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14
酒店经理热情洋溢的带着他们去餐厅吃了顿早饭，叫好车目送他们远去。
这司机和他们以前遇到的不一样，不爱说话，自顾自的开着车。
“三岁，待会儿到学校收敛点。”余耀提了嘴。
“行，余叔，待会儿到学校你放开点儿。”秦衡一个的靠在余耀身上。
余耀：“……”
“余叔，要不我搬去你那儿吧。”秦衡说。
“可以啊，来之前先得跟爸妈商量下……你昨晚没回家跟妈说了没？”
秦衡坐直：“……没，你给妈打电话没？”
“这几天妈管的没那么严了，隔几天打个电话就行。”
“但今天你早上旷了三节课啊！”
余耀：“……”
余耀：“有道理。”
他掏出手机，刚准备拨号，韩芷先他一步拨了过来：“出息啊你！学会旷课了！”
“就不能叫做旷课，这叫到校外体验生活。”
韩芷训了他几句，挂电话睡觉去了。
身旁的秦衡也正好在打电话，这边这通电话没有时差，外加秦衡又比较能聊，一直到下车才挂电话。
两人走到学校门口，在门口喊了几声保安大叔，保安大叔都没回话，应该是去上厕所了。
“媳妇儿，咱翻-墙进去吧。”秦衡提意。
余耀又等了会儿，终于是妥协了。
两人沿着学校围墙走了一圈，才终于找到一个缺口。
余耀平生第一次翻-墙进学校，业务不熟，秦衡给打了个头阵。
“我以前初高中的时候，就经常翻墙出去吃东西……媳妇儿，我拉你一把，上来。”秦衡向自己媳妇伸出了手，结果媳妇儿直接忽视自己，双手一撑，一跃上了墙头，得瑟的向他扬眉。
秦衡咽口水：“……媳妇儿，我正值青春期，别撩我，顶不住啊！”
余耀嘴角微扬，纵身一跃，一个完美的落地：“你快点儿，待会儿老师来咱俩都玩完。”
“谁玩完啊——”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秦衡一抬头就对上李广川的眼睛。
再次在心里默念了声对不起。
“咱耀神挺厉害啊，不仅会旷课，还会翻墙了。”李广川背着手慈眉善目的看着他。
秦衡刚准备开口说话，余耀咳了几声。
“哟，还有人呢！”李广川走近，拍了拍余耀的肩：“不错不错，很有你老妈的风范……墙头那个还不下来呢？真想在那儿做墙头草了是吧？”
秦衡抿抿嘴，跳了下来。
“老李，你看咱都是一班的，就从轻处置呗……”余耀维持了下人设。
“你们得庆幸今天是我值班，作为你们的班主任，肯定会重新处置你们的，别个班同学翻墙500字检讨，我们班同学那肯定得1000字啊！”李广川仍然慈眉善目，可是说的内容，却不那么慈祥。
“你们待会儿跟我去办公室，把为什么旷课，为什么翻-墙，这两点巨无细的全部给我写出来，小秦同学啊，老师也知道你才回国没多久，秉承着咱们学校一贯以仁为主的教育理念，老师会非常贴心的给你准备一本新华字典的。”
余耀：“……”
那我可真谢谢你。
＊
两人并排趴在办公室的茶几上，李广川给他俩一人发了张纸，顺便找隔壁桌的语文老师要了本新华字典递给余耀。
“快点儿写，写完才能去吃饭。”李广川信步走去接了点热水，又回到办公桌前。
余耀活30多年，第一次写检讨，写得无比痛苦，这人设还不能破，时不时还得翻翻字典。
反观秦衡那边气氛就没有那么的沉重，他虽然没有写过检讨，但各种纪念日的情书写得不少，他就照着这样的格式写，只不过是把“我爱你”改成了“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余耀写了会儿，拿出手机低头给秦衡发了条消息。
[西门子：待会儿写好了，交换一下。]
[呵：好的。]
办公室里的老师陆陆续续出去吃饭，就留下李广川和他们俩。
两人加快了写字的速度，终于在打铃后的5分钟交上了检讨。
李广川看着这两份检讨，一言难尽：“余耀同学，你怎么把检讨写成论文了？秦衡同学，你这检讨里面怎么感觉有满满的……深情呢？”
余耀侧头看了眼秦衡，解释道：“因为我的认错态度诚恳，所以你会感受到我诚恳的深情。”
“得了吧你，今天勉强放过你俩，下次不要旷课了啊！也别翻-墙了啊！不然下次写完检讨就让你们到同学面前念了！”
秦衡：“知道了”
余耀：“行，谢谢老师大恩大德！”
两人去食堂凑合了下，还碰上了侯越和廖付鑫。
“衡总耀哥，你俩今早去哪儿了？咋都没见到你们人？”侯越领着他们在喧闹的食堂里找到一片净土。
“昨天学习的太晚，忘记调闹钟了。”余耀说。
