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注意保暖
时间是过得很快的，虽然不可能一下跳到两年后，但是季节的变化是存在的。
横滨降温了。
你对季节温度的变化略显迟钝，毕竟你的日常参考标准织田就穿得一点也没有天冷了的氛围，似乎一年四季都是那套衣服，还是铃木的针织帽和大衣提醒了你。
“小心感冒哦，”他把大衣挂起来，“说起来，你还真是不怕冷啊。”
是的，要是铃木不说你都没发现自己穿得不太合时宜，你短袖加外套的张狂穿搭很快引起了上天的注意。
“阿嚏——”
你打出第一个喷嚏的时候觉得还正常，第二个和第三个也还在掌控范围之内，铃木却非常担心。
“要不还是提前下班吧？”他建议道。
你觉得坚持到下班不是什么大问题，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告诉他你还能行。
他忧心忡忡地委婉劝说：“……还是别在这里传染病菌了吧？”
……
铃木担心你是真的，担心自己被你一起传染的心情也是真的，你充分理解，准备听他的提早下班。
【别担心，工资会照常扣掉的。】系统通知你。
作为一个卑微的时薪警察你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吸着鼻子认命了。
本来你应该直接回去喝上一碗热汤再好好地睡一觉的，但很不幸，你在中途遇上了在河里漂流的太宰治。
你希望他看见你无力的眼神就能自觉地乖乖上岸，但他和你对视后只是和你挥了挥手打算继续漂流，没办法，你总不能不捞他吧。
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定期入水游玩的太宰治不会生病，但你不是。
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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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那所初中。
虽然上学路上会途径一条落满樱花的小径，镇子上的人也很热情，见到你的时候会主动和你打招呼，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你也会乖乖地扬起微笑。
仅仅是靠近就让人觉得无法呼吸，标注姓名的鞋柜、没抖干净的黑板擦、偷偷改过的制服裙、人群的嬉闹声，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但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着要你逃离。
日复一日的压抑日常，终于在那天爆发。
似雾又不断滴淌着污秽的黑色异形似乎从你的注视中获取了养分，不断蔓延试图将你一起吞没。忘记了要变得合群，也忘记了要忍耐，你随着压抑不住的呕意冲出教室，慌张地逃了回去。
你突然从学校消失，大家翻来覆去地找，最后还是父亲在家里找到了发着高烧在洗手池前呕吐不止的你。
那天后你反复地发烧，病好之后怎么也不肯再去学校。
“……今天也忘记吃晚饭了吗，”成日忙着工作的父亲轻轻地敲你的房门，“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晚饭是用心料理过的鱼片粥，重新加热过后冒着温吞的热气。
饭桌另一端的人拿你昨天没吃完，已经完全冷掉的玉子烧做配菜，看见你正盯着这个小碟子，提议道：“想吃的话，我去做一份热的给你吧。”
你摇摇头，小口地吃起面前那碗粥来。
他认真地问你：“在学校里被欺负了吗？”
“没有。”你把勺子在粥里搅来搅去，“……如果我不正常怎么办？”
你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你能看见那样令人作呕的怪物，如果大家都看不见的东西只有你看见了，那你不也会成为怪物吗？
平凡而安定的小镇上，好像随着大家那样生活才是最正确的事情。
你的父亲理所当然地回答：“那就去一个怎么奇怪都很正常的地方做一个普通人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
你醒来的时候，怔住了好久。
梦到过去的事情总是会让人有点不自觉地顺便想起其他事情，也不知道那个总是被诈骗的中年男子怎么样了，不多的工资还剩下几何。
但你又回不去，没办法提醒他别再那么随便相信别人，因为发热而混沌的脑袋勉强运作，你摸出手机，它用所剩无几的电量提醒你还未查看织田的留言。
【睡醒了记得下来吃饭。】
你在打开昏暗房间的窗户通风前，没忘记把自己用厚厚的衣物包起来，熟练地给手机换上充满电的备用电池，再给换下来的电池充电，晕乎乎地扶着墙打算下楼。
——然后就从楼梯上滑了下去。
所幸你穿得多，除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外并没有受什么伤，织田从店里出来时，身旁还有个棕色的脑袋。
这个时候可能说“没事”会更合适一些，但你已经想不过来了，呆呆地坐在台阶上和他们打招呼：“啊、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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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的人有特权，老板特地给你做了一份南瓜粥，甚至还有额外的小菜配着吃。
