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你这小孩，怎么整天跟着我，好烦啊”小欧阳看着坐在对面的小子皓说。
小子皓声音软软地甜甜地，“哥哥，蛋糕给你吃”拿着叉子叉了块抹茶蛋糕递到他嘴边。
“我不要，我不喜欢这个味道，你怎么爱吃这种口味，一点都不像你可爱的外表”
“清清淡淡地，真的很好吃的”
“我不要，别给我，不喜欢”
“好吧”
小欧阳拿着叠好的纸飞机，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折的纸飞机可以飞的很远”
小子皓，欢呼雀跃地，“我知道，我知道，哥哥快飞，飞好远好远”
小欧阳将纸飞机拿在嘴边哈了一口气，然后调整了下姿势，将飞机扔出去，真的飞了很高，纸飞机打了个旋又飞了回来，正好落在小子皓的脚边。
他兴奋地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递给小欧阳玉枫，“哥哥好棒啊，我也想学，哥哥教我吧，我也想像哥哥一样”
“话说，你就比我小一岁，为什么这么矮，你妈妈不给你做好吃的吗，我妈妈说了，我可以长到1米8多，到时候你就是个小矮子，跟个小媳妇似的跟在我后面”
“媳妇是什么”小子皓天真地问。
“就是老婆，你将来要跟她生活在一起，你们会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还会生小宝宝”
“像爸爸妈妈一样吗，爸爸妈妈就生活在一起，睡在一个房间，还会一起吃饭”
“对啊，就是这样”
“那哥哥你呢”
“我也会有的，我希望我未来的媳妇她会像我妈妈一样，特别漂亮，然后她笑起来很好看”
“可是，我不想要什么媳妇，我好想跟哥哥在一起，跟哥哥一起睡，哥哥很温暖，笑起来也很好看的”
“那不行，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太矮了，还奶声奶气的，虽然你有点娘，但也不是女的，我喜欢的是可爱的小妹妹，不是小弟弟”
“我会长高的，妈妈说我以后也会有1米8，妈妈不会骗我的”
小欧阳将手里的纸飞机递给他，“送你了，不过，我一定会比你高的，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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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我毕业了”穿着学士服的欧阳玉枫站在台阶上望着朝他走过来的两个人说。
“知道了，知道了，骄傲什么，来抱着这束花”妈妈将手里花束递给他。
“妈，你怎么送我这个，那都是女孩子才送花的，我是男人”欧阳玉枫抱怨着。
“怎么，你还不高兴了，你妈送你花就很好了，我这辈子都没收到你妈给我送的花”
“爸，你还说呢，你也没给妈送过几次花吧，情人节也没见过”
“嘿，你这臭小子，长大了是不是，敢这么跟你爸说话，我跟你妈那是老夫老妻了，根本不需要这些情趣”
“你怎么知道妈妈不需要这些情趣”
“你还真是？”
“你们父子俩别闹了，赶紧过来，让人家给咱们一家拍张照片”
欧阳玉枫站在爸妈后面比v，笑的一脸灿烂。
“爸，您没给我准备礼物吗，您也太小气了”
“有，你生日的时候就会收到了”
“您怎么这样，毕业礼物和生日礼物竟然搁一块了，一点都不走心，还搞什么神秘”
“给你就不错了，还这些毛病”
他从小到大就特别受宠，家里父母疼爱，学校老师同学都喜欢他，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大学也选了自己喜欢的专业，可以说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好像上天也尤其照顾他致使他形成了乐观开朗活泼地个性，可是他从未想到有一天，那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会剩下他自己，他宁愿那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可怕的噩梦，只要醒来就好了，醒来爸妈都还在。
好几次从睡梦中醒来，他都是恍惚地，书房地灯不再半夜亮起，厨房里没了妈妈忙碌的身影，再也不会有人在他夜晚没睡的时候端上来一杯热牛奶，催促他睡觉，再也不会有爸爸拿着喷壶敲他，嫌他折断了心爱的那盆兰花，再也没有因为跟爸爸下棋输了耍赖，不去倒垃圾。
曾经那么熟悉的家，熟悉的客厅，熟悉的餐桌，眼前却没了熟悉的人。
一家人谈笑风生地样子，没有了，凄凄凉凉地只有自己，下了班一个人回来，空无一人……
他多想时间停在那个夏天，他毕业的那年，挥洒着汗水将学士帽扔掉的那一瞬间，一家三口都在，就让时间定格在那一刻。
“阿枫，你已经长大了，你可以承受这一切，一个人可以生活地很好，爸妈相信你可以做到”
“阿枫，爸爸很抱歉，没能看到你穿上警服的那一天，但爸爸相信，你会是一个好警察，在爸爸心里你一直很优秀，虽然有时候会对你很严格，你不要怪爸爸，这个世界上是有恶人的，爸爸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但你不能因此止步不前，你要突破那层障碍，找到更好的自己”
“爸妈，我会的，我会做一个好人，我可以变得更优秀，就像你们希望的那样，所以请求你们不要离开我，不要让我一个人，我好累，我感觉要撑不下去了”
“阿枫，你可以的，坚持下去，爸妈相信你”
“不要，我不要，你们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们”
“不，有人比我们更需要你，你不是自己了，你有了承诺，有了责任，你还有好多事要做，你心心念念的人，你的同事，你的好朋友，还有那些受害人，他们都在等着你，等你回去，等你去实现你的承诺，那是你的责任……”
我心心念念的人，我的朋友，同事，受害人，他们在等着我，等我回去。
对，我的责任，他们在等我回去，我还不能死，我的严非，他在等着我。
我的严非……
严非……
严非……
他在等我，我还没听他说爱我，振作，我要振作起来……
“呼”
“呼”
滴滴滴滴
“醒过来了，医生，护士，他醒过来了”严非呼喊着，想要去叫人。
欧阳玉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虚弱无力地微微抬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脸颊。
太远了，触碰不到。
严非俯身，握着他的手亲吻了一下，“我去叫医生”
欧阳玉枫全身疼痛，这不带任何情欲地吻，暖化了心田，他嘴角勉强可以活动，微微牵起淡淡地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严非。
医生护士也闻讯赶了过来，上上下下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了，才又出去。
