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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海


“依兰!”

        她嘴里吐出一口血,被邵西扶了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出来了,刚刚撞到的人是邵西,他同样伤的不轻。

        \"怎么回事\"

        \"没事。\"

        她被扶着往远离湖面的方向走。来到一个凉亭靠坐在木椅上。依兰紧紧抓着邵西的衣领,一刻也不放松,刚刚的一切太过于玄幻不真实,她着实心有余悸。

        \"你还好吗?\"邵西擦去她嘴角的血迹,把了下她的脉搏。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到了一个棋盘一样的地方,找不到路,我以为我要出不来了”

        邵西看着她,眉色复杂“那你最后怎么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行,最后我就放弃了,开始玩发光的石头,然后我就撞到你了,那个棋盘在哪里?”她有好多好多的问题一口气都说了出来,说完深呼吸喘着气。

        邵西抚摸着她的脸“你的脸都肿了”。

        “那是哪里?”

        “祠堂镇守的,故人灵魂的地方,已经有几百年没有人遇到这种情况了”,说着邵西紧紧搂住她的脖子,低头看着她的脸,轻轻拥抱后便松开“可能是因为我说谎了,我们家族的人不能说谎,更不能在这里撒谎”。

        依兰脑子僵硬着,无法思考和动弹,看着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的他的脸,摸了摸嘴唇“吐血了我?”她瞪大了眼睛,一脸困惑不信。

        邵西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你有经历过差点死掉的劫难吗,以前”。

        依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许久后依兰晃了晃,推搡着要自己走回去“我没什么事了,刚刚被吓到了而已。而且吐血是因为撞到你”。

        邵西上前拉住她的手“你知道路吗,乱走又危险”。

        她放慢了脚步,回握住他的手,并排走着。

        “刚刚,我帮不了你。如果不是运气好,你差点就死了”

        “我消失了多久?”

        “没多久,一小会。如果还找不到你,我准备喊人来了”。

        依兰停下脚步“可是我有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不是你吗?”

        邵西摇了摇头“这里已经很久没动静了,我们都以为它不灵了。”

        “不灵?什么意思”

        “这里要是有动静,国师会感应到。”

        “哦,我们先回去休息”。依兰仍然对于这个情况感到不解,她在里面呆了那么久,邵西却说她只消失了一小会。她已体力透支,只想先行回去。

        这一晚她睡得十分深沉,直到日上三竿,女随从来唤她才醒。

        经过昨晚,依兰已不敢在这个神奇外加灵异的地方瞎逛了,没邵西带路哪也不去。

        “之前在月桂国的国师殿,见你爱钓鱼,午后去钓鱼如何”

        “好啊!”

        “不过这次钓的是海鱼”

        这是一处环岛海岸线处的悬崖,崖边架起一座木道,就是在这木道上,海风巨大的悬崖边,他们正在垂钓。

        太阳很大,晒起来很舒服,脚下海浪拍打悬崖的节奏与迎面而来的海风的节奏,并不共振,两种节奏交错间,总有种飘流在海上的混乱赶。

        依兰一开始坐在邵西带的便携木凳上,悠哉悠哉,时间久了后,在凌乱的发丝中随风迷乱。连章鱼上钩了都不知道。

        邵西提起她的鱼竿,收获了一个小乌贼。

        “这里风好大啊”依兰扶着帽子冲邵西大声说,只怕声音不够大是会被海浪和海风吞噬的。

        “要是体验够了,我们就下去吧”

        “那撤吧”提着小水桶、鱼竿、凳子。两人沿着盘旋的木道蜿蜒而下,回到沙滩上。

        终于回归陆地,脚踏实地,依兰躺在沙子上,将帽子盖在脸上“邵西,你昨天说水涵会感应到,那他会怎样”。

        “可能现在他已经在来赛邵岛的路上了”

        “啊?”依兰翻身坐起“你别吓我”。

        “有可能的”邵西嘴里嚼着食物“但是我可是亲自在这陪你游玩,他应该算到的话会放心吧”。

        依兰重新瘫在太阳底下,学着邵西的样子从纸袋子里取出松果子啃着,声音清脆悦耳。

        “邵西,上次你去国师殿的时候,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不是个一般的人”。

        “怎么讲?”他闭着眼睛,声音懒散。

        很少见到这么懒散的邵西,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严谨认真的,甚至有时过于较真。“你身上有种属于大自然的,纯天然稀有的东西”。

        “呵呵,我只是平凡、普通的人而已。吃喝拉撒,样样不落”。

        “尤其是你的眼睛,好特别啊。当时记得你特别怕生。比我昨天到你老家还要怕生”

        他笑了一声“月辰哥曾经给你画过一副画像,后来辗转交给我保管。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和画里一模一样,不确定你是人是鬼”。

        “哈哈哈,你为什么会觉得是鬼?那幅画是我,以前师父让我们互相画画像,原来到你手上了。”依兰翻了个身,趴着看他。

        “对,我也是国师殿的人,帮忙保管这幅画很多年了,不能让任何人见到。可是画上的人是,雪儿”他抬起遮住眼睛的手肘,突然看向她,眼里带着笑意“你是不是漏嘴了,依兰?还是雪儿?”

