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更大的目标
师清回到隔间，白茜捂了捂鼻子。
“一股烟味。”说着，又问，“女朋友找你吃饭吗？”
“没有。”
“那是做什么？”
“我也很奇怪，说有事找我又没说什么事。”
师清拿起稿子，“继续对稿。”
“要不今天先这样吧，已经对几个小时了，咱们明天再来。”
白茜想起白楠楠推门的那一刹，她抬起头看向她，她突然有点第三者的感觉，可两人明明没什么，她惴惴不安低下头，很莫名的感觉。
她以为她要说什么，说脏话或笑里藏针，可对方什么都没说，甚至没看她一眼，好像她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白茜心底有些不舒服，感觉一天好心情都没了。
高傲什么高傲，拽什么拽，你凭什么那么拽，一点不尊重人!
“嗯，也好。”师清看出她有点不对劲，但女生没有主动吐槽还是少说话好。
……
“楠楠，明天要拍第三场戏，准备好了吗？”
影视基地幕后现场，化妆师在为她卸去妆容，身旁是经纪人李姐。
“明天……我要去学校排练，已经很久没去了。”
“哎哟，唱首歌而已嘛，需要什么排练？”
“我觉得很有必要。”
白楠楠脸色冷淡，说话声音微微带点不容置疑的坚定，这让经纪人语气也微微严厉起来，“楠楠，我觉得我们应该分的清轻重!”话声又变软，“你现在就很好，你应该这样继续下去，就像做出和男朋友的决定一样。”
眉眼微敛，白楠楠淡淡道:“是他甩了我。”
“楠楠你别开玩笑了。”经纪人李姐笑出声，她曾远远看过师清，那个低头做事很少出声的的男孩是很有才华，可说他有甩了白楠楠的勇气未免太过天方夜谭。
“你很了解他？”白楠楠问。
“我曾远远看过。”
“那是很久以前吧？”白楠楠声音带着异样。
“怎么会……”
“李姐，我相信你。”
“楠楠……”
“你是不会为我差的，毕竟你那么尽心去了解我……可是，我确实太久没去学校排练了，我不想太脱群……剧组那边，帮我说下吧。”
李姐呆滞看着她，对她突然吐露的心声有些措手不及。苦笑起来，一部投资五亿的电影动用新人演员做主演本身就已极尽夸张，更别说拖延拍摄时间，也只有那些流量小鲜肉敢这样吧？
可她还不是呢，而且凭什么觉得她去说一切都能搞定？
还是太年轻，不清楚真实的娱乐圈是什么样。李姐点了点头，话说到这只能同意，“好，我现在去帮你说一声。”
身边的人已经离去，化妆师的手依旧在自己脸上动作，周围是夏日的蝉鸣，白楠楠握紧手机，死死握着。
突然，起风了，蝉鸣大作。
白楠楠目光有些迷离，感觉整个人陷入蝉的巢穴，四周都是蝉鸣，蝉把她包围了，她问身后的化妆师，“你分得清东南西北吗？”
……
到处都是香水味，窈窕的女人妆容精致，穿着很美的晚礼服，踩着七公分的高跟，胸前一片雪白裸露在空气里，她伸出雪白藕臂搂住师清的手。
一手环着曼妙女郎的腰，一手持着高脚杯，艳丽的红色在酒杯里流淌，灯光下闪烁迷醉的芬芳。师清搂着各路美女出入各种场所，这是成功人士的标配，是成功人士的虚伪与虚妄。
躁动的寂寞之心需要一个温柔的地方聊以慰藉，成功了总是心思浮躁。
师清和人打着招呼，然后，梦醒了。
端过水杯喝了口水，坐起身看窗外，京城的夜色总是带一种迷离与蛊惑。
师清看了会又躺倒在床，明天还要对文稿呢。
第二天
“楠楠姐，你唱歌真好听。”
“楠楠姐，听说你已经在《下江城墙》拍摄现场拍了几场戏了，你觉得……”
“楠楠姐……”
师清来到彩排室，入耳是各色女声喊着楠楠姐。
女孩子声音叽叽喳喳的，像蚊子在耳边飞，师清捂着耳朵绕道远离这处。
“你不去见见你女朋友吗？”白茜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
师清看了看身旁，“见什么见什么，没看那么多人吗，我们还是对文稿吧。”
他和白楠楠分手的事还不能被人知道，师清还要扯虎皮做大旗呢。
“楠楠姐你男朋友来了!”