两个人握着的那双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严非就一直待在他身边，两个人互相注视着彼此，仿佛看不够一样，想深深地将对方的模样印在心里，仿佛这样过了好久，欧阳玉枫才又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
严非看着他平静地睡颜，才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那颗心才放了回去，终于是回来了，他醒了，没事了。
窗外飘着洁白的雪花儿，颇有瑞雪兆丰年的吉祥韵味。
“严教授，我请你吃饭”
“你看你也不说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我就自作主张买了包子，你不爱吃可以给我”
“你长得漂亮，不用化妆品都漂亮”
“我喜欢你，不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我离不开你，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严非坐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恍然隔世。
沉默了许久，他才听到自己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也不允许你离开我，你是我的生命”冰凉的唇紧贴着他的唇……
一个星期后，欧阳玉枫转入了普通病房，他的状况依然不是特别好，虽然一切都有好转，但还是会很累，一天就醒过来几个小时。
严非前些日子把自己的衣服和两个人的洗漱用品拿了过来，感觉两个人从未好好过过日子，不是他住院，就是他住院，把医院当家住。
他不会做饭，所以这一周他都跟着医院的护士去食堂打饭，欧阳玉枫现在还不能吃饭，每天就坐在床头看着严非吃，时不时还逗他一下，只是自己没有什么精力，大部分时间都是睡着的。
杨帆伤的不太重，在家人的悉心照料下，已经可以独自下床行走了，他有时会在欧阳玉枫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病房内的情形，严非在走廊里碰到过他一次，但是没有请他进去，就是在病房外寒暄了几句。
严非将他喝完水的杯子拿去冲洗了一下，欧阳玉枫的眼神一路追着他，似是有什么话要说，严非看着他嘴唇动了好多次，却终究没说出一句话。
“他醒了，伤的比你轻，昨天在走廊里看你来着”严非看着他说。
“哦，挺好的，这样我会好受一点，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
“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你那点小心思”
欧阳玉枫忽然不怀好意地笑着看他，“那你知道此时此刻我在想什么吗”
严非回头望了他一眼，淡淡地笑着，擦了擦手走进他。
“你笑什么，你不知道也不用掩饰，我不会嘲笑你的，虽然他们都说你读心术厉害，但我知道，所谓的读心术也就那样，你说……唔……”
话还没说完，严非就吻了他，很轻很轻轻地……
“是吗？也就那样？”严非抬着脸看他。
“不是”欧阳玉枫昧着良心说。
严非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过程，欧阳玉枫的计划得逞了。
“我去，你真的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也太神了”
“嗯”严非轻描淡写地说。
欧阳玉枫又问，“那你看着我，说说我现在在想写什么”
严非半天没说话，脸上晕起一片红晕，最后转身出了病房，似乎是有些生气。
欧阳玉枫一脸懵逼，觉得自己也没怎么呀，不过就是想起那晚，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不是吧，这也猜中了，这不是人了，神仙下凡了？”
严非抱着平板回来了，病房里没有网，他跑出去蹭网了，很流利地打开视频界面，嗯，给欧阳玉枫看了些不可描述地画面。
“不是，严教授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问我，你在想什么吗”
“你真的又猜中了？好了我不跟你玩了，玩不过，怕了怕了”
严非忽然邪恶地笑了，“那你猜我在想什么”
欧阳玉枫拖着下巴，思考了半天，犹犹豫豫地说:“你，你在想我”
“还有呢”
“想我快点好起来”
“还有呢”
“你还想再亲亲我”
严非撇了撇嘴，虽然他猜错了，可还是凑上去吻了他一下。
“你看，读心术也没有那么难，我不也猜对了”
欧阳玉枫笑容僵在脸上，因为此刻严非正红着眼睛注视着他，不一会儿滚烫的泪水便淌满了脸庞，欧阳玉枫慌了，他还没看到严非哭成个泪人的样子，罪恶，就不该嘚瑟的，这会儿看到严非这样，真是心疼的不行，“我错了，宝贝，严教授，你看看我，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那么冲动了”
天作之合，或许如此吧，你一笑我便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个神情，一句话，我便都能猜到，那不是巧合，因为你就是我，而我就是你，我们是一体的。
“为什么要冲上去，为什么不顾自己的性命，你说过不离开我，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我害怕，恐惧极了，怕你就这样离开我，怕你再也不会醒过来，你有没有记得你对我说话的话，为什么说离不开我的是你，不顾自己性命的也是你”
“不是，严教授，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这样我心疼”
过了好久，严非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看着欧阳玉枫的眼神更多了深情。
“严非，我爱你”
他唤他，说了最动情的那句。
“我不会离开你，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一起做，我不会先你离开”
“嗯，我知道了，也请你守住你的承诺，不然下辈子我还会纠缠你”
“好啊，你一定要来纠缠我，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呢”
严非有些局促，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未来不可预知，但现在他不想回避自己的感情。
“我也爱你”
“那来个爱的拥抱，过来”
欧阳玉枫艰难地伸出手臂，只见另一个人朝他走了过来，月光下，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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