        依兰愣了会,放弃挣扎,“随你怎么想,水涵这么信任你,知道了也没事。雪儿也是我,依兰也是我,但可能也都不是我”。她大剌剌的吐着松果皮,然后收集起来放进垃圾桶里,乐此不疲。

        “其实”他侧过身,托着脑袋,这个角度正好对着太阳,只好半眯着眼睛“你们的师父,曾经也是赛邵岛国师殿的人”。

        “我知道,这段历史。那你的师父是谁呢,在赛邵岛?”依兰此刻的确好奇。

        “我没有什么师父。我爹就是赛邵岛上国师派的后代,我自然而然就继承了这个身份。很小的时候,我就经常在月桂国和日辰国的国师殿间游学,到处的东西都略有耳闻”。

        “哦~那你应该是见识很多,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把话将全”

        “怪不得邵西公子,如此的气宇非凡”依兰在沙滩边久违地开了个彩虹屁。

        邵西斜睨她一眼“到处游学挺累的,而且没人把我当成真正的嫡出弟子,我只是混个见识而已。你说的没错。我更喜欢,回到赛邵岛,安安静静的在我自己的屋子里研究我感兴趣的东西”。

        “所以后来你发现自己对于味道特别敏感,就开始调制幽兰香了吗”

        邵西再次瞅她一眼“调制幽兰香是我们初代国师派家族必备的技能,只是每个人的天赋和水平各不相同而已”。

        “那你就是特别有天赋的呗”依兰振振有词道“虽然我不专业,但是你也看到我在水涵的国师殿,几乎每日都要闻着幽兰香打坐,对于幽兰香,我绝对是分得清差别的”。

        “嗯,我算略有天赋。但是我也一样为生计奔波着,你没看到吗,商铺,兰花苗圃还有调香室,忙不过来”。

        “喔,你最近休假了好久,月桂国玩了几个月,现在又陪我玩,哈哈”依兰打了几个滚,滚到他身侧“我也没见你的商铺和幽兰草怎么了,其实你也没那么不可或缺,不用给自己压力”。

        邵西伸出一根食指,轻轻将依兰推开一点距离“虽然我们是初代国师的后代,但在赛邵岛,国师派日渐落魄,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只是类似于管理守护着这片镇守国师祠堂的大山和海岸而已,一个看门的”。

        “这么说,你也太小看自己了吧”依兰四肢摊开,上下扫着沙子“你是我见过对生活最有温度的人,能和你一起生活是我的荣幸啊。你知道吗,我之前状态很差的时候,水涵各种方法都治不了,但是在你这,我觉得我好真实的踩到地面上,很轻松很幸福。赛邵岛本身就是个神奇的地方”

        邵西从依兰头顶的位置看着她像只小狗一样将自己滚进沙子里,似乎信了她的那句话。

        “要是能留在这里也太奢侈了,你居然说自己是看门的,你想要离开这?”依兰想到了什么,坐起来,倾向他问。

        他收回视线“我又没有被关在这,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只是最终,我总归要回这里的,不管在哪停留多久”。

        “太羡慕你了。我啊,可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一样的人。”依兰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依兰对上他清润的眼神,突然有些落寞,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啊,气氛有点低沉突然。不过我可以对你说这些,却不能对水涵说,他会担心我,我总不想给他更多麻烦”。

        邵西笑起来,露出整齐的牙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对水涵来说,你是重要的人,才会关心你”。

        “我知道啊,他不会像你这么自然的看着我。人一旦太在意了就会患得患失对吧,我也害怕失去他,所以我都很配合他,不想他烦恼和失落”。也许是海太真,阳光触感太好,她几乎可以袒露自己所有收起来的角落,献给这座岛屿。

        “你会想留下来吗”

        “当然!”依兰滚到他身边“我能一直赖在这吗”。

        邵西不露声色的笑“你还不了解赛邵岛,了解之后也许你就不想呆在这了。不相熟之时一切总是没缺点的。别忘了,这片区域之外,是长老派的地盘,虽然他们动不了国师派,但掌管整个赛邵岛”。

