了，想那男鬼也是叫声凄厉，似要穿透自己的神魂一般，当时，那人还嘲笑了自己，“这点就受不住了，以后还要你有什么用。”
就是这般嫌弃的话语，自己也是生生受了十来年，师父虽然身为女子但性子冷极，就连是自己亲生子的他都不曾多宠爱，倒是没有让自己心生不公。
囡夫人刚忆及过去不久，孩子便开始做起梦来，紧闭着双眼口中还喃喃自语。囡夫人被惊动睁眼，一拂衣袖转身来到孩子枕前，孩子显然是入了梦魇一张小脸上满是惊、身体微颤、双手颤抖紧握，“不害怕，娘在这里。”摸了孩子湿漉漉的头，入手全是冷汗。
“我……不……呜呜呜……不……不……”
听着孩子的胡言乱语，囡夫人将孩子抱进怀里，“娘在这里，琢儿不害怕……”
在外听到动静的古里他们早已候在车外，“夫人可有吩咐。”
“古里进来侍候。”
听到传唤古里翻身进来，入眼便是琢少爷窝在囡夫人怀里，显然是被梦魇住哭哭啼啼的样子，连忙低下头再不敢多看一眼。
“去打水湿帕。”
接到吩咐古里不敢怠慢连忙出去，下了车古里才出了一口气，第一次见夫人这般操心的模样。
虽猜不到孩子的梦境，囡夫人皱眉的看着怀里惊恐流泪的孩子轻轻拍打安慰着，想来这孩子与自己倒是不一样，许是那让那女鬼邪气冲撞后又让自己吓着，凡人之子娇贵，是自己鲁莽了。
接过古里呈上的湿帕，囡夫人为琢又是擦汗又是安慰，终于在不久之后琢安静了下来，迷迷糊糊中睁开眼见到一道优美的下颚，疑惑见再入眼是囡夫人皱起的眉头。
“娘……唔……你怎么……还不休息？”琢觉得身体被很柔软温暖而有力的抱着，很舒服很安心还很香。
囡夫人看着琢安定下来，逐渐才展开眉头，“娘还不瞌睡，你先睡。”
“唔……好……”琢舒服的蹭了蹭，“好……香啊……”
笑着看孩子睡过去囡夫人才将琢放下躺好，却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轻拍着哄他入睡，看他睡得香甜宠溺一笑，转而不知去想些什么。
古里见状悄无声息的下了车，这一晚自然是没人敢休息都在外面警觉的伺候着。
翌日起身琢的脸色很不好，昏昏沉沉的自己收拾好床铺后，小孩梦游似的坐在车内，本来进来侍候的古里一脸尴尬的蹲在一旁，少爷自己都动手收拾完了自己干什么？
囡夫人只是再一旁笑而不语，墨瑛打了水进车内一看，好嘛，这坐着都要睡过去了。
接过水古里当着囡夫人的面拧了帕子，捧着少爷的头就是一顿擦，被湿帕子擦了脸琢只保持了一刻钟的清醒，然后又要闭上眼昏过去。
小孩长身体正是可睡的时候，吩咐了今天的课先停一停，琢实在支持不住了，就在车内委委屈屈的一躺就那样的睡着了。
囡夫人无奈的摇摇头拉开被子给琢盖上，看着孩子安详的睡颜半晌道，“去别院。”
等到日上三竿琢猛然醒来，看娘依旧斜依这看书，松了一口气之后忽然觉得不对，这是怎么回事？显然自己现在不是在车里，而是在一个房间里，四下大量房间是他没见过的豪华与气派。
“琢儿醒来了？”等琢打量够了，囡夫人才放下书招琢过来。
翻身下床跑到囡夫人身边，一觉醒来就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琢心中一阵惶恐若非囡夫人在这里，琢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囡夫人身边才好了些。
“琢儿这里是我的一处别院，以后我们便在这里住下，等你稍学有成我们再去游历四方。”突然被告知不游历了，琢愣愣的点点头没有反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孩子呆呆的模样让囡夫人有些想笑，招了古里过来吩咐道，“带少爷熟悉熟悉这里，这两天功课就先停一停。”
“是。”瞄了眼夫人神色，古里自不敢耽搁拉了琢便跑。
出了门是琢没有见过的亭台楼阁应着湖光水色，所到之处皆鸟语花香却又依山建阁、邻水立亭，遇壑搭廊。见此景色前面的疑惑一扫而光。
“少爷您于我来……”古里看着琢似有话难言。
点点头琢跟了上去，古里带着琢一路上山而行眼前的景色愈加秀丽，行至一半琢已经难以跟上，再看山下又是一片阔派景色，琢心里赞叹着，却因腿沉不走了。
古里回身见了无奈伸出尾巴圈起琢，几个跃步便踏云而行，高空之中琢竟是新奇无比，放眼望去底下的的亭台楼阁竟变的小了起来。
来到别院的最高处的阁楼屋顶，古里在凌云阁的屋顶放下琢，怕琢站不稳便留了一尾圈在他腰上。
“这里真好看。”
以为古里只是为带自己看遍山色，琢心中开心不已，饶是自己满山乱跑也没有站的这般高过，就连娘的所在的屋子此刻都变的这般小，伸手对比竟然只如一个指节。
可是古里却未笑出来，只道，“少爷且看天上。”
想起囡夫人说的话就古里忍下心来，手中聚出一个红色光球，还未待琢惊叹便朝着天空划去。
琢随之看去，天空好似被光球破开泛起阵阵波纹之后好似破了大洞一般，洞可不是刚才的碧空霞蔚，而是灰蒙蒙的一片，还不时有绰绰黑影划过，待琢仔细要看清黑影是什么时，古里捂住了琢的眼睛。
“少爷那些污秽之物您还是别看。”
耳边是古里沉寂的声音，琢的眼睫毛刷这古里的手心问道，“那是什么？”
半晌听不到古里的回话，回应琢的只是古里缠上自己的五条毛茸茸的尾巴。等了许久才听到古里的叹息声，琢低头把自己埋进了古里舒适的尾巴里。抬手拉开古里捂住自己眼睛的手，天早已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低头看去，是整个占据半山的山水楼阁。
“少爷您看那处。”
顺着古里所指，琢看见是半山腰的一平台碧湖，在这座最高峰的对面，有一道长廊从这座山跨壑到达对面，除此之外未见有其他路可去。
碧湖看似平静美丽还有片片荷花摇曳，实则是瀑布之源头，平静的湖水顺悬崖倾泻而下。湖面上依着峭壁则是一栋三层的楼阁。楼阁旁边的峭壁上绿树青葱，山花烂漫，好似仙境。
“少爷那便是夫人为您安排的住处，名曰泠阁，算得是这别院之中最幽静灵韵之所。”
“真漂亮。”
他记得昨晚自己做噩梦时最无助的时候被娘揽在怀里的温暖，这一觉醒来不知是梦魇是真还是那怀中温暖是梦。
张口无言古里沉默半晌，道:“少爷，为奴者不该多言，但外面凶险您难以自保。”
“那女鬼是打算吃了我？”歪着头琢问。
“没错。”古里点头。
抿起嘴琢没说什么，转而看着泠阁道，“这里还有别人吗？”
“这里还有一些侍候用的藤精树怪，但不吓人的。”摸不清少爷要干什么，古里便一五一十的回答。
点点头琢忽然一笑，“那便听娘的。”
“是。”
“你带我下去吧。”
在这上面站久了风一刮还挺冷，古里点点头带着跃下这高峰。
而琢在这里一住就是七年，而这七年间未见一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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