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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引子:脾气大发的生理期


“跟我来”

        安载刚进入院子,眼角扫了下屋顶的人影,眨眼之间就被依兰拖进了假山群中。

        “别说话,回头再收拾你,今天要是再让我掉根头发,保证让你见不到明天太阳”。

        “今晚会下雨”——(明天阴天)。

        依兰刨了他一眼,将他扣在自己身边,倒不是怕这群人,而是想省事一点,回头还要吃饭补眠呢,没时间折腾,况且跟这个世界的人她折腾不来。

        安载看着依兰侧脸,阳光从头顶的杂草缝隙中淡淡投下,女子的脸色洁白通透,泛着粉红,嫩唇轻启,无非说着要罚他威胁他的话,此刻却都像天外之音。

        他暗了暗眼神,伸手握住她的小手。那是一双微微出汗嫩长的小手,他们曾经不止一次牵过的手。

        外面的人在院子里搜查片刻分两头出门找人了,依兰回头瞪着安载“你做什么去了,是不是等我被野狼吃了你也不知道!”

        “安载不对,依兰想怎么责罚责罚便是”

        “怂死了,嫌弃你!”

        本是一肚子火的依兰鄙视了他一眼,接着背手回头道“蓝焕那小子呢,有吃的没,饿死我了”

        “安载已经给你备好了,为了不让那群人发现,放在村头土地庙里”

        “哼,你啊!”依兰上前一把捏住他的脸,左右揉弄起来“长点脑子好吗,你小姐我就算穿男装也是一个好面相的公子好吗,你见过有龙阳之癖的人没!要是再有一次我就送你去小馆子里伺候男人去!”

        依兰自顾自说的欢,说到最后,安载竟然红了小脸,不知是被揉弄的还是自己害羞的。总之安载的男子魅力在依兰眼里是彻底消失了,再不复存,就一小太监!对,没有男子气概,胆小懦弱的小太监。

        有了这个想法,依兰拍了他一脑门子“最近你可有跟寨子里的人联系,依恩是不是要出嫁了,我回去不会再看见她了吧”。

        “前几日小甫回了个信,说一切都好,尤离和二寨主夫人近日也要下山采购嫁妆,我们要当心一点”。

        出了大院子,依兰和安载并排走在小路上,安载带路避开人多的地方,一路接受盘查。

        “我帮依恩嫁了,真是积了阴德,她除了皮相好点外一点优点都没有,趁着年轻貌美嫁了是好事,你说我说的对吗”

        安载深深看了依兰一眼,颔首“兰儿,你的手……”依兰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被勒出了几条红色痕迹。

        “看到没”要是这时候有手机多好,拍下了来以后给他看,还能留个证据要赔偿呢。

        小路蜿蜒,远处一片黄褐色的丰收过后的稻田景象,走到背光处还有些冷。

        依兰寒声道“安载,把你的手给我”。

        男子的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眼前,她眼角一道精光闪过,一巴掌狠狠拍了下去。

        “哎哟——”叫唤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脾气大发,害人害己的依兰大小姐。“你丫的手掌这么硬做什么,伸直点,本小姐我打疼了”

        安载眼中闪过笑意,微微伸展开手心。依兰抓了过来连着拍了三下“叫你记住了,做不好事要受罚,不能离开我,也不能怂,就算我被雷劈中了你也要过来替我顶着,记着没!”

        她越打越开心,不为别的,两个手掌摩擦打击时候迸发出来的热气很温暖,正好缓解了现在冰冷的气温和氛围。

        打的正欢,晴空中响了一道闷雷。

        “轰隆隆”不大声,但很沉闷。吓得依兰止住了动作,尴尬的丢开安载的手。

        “前面就到了,今天只有白米和咸菜,依兰将就些,明日休息好了,进城给你买些馅饼和肉块”

        依兰听了嗤声。“你有钱吗,没钱闭嘴”。

        破庙远处看的确有个庙的样子,对称窗户刻着植物,门前有三级石梯,屋顶的雕栏虽退了色泽,雕刻的木头却还立着。

        走进门内才知道,这哪是什么庙,土地公的神像都不知所踪,一片尘土,破败之象还不如露宿街头。

        “我去外面坐着,你拿出来吃吧”依兰立马调头出门,寻了块石头坐下,稻草堆都快腐烂了,但是这片冬日的田野却别有一番空旷清新的味道,小时候外婆家也能看到这样的景象。

        “吃饭吧”安载从背后拍了依兰的肩。

        依兰回过头从回忆中回神,不经意看到石头边上放了一束开的很艳的粉白色山茶花。心下惊讶“安载,这里怎么多了束山茶花”。

        “路上看到,觉得很像依兰,便带了几朵过来”

        “像我?”

