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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引子:暴戾的起始


依兰沿着原路走了约莫10分钟,还没回到自己的院落,小路曲折蜿蜒向下,路边开着小野花,唯独不见一户人家,一个人影,当下抓了抓衣裳喊“安载!!”

        “安载被你欺负一番,如今又唤他何事”。水涵一袭白衣降落小路前方。

        “师傅,你怎么来了”依兰一个哆嗦,想到怎么办,这些人都是能飞能打的,她怎么都讨不了好,别栽进坑里了。

        “我不来,你莫不是就要迷路了”声音像雨水拍打水面,叮咚叮咚——“还未和为师解释就想逃,你和安载一向形影不离,如今他脸上的巴掌可也是你的杰作”?

        依兰不傻,感情这个师傅是寨子里主持公道的代表?现在来讨说法了“师傅,安载都不怪我,你这是要责罚依兰么”。边说边拾起一朵小花别在耳后,背手闲情逸致的走向白衣帅男子“师傅,你说这花好看不”。

        水涵看向小路尽头,并未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兰儿,你可知,你最是天真善良,连路边受伤的兔子也要带回家照顾。当年安载救你后,是你从寨主的屠刀下救下安载”。

        她心鼓一敲,感觉背后伸出一双黑色的翅膀缠绕着她,让她的小心脏一颤一颤的,她难道搞错了,安载不是伺候她的下人?虽然如此,覆水难收“近日我常做噩梦,心绪不定才会对安载无礼,师傅如果一定要惩罚依兰的话,依兰也不违抗”。

        “兰儿,为师何曾责罚过你,今日去向安载赔不是便是,我那有新制的药膏,你早膳过后来取了送过去,两日便能恢复。”依兰看着吐气如兰的水涵师傅,顿觉这是一个无所不能男人,他的背后长出了两只白色的天使翅膀,和她的黑翅膀一起扑腾着,这个师傅当然不能得罪。

        “依兰听师傅的”。

        水涵信步微移,正要离去,聪明如依兰立马跟上。

        水涵娓娓道来“近日山下动乱颇多,不要靠近山寨边界”。“依兰知道了”。

        正思忖着待会吃饭遇到寨子里上上下下陌生人怎么办,恍惚之间已经被迎进了餐厅,哦不,这里写着“思米斋”,依兰捂嘴暗笑,还真是符合山寨风格,还好不叫思肉阁。

        “兰儿,来啦,快坐爹爹这边”。

        这个大老远见着女儿就扯着嗓子吆喝的自然就是堂堂乌梅寨寨主了。

        依兰眼角瞅了瞅周遭,见已经入座的还有一个和寨主相当岁数打扮的中年大汉,侧边坐着一个温婉女人,另一侧依次是一个年轻男孩,两个女孩。她踮着脚小步入座。

        思米斋名不副实,诺大的长型餐桌上摆满了各色肉食,一片肥油飘在大腕里,依兰就看着反胃。

        “兰儿,这是你最爱的香菜肥牛,多吃点”。

        油腻腻的肥牛拌着她最讨厌的香菜……这感觉“爹,今天兰儿想吃点清淡的,你多吃些吧”说着不动声色夹回放寨主碗里,被他哈哈笑着一口吞了,嘴角还溢出油油的液体。依兰闭了闭眼,这真的是她爹吗,亲生的?好想见见她娘,问她如何和一个糙汉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二十年。

        “哟,堂姐,你今天怎么光顾着吃米,平时你可是教我吃米最不长个”。一清秀男孩打哈哈。

        依兰顿了顿,“近日我肤色暗淡,医书上说要清毒降火,这才决定多吃五谷多喝清汤”。让她依兰一大早吃这些肥油鱼肉,那绝壁比太阳打西边升起还不可能。

        男孩发出灿烂的笑声,让屋外吠叫的狗狗失了气势安静下去“堂姐,你何时还看医书了,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大笑话,平时功课都是安载帮你写的吧”。

        说到这两个女孩也笑了,其中一个掐了男孩一把“尤离,少废话”。

        寨主见自家闺女一脸神伤护女心切,呼到“兰儿蕙质兰心,会看医书有何奇怪,尤离和依恩,你们都学着点”。

        早餐进行到尾声,期间对面的大汉看了依兰几眼,依兰问“尤叔,您一直盯着我看,可是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能一起吃饭的必是一家人,加上刚刚尤离叫她堂姐,想来这位一定就是寨主弟弟——二寨主了。

        “兰儿最近略显消瘦,闭月姐姐不在可是让你受苦了?若是兰儿不嫌弃,得空就来顾姨这绣花摘花吧”二寨主身边的女人温婉道,柳眉弯弯,酒窝隐隐,真是好生动人,不知道依兰那叫作闭月的娘亲是不是比她还美。

