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冲突
师父回来了!
可算是有人给她撑腰了!
金蝉兴奋地望着他,等着他给自己做主!
但没想到莫知寒没回应她,反而将她和那几个捕快往外推了一些。
大觉不对劲的金蝉想要阻止他,可不及有动作,莫知寒就冲进了满是火光和毒烟的酒楼。
门被破开之后,毒烟弥漫而出,吓得周遭的百姓纷纷避闪,连门口的捕快也都掩住口鼻退离几步,而此时——有人被一股力道推出来。
那捕头眼疾手快连忙将人扶住,正是酒楼掌柜的。
紧接着一个、两个、三个……里面受困的人都被推了出去。
眼前的变局猝不及防,金婵都傻了。
这些人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个别人衣服上还着了火,一边惨叫着在地上打滚,场面真是惨不忍睹,她的目光落在背着王员外出来的师父身上,瞳孔猛然一缩。
——他居然救他?
莫知寒将人放在地上。
王员外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他见此,立即出手封住他几处穴道,一掌抵在他后心帮他逼出毒血,须臾,王员外吐出一口气,眼皮才动了动,他拿出药来,就要给他喂下。
金婵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腕。
莫知寒瞥了她一眼,低声道:“松手!”
金婵看到他眼里泛着的冷色,旁边的王员外在他怀里由死转生,她面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当然,她没有松手,反而与他较着劲。
“不准救他!”
“你在做什么?”莫知寒声音也冷了几分。
“不准救他!”金婵凝起几成内力,誓要阻止他救人。
莫知寒没再与她说什么,而是暗自提起几成力道,一下震开她的束缚。
金婵被他强大的内力震的跌坐在地。
原本莫知寒将众人救出来,更是亲自将王员外从鬼门关拉回来,众人都下意识认为他们在救人,也就各自去帮忙救治旁边伤者,当下金婵摔倒后,他们才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
与此同时,王员外“大叫一声清醒过来。
他不仅清醒,手还颤颤地指向金婵,可被熏哑了的喉咙间什么话都说不出。
金婵知道他是指证自己。
她对上王员外那种想要将她碎尸万段的眼神,就更加咽不下这口气,干脆豁出去,打算直接解决了他再说。
“!!!”
莫知寒一抬手,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
金婵瞪大了眼睛,眼里闪烁着不解和不甘。
莫知寒将她的手腕一扭,轻而易举地夺得了她手中的匕首。
围观的百姓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面面相觑。
莫知寒不等捕快和百姓们过来,伸手封住她的穴道,拽着她离开了原地。
“放开我!”
“放我回去,我要杀了他!”
金婵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一直被他带到偏僻的城外。
她还没有机会逃离,就被她往树墩上一按,紧接着,她的屁股上被一个板子狠狠抽了一顿,火辣辣的疼,她扭过头去,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抽她的时候用的是剑鞘,她又气又急,大骂道:“你有病啊,你打我!”
“我临走的时候跟你怎么说的,让你老老实实在客栈等我,你倒好,居然干起了当街杀人放火的勾当,胆子不小啊!”莫知寒用力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的挣脱,一边道:“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我要不来,你怕是连个全尸都落不着!”
“你放屁!”
金婵刚说完这话,屁股上就又重重挨了下。
虽说这时候穿的衣服多,但是师父的内力可不是吃素的,这几下打下去屁股都要开花了,疼得她也火冒三丈,拒不低头:“你要是不来,那老家伙就被毒烟熏死,被火给烧死了,是你坏我好事,现在还来打我,你怕脑子有病!”
“哎哟!”金婵脑袋被他往下一摁。
“你这脑子里装的是水吗?”莫知寒被气得咳了好几声,“你还真以为这个世上就你最聪明,别人都是傻子!我问你,你刚刚想劫持捕快,打算怎么脱身!”
“你管我!”
金婵双腿乱蹬偏偏挣脱不了束缚,心里更为恼火了:“只要能弄死那个老家伙,哪怕我死无葬身之地都没关系,我就是要他死,要他死,要他死!”
“孽徒!”
“还不知错!”
莫知寒气得直喘气,又往她屁股上揍了一顿。
金婵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挣扎一边叫嚣着道:“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给打死,不然只要我有一口气,我非弄死那老家伙不可!”
莫知寒感觉一口血都快涌到嗓子眼,气道:“你知道王员外真实身份是什么人,他的两个儿子是谁,他夫人是谁?你杀了他还想死得那么痛快!你怕是跑到天边也能把你给抓回来,把你给扔进死牢,百来种刑具通通给你上一遍,保管你全身没一处好的皮肤但还好端端活着!到时候我别说是根本捞不着你,就是捞出来,你怕也是个残废!”
他说得又快又急,忍不住咳了好几声。
金婵这会儿也听傻了——虽说这话不中听,但她还是能听出几分他为自己好的味道。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扭头问他:“这么说,你不是跟他一伙的?”
“我要是跟他一伙,你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死!”他看她可算能把话给听进去了,这才松开了摁住她肩膀的手,口气微缓:“这么冲动,也不知道你长脑子没有!”
金婵捂着屁股起身来,仍是不甘心:“那个王员外就是个伪君子,卑鄙小人,留他活在世上一天还指不定得多少人遭害,我杀他那是替天行道,我是为民除害!”