        依兰不禁侧目,意思是,这花是安载送她的?她抱起茶花闻了闻,很香。

        在寒冷的冬天,常见的就是梅花和茶花,在其他生命都失魂落魄的时候,它描眉涂腮红,姗姗而来,清心静心。

        安载见到依兰笑了,慢慢放下碗筷,往屋里走去。不让她看见那见了她笑颜的他的失态。

        依兰抱了会茶花,放在石头边上,端坐于稻草之上,开了碗盖,将筷子吹一吹便开吃。对于吃的倒不挑,可以果腹就好,要挑的时候就挑到极致,她家妈妈就老抱怨她不爱吃长太瘦。那也要看什么环境嘛。

        吃到一半,安载悠悠的出来了,拿着之前带的干粮自己啃。

        “诶,我吃不完,一起吃吧”

        “……”某人正襟危坐,对着田野吃的优雅从容,竟然都不侧目。

        “喂!安载,让你喝粥,你不知道干粮很重要,留着后面吃,我可不想因为没干粮提前回乌梅寨”。

        听了这话某人才收起干粮,拾起小碗一口喝了大半碗清粥,喝酒似的喝粥。

        依兰看着他的喉结,突然想到了什么,中午那个亲亲紫衣也是这样喝的,哎哟,看着安载想他做什么。毕竟只是花痴一下的对象,她还要回现代还要回乌梅寨。

        “别对着我喝!”依兰大斥,某人好不防备吓得怔了一下,忍不住扑了一口气,只差没吐出那一口粥

        “为何”。

        “因…因为你喝粥的样子还挺好看”。

        某人抿唇放下碗,“依兰吃完了唤我”

        “诶,你去哪!”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可以在这度过一晚上吧”

        依兰的确很天真的以为露宿一晚没什么,这才想起大冬天的露宿有多么异想天开。“那要怎么办”

        “晚些时候蓝焕会回来,到时添置一些被子可以过一晚”

        依兰张了张嘴,本想问你怎么确定蓝焕会回来,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有钱吗”。

        某人汗颜“依兰不必担心,安载会照顾好你的”。

        鬼才信。依兰准备待会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可以避神场所,先不说蓝焕那里那群人会不会再出现把她绑了,木头蓝焕哪来银两买被子,不靠谱,各种不靠谱。这世界除了她那没说过几次话的爹爹靠谱一点,谁也不靠谱。

        想到这,她这次下山的主要目的是什么,是来找娘亲的,顺便看看民俗民风山山水水而已。

        拿出包包里娘亲的画像,眉目清秀,小嘴小鼻。颇有江南秀气女子的气质,和自己只有六分相似。到底娘亲时遇到了什么事才迟迟没回来,最后爹爹都不得不派人去查。

        ……

        依兰大半夜和安载摸回屋子,准备躺稻草上的时候蓝焕那小子最后出现了!

        屋子的主人大踏步,霸气的一把打开门。“我回来了!”

        “……”依兰一把推开安载,滚下了稻草床。

        “你们,你们在干嘛”屋里没开灯,但月光正好投到那张不大不小的稻草床上。

        “额呵呵,我们在等你回来,哈哈哈,被子给我吧”依兰摸了摸火热的脸颊,屁颠屁颠上前去抱被子,走到门沿出一不小心绊了一跤,刷的扑向蓝焕的被子,两人隔着被子倒在地上。

        “小兄弟,一回来就要运动啊……”

        “……”你才要运动,我拿被子而已,依兰抱怨。

        半分钟后安载终于缓缓蹲下,抱起依兰放在床上,彼此气息不稳对视一眼,这才去牵起哇哇叫的蓝焕。

        几小时前……

        他们回到屋里,本是要休息,依兰太冷了,让安载给他搓手,搓着搓着就握一起了,握着握着就抱一起了(毕竟这样才最暖和)。

        抱就抱了,为什么要像偷东西一样闪开。依兰安静的看着安载,看着看着有点闷得慌,抱着被子闷头靠着墙壁假寐。

        事情本可以就这么过去的,就是一个小插曲而已,毕竟谁没有尴尬过。能从尴尬小火花修成正果的少之又少,更不用说这复杂关系背景了。

        蓝焕鬼哭鬼叫嚷嚷这肚子饿,要吃的,最后被安载赶去自己煮粥,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白白的月光荡漾。

