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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引子:捡了个蓝焕


依兰百无聊赖,在学堂附近转悠了会,抱怨自己一个大小姐成天像个无赖似的吃吃喝喝瞎鬼混,山寨里的大小姐总归还是“土匪”一个。

        这不,她又发挥了一次土匪本色。

        “小甫,过来,我难不成吃了你不成”某大小姐嘴角咬着狗尾巴草,半躺于贵妃椅上,危险的眯着眼看着眼前颤抖的猎物,那只是个15岁上下的小男孩,刚刚经历了人生的最大劫难,劫后余生,不胜惶恐。

        依兰怎会不知道,不过她正好享受这种感觉,一点风雨不够,换做暴风雨正好。

        “依,依兰小姐有何吩咐”

        “看到那边的架子了吗,大的那个是给安载用的鞭子,小的那条,短一点的就是你的”

        “……”

        空气一整凝结,她能猜想一个小孩快吓尿。“你可喜欢”。

        “小…小甫不知晓”

        真是个贼笨贼胆小的家伙,怪不得会被依恩那么怂的人欺负。

        “放肆,我特意准备给你的,你莫是不喜欢鞭子是个好东西,在你笨的时候,没用的时候,本小姐会用他让你清醒,快点长大,省的被人欺负了去,害人害己”。

        此话牵扯到早上册册之事,虽然小甫在被家人送到依兰院子里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长点脑子,此刻早上的畏惧席卷而来,想起册册,再想起爹娘,再想起这个大小姐,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完蛋了,岂止是生无可恋可以形容。

        “哟,瞧你这点出息。你爹娘将你行李放哪了——”话尾带着挑音“搬去后山清修的屋子,我呆多久你就给我待多久”。

        小人一脸委屈的抽抽搭搭,梨花带泪的抬眸求情“依兰小姐救了小甫,小甫感激不尽,可是,小甫愧对大家,小甫……”

        “你想吃鞭子直说,过去拿鞭子过来”。

        依兰对天起誓,她说拿鞭子这句话完全是温柔的说出口,不带任何暴力,任何威胁,就像说今天天气好热,给我拿杯水吧。小甫那孩子不知哪根泪腺受到了刺激,一路泪水啪嗒掉落在地,沾湿一路地板。

        “尤小甫,你要是给我院子哭出一条河,扔你到山下喂狗”。

        小人哀怨的偷偷看了眼依兰,缓缓伸出手递上属于他的看着就心跳到嗓子眼的鞭子。

        在乌梅寨,年轻的人基本都没下过山,过的像山上的和尚,以为山下都是凶险无比,狗会吃人,人会杀人“山下的东西都是老虎,看见了一定要躲开”。

        “小甫,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本小姐让你去死,你也要擦干眼泪去死,知道吗”

        一阵咬牙的哭闷声过后,那个吵得要死的孩子才回答“小甫,记住了”。

        “好了,站好给我抽鞭子”。

        “pia——”的一声,震动房屋,小甫吓得蹲在地上死死抱住膝盖。依兰轻哼一声,这怂样,什么时候才能交出点出息,让他自杀,估计杀之前要先哭个一百年。

        这一鞭子摔在青石板上,小甫愣是哭了个一刻钟,最后被依兰一脚提醒“哭饱了没,现在去把行李放到清修的地方,打扫干净,你在那呆着,没我允许不准离开,否则,刚刚的鞭子送你十个。保证你屁股开花”。

        “是,小甫会打扫好依兰小姐歇息的地方”。

        “错,打扫完你就在里面歇着,装作你就是我,给我好好清修,若是让人发现,饶不了你”。

        小甫被吓得说不出话,哆嗦着两只小眼睛看这地板。

        “这是你跟着我的第一天的第一件事情,如果这都做不好,如何让我留你下来!所谓清修,清静修身,每日除了送来斋饭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替我呆着认真清修直到我去找你,就算完成任务”。

        依兰满意的看着小甫颤巍巍离开,躺着闭目养神,却没想到院子外站了一个人影将这番话都听了去。听完方才拔脚离开。

        真是惬意的好日子,可是无论在这里多么风生水起,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毕竟在这她上不知天文,下不知地理,离了乌梅寨就像无根的野草,不,比野草还可怜,在21世纪,有家人,世界上几个国家,可以坐飞机火车,国家律法,上哪买菜逛街这些都知道,在这呢,她连属于原来尤依兰的记忆都没有。

        若是哪天被仇人给咔嚓了,或者流落街头,怎么混下去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有警察叔叔吗,有手机嘛,no,什么都没有,连记忆都没有的地方,有何可留恋的。不过在这乌梅寨真的能找到回去的办法吗。若是找不到下山去看看,总能找到。

        夜里,她让人拿来剪刀针线,吓坏了一群孩子“依……依兰姐姐,你要做针线活?你可从来没学过啊”

