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五条少爷大手一挥说他请客，我和夏油杰也没跟他客气，直接选了一家今天菜单正好有笼屉荞麦面的米其林二星的餐厅。
我问五条悟周末要不要一起回京都，他看了一眼日历，遗憾的告诉我那天他正好有两个任务。
“所以说为什么要交给我们来做啊——”
我从很久之前就很好奇了，为什么祓除咒灵这种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事情要交给我们这群未成年人。
“因为我们是强者，强者的指责就是要去保护弱者。”
坐在我左边的夏油杰和我说到。
“弱者？”
“是指没有咒力的人。”
坐在我右边的五条悟吐了吐舌头“又来了，杰的正论。”
感觉两个人又要打起来的样子，我连忙一边一个按了下去，继续和夏油杰讨论着他刚刚说的所谓的“正论”。
“那如果没有咒力的人是咒灵的来源呢？嫉妒，憎恶，相互猜忌，相互伤害，这些都能引发咒灵的产生吧，这样还算是弱者吗？”
其实我也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夏油杰要去保护人类。
他停下了筷子，仔细思考着我刚刚说的。
不过这些应该不能一下子思考出答案，我拍拍他的后背。
“不过也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罢了，别放在心上。”
周末直哉按照约定的时间来接我回家。
本来以为他会在山下等着我，没想到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他抱着双臂倚在校门的门框上，看到我出来后顺手把我拿着的行李箱接过来，两个人一起往山下走去。
“都说了当时让你去京都，你看这，和乡下有什么区别。”
直哉在前面边走边嫌弃着东京校的建筑，一会说怎么在山上连个人都没有，一会又说买东西不方便。
我来东京了多久，他就试图让我转去京都上学多久。
“来都来了，来都来了。”我每次都是用‘来都来了’这句话搪塞过去。
司机已经在山下等着了。
从东京开车到京都还挺远的，四百多公里，走高速的话都得三个多小时。
我们是在东京吃过午饭才往京都走的。一路上和直哉聊着对方在学校的事情，虽说每天都会通话，但见了面还是忍不住和对方把之前已经说过的事情再说一边。等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太阳马上就要落下去了，我们才意识到到家了。
夏日虫鸣，潺潺流水，在草丛中亮起的石灯笼。
我和直哉迈进了我们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禅院宅门口是有一个佛龛的，京都人的住宅门口多多少的都有些祭拜的佛啊神啊之类的。虽然我并不相信这些，但还是把礼节做全，低下头，双手合十，对着佛像拜了一拜——虽说心里想着的是今天吃什么。
禅院家的人早已在正厅等我们了，直哉把行李箱递给侍女，里面装着我从学校带来的换洗的衣服。
看到正厅这么多人，直毘人跟我解释到我才知道原来直哉去学校后也一直没有回家，今天从学校出来后就直接去东京接我了。
“我还以为你会时不时回家一趟。”
他挑眉“回来干什么，你不在家这群人指不定又要叨叨我。”
我看了眼他的装扮，大夏天还穿着黑色宽袖羽织，忍不住问了他一句热不热。
他说不热。
我又问他京都校没校服吗。
他说有，但可以不穿。
我看了眼整个屋子里的人，就我身上这件校服格格不入，懒得换了，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我在座位上坐下后很自然地把面前的点心拿过来，直毘人又让人拿了一壶茶。
“在学校感觉怎么样？同学间相处的还好吗？”直毘人问我。
都是些家长会问孩子的问题，虽然在开学第一天他就在电话里问过我了，但我还是一条一条的回复了他，又拿出来了之前在冲绳一起拍的照片给他看，他一张一张翻着我拍的并不是很好的照片，看到喜欢的就让我发给他，说要让人洗出来，放到相册里。
他说我离开了几个月，就像是离开了几年一样。
我突然发现真希和真依两个人也在。
他们手拉手站在扇夫人的身后，真依朝我点点头，真希看到我看向他们的视线后，又往扇夫人的身后缩了缩。
“爸，咱什么时候开饭？”我转头问直毘人。
直毘人以为我饿了，连忙吩咐下人去把早就准备好的晚饭端上来。
我看着扇夫人带着双胞胎去侧厅，继续和直毘人讲着学校的事。
晚饭都是我和直哉喜欢吃的菜，席间听到禅院甚一又提到了禅院甚尔这个人，直哉瞪了他一眼，说了几句他长的不如甚尔之类的话，两个人争执了几句。