        依兰知道只剩安载在屋里,便爬出被窝“安载过来”。

        黑暗中被叫唤的人身形一抖,最终还是慢慢靠近。“那,那个,我肚子痛”

        “可还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给你熬些药去”

        依兰一把拉住他,“不,不用吃药”。

        女生这个时候最尴尬,不是她太矜持,而是刚刚才心跳火热过就讨论这个有点……依兰还是豁出去了“我葵水来了,前些日子让你缝的东西呢”。

        人影站定,好一会后才转身去取包裹“在里面。”

        为何话语有点颤抖?

        依兰懒得管那么多,拿出几个小布囊问“怎么用”。

        在现代可是人人都有小裤衩的,而她在这的裤衩是四角裤,还是挺宽松的,怎么放姨妈巾嘛,还有这个纯棉的怎么防漏啊,测漏不提,底漏都不防。

        安载轻微的弹了一口气“我给你点一盏灯,你在屋里更换吧”。依兰哭,她说的不是这个怎么换,她不会用啊。

        可是那个慌不择路的安载点了一盏灯就逃生似的离开了,什么也不管。

        能怎么办,靠自己了,依兰摸出一片安载自制的棉垫,在手里摸了摸,确定它还算干净后才站起身。棉垫不薄不厚,缝的很整齐,大概一厘米的厚度,厚度均匀平整,形状是长方形——已经是做的很人性化了。

        依兰叹了一口气,开始宽衣,捣鼓了一小会在四角裤上垫了一片这才坐下思考:刚刚的垫子好像有一面是皮的,摸上去像是动物的皮毛,可以防水,不过制作成本是不是特别高啊?你想,一片姨妈垫就是一张皮,这消费水平……总之很是无语。

        想到这依兰起身从安载包里找了把剪刀,翻出其他的四角裤,大概想了下形状,直接上手开剪,没一会检出两件三角裤,这才满意的准备更换身上的四角裤。

        “诶,安小弟,你哥呢”关键时刻蓝焕闯了进来。

        依兰吓得不轻死死抓住裤腰带“他啊,他在外面”。

        “这么晚了不歇息是要去哪”说着蓝焕擦了擦粘着米粒的嘴角就要往床边走。

        “蓝,蓝焕,蓝木头,你干嘛,这是我房间”依兰一把伸手拦住,言语不清,自带结巴功能起来。

        “我知道”蓝木头依旧吝啬于使用他的木头脑袋,一把拍开依兰,果然是不知道她是女生,不然那看起来那么文弱哪来这么大力气拍她。

        依兰就势打了个滚,把三角裤布料什么的藏在自己身下,哀嚎“蓝兄啊,你看我哥都不在,我认床,不敢跟别人睡的”。

        “哦,如此”蓝焕为难的摸了摸脑袋“可是我们只有这一床被子,是我今天好不容易去化斋给人算命家看病换来的”。

        “……”依兰语塞,最后大喊“安载——安载!”

        安载很快出现,看了眼被抵在床脚的蓝焕,意会的走上前“蓝兄,对不住了,家弟身体不佳,最怕与人共用一被,不如我们今日一起将就睡下稻草”。

        “我和安兄?”

        不知为何,依兰看到蓝焕眼里闪过了贼亮贼亮的光芒,差点被亮瞎。

        “也好,我们三人只有安弟身子不好,今日没来得及给她看病是我疏忽,我们就将就着一起睡稻草吧”。

        这酥酥麻麻的声音,这语调,软软哝语……依兰在心里做了个作呕的表情,对安载作手势“快滚,本小姐还没完呢”。

        安载接到讯号,拖了蓝焕就往外走,带上了房门。临走深深看了依兰一眼,你的确不一样了,兰儿。

        “安兄,你这是带我去哪啊,这么晚了,虽然不是孤男寡女,总有点……”