        “嗯,有什么方法可以区分长老派和国师派的人吗”。

        “对平民来说,区分不是那么明显。长老派善用歌舞魅惑人心,善用毒用兽,所以掌握着诱惑和威逼两张好用的牌。他们也有独有的姓氏,除了岛上常见的邵姓外,还有专属的艾姓和赛姓,这两个姓氏都是赛邵族人独有,多数为长老派”。

        “艾姓,也是吗。我有个朋友,就是姓艾,可是他是月桂国人呀”依兰跟着坐起认真问。

        “你认识姓艾的人?”邵西的眼里透露出浓重的惊诧与肃穆。

        “对,我小时候的朋友,叫艾伯,后来他在月桂国与日辰国的大战中牺牲了,而且,是月辰误伤的他,在我面前……”说到这,依兰比以往任何时候回忆这段记忆都要平静些“所以我曾很痛苦,不仅仅是月辰离开这件事”。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邵西按住她的肩膀,眼里满是认真。

        “没了。艾伯是我进国师殿前认识的朋友,我谁都没有提起过,我们本来走散了,那次战场上才再次遇到”依兰回忆了片刻,突然想起什么,抓住邵西的手臂问“那艾伯也是赛邵岛的人吗,他小时候便练唱歌。我偷偷学武,他学歌”。

        依兰没有注意到邵西苍白的脸色,晃着他问。

        “嗯,嗯,应该是的,我猜”邵西支支吾吾回了句“姓艾的人并不多,流落在外的更少,但也是有的。”

        “为什么你表情这么僵硬,是不是有什么故事?”依兰也沾染上一丝探究。

        邵西叹了一口气,“这么说吧,长老派和国师派虽然在赛邵岛这片土地上曾经有过矛盾,但是目前国师派遍布三个区域,也是赛邵岛对外最强的纽带。更多时候,尤其在赛邵岛之外,长老派和国师派是坚固团结的同盟关系”。

        “真的吗?”依兰自然不大相信,因为这和大家的常识相去甚远“所有人都知道,长老派和国师派当年因为纷争矛盾,互相割裂”。

        “那是外人的刻板印象。你想想,如果月桂国的国师殿出事,月桂国朝廷还会忌惮赛邵岛这个国师派源头三分吗,若国师殿倒下,长老派也将岌岌可危。三地的国师派皆是如此,除却历史缘故互不干涉外,联系匪浅”。

        “那么你是说,艾伯作为赛邵族人,生活在月桂国也并非稀罕之事吗。”她的关注点更多在艾伯身上,第一次有人可以告诉她关于艾伯的消息。

        他点了点头。

        “哎呀!下雨了”依兰的额头被一滴豆大的雨水打到,抬头看了天空。刚刚还晴朗的海天交界处涌上了一股乌云,突然而迅速。

        邵西接过身边的水桶和凳子鱼竿一应物品,灰溜溜的跑在前头,依兰只好撒开脚丫子跟上。

        “你等等我”

        跑到一处别人家以前搭建的精致木屋下,门口还挂着个牌匾,写着看不懂的文字,画了个酒壶的图案。

        依兰问,“这里原先是个酒屋吗?”

        邵西侧首一看,应了声是“我也才注意到这里有个酒屋,开在这里生意不会好”。

        “所以关门了”厚实的大门上了锁,门上沾了些灰,看起来无人问津很久了。

        “这雨应该很快会停,我们坐一会再回去。”邵西俯身用袖子擦了一张长凳,示意依兰坐下。

        “这里的雨喜欢说来就来”依兰朝海的方向坐着。

        “说走就走”邵西伸手试探了下雨水的强度,在海风之下,连雨水都有些狂乱无章起来。

        依兰跟着在风中迷乱,那种发丝纷飞,脚底沾着沙子,又沾着水的黏糊糊的感觉,以及吹久了海风脸上带着咸涩潮湿味的感觉,让依兰完全的迷乱于狂风骤雨之中。

        邵西在她面前挥了挥手,看着她呆滞的面容忍俊不禁“不会太久的,一会就可以回去了。出来玩总是累人的”。

        “嗯,对了,你说月辰的母亲,就是你姑姑今天会回来吗”。

        “你想见她吗”他挠有兴致的是审视着她“她认识你吗?”