        “嗯?也是,水涵师傅不教针线女红”

        “那,那倒不是,只是依兰姐姐是我们的大小姐,不用学这些粗活,你,你要做什么,我们帮你就好……”

        “再废话!快去拿来”这群小孩烦死个人,聒噪没个完。

        夜深人静,四大皆空,本该在上高中的依兰,一把鼻涕一把泪,内心哀伤的持着针线,剪开裙子,一晚上缝出了一条四不像的——长裤。

        “哎哟,眼睛疼死了,这么差的烛光会近视吧,还有啊,为什么做条尺码合适的裤子这么难……早知道以前就不要那么挑剔款式了,件件都辛苦”

        “咚咚咚”

        "进来"

        “大小姐,安载按您吩咐做的画给你送来了”

        这个安载,一会亲切叫你依兰,一会大小姐的,阴阴阳阳。依兰没抬眼,继续认真拆着刚刚缝上去的针线“哦,你放桌子上吧。明日我们进了后山之后就离开,要是有差池你善后”

        过了许久,门边的人影才出声“依兰小姐,你在做针线?”

        “嗯,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这裤子的线怎么缝都透风,哪来这么多洞啊,还有,这个线怎样能直一点,好歹大小姐我要穿的出去吧”

        “不如,依兰小姐交给我吧,安载有做过一二”

        依兰抬起了头,看到一张白净无害的脸真诚的看着她,眉眼平淡,却不知瞎了眼哪里看出眉眼生辉,比窗外的月亮还耀眼。

        咳了声,挥挥手“诶,你先给我把窗户打开,这烛火太暗看不清,借点月色”

        “好,只是兰儿莫要着凉了”。

        说着一件大袄盖上她的肩膀,厚实的,轻轻暖暖的。

        依兰一不注意角色脱口而出“谢谢”。

        回过神来才怒视着他“呀,你靠过来做什么,离我远一点,还有,你一会唤我大小姐,一会依兰小姐,还有依兰,兰儿,哪冒出来这么多称呼,你给我统一一下”

        ……空气似乎变得更冷了,依兰拉了拉外套一摆,灰着脸放下针线看向窗外。

        “依兰喜欢哪个我便用哪个”

        说这话的时候依兰身上感到一股明显而刻骨的寒意,挑了挑眉反道“这些,都不行!你没看到我在做男装吗!下山后你要是敢叫我小姐,或是依兰,你就死定了。”

        “那安载称兰儿公子可好”

        依兰浑身一个哆嗦,站了起来,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好,记得了。本小姐困了,要睡了,你帮我处理下这些,哦,对了,你也别太晚,弄不完明天多带几套你的衣服就行,我剪一剪就能穿”。

        “兰儿休息,交给安载”

        “哼!”

        依兰进了一旁的屏风后换了衣裳,倒在大床上三秒入睡。

        屋里的另一个男人拾起未完工混乱不堪的针线活,一一收拾好,整理出可以被救活的残布,再看着床上睡姿奔放的女人,抿起嘴角

        “兰儿连床帐都忘了放下,安载在这陪你,但毕竟也是个男子……诶”念罢轻掩窗户,一边在床边3米远处就着黄色昏暗的光线缝补衣服,一边想着明日下山路线,如何避开关口走近道不被发现。近日寨主夫人一直没有音讯,戒备甚是森严,若是一路安全自是好,若是出了差错想出去就难了。

        第二天,依兰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三回头,无比可怜的搀扶着小甫走向通往清修小屋的羊肠小路。

        “爹爹,依兰去了”

        “快去”

        “爹,依兰会好好反省的”

        “知道了”

        “爹,娘亲要是回来了,就说依兰一直很想她”

        “……少废话丫头”

        “爹——”

        “在说话,多呆半个月”

        “呜呜呜呜”

        依兰在一片唏嘘声中走向一条未知却刺激的“不归路”。

        ……

        “安载,你不觉得我们一路上下山太顺利了吗,不是有五道关卡的吗”

        男子面容温润,递给男装的依兰一块大饼“我这是第二次陪着依兰小姐…公子下山,下山之路把守并不严,跟着我就没有问题”。

        依兰皱眉看着手里干瘪瘪的大饼,这是逃难人的待遇啊“安载,只有这个了吗,不想吃,有水吗”。

        只见安载那张白嫩大小脸瞬间红了下去,连着下巴下面的脖根都透着诱人的粉红色……依兰看了咽了咽口水,粉红晶莹的皮肤,摸上去应该是弹弹□□的吧,不知道舔起来怎么样。

        啊!依兰捏了下自己的手臂“你干嘛眼神漂移,难道偷偷藏了好吃的不给我”。

        安载迟疑的抬头看她,那粉嫩小嘴微微拧起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接着清透的声音传来“兰儿,只有我的水了,你……”

