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
办电话卡的速度还是挺快的，10分钟都没用。
“衡哥，装个企鹅和微信吧，这两个软件是我们这儿常用的社交软件。”廖付鑫道。
“行。”余耀迅速装好了俩软件，填昵称时犹豫了。
秦衡上辈子的微信企鹅名特别骚，叫余耀家小宝贝，他要是把这名字填上去，明天绝对位居学校论坛首页。
“衡哥注册好了吗？注册好加我，我把你拉进我们班群！”侯越够头看了看。
“班群？”
余耀高中三年都不知道班里居然有班群。
廖付鑫以为他是不知道这俩词儿的含义，解释了下：“就是班级同学组建的一个群。”
“哦，我同桌在里面吗？”余耀问。
两人面上一脸难堪。
“我们也想把学神拉进去，不过……”侯越放低声音在他耳边道，“靠近他身边，我都会冒鸡皮疙瘩，人称行走的电冰箱，上次我去问题的时候，他就讲了一遍，特快的那种，我都来不及反应，再问第二遍的时候，他就不鸟我了！我和他是一个篮球队的，打球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他那表情就像要杀人似的！天哪！谁敢跟他搭话啊？谁敢跟他要联系方式啊？姑娘们喜欢他都不敢表白！”
“有那么可怕吗？”
“当然！”
他默默在昵称那栏写上了“行走的电冰箱”，只一秒又删了，改成了“西门子”，准备从相册里面掏张照片来当头像，结果发现这相册里全是秦衡的自拍。
各个角度。
大部分是在上课时远程跟老师的自拍。
用手指隔空抵着老师的头，张开嘴巴等着老师走进自己的嘴巴，就……挺傻的，还有点中二。
中间有一张照片，场景挺熟悉的，就记不得在哪看过。
里面有一个穿着淮昌二中校服的少年蹲在那儿，面前有窝被箱子装着的小猫。
照片中只有少年的侧脸，但不难看出，这是16、7岁的余耀。
？？？
我？
17岁的秦衡手机里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我俩第一次遇见不是在大学吗？
余耀回想了下这张照片的拍摄地点。
应该是在学校的小树林。
余耀翻了半天，好不容易翻到一张比较正常的照片。
照片里的秦衡看起来也就六七岁的样子，脸上沾着泥，抱着只白猫笑得灿烂无比。
“现在注册好了吗？”侯越又够过来看了一眼。
看到那张照片，感叹了声：“衡哥你小时候好可爱啊。”
“那是。”
三人站原地把好友给加了。
侯越和廖付鑫找了家小吃店坐着，教了下他移动支付。
那家小吃店斜对门是一家书店，余耀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过去。
“你们在这儿坐会儿，我去……”
“我就吃两个，剩下的都给你。”侯越廖付鑫两人异口同声。
留下余耀一脸懵逼。
这两人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眼前这位是海归，从国外回来根本不知道这个梗，廖付鑫解释了下：“哦，我们以为你要说你去买几个橘子，看过朱自清的《背影》吧，里面有段爸爸对儿子说的话，就是他去买几个橘子，让他儿子在这儿站着，后面我俩说的那句，是老舍的《骆驼祥子》里爷爷对孙子说的话。”
余耀了然了。
果然，他17的时候就已经与时代脱节了。
余耀笑了笑：“我去趟对面的书店，不去买橘子。”
“快去快回，待会儿二中双雄带你吃遍小吃街。”侯越说。
余耀笑了下，转头走了。
书店里的人不算很多，他一眼就看见了抱着一大本英汉词典的自己。
他走上去尤为娴熟的搂住他，“余耀”象征性地挣了挣。
“怎么买了这个？你英语不好？我教你啊！”
“没，老师让我辅导你，这次月考是两校联考，不能让你拖平均分。”
余耀算是学校里的名人，而搂着他的那位转学生，也在论坛传疯了。
这两人搂一块儿站书店里，不想引起注意都很难。
“吃饭了没？”余耀问“余耀”。
“余耀”淡定的走到收银台前：“没。”
余耀看着他结完账：“走吧，一起。”
“算……”“余耀”想拒绝，话刚到口，被余耀打断。
“别算了，走吧走吧，一起。”
＊
侯越廖付鑫看到学神时是懵的。
看到他俩搂在一块儿更懵了。
“你们……”廖付鑫欲言又止。
“哦，我书店里碰到他，多带个人不介意吧？”
二中双雄：“不介意……”
就是可能吃完可能胃寒。
几人从街头逛到街尾，几乎把所有小吃都尝了一遍。
余耀上辈子虽然在二中待了三年，却从来没有来过这条街，他平时就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在家里也不常出门，除非参加别人的婚礼或者是寿宴，再或者是去看奶奶，他会出趟门，其他时间一律窝在房间里。
这条街上好吃的还是挺多的，符合他胃口的不多，他默默记了下名字，以后晚上懒得做饭，可以来一趟。