        “不,我从未见过他母亲,包括他父亲去世前我也没见过。我说过了,我对于月辰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不了解。也许你不理解这种”。

        “那一会回去你先洗漱整理下再一起吃饭,姑姑人很好。她回赛邵岛后开了个书堂,收留了几个孩子。”

        “真好,就算月辰不在了,她身边还有其他孩子”依兰看向灰暗的海和天附和道。

        “还有我呢。我也会陪着姑姑的,不管我在哪里”

        “哈哈”依兰扬嘴自然的微笑“我时不时会想起来昨晚困在棋盘时候的感觉,出来后,我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他脱下鞋子,和依兰的鞋子并排摆放在一起。

        “我在那好像听到了月辰喊我的声音,当时我以为是你。我总觉得月辰就在这附近,所以我好像越来越喜欢这里了”她带着些许欢欣的气息,边说边晃着脚丫子,甩掉叫上的细沙。

        “这是个好消息,喜欢的时候就多多喜欢吧”他赞许了她的表达,在她被湿润的发丝胡乱缠绕在脸上捻起半片草。

        “邵西”她突然转身,脸上可以溺出水来“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能感受到月辰在身边时的踏实和满足感。我很满足,奇怪吧”。

        他的眉目松动,眼眸流连于她的眼睛,道“我只是我”。

        “我知道呀,所以才觉得奇怪。就像现在,要是平时我大概会生气的吧,糟糕透了,这天气,但是呢,怎么说,也还好”她摊了摊手,笑得有些调皮。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他幽幽的道。

        “嗯——”依兰思考了一会,眼睛瞪了开来“因为天时地利人和?”

        邵西跟着一笑,眼里也是溢出了水“还好你没说,因为我和月辰有点像”。

        “这么说会让你不开心吗”依兰略微思索“也是,没有人喜欢被人拿去与别人比较”。

        “你会一直记得这次来赛邵岛的回忆吗”他看着灰白的天空问。

        “会呀,我还挺喜欢这里的。真的。以后,我们也一起玩吧,有机会的话”她眯起眼睛,抵挡突来的一阵大风。

        邵西侧身,用躯干挡在她面前挡住这阵风,依兰眯着眼睛,双手下意识扶住他的腰,就好像这样可以避免她被风刮跑一样。

        她低头埋在他胸口,而邵西半跪在地上,俯身看着她的脑袋。没一会,风停了,依兰抬起了头,一脸狼狈的与邵西对视。

        “要不我们一直在一起吧”他突然鬼使神差的出口。说完后他回过神,眼里带着慌乱和紧张。

        依兰双手拂面,从中间将发丝一口气撩开到双耳后“你说什么?”

        邵西僵在那里,起身也不是,蹲下也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也不是,乱上加乱,一口白牙在紧张的嘴唇下若隐若现。“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很不错”。他断断续续的说,声音放大了一些,以免她再错过。

        “哦!我也是”依兰也大声的回答她,将脸扬起,迎向他。带着满足的笑意。

        邵西伸出一只手,触上她的脖颈,手掌捧起她的脸颊,轻轻凑近,气息喷薄在她脸上,掀起一股热流。

        依兰的脸颊泛起微红,粉粉的一小圈,呼吸沉重起来,她准备侧开头缓解下这比海风还要粘腻的气息,而邵西却抬起另一只手把她另一侧的出路也堵住了。

        双手捧着她的脸,慢慢靠近,咫尺之间,依兰合上了眼睛。

        空气静止着,邵西发出了细微的笑声。

        依兰睁开眼,诧异又困窘,撇开他的一只手。这时邵西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几秒后,依兰眨巴着的眼睛,轻轻合上又轻轻打开,睫毛如薄扇一般扫着他的脸颊。小嘴轻启,僵硬着的身躯似乎忘了该怎么动弹。

        邵西轻柔的流连在她嫩唇,僵直的脊椎如柱子般毫不动摇,肌肉绷紧像一尊雕像半跪于她身前。

        依兰眨巴着眼睛,直到他已离开她的唇才回过神来。

        两人面面相觑,没人说第一句话。

        “今天是不是很奇怪”依兰闪开视线,看了眼天色“风停了”。

        邵西掰过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我们一起吧”。

        “呃”依兰心里如雷打鼓,不停的颤抖着心弦,此时此时真的无法思考,更无从提及理智,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法出声。

        许久后,她摇了摇头。倾身轻轻触上他的唇。

        说实话,她不仅仅吻过一个男人,也不是不知道接吻的味道。只是,她现在似乎连品尝味道的神经都失效了,着实那么的诡异。

        邵西的嘴角微微扬起,搂住她的腰身于怀里,轻柔有节奏的回应着她,感受她的战栗与犹豫。

        许久。天色复明。

        两人提着东西回到岸上,把水桶和里面的小鱼送给了一个老奶奶,将便携凳子也给了她。上马一路骑行回了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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