        “给我!”没等那支支吾吾的人废话完,依兰直接上手抢过他的。咕噜噜几口,递回去放他嘴边“剩最后一口给你,喝了给我好好提行李,别偷懒”

        细弱蚊蝇的声音淡淡响起“是”。

        只见安载的侧脸更红了,红到了眼睛里。

        依兰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咽了咽口水,麻蛋,这家伙一点水为什么喝这么久,这么久,越喝她越渴,最后索性转开视线看周围,一只蚂蚁爬过,两只蚂蚁爬过,一阵风吹来,两只蚂蚁趴下……

        安载喝完水,有条不紊的把水袋盖上塞回包里,问道“公子需要小憩片刻吗,这里到山下只剩半个时辰的路程,日头正盛,树下乘凉保持体力”

        “嗯”

        依兰蹬直了腿,歪头靠在树干上,看着稀疏的树叶双眼失去焦距,进入睡眠状态。

        一直修长的手,拦住她的脖子,轻轻揽进一个怀里“依兰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说”依兰想的是这厮估计要什么打赏或者还我自由之类的,正寻思可能性。安载吧,文文弱弱,和寨子里的壮汉一比简直瘦骨如柴,干不了重活,抵不了敌人,但有时正适合打杂,就像现在,有这么个“没用”的男人在,事情很简单,如果他要说什么过分的要求依兰也不准备生气。

        “依兰下山后别离开我”

        “哼”

        “山下危险,我要保你安全回来”

        “还有别的废话吗”不耐烦……

        “依兰,可否答应,一直穿男装”

        “这不是废话,你昨晚给我做了几件衣服,哦,我这有个问题要问你!”依兰想起了什么倏的坐起来,正好迎上他的正脸,鼻眼相对,距离不到3毫米。

        扑哧扑哧,依兰眨了几下眼“安载,女子若是来了葵水怎么办”……

        “轰”的一声,天上晴天一个大响雷。安载彻底红了整个人,眼神却不躲避,颤抖着红唇问“依兰不知道?”

        依兰来自哪里,脸不红心不跳坦然眨眼“不知,你可知?那怎么确保万无一失”。

        她也好意思问一个男人这问题。可是依兰真不清楚这个世界是怎么解决这事的,按那个世界的时间算,最近几日就有大姨妈,没有姨妈巾,没有任何东西,连唯一可以求助的娘亲都不在,问管家婆安载最好了。

        安载慢慢退了红色,许久后看着山下的小丘陵道“安载择日帮依兰小姐做几个棉花……垫子,就好”。他像是再说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似的,嚼烂了舌根才吐出最后两个词。

        “你语无伦次的可还是在嘲笑本小姐?不用择日,今天你就给我做,本小姐的葵水可不等你”

        得,这句话没结束,安载的脸红到极致,慢慢侧过身去看向另一侧,拿背后肩膀给依兰靠,“依兰小姐当真和以前不同了”。

        “哼,知道就好,我可不是你心心念念喜欢的那个人了。听话点跟着我吃肉就好,别的,想入非非的傻事别做”

        “嗯”中午时间就在大长裤大长袍的包裹下午睡度过。

        午后继续出发,道路变得开阔明朗,依兰走着虎虎生威。薄底布鞋在小石子上磨出了洞也不太介意,当作去郊游体验原始生活嘛,反正能够下山就真真是件开心快乐的事。

        “安载”

        “在”

        “给本公子我哼一直小曲吧”

        “公子,前面拐过山腰就是巍峨镇了”

        转移话题?“快点,不然推你下去为野狼”

        “公子,那安载给你吹一个小调”

        “吹?”口哨吗。

        只见那个一声破灰衣的安载随手捏下一片竹叶,被抚摸过的竹子害羞似的摇了摇,叶子在他嘴边发出动听的旋律,半天多来的疲惫和臭汗味慢慢被吸附进化。

        有一瞬间,依兰觉得整个山谷都害羞的摇了摇,路边小草都在害羞。

        去去去,这是什么曲子,又不是黄曲,花花草草怎么会害羞,脑子真是进水了。

        “这曲什么名字,好听”依兰眼看不远处的镇子近在眼前,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块之前带来的怀表(挂在脖子上的表)犹豫了一会,摘下来扔给安载“给,这可是我的宝贝,赏给你,以后再吹给我听”

        安载没回答,旋律未停,怀表被他抓在手心里。

        依兰见了在心里嘲讽,这厮之前是有多着迷依兰小姐,死心塌地,不知回头是岸。没出息,可惜她现在是依兰,没心思谈情说爱,要谈也不可能是安载这种口味的,看着憋心。想想他看着她想的却是之前的依兰就觉得阴森森的。

        “在个东西叫怀表,先放你那保管,以后回去我可是要用到的,丢了要你命”

        安载松了竹叶,目视前方,悠悠的道“公子可记得答应过安载不会离开我”。

        “少啰嗦”

        “现在开始跟好我了”

        依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左手被安载拍了下,“你敢拍本……公子!”

