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爸爸？
晚上回到家，关斩还没将屁股下的凳子坐热手机就响了。
掏出一看，不是别人的，正是廖师。
“凌高泰。”尖细的声音说出一个名字。
凌高泰不是别人，正是痘男所在辖区的龙头。
看来如自己猜测一般，当初绝不是为了钱了，要的东西值得出动一名觉醒者。
那就不是要简单的“越界”了，正是凌高泰指示他们去的，又因为自己的原因，凌高泰想要的东西不仅没有要到，反而折损了一名觉醒者。
若是落在其他人手里还好说，可是落在交驳点里的人手里，那名矮小肌肉男其实已经可以宣布死刑了，没有缓期，恐怕早就被扔进焚烧炉里了吧。
凌高泰连向交驳点要人都不敢，更别说算账了，因此所有的帐都算到了破坏他好事的人头上。
至于正义使者秦枝聘，关斩不知道她有没有受到袭击，但想到他的哥哥是秦卫国，想来凌高泰也没呢么大胆子。
呢么所有的帐都只能算到关斩的头上。
于是，关斩的小命就摆在了凌高泰的屠刀下，自然那名袭杀者也是凌高泰安排去的。
关斩不知道廖师和凌高泰之间说了些什么，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关斩根本无法猜测到廖师的态度。
是，关斩能叫一声廖师，他在廖师的辖区也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但关斩不确信，如果，如果说凌高泰付出足够的代价，廖师会不会放弃自己。
只能像过河人一样，摸着脚下的石子。
“廖师，您觉得该怎么办？”
如果说需要他关斩去道歉，哪怕是跪着舔凌高泰的脚，关斩会考虑去做，但前提是凌高泰不伤害冯旷和小公主。
电话里传来手指敲击大理石桌面的声音，关斩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廖师阴沉的坐在桌子边，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
过了片刻，廖师才开口说话。
“我还没决定，我想听听你觉得怎么样或者想怎么样？”
关斩沉默不语，在揣测廖师的意图。
有这么个授艺恩师从来就不轻松，常言伴君如伴虎，关斩是伴师如伴虎，他很清楚，自遇到廖师那天到现在有好几次其实已经站在了被抛弃的悬崖边缘。
“说说吧。”
电话里尖细的声音催促了他一下。
关斩最终决定赌一把。
“廖师，是他们越界了。”
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骤停，关斩屏住呼吸。
“嗯~”
憋了大约三十秒，才听到廖师尾音悠长的一声回应。
赌对了？
关斩还不能确信，悬着的心不敢落下。
“那你知道上午的时候他给我打电话说了什么么？”
“不知道。”关斩不敢乱猜，老老实实的回答。
“呵，你命还挺值钱。”
瞬间，关斩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赌对了！
暗自庆幸，却不敢表露出来。
“他要你的命和匕首。”
关斩知道现在自己这条小命不可能轻易给出去了，那把匕首现在也正在廖师手中。
“我没同意，也没有拒绝。”
没有因为这句话不安，因为他知道，廖师跟他说了这些就代表着，他已经不是这次赌桌上的筹码了。
“明天，我带你去吃顿饭，收拾干净点儿，知道了么。”
说完，廖师就挂断了电话。
长长呼出口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冯旷刚好买了菜回来，看也没看关斩直接钻进了厨房。
小公主趴在床上正用着彩笔画着画。
无所事事的关斩捞起了狗窝中睡眼惺忪的小白。
刚捞起来，卧室里的小公主仿佛有感应噔噔噔的跑出来，重重的哼了一声，又噔噔噔的跑回去扑到床上继续画画。
关斩将小白揣进兜里就出了门。
是时候给小白放血了。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躲到一个无人巷弄，小白还不知道即将面临什么，伸出舌头舔着关斩的手指。
关斩看着刚刚跟巴掌一样大的杂毛小白，一时之间不知从何下手。
从那放血。
给它鼻子上来一拳？
用拳头和狗脸比较了一下，怕是不仅仅是鼻子出血。
拿出刀片在小白短小的四肢上比划着，小白终于意识到了危险，嗷嗷叫着瑟瑟发动。
关斩一咬牙，一狠心，刀片轻轻划破小白右后腿上的皮肤。
鲜血缓缓滴落，小白越叫越凄惨。
“斩哥哥，你在干嘛。”
突然的吼声吓得关斩一激灵，小公主弯着腰低着头如山羊抵角状冲撞了过来，一下子撞在了关斩的身上。
伸出双手要去夺关斩手中哀嚎的小白。
关斩斜瞥一眼，发现锈迹斑斑的契刀上已经淋到了血，连忙握拳藏在手掌中。
“斩哥哥，你太可恶了，你为什么要伤害小白。”小公主已经眼泪汪汪，伤心的将小白抱在怀中。
还不等关斩想出该怎么忽悠小公主，只见她扭头就跑在空中留下一串泪珠，随着跑动扎在身后的头发还一跳一跳的。
关斩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还是被发现了，这下惨了。
“哎！”
刚叹气出声，感觉到手中握住的契刀开始发热发烫，转身，摊开手掌。
本就锈迹斑斑的刀身上原本一块一块不均匀的锈迹发着红光开始扩散，一块一块的相连在一起。
整个契刀几乎都被红的发亮的锈迹覆盖除了刀尖米粒大小的地方，缓缓射出一道白光朝着关斩的眉心。
关斩吓得将契刀扔到地上，很细微的一声咔嚓声，好像是那块地方裂了。
白光行进缓慢，但拐着弯儿朝着关斩的眉心。
刚才扔契刀是下意识行为，此刻想明白这也许就是结契必要手段后就任由白光扎进了眉心。
纤细的白光一触碰到关斩眉心便消失不见，仅剩的米粒大小地方也被锈迹覆盖。
等了一小会儿再无动静，关斩弯腰试图捡起契刀，手指轻触，如沙粒般粉碎。
果然是一次性物品。
关斩用脚踢散契刀崩碎后形成的沙粒，忐忑的回到了屋内。
冯旷从厨房好奇的伸出头，看到关斩进来后立马缩了回去。
小公主抱着小白正在卧室里哭。
靠近卧室，正准备掀开布帘。
眉心处轻颤两下，脑海里陡然的接受到了其他的不属于自己的信息。
好难受，好难受。
撩开门帘，小公主抱的很紧，小脸蹭着小白。
好难受，好难受，爸爸救我。
小白嗷嗷叫，关斩傻呆呆。
毫无疑问，脑海里接受到的一定就是小白此时的感受和认知。
爸爸？
我是你祖宗！
呸！
杀了你炖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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