        “兰儿知道了”。说完众人皆笑,看来尤依兰当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行的端坐得直。

        她现在若按原来风格当乖乖女,大家都熟悉她乖乖女的样子,容易暴露,换个大家都没见过的样子反而能如鱼得水,尽情发挥。便在对面堂姐(or堂妹)夹鱼肉的时候伸筷提前夹入自己碗里。

        “爹,依兰抢我的鱼”。

        “……”桌上尴尬。

        顾姨将自己碗里的鱼夹给女儿“依恩,最近依兰姐姐身体不适,你吃娘的鱼”。

        “娘!我不要你吃过的”。

        在这关键时刻,依兰咬了一口鱼,丢到了桌上“哎呀,今天厨房做的鱼真难吃。”

        顿时餐桌一片寂然,寨主夹起了被丢弃在餐桌的鱼,一口放入嘴里,囫囵咬了几口,吐出几根鱼刺“这鱼是咸了点,依恩要是喜欢的话,回头尤伯让厨房给你做几条送过去,想要几条就几条,可好”。

        寨主都发话了,依恩再生气也只好干瞪空空如也的鱼盘一眼,默默吃饭。

        “大哥,小孩子家闹脾气冯管,否则还不无法无天了,依恩,前些日子和山下的宴皓处的怎么样了……”

        “爹!”依恩摔了筷子,憋红一张脸恼羞成怒。

        这时一直沉默看戏的另一个女子说话了“爹你也知道,从小依恩就追着安载跑,怕是看不上别人,前些日子向依兰要了安载当贴身侍从依兰是答应了的”。

        末了缓缓抬眼直视依兰。

        好啊,她这么一配合,感情这两堂姐妹早对她有意见了。

        “我吃饱了,去找安载去了”。依兰放下筷子起身,顺便对着依恩说“安载既然在我身边这么久,岂是说给就给的,依恩妹妹还是早些寻个好人家嫁了吧,安载听我的,我叫他不娶他就得终生不娶跟着我!”

        “你!爹,尤伯,你们看到了么,这就是那个你们口口声声天天夸的依兰。我不吃了!”说罢起身拔腿往外就跑,边跑边发出嘤嘤嘤的啜泣声。

        依兰站着不离开也不回坐,二寨主打哈哈“依兰,依恩小你一岁,不懂事别和她较真。安载那小子我可看不上,瘦胳膊瘦腿,打猎都成问题,像个残废,文绉绉顶个屁用”。

        顾姨也看着大女儿呵斥“依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也跟着瞎起哄,你妹妹就这么点把柄天天被你给抓着”。

        “难得回来一趟,当然希望热闹点了”。

        寨主问自家闺女“兰儿,依恩都有心上人了,你也早点给爹爹个说法,喜欢哪个小伙子,只要是寨子里的,爹都替你说了算”。

        “爹爹说的可算话?”

        “当然,爹爹何曾对你食言过,兰儿想要的爹爹都给。只是呢,爹爹还没准备好,哪个小伙子都不配娶我女儿,所以你还是一辈子跟着爹爹好了”

        “……”感情寨主的女儿控比她想象的还严重?依兰笑了,歪着脑袋准备说个大家都意料之中的消息“那,水涵师傅可以吗”。

        “……”刚刚还一脸看好戏的依容都露出了惊愕之情。“兰儿,别胡说,水涵师傅比你大了许多年头,不准戏弄爹”。

        依兰跺了跺脚(惯用矫情术),“人家就要他,刚刚爹还说了都依我,尤叔顾姨可都听见了”。

        二寨主是谁,此时装傻充愣,一言不发。

        尤飞虎敛眉看着闺女“兰儿一向最听话,娘亲不在几天可怎么对爹爹别扭起来了,爹只答应寨子里的人替你做主,水涵师傅不是乌梅寨的人呢,你可忘了”。

        依兰眨眨眼,哼了一声“反正我也不想嫁,除了水涵师傅我谁也不要!”说完大步走出思米斋,留下任性倔强的背影。大有“山无陵,水无痕,乃敢与君绝”誓死不改主意的架势(求水涵阴影面积)。