        远处一行人牵着马匹走在山道之中,见了依兰安载两人正在窃窃私语。

        依兰正要发飙,安载将她拉到路边,拾起一把烂泥土就往她脸上抹。那坨臭烘烘黄褐色的半液体半固体物质真的是泥土吗,为什么这么臭。

        “安载!”依兰一巴掌扇过去,没扇准,只打到他的肩膀,他却还在用恶心的东西往她脸上涂。

        借着手臂长的优势,伸长手臂抵住她的攻击,忍住被咬的痛感还在“作画”

        “公子,对不住了”。

        “你死定了,胆大包天小贱奴”。那恶心的东西鬼知道是牛粪马粪掺着泥土的混合物,引的依兰一阵干呕,她发誓不弄死安载她就不叫依兰。

        很快那群人靠近,依兰闻着恶心的味道抿着嘴不说话,手里死死掐着安载手臂上的肉,捏死你捏死你,你个小贱奴,刚刚给你点好果子就不知好歹。

        “两位公子何故在此拉拉扯扯”大老远一群七八人的队伍走了过来,迎头的大汗劈头就问。

        “几位大侠好,我们村近来染上瘟疫,村里的人死的死,病的病,这兄弟两个逃出来巍峨镇投奔远房亲戚”

        “巍峨镇?”几个大汗对看几眼,挑了瘦小脏兮兮的依兰问“这个灰头土脸的兄弟可还是赶上瘟疫了,瘦如柴骨,病恹恹的”

        依兰听有人再说自己,而且是拿自己平时评论安载的话说自己,顿时怒了,粗着嗓子喝“小的这是长途奔波劳累才这样,我兄弟白白净净书生一个可苦了他了,一路端茶送水……几位爷,行行好”。

        几人面面相觑,为首的人见是两个穷酸小子,啧了几口道“那快走吧,走快点在日落前能赶到巍峨镇中心”。

        安载牵了依兰的手就要走,奈何后者不依,剁了一下脚“几位爷,你们瞧我可怜的,在跟我兄弟走下去就要累死,说不定还会被抛尸野外……”

        依兰说的动容,身边的一匹马听了歪开脖子不忍直视。

        其中一个汉子道“大哥,看他们也不像是有财物的,给点干粮打发了吧,我们还要赶路”。

        “去去,给我闭嘴,你也知道要赶路,看我们的马都走不了了,还干粮。没出息的,学什么不好尽学些与人为善拔刀相助的事,大哥怎么教你的”

        “…………”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兄弟几个是干嘛的,打劫的!不是救苦救难的!要我说几次!”

        依兰安载面面相觑,搞不好这群马都走不动的劫匪要起内讧了?

        二人默契顿起,正要开溜,劫匪老大大吼“慢着!”

        安载转身“兄台还有何贵干”。

        “你们,把这个小子带上”。

        “啊???”依兰看着刚刚被骂的狗血淋头,现在还呆头呆脑的劫匪甲,翻了翻白眼,就这小子?看起来和安载有的一拼的当劫匪都被人嫌弃的?

        “蓝焕,不是哥不讲义气,此去投奔乌梅寨山路险恶,过关斩将,路上还缺银少两,你跟着我们不是办法。加之你天性老实怕事,不是上山的料,不如跟着这两兄弟,吃点苦长点见识,也算对得起你那临终还不放心你的娘了”。

        “我娘不就是你娘”

        “……”

        被叫蓝焕的劫匪甲第一次显现出了一点骨气,悠悠的冷声问,依然波澜不惊,傲视天下的表情。

        就是这个表情让依兰觉得对味了,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我那娘临终前最不放心的就是那不归家的大儿子。那你们去吧,我自有自己要走的路,送这两兄弟去巍峨山积点阴德”。

        “小子,你都说出来了,积的不是阴德,是阳德。得,拿走吧,等大哥我飞黄腾达了回头接你,娘看到了就会知道我多年奔走为的什么”

        “为的什么”一脸不在状态的蓝焕悠悠问。

        劫匪老大抖了抖嘴唇“兄弟们,你们说咱们出生入死为的是什么”

        “为的打劫!”

        “……”

        "为的有地方安家落户,过上好日子"

        “好!”

        “那大哥过好日子去吧,如果遇难我会替你每年清明祭拜娘亲。慢走不送”

        “好,蓝焕,等着哥回头接你,好自为之,保重”

        这兄弟……也是没救了。

        依兰给了安载一个眼神——累赘不要,赶快开溜。

        “大哥,告辞”

        罢了,蓝焕屁颠屁颠小跑追了上来,“小兄弟,等等,你们不识路,我带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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