“有照片吗？”我问直哉，实在是对他说的这个堂哥太好奇了，有些后悔为什么之前没回头看一眼到底长什么样子，让直哉一直惦记着。
直哉耸耸肩“没有，之前没拍过，现在一张都拍不到。”
不过是心血来潮而已，我也没有特别失落，继续吃着自己那份茶碗蒸。
饭后点心是羊羹，我一直认为这种点心甜到发腻，但突然想起来五条悟可能会喜欢，让人帮我包了一份，回学校的时候顺便带给他。
一开始他吃甜食只是为了补脑，结果吃着吃着吃成了大甜党。
洗漱好后我坐在院子的廊下吹着风，看着院子里的萤火虫，没忍住打了个呵欠。
直哉也过来坐着，顺便拿来了一盘西瓜，递给我一把叉子，把果盘放在两个人中间。
我靠着木制的柱子，吃了一块。
是我最喜欢的又沙又脆的瓜，应该是刚从井水里拿出来，吃起来还凉凉的。
这是我和直哉一起长大的院子。
我和直哉从小就住在一个院子里，虽说就算是兄妹间也得注意男女有别，但之前禅院家的人还试图让我们分开住，最后发现不管我们俩分到哪里，直哉都会跑到我这边来，几次之后直毘人大笑着说不管了，不听其他人的叨叨让们俩一块住在了这属于禅院家嫡子的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个水池，里面是直毘人收集了好几年的锦鲤，但在我小时候就送给五条悟了，但池子空着也不好看，我和直哉一起去挑了不少水生植物让园丁种进去了，现在正长的旺盛。
池子边上开着蓝白相间的绣球花，禅院家每个季节都会在我们的院子里种上当季的花卉。我第一次见绣球花的时候，一个侍女告诉我说绣球花还有个别名叫无尽夏。但其实我不喜欢无尽夏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是夏天永远都不会过去一样，倒也不是说讨厌夏天，只不过是我讨厌很热的天气罢了。
我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西瓜，注意到了远处的树上落下来一片叶子。
原来是禅院家的夏天要结束了。
原本卧室是有屏风的，但之前我和直哉喜欢把被褥拼在一起，就干脆让人把屏风撤了。我睡觉是那种得抱着点什么才能睡着的，爱德华在学校里，直哉吃完西瓜洗漱好后喊我快回去睡觉。
“都快十一点了，你别忘了刷牙。”
又去刷完牙后我钻进已经铺好的被褥里，直哉把空调调高了两度躺在一旁，我轻车熟路抱住了直哉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少年锻炼过的胳膊全是肌肉，虽然放松状态下的肌肉是软的，但抱起来总感觉不如玩偶舒服。
我爬起来捏了捏直哉的胳膊，又被他一把按回去。
“快睡觉，你明天不还得回学校吗。”
闻着周围熟悉的味道，我陷在柔软的枕头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周六回家，周天就要回去，因为周一还有任务要做。
起床后我先去了趟五条家，帮五条悟拿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又去了趟长久堂，包了几盒点心拿回去和同期们一起吃，回到家后又看到被直哉和直毘人装的满满当当的行李箱，笑出了声。
这次没有吃午饭我就回去了，直哉今天有任务，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就离开了，直毘人本来想送我去东京，但碍于还有些御三家的事情要处理，边嘱咐着我有空就回家一趟边把我送到车上。
“估计过段时间会有假期的，爸你在家里也少喝点酒。”
直毘人原本摸向酒葫芦的手也放下了，我点头，朝他挥挥手。
在路上我拿出来了临走前直毘人塞给我的用一块鎏金绣花布包起来的包裹，打开一看没想到是个石盒，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甜点和咸点。
看着车窗外飞速往后倒退的风景，我忍不住朝后面看来一眼，已经出了京都地区了，别说禅院家了，高速上几乎都看不到什么建筑物的踪影。
手机响了，是五条悟打来的电话。
“你什么时候往东京走啊，我好去山下接你。”
“唔······应该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给悟带了羊羹哦，还有去长久堂的点心。”
“是咱们小时候经常去的那家啊，那我要速战速决喽！估计你到的时候我也正好到学校。”
“啊，记得放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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