但是织田那份特别加辣版的咖喱真的好香，虽然你也吃不来辣，但闻着实在是太香，香得你眼睛都移不开了。
织田看见后提醒你：“你不能吃。”
是的，生病的人只能吃点口味清淡的东西，清甜的南瓜让你不要心猿意马，你看看依旧只穿着衬衫的织田，感叹道：“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生病啊？”
就连看上去瘦弱的太宰也安然无恙，吃了一勺超辣咖喱后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好辣。”
“对不起嘛。”看来确实辣到他了，他大着舌头道歉，“下次我会找一岐警官看不见的地方入水的。”
“倒是给我停止这种行为啊？麻烦下次和我对视了就自觉上岸。”生病了连吐槽都更加无力，“……算了，也不全是你的错。”
硬要说的话，在座的每一位都有责任。
织田不添衣服导致你没意识到天气冷了，你忘记看天气于是也忘记加衣服，太宰和你模拟冬泳进一步使事态变得更加严重。
……你还是谁都别怪了，怪你自己吧。
你放下勺子：“圣诞节礼物、我决定好送你们什么了。”
下个月就到圣诞节了，你本来还很苦恼要给他们俩送什么来着的，但现在你有了主意，冬天也挺冷的，不如就送这两个衣服和焊在身上一样的人围巾吧。
送给太宰的围巾可以买红色的，这喜庆的颜色他总不能再穿出忧郁感吧，织田的就和孩子们的买同个颜色好了。
“有我的份？”太宰很惊讶，“一岐警官打算送什么？”
“这种东西当然要保密吧？”你才不打算告诉他，突然又想起另一个人，“对了、中原君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
太宰立马回答：“小矮子不需要礼物。”
又来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拒绝合作太宰，于是你半威胁地说：“……小心我在给你的贺卡上面写津岛君哦。”
“知道了、我姑且问一下。”
他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机发信息给中原中也，那边倒是很快回了消息，太宰拿起手机对着你笑得很灿烂：“中也说，今年的圣诞礼物是希望我死掉。”
“关系真好啊。”织田如是说。
这个礼物不好搞，你还是随便买点什么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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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确认你体内没有病毒后，铃木才允许你回来上班。
你的工位上一股医用酒精的味道，似乎还混着一点消毒液，铃木自信地说：“放心，那天你走以后我就把里里外外都消毒杀菌了一遍。”
你该夸他勤劳吗？铃木强烈的流感防范意识超出你的理解，你先礼貌地谢谢他。
“对了，”铃木和你说，“你没来上班的这几天，搜查课那边好像一直在找你，让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就过去一趟。”
去了之后先挨了一顿骂，组长指责你不理解这边工作的紧急性，没有做好在工作第一线奋战的准备。
但挨了这么多次骂的你脸皮已经厚得不能再厚了，甚至还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为了拯救失足落进水中的无辜市民才生病的。
“都是生命，怎么能按轻重缓急来排序呢。”你说。
你率先抢占道德制高点，组长骂不动了。
这次的事件起因是一封预告书，犯人留下谜语一般的文字，说三天后会在谜底指向的地点作案，□□也已经提前设置好了。
搜查课倒也没有那么无能到什么也查不出来，谜底指向一所小学，疏散人群到达现场后却无法拆除□□。
那里的谜题比套娃还多，解答不出来它会照常运作，并且如果警方人员选择撤离，那么将会直接□□。
组长派遣的小队正束手无策，只能等待名侦探的支援。
“有多快给我跑多快，”组长说，“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大概不会有人能比你更快了，名侦探还来不及耍脾气就被你带到了门口，你还没想好怎么请求他帮忙，组长的头已经低了下去。
……真奇妙啊，你有生之年竟然也能看见这种奇景。
乱步接受了他的低头，几乎是在看到谜题的瞬间就解开了答案，那副普通的半框眼镜没掩盖他敏锐的洞察力。
谜题解开后就剩下拆除装置的工作了，这种实操内容你们就真的帮不上忙了，或许能帮上的忙是有的，如果你去现场，那么哪怕真的来不及，你应该也能用异能力把人全部带出去。
可是……
“没事的。”
“不敢看也可以、就这样留下来也可以。”乱步握住了你不知为何颤抖着的手，“你不是正害怕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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