        一顿早餐就搅开一滩水,后面有的热闹了。

        依兰按水涵吩咐亲自找了个小孩问路,到他那取了药膏带给安载。

        安载是个好哄的主,她软声说“安载,我拿了水涵师傅的药给你,自己涂还是我来”。

        那厮听了连忙从被窝中坐起身,双手接过药膏,神神叨叨的说“我自己来”。

        “没事,你坐着,今天水涵师傅都训斥了呢,乖乖让我给你涂”。

        依兰忍俊不禁地拨出一点膏药,细嫩手指就要往安载脸上去,却见刚刚还印着红指印的小脸红的跟霜叶似的,一会红一会橙,明明晃晃的。

        “呀,叫你别动!”她上下其手涂抹了一番,面不改色合上盖子,凑近他正脸。

        “涂好了,你可原谅我了”。

        “安载未曾生过大小姐的气,何来原谅一说”。

        假惺惺,心里指不定在画圈圈诅咒我呢,依兰背了个身在他的简陋屋子里踱步“今天我爹问我看上寨子里的哪个小伙子了”。

        床上的被褥被紧紧握住“那依兰小姐怎么回答的”。

        “还用想吗,我就说看上水涵师傅了,不是你说我唯独爱慕他吗”。

        “大小姐如此信任我,安载三生有幸”。

        “你别文绉绉的说话,我问你,昨晚我说我忘记了很多事,这事你没告诉别人吧?”

        病怏怏的安载摇头,依兰突然想起尤叔说的话,安载这小子瘦弱像个残废,她在心里赞同了这句话。

        “依恩之前向我讨要过你,你也知道,我向来没有把自己的东西送给别人的道理,宁可毁了也不送,如果你还想留着这条小命,就缝住自己的嘴巴,这件事谁也不要提起”。依兰做了个凶恶的嘴巴拉拉链动作,看着安载淡定温润的表情,心里倏的涌出一股怒火,费好大劲才压下去。

        “听到了吗!”

        “安载听大小姐的”

        依兰上前捏住弱安载的下巴,在手里晃了晃“我可以相信你吗”。

        “依兰愿意相信我吗”

        依兰太关注他淡漠平静的脸,以致于没发现称呼用词上的变化,点头威胁“量你也没那个胆子,放心,跟着我混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要是敢背叛我,让你淹死,鞭尸最后拿去喂狼”。

        安载居然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能死在依兰手里是我福气”。

        你妹的,依兰在心里怒骂,眼睛刨了他一眼“别以为给你点甜头就爬到天上去了,今后一切听我的,我有难时你第一个出来挡着!”

        “那是自然”

        “那喝药,一口给我喝下去”。

        那厮怔怔看着黑色青瓷碗发呆,眉毛都不动一下,如此这般,刚刚还保证吃香喝辣的某大小姐魔爪捏住他的脸“想什么,叫你喝药”。

        屋外不知何时想起了笛声,悠扬空远,随风飘来,环绕四壁,依兰心情平缓了许多“你不好好活着拿什么给我效力,我看出来了,这寨子里除了我爹爹没一个是打心底疼我的,都恨不得我病死摔死”。

        “呵呵”

        “你笑什么”

        “依兰变聪明了,不过除了寨主还有我”。

        依兰嘴角忍不住抽动起来,“不对,你再怎么为我好也只是个奴而已,和我爹怎么能一样,你对我好天经地义,你猜为什么”。

        男孩眼神无底望着她,明明很近却需要望着“为什么”。

        依兰嗜血的笑了“因为,你不想死,不对我好你就会死。我说到做到,你要对我生死相许”。(是不是又用错了,生死相许是用来威胁的词吗,呜呜呜)

        “生死相许”安载嘴里念念有词。

        “不,以身相许”(以身相许是惩罚吗,你确定?)。

        依兰红了脖子,气呼呼的扯了扯他的头发“喝不喝”。

        “兰儿,我没事,这抹药是水涵师傅的贵药,我不需要”。

        “让你喝你就得喝!!”依兰尖声一叫捏起他的鼻子对着他的小嘴一把灌下去,毫无停顿。这厮竟也没有漏出药水,一张粉唇变得紫黑紫黑。

        “记住了,我说一就没有二,不然……”依兰斜着眉低头脸不红心不跳的舔了舔他的唇,那一瞬间——绿叶在飘落,白天的月亮从云层中探出来,清风在低诉——这是一个情人般甜蜜的怀念已久的吻,多么心池荡漾,多么动人心魂。

        “苦。”

        可惜,这画面注定被打乱,她伸手推倒安载,后者毫无防备直接被她推到了床下“嘭”的一声。

        “看你还怕吃苦,没用的胆小鬼”的骂声。

        依兰走了,残留着依兰刚刚的奚落和威胁。

        安载缓缓坐立起来,勾起食指擦拭唇角,昨天是血,今天是药,明天呢。他惨淡的笑了。

        路上寨子里一群小孩跑着去学堂上课……

        依兰悻悻然走回房间,百无聊赖研究起那封诗经情书,怎么才能完好无损的保留起来呢,说不好要在这呆多久,若是呆了十年八年这张纸岂不是蛀了,如果能找到字迹的主人自然最好,让他抄上一百张带走。

        “嘿嘿嘿”。

        “依兰妹妹,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

        “依容姐姐”