回到学校。
篮球场上聚集了一堆人，侯越廖付鑫“余耀”被那堆人喊住：“今天要训练——”
四人停住脚步。
“训练？”余耀胳膊搭在“余耀”肩上转头看向后面那俩人。
“篮球队训练，衡哥来吗？”侯越说。
“行啊。”余耀笑道。
“不行，”“余耀”挣开了他的肩膀，“你回教室吧。”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余耀轻咬了下嘴唇。
他以前对这篮球队挺看重的，这里的每一个球员都是他当年一个一个挑出来的，如果有新人要进来，他也来者不拒，跟他打一场，只要技术过关就没问题。
但这种直接拒绝人的。
他从来就没做过。
难不成重生回自己变傲了？
“你不让我参加，总得给个理由吧。”余耀说。
“余耀”轻飘飘地扫了他眼：“你球技不行。”
一阵风吹过，吹得篮球场边上的树沙沙响，两个少年对视着，气氛有些紧张，站在后面的俩人更是不敢吭声。
半晌，那个穿着便装的男孩开口：“承蒙关照，没想到你那么了解我。”
“余耀”被这句话呛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四人沉默着走到了场边。
“你们先去做热身。”“余耀”沉着脸冲队员们说。
5号有点懵，但还是跟着大部队去了场边跑圈，他快步跑上前追上侯越，问：“刚刚跟你们过来的是你们班新同学？”
“是啊。”
“他和队长发生啥矛盾了？怎么队长脸色那么臭？”10号追上来。
“咱新同学想参加篮球队，队长给拦着了。”廖付鑫往队长那个方向看去。
这俩人站在篮球场边，僵持着。
“你真不行。”“余耀”重复了下刚刚的观点。
“你是真的很了解我。”余耀脸上仍然挂着笑，却让人有点犯怵。
“余耀”表情有点复杂：“三局，你赢了，就进篮球队。”
余耀随便在场上捡了个球，语气里听有不出什么情绪：“来。”
＊
篮球队的教练老高下了最后一节课，被拉去开了个会，下会后训练时间已经过了近20分钟了。
他小跑着来到篮球场。
见到自己的队长，正被一个新面孔夺了球，而后一个潇洒的投篮。
球没有在球框边做丝毫的犹豫，直接落了下去。
“好！”老高激动的喝了声。
篮球场上的两人同时转过头，那副新面孔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道了声：“老师好！”
老高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跟他队长天赋不相上下的孩子，乐着拍了拍他的肩：“好啊！同学你是小耀招进来的新队员？”
那孩子冷着脸看向自己的队长。
队长有些发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嗯。”
＊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余耀”被老师安排带着余耀去图书馆拿书。
两人并排走着，余耀没主动跟自己搭话。
走了段路，到是“余耀”先开口：“你什么时候会打的篮球？”
“一直都会。”余耀懒得鸟他。
“余耀”眉头皱得更深了。
拿完书，余耀说了声谢谢，头也不回的走了。
快走到单元门，李志文打来了个电话。
“喂，李叔。”
“宴会的衣服我让人放在沙发上了，你换完等我打电话给你，你再下来，我这有点堵车，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
“知道了。”
李志文听到这语气声音放柔了些：“生气了？在学校里过得不愉快？”
“没，同学都挺好的，就同桌有点……”
“放轻松，待会儿我来接你。”
“行，那一会儿见。”
＊
余耀找了个私家侦探，花高价，买了些资料。
“麟锋集团
19xx年由陈健、苏承、王鸿亮三人创办……”
这份资料更注重的是商业上的，对于他来说没有一点用。
余耀把刘海往后扒拉了下，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也是，要是他们公司的暗线资料那么容易被那些侦探查到，他们也就不会还在猖獗了。
他阖上眼。
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天，那个咖啡馆。
对面坐着一个包裹紧实的男人，那男人喝了几口咖啡，把咖啡杯放下的清脆响声，掺杂着窗外的暴雨声，一同淹没在他所说的那一段话中：“你父母和奶奶的死，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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