“哦……明天就是中秋了啊！”侯越低头刨了口饭。
“是啊，我那堂妹又得来了。”廖付鑫叹了口气。
“你堂妹怎么了？怎么她来你唉声叹气的。”余耀问。
“他堂妹有公主病，脾气特嚣张，还很好强，自私又没礼貌……总的来说就是特别烦。上次我放假去他家玩儿，他妹这个不许碰，那个不许碰，搞得跟她自己家似的，大人还不管，艹，想想我就来气。”侯越说。
廖付鑫无奈的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衡总，你假期回家吗？”
“不了，寒假再回。”余耀说。
“那你中秋怎么过？”侯越问。
“去我家。”秦衡说。
侯越：“！！！”
廖付鑫：“！！！”
余耀一脸疑惑：“你们怎么这个表情？”
廖付鑫：“没什么。”
侯越：“就是有点惊讶。”
余耀：“有什么好惊讶的？”
侯越：“可能是我们格局太小了吧。”
廖付鑫：“自信点儿，把可能去掉。”
余耀：“？”
秦衡看着媳妇儿深深的叹了口气。
余耀：“你叹什么气？”
秦衡：“叹你……没什么。”
余耀：“？”
＊
下午放学，余耀把家门钥匙给了秦衡，让他先回去背书。
“额，那个，媳妇儿，你好像忘了件事儿。”秦衡说。
“嗯？”
“咱俩今天来学校的时候都没背书包，我的所有作业还有课本全在家里。”
“那你……”话没说完，秦衡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秦衡打开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以为是传销的就把它给挂了。
“媳妇儿，你接着……”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秦衡点了接通键，“没孩子不买房，还是学生没法让你……”
“您好，我是淮昌市xx区派出所的，请问您是余耀吗？”
“不是，而且我没贷款，最近家里亲戚也没犯事儿，不要让直升飞机来……”
“同学，我们这是正经的官方电话，不是诈骗电话，打给你就想咨询一下今天凌晨的事儿。”
秦衡这才反应过来，态度正经了许多：“我是余耀，今天凌晨的什么事？”
一旁的余耀听到这话一下子也正经了起来。
“今天凌晨你、秦衡、丁茂三人同乘一辆出租车，最后到警察局门口后，丁茂一人下车，到了局里自首。”
“是，没错。”
“丁茂死了。”
秦衡愣在原地，许久后开口：“待会儿我会到警局提供线索，待会儿联系。”
“好的，谢谢合作。”
“嗯……”秦衡挂了电话。
余耀面上显得有些着急：“丁茂怎么了？”
“他死了……”话音刚落，余耀兜里的电话也响了起来，他连忙接通，电话内容和刚刚秦衡接的那个电话一样。
“你先去跟老高请个假，咱们打个车，去警局。”秦衡说。
＊
在警局里接待他们的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小伙子，眉清目秀，说话有点结巴。
“你，你们，就先在，这，坐会儿，等下，专案组，的人来。”结巴小民警给他们一人接了杯水。
两人道了声谢谢。
“专案组的人有哪些？”秦衡问。
“这个，我，我也不，不知道。”小民警如实回答。
“有段常庆吗？”秦衡问。
“应该，没有，他在，外省出，出差。”
“那把吴骥叫来，他不来我什么都不说。”
小民警从没听过吴骥这号人，只好拨个电话给领导，把情况如实告诉他。
余耀凑到秦衡耳边：“吴骥是谁？”
秦衡用只有他俩听得到的声音道：“以前接手那案子的警察，现在他应该才是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刚刚我说的段常庆是他师傅，今年差不多30多吧，再过几年会因为麟锋这起案子牺牲。”
余耀看着地板叹息。
到底还有多少人因为这件事被无辜牵连丧命？
他咬了咬牙。
既然他们都重生回来了，那他们一定要尽己所能，挽救这些无辜的生命，毕竟这一条条生命背后牵连的是整个家庭……
而这些被金钱、欲-望、利益所蒙蔽双眼的人，不管早晚，总会因为他们犯下的错误买单，为他们一时的冲动买单，为他们害过的人、家庭买单。
要相信因果报应，相信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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