        “妹妹今天心情不好?”依容进屋不动声色带上门,对依兰做了个“嘘”的动作,依兰收起信纸坐等后戏。

        “之前托你办的事如何了“。托她办的事?现在的她怎么可能记得。

        “不知姐姐说的是哪一件事“。

        ”依兰,你不会耍我吧,恩?“依容转身露出凶煞的表情,上前一把按住依兰脖子。

        “依……依容,你住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好,你说清楚,之前说好的条件呢”。

        依兰一得呼吸上气不接下气,红着脖子怒斥“你做什么,疯了吗”。

        “疯的人是你,当初说好我嫁给县令儿子,你除掉依恩那对母女,你忘了?”。

        “哦?感情你这次回娘家就为了这件事”,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乱,依容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实属意外,差点被个妮子捏死,她不由自主后退几步。

        “堂堂乌梅寨寨主女儿要食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肮脏事,捅破了对谁都不好,如今,你再不动手,那对母女就要翻了乌梅寨了,你在想什么!”

        面对气势汹汹的依容,依兰一退再退“小心隔墙有耳”。

        “我现在已经不敢给你去信,路上就会被拦截,今后你派个心腹跟我联络”。

        “依……依容,实不相瞒,我前段时间发了高烧,身体不好,有些事记得模模糊糊,依恩做了什么事”。

        依容看了她一眼,冷眼道“依兰妹妹,你莫不是真傻了。人人都说你是好孩子,只有我知道,你一直用尽心机争宠夺爱,那天找人埋伏绑了依恩,不是你干的?你让依恩受尽惊吓,岂不是想一报旧仇”。

        她和依恩那个丫头还有仇?

        依兰嗫嚅“你要我做什么,最需要做什么”。

        本能的她相信依容是站在她这边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只能赌一把。因为依恩是二寨主第二个妻子的孩子,和依容同父异母。

        “我要你,嫁掉依恩,除掉她娘,然后,留住水涵,不管威逼,还是□□。”

        “要求真多,除掉依恩娘亲你自己动手,其余两件我来”。

        “成,乌梅寨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了”。说完依容挥手破门而出,那样子哪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出嫁女子,明明就轻功了得,英姿煞爽。

        依兰在心里重新审视一番依容,将她当成一个女中豪杰。

        回过神捂着脖子大口呼吸,差点呛死了。平时她再骄横也是狐假虎威,没有一点本事只能等死,如果她和依容一伙,依容的武功那么好,是不是意味着她也会一点武功……

        想到这她站到椅子上,纵身一跃,脚尖着地——按预计应该会弹起来飞起,然而她生生摔了一跤,脚踝崴到,眼泪直流。

        “大小姐!”

        “哎哟”她这糗样又被一个喽啰看到了。

        “大小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扶我去床上坐,脚疼,对了,帮我唤安载过来一趟,我有事要问”。

        “好,大小姐先坐着,我去去就回,大小姐,我刚刚去上了个茅房没在门外,若是寨主问起……”。

        “再啰嗦我现在就去告诉爹爹”“我这就去!”

        过了许久那个羸弱的身影才开门进入,默默的抬起她的一只脚看。

        “看够没有!”

        “依兰莫动,我给你涂些药”。

        依兰没有拒绝,谁让脚踝疼的不行呢。

        安载那家伙“轻拢慢捻抹复挑”涂了接近一刻钟才停下,脚踝酥酥麻麻一直传到小腿。依兰收了白嫩的细腿,盖上被子道“安载,我有些事不记得了,要问你”。

        “兰儿问便是”

        “我和依容依恩关系怎样”。

        “这……我只知依兰和尤离关系不错,依容小姐嫁人已有两年有余,依恩小姐常和依兰拌嘴,但并无大过节,何出此问”?安载低眉信手揉着她的静脉,认真专注得让依兰脸颊发热。

        依兰一把踢开那碍人的手“吃本小姐豆腐是吧,一边去。”

        没想到这一踢安载又掉到地上去了,摔得不轻,真是个没用的,坐都坐不稳。

        “本小姐要睡觉了,你给我守着”。春困秋乏,这真是困得不行,依兰侧了个身,靠里面对墙壁思考,该死的没记忆真是件可怕的事,说不定原来的依兰也不是什么善茬。

        安载的声音悠悠传来“虽然安载不懂依兰的事情,不过依容不是个简单的人,能嫁进县令府的女子不值得依兰相信”。

        “当真如此?”依兰睫毛相依,轻眠呓语“依容说乌梅寨有难,是真的吗”。

        “安载只知道,乌梅寨出了什么事有寨主和夫人扛着,不需依兰费心”。

        “安载啊安载,你说你为何只能为奴呢,因为你眼见也就这么高罢了,把你送给依恩恐怕她玩几个月就嫌弃了”。

        “只要依兰不嫌弃我就好”。

        “……”不要脸,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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