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 好久不见
这个人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眼神却很柔和，连笑容都有些温暖。
她伸手捂着自己的头，浅笑着开口：“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辛苦呢？”
“管你什么事？！”
“人们都说坏事做多了就会变成蛇蝎心肠的石头，但好事做多了，也会产生善念。”
“滚！”
白芷直接挥手打散了面前的虚影，却在挣扎的时候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
第二天一早，接班人就翘了班，直接出现在了医院中，坐在邵宁的床边，看着已经能吃流食的人抹了抹眼角：“哥，你感觉怎么样？”
邵宁的眼神不时地在挂吊瓶的护士和姜婉身上流转，好一会儿才撑着虚弱的声音道：“许久没有这样休息过了，感觉还不错。”
“伤你的人呢？”
一旁剥着橘子皮的缪逸杰插着话：“别人弄得可惨了。”
“什么意思？”姜婉好奇地问道。
“据说被关去了精神病院，还和其他精神病人闹得人仰马翻的。”
姜婉摸了摸额头上平白出现的一条伤口，看着自己的手指问道：“你们做的吗？”
“当然不是。”缪逸杰塞了一瓣橘子到嘴里：“我们哪里有这么残忍。”
“白芷……”姜婉低声喃喃道：“原来是你。”
邵宁转头看着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人：“小婉……我见到了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了，就连沈骞也把她错认成你呢。”
“什么？”姜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立即站起身：“哥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直接开车去了学校，姜婉打听之后找到了沈骞的教室，见他还在上课也不便多加打扰，只好站在他看不见的走廊尽头处等着。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男学生抱着书走了过来：“姜婉？”
“嗯？”姜婉收回思绪看着来人：“季仲轩？”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你……”姜婉瞥了一眼他抱着书的样子笑道：“不会还没毕业吧？”
“我没你厉害可以提前毕业。”季仲轩扬了扬手里的书：“不过也还不差，已经考上了研究生。”
“不错嘛。”姜婉看着这些单纯如水的故人有一种老怀安慰的感觉：“加油，我看好你。”
“不过……我听说你去了沈氏上班，那可是北城的大企业！”
“呵呵……”姜婉拍了拍手：“也就那样。”
“不是呢……”季仲轩干脆将书放在了一旁认真说道：“好多人想去面试都去不了，你真厉害。”
就在这尴尬地话题没法结束的时候，下课铃终于响了，庆幸被打断的姜婉拍了拍季仲轩的肩膀：“我还有事，下次再来请你吃饭。”
“诶……”季仲轩拦不住疾步走开的人只好大声说道：“要记得啊！”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唯独沈骞还站在讲台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东西。
姜婉挪着步子走进去，与最后离开的两个学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走到了讲台上，见他不搭理自己，只好陪笑道：“沈老师，下课啦？”
“嗯。”
心虚的姜婉站在旁边晃来晃去：“下午没课了吧？”
“嗯。”
“我们……去吃个饭吧？”
“嗯。”
见他答应了，姜婉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了些笑容：“沈老师想吃什么？”
“随便。”
完蛋了。
沈老师这绝对是生气的节奏，姜婉想要伸手拉拉他的袖子又不敢，只能是咬着下唇：“那……那我们走吧？”
“嗯。”
一路上，沈骞都在副驾驶不吭声，眼睛直视着前方丝毫不动摇，倒是姜婉时不时侧目过去看一看。
“专心开车。”
“哦……”委屈地瘪了瘪嘴，姜婉收回了眼神。
两人去了一个没人的餐厅，里面安静地连吞口水的声音都听得到。
安静地看着菜单，姜婉时不时悄悄抬头看一眼对面的人，慌张地不知该不该开口。而沈骞一直冷着一张脸，眼神从来没看向自己过。
心里越来越没底的姜婉小心地开口：“那个……你想吃什么？”
“我还不饿，等会儿再吃吧。”沈骞拿开菜单：“我们先聊聊。”
“好。”
姜婉犹如世界末日到来一样垂着头不敢去看对面的人，只能在桌下玩着自己的手指。
“你有没有什么要向我坦白的？”沈骞率先开口道。
“我……”姜婉张了张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是继续低着头。
“白芷？姜婉？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姜婉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沈骞：“如果我说我也知道不久你会不会相信？”
“只希望你别再起瞒我。”
“我现在也理不清头绪，我怎么来的北城，怎么做的很多事我也不知道……”
沈骞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你知道的有多少？”
姜婉用力地摇了摇头，眼睛里全是痛苦的神色：“我对她可以算是一无所知。”
“那为什么要和她联合起来骗我？”沈骞移开眼神看向另一边：“你知不知道在国外的时候我看见了什么？”
“什么？”
“她绝情残忍，冷心冷性，甚至……”
姜婉抬了抬手，阻止了沈骞的接下去的话：“先停一下。”
看着她的眼角含泪，沈骞终于心软了下来，伸手拉过了她的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样我也好帮你。”
“我要怎么告诉你？”姜婉的情绪开始激动，连带着声音也有些不平稳：“我连她做过什么都不知道，我只发现我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而这个人能让我逃避现实，逃避伤害。”
“婉婉……你先冷静。”沈骞看着她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大，急忙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好了好了，我不问了。”
“我根本无法控制她，也无法控制自己……”姜婉放声哭泣着：“我比任何人都还害怕她，但我没有办法，很多事情我现在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沈骞心疼地紧了紧怀里的人，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别说了，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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