“需要你为民除害了?”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都自顾不暇,还要去为民除害,怕是活得不耐烦过去送人头!”
“你!!!”金婵被他说的无地自容,急得直跺脚:“你还是不是我亲师父,尽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徒弟威风!”
“自己武功练练好再跟我谈行侠仗义!”他懒得跟她多说,“王员外多行不义,我迟早要收拾的,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
“别管了???”金婵又炸了一般,“这么说,你是非要护着这老贼?”
“我护着他什么了?”莫知寒被她的执拗给搞得头疼,“等几天行不行?”
“等几天?拖延的战术?”
现在这老贼被折腾得要死,还不趁他病要他命,待会他好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整死她呢!她干干脆脆地回了他两个字“不行”,在他试图再解释什么的时候,她坚决道:“你要是真的拿我当亲徒弟,现在就去给我报仇,把他脑袋给我剁下来!”
“不行!”
“果然不行吗!”她也是看透了,“你不去,我去!”
“你站住!”莫知寒喝住她。
“我刚才跟你说的都白说了吗?”他到她面前,“就这么急着去送死?”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金婵刚想跑,伤处就被扯到,疼得她长长嘶了一声。
“伤怎么样了?”莫知寒上前一步。
“伤势怎么样???”想到他刚刚抽自己时的那股狠劲,她气急败坏道:“还不是你打的?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打我屁股,简直下流,无耻!”
“打你屁股怎么了?”
“瘦成这样你有屁股吗?谁高兴看你!”说着他瞧了眼手里的剑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不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还想着去行侠仗义,不吃点苦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
又骂她了……
她还以为他回来会给自己撑腰,没想到就这么对她?
莫知寒看她眼泪马上就要涌出来,方才觉得自己说话说得有点重,语气霎时温和了一些:“屁股上的伤还要不了你的命,我是问你内伤怎么样了?”
“要你管!”金婵擦了下眼角。
现在才来问她的伤,刚刚干嘛去了?
明明她在姓王的老贼那受了那么多委屈,差点就被人给羞辱至死,他倒好,说着要护着她的,结果不止把那老贼给救活了,还对她又打又骂,现在假惺惺地充好人来问她伤势怎样?
虚伪!
恶心!
呸!
莫知寒也没想到她这么犟。
他耐着性子又关怀了她两声,哪知她还不搭理人,他无语了好一阵后,也受不了了:“我说你脾气能不能改改?除了你师父我谁受得了你!”
“稀罕你能受得了我!”
金婵这会儿就像是点了火的炸药,一听到她嫌弃自己,就毫无顾忌地回怼他:“你自己这臭脾气也好不到哪里,一天到晚对人又打又骂,我也是受够了!”
“你!!!”居然还敢骂他?
金婵看他手里还拿着剑,生怕他还会打她,便熬着疼一瘸一拐地往旁边去,痛下决心道:“我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碰上你,告诉你,从今天起我就不伺候了!”
“你爱找哪个徒弟找哪个徒弟!”
反正他又不帮自己,她放话道:“我们分道扬镳!”
莫知寒一听“分道扬镳”这几个字,眸中冷光一闪,阴沉沉道:“你再说一遍!”
金婵被他这表情吓得要死。
好在他也没直接动手打自己,看起来是有所顾忌的,她心里思忖着,这人这么变/态,跟冤魂一样缠着自己,现在不早点分手还等什么时候?她对视着他,干脆利落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就此一刀两断,你不是我亲师父,我也不是你亲徒弟!”
“你想好了?”
“哼!”她叉着腰道,“我当然想清楚了!”
“呵。”他冷笑一声。
金婵被他的不动声色搞得心里发毛,总觉得按照他这诡异的行事风格,搞不好什么时候又跟冤魂一般缠着她,于是指着他道:“我走了,别跟过来,谁跟过来谁是狗!”
“你走吧!”莫知寒衣袖一拂。
他闭上眼,当真是一点挽留都没有……
他的反应太过出乎意料,金婵也有点懵了。
他这难过的样子,好像全都是她不对一样,明明他打了她呢!他怎么这副表情?
不对不对!她是受害的那个人,她怎么还能在乎他的感受啊!她一定是脑子有病!反正现在话已经说出口,木已成舟,此时不走还更待何时!她嘶了一声,捂着屁股往前走去。
约莫走了三十多步后,她小心翼翼地扭过头。
对方就在那杵着,还真是没追上来,她这才幽幽吐了口气,踢了踢脚下的石子,仰天出了一口气,大概是安慰着自己:“可算甩了这变/态!”
“疼死了!”
“下手这么狠!”
“幸亏看清了你真面目,不然继续留在你身边,还不知道得多倒霉!”
“白白浪费我这么多感情!”
渐渐地,身后已经是幽深的山林了,连他半个影子都没有,内伤外伤疼得头晕眼花的她也着实走不动路,遂坚持着到前面小溪的地方停下来。
自由了啊……
可她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了。
立在山泉边的人这才微微睁开眼睛,眼里布满血丝。
他拿出背上包袱里装着药的锦盒,细细凝视了半晌,蓦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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