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爹 你说让他们怎么死好呢？
康王府内
一桌丰盛的菜肴，摆于面前，席间只有赵构和秦桧两人，赵构亲自给秦桧倒了一杯酒水，言道：
“先生，今日朝堂之上一切都如先生所料，先生真乃当世神人，先生的老师张天师更是得道高人，不知本王何时有幸一见。”
秦桧实在不想往这个虚无缥缈师傅身上扯些话题，便举起酒杯：
“来，这杯敬康王，恭喜康王，不，恭喜河北大元帅，赵大元帅以后可就是统兵二十万，手握重兵的大人物了。”
赵构回敬一杯，言道：
“先生，这都是你的智慧，一个王爷，空有名号而已，可不比这大元帅，来，我敬先生。”
席间二人无话，彼此敬酒，互相夹菜，相互客套，实在无意思……。
最后还是赵构先打破这个和谐的饭局。
“敢问先生，我之后该如何作为。”赵构问。
“王爷是指当了元帅之后么，之后的事家师并未提过，但王爷定可大展宏图，天命所归......”秦桧答。
“那我是全力否抵御金军…”赵构问。
“定要抵御啊，难道康王想与我秦桧一般，做那卖国求荣，叛国的大奸臣么。”
说完秦桧夹了一口菜，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我都是聪明人，何必席间聊是非....”说完二人再无话语，尴尬至极......
餐后
赵构开门而出，回首对秦桧道：“先生入狱见家父之事，我已安排，明日便有管家带着先生前去。”
王爷府书房
康王府管家立于桌旁，对赵构恭敬道：“王爷，天牢那边都已打点好，明日便可带秦大人前去。”
赵构，嗯了一声，又道：
“你附耳过来”赵构对管家言语着.....
管家连连点头....
称是…是.....。
“小的知道了，王爷放心，定会办的不会被人起疑。”说完便退出了书房。
再看书房内独自一人的康王赵构，坐于书桌前，拿起笔书写一个字。
如若此时秦桧在场，定会认出这是一个大大的“死”字......
东京天牢
牢头对着一身蓑衣，头戴黑帽的秦桧道：“你有什么话，快些说，这里是大宋天牢，里面的犯人都是重犯，我去外面盯着点。
快点啊，这挣点钱真特么不容易，提心吊胆的。”牢头抱怨了句便向门口走去。
推开重重的铁门，秦桧看着一个被吊着的人，一身白色囚服早已染成了血色，披头散发看不见脸面，身上的伤口已经腐烂，还偶尔化出脓水....
秦桧向前，想用颤抖的双手剥开囚徒的头发，只听锁链响动，囚徒已经感应到有人进来，虚弱的张开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沙哑的听不清说些什么，秦桧将耳朵附于囚犯嘴前。
“你们杀了我吧，我儿秦桧不是卖国求荣之辈.........。”
秦桧听完，跪地……
眼泪倾泄而下：“父亲，孩儿回来啦。”
那个虚弱的身体，强撑起头颅，用发丝间的缝隙辨认来人，情绪激动的，连锁练都在颤抖。
“我儿，你是我儿，会之”。
老人激动着要向前仔细辨认，奈何双手被吊于横梁之上，看着手腕被勒出深深的血印，还在努力向前挣扎着……
秦桧痛彻心扉，“父亲，您别动，孩儿过来，我过来……”
秦桧站起，走于近前，用双手剥开挡在老夫脸部前面的乱发。
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再也难以分辨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亲…秦敏学。
“父亲，孩儿回来了，孩儿没有叛国，儿子是被冤枉的，孩儿没有不听父亲的教导，我没有侮辱我们秦家的名声，我没有，我没有......”
泪流满面，秦桧毫无保留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你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叛不叛国都无所谓了......我儿还活着便好...便好.....”
老父说完，便向完成人生中最后一件大事一样.....扯动着锁链，想要摸一摸秦桧的脸，用着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奈何只是弄出了一些锁链和横梁摩擦的吱吱声响……
秦敏学眼神慈祥饱含泪光的爱惜着自己的儿子秦桧，露出最后一个看不出来微笑的微笑........。
爹....
一声惊吼......惊动整个天牢。
秦桧双膝跪地，匡匡的磕头在地。
脑中........
“你....你.....秦会之....我亲敏学没有你这个不孝子……”
“我儿，你入朝为官把.....”
“你这一去，以后为父就帮不上你了，我儿珍重”
曾几何时父子相聚的画面历历在目.....
秦桧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指甲已经陷进了血肉里，一滴滴血水从掌心滑落.....
啪…啪……啪……三生拍手的声音……
“哎呦，这真是给咂家上演一出父子情深啊…咂家这年龄大了，可经不起这么感天动地的大事....”说着还装出用手擦拭眼角泪水的动作。
“秦大人，别来无恙啊。”来人正是御前太监总管“李彦”。
“王管家，你这便退去吧，咂家有好多事要与秦大人说呢。”这个王管家正是带秦桧来此的康王府管家。
一切了然于心了……
秦桧自顾自的踩着凳子将老父的尸首解绑下来。
“喂，喂，咂家与你问话呢，你弄这个糟老头子干嘛。”说完还翘起兰花指捂着自己的鼻子。
放下老父的尸体，“父亲，您先休息一会，不孝子去去就来。”
秦桧向李彦走去，“李大总管，您进大牢这么危险的地方都不带两个亲兵么，唯一一个管家还被你嚇走了。”
“你与咂家说这话干嘛，你都死到临头了，咂家这次来是奉了.....。”
李彦话还没说完，秦桧瞬间上前一手抓住李彦的咽喉，“说啊，继续说啊，奉了啥啊....你这老太监叽叽喳喳，打扰我与父亲重聚，要不我送你一程，下去伺候家父把。”
“呃....呃.....救......救.....命，”李彦本就尖尖的声音，此时变得十分沙哑。
两名狱卒听到声响，跑了进来，见秦桧如此，拔刀向前，解救了大总管李彦........
李彦急速向门口退去.....
“秦桧，你就在这里等死吧....咂家定要让你，还有你的父亲尸骨无存。”
秦桧并未理会狱卒和李彦的叫骂声，而是转身走向父亲的尸首。
秦桧跪于尸前，抱起老父。
“爹，你看，我赶走了那个舌燥的老太监；
爹，孩儿回来了......
爹，你一向干净自爱，你看他们把你弄得污秽不堪......
爹，孩儿帮你把发髻扎起来.....这样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了…….
爹..........
你说..........让这个朝堂之上的皇帝，还有满朝文武百官.........
让他们........
怎么死....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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