        这蓝焕,该不会喜欢男的吧!就算喜欢男的居然喜欢的是安载不是她?算了算了,依兰快速换上三角裤裤,整理好东西,这才安心的躺在床上,闻着一股淡淡的潮味和灰尘味慢慢陷入睡眠中。

        第一天应该量很少,明天,明天再让安载改动一下,不要皮的垫垫吧,可以制条皮的三角裤裤不就好了,循环使用,还很环保健康。就这么定了,明天给安载画个图纸去。

        当安载拿到依兰那张花的很粗狂的图纸时,脸色由红变紫,再由紫变绿,足足顿了5分钟才头也不回的卷了纸,转身离开“过几日便做好给你,我去给蓝焕帮忙了,公子快去用早膳吧”。

        “扑哧——”依兰忍俊不禁,这安载也太,太纯洁了吧。

        你还真别以为古代人很邋遢很落后。依兰喝了点粥,看到院子外拍了长长的队伍,皆是来找蓝焕算命看病的。

        蓝焕大概是这一带的神医之类的,不卖药,光开药方,不卖符不卖佛珠,光给人算卦……怪不得这么清贫,木头脑袋。以依兰的脑袋,坑人是不对的,但错过白白的商业机会就是脑残。

        之所以说古人很懂得享受生活从依兰吃完饭上茅房开始。——乌梅寨的茅房很简单,依兰院子里有个座椅,坐上去解决完大小号之后会有人送走清理,这自然是有条件人家才这么做,她也去过一般人家的茅厕,先不说里面装饰精致,挂着檀香,干净简单,大多连着水源,底下有水管(木质的),上完大小号冲一冲,经常洗一洗,比我们的马桶还干净,只是几米外的菜地堆积堆会有些味道.原生态又健康环保.

        这不,她上完茅厕解决生理期问题后,坐在门口石梯上看热闹.人那么多,老老少少排着队,安载给人送水安排顺序,忙的快活。

        依兰眼尖很快看到人群中间就有昨天绑了她的几个壮汉。搞不好那几个人是冲着蓝焕的名声来的,苦于逮不到人才绑了她去引人?(bingo)

        依兰啜了一声,近在眼前,此仇不做点什么对得起自己吗。于是她站了起来,拿起包里用来防身的痒痒粉,淡定装作路人甲从那几个壮汉身边经过。

        ”诶,汉三,有人插队“依兰一把被揪了起来,丢到背后。

        “老实点排队,我们都敢插,知道我们是谁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想看看还有多少人”

        “看什么看,给我老实等着”。

        揪她的汉子倒不凶,依兰小声道“大哥,我看你的几位兄弟都有点生气,让我过去道个歉可以吗”。

        “不用了,看着真心烦,要是日辰国男子都像你这样就等着亡国了”说罢汉子甩手给了依兰一个栗子。

        那个疼啊,依兰当下扑了下去抱住他的腿痛苦“大哥,都是我不对,你就让我上去道个不是,我保证再也不再出现你们面前了”。边哀嚎,边从袖子中抖出了一点痒痒粉在他裤管上。

        这样一来粉末不会马上接触皮肤,延后发作,那才刺激。那汉子折腾依兰不过,一副鸡皮疙瘩此起彼伏的样子,大腿拖着依兰就快来到了大部队中,沉声道“我随便唬了句,这小子就吓尿了,非要过来给你们赔不是”

        依兰“哇”的一声趴向另一个汉子,用了一样的招数,嘴里抽泣着“小弟给你赔不是了,蓝先生好不容易回来一回,我就高兴晕了”

        接着换下一个“大哥,莫计较,我赔不是了”。

        报了一圈大腿后,汉子们都不耐烦了,踢了踢她屁股“行了行了,滚滚滚,看着心烦”。最后那个一开始揪她的汉字踢了她一屁股,依兰借势滚的远远的。

        待会有你们好看,仗着胳膊粗力气大就随便绑人,随便欺负人,哼!

        依兰正准备站起收工,队伍中走出一个女人,慢慢扶起依兰“小伙子别冲动”。

        “谢谢”好感动,这是这世界上除了乌梅寨以外第一个主动表示帮助的人。依兰抬头,对上女人的眼睛,同时女人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这女人好面熟,哪里见过。

        “娘亲?!”空气凝结,依兰气若游丝。

        女子好像安载画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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