突然有个女声大喊，师清愣了一下，沉静下来。
人群散开，师清怀疑是不是有高光打在自己身上，彩排室大厅所有闲杂人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人群给白楠楠让开了条道。
这什么场景？小白兔女主遇霸道总裁？
是不是反了？
“白茜让一让，先让人家情侣亲热，你的文稿拖一拖没事的，还有大把时间呢！”
人群在起哄，所有人都在叫自己让开，什么时候自己让过道了？
白茜气压有些上来了，在人群起哄里感觉有些憋屈，想起一首歌，“那年十八，校园舞会，站着如喽啰。”
哼，可自己确实没生气的理由，毕竟人家情侣是要亲热，白茜退后几步，离师清远了点。
白楠楠在远处站着没动，在群众眼里大抵是觉得应该是师清走上去的，他们喜欢看这种场景，一部现实的都市偶像剧放在所有人的眼前，有几个女人不喜欢看呢？
“上去，在一起!”又有人起哄了，彩排室里传来阵阵呼声。
武卫在人群里跟着大家欢呼，对身边的素织道:“看，这就是师兄，总能做到这样的事!总有一天我也能这么风光。”
生活不易，师清感觉声音喧闹的他脑子嗡嗡的，可群众的欢呼与目光让师清一步步上前。
白楠楠居然没反驳所有人，说“我们分手了我们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
这很好!可欢呼忽然就盖过了一切，越来越多人围观，师清就觉得几步路有点长，一切似乎太诡异了些。
他感觉有些蹊跷，就算白楠楠现在名声大，很多人想跪舔她，想打趣她想开玩笑也没人敢这时起哄说她男朋友来了，起哄的人不知道她人设？
不知道一个新人参演五亿投资电影的意义？
那是资本在吃人，谁惹谁倒霉，谁会那么傻？
是白楠楠？毕竟她没反驳？
那对她有什么好处？等等……
师清脸上挂起笑容，心中在思索却不露笑以外的其他神色。
不管是不是，眼前的事对他没有影响。
他有自己的算计，算计的前提是不被任何人知道他们分手的事。被人知道他们分手武卫那的事就算崩了，所有东西都被戳穿，什么电影体系，什么崔老师作了两首曲子。
崔老师只作了一首曲子，剩下一首是师清作的，崔老师的歌曲叫《我们的梦》，是一首诉讼青春的，师清的歌曲叫《我们昨日》，是一首赠别前女友之歌。
他要拍电影，五百万投资是做不了大宣传的，排片都是问题，他需要热度，白楠楠就是热度。
他需要入资本的眼，校庆是他的跳板，白楠楠的热度现今是个很大的蛋糕，他要与资本合作，或者忽悠资本，因张教授确实拍了一部电影，这部电影在校庆之后会获好莱坞提名，而张教授会带他奔赴丑国，这之间，他要借资本的手，打入好莱坞。
他有很大的目标，他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为达目的现今作一场戏有什么不行？
不管是不是白楠楠，那都是没有关系的。
师清微笑，可他不能主动上前，他停下脚步，可之后又往前走，似乎很艰难，他在等白楠楠，必须是她过来。
他相信如果是她的安排她会过来，如果不是……既没有说他们分手了那她一定会过来。
欢呼声，起哄声，彩排室乱成一片，忽然，白楠楠动了，如光似电，健步如飞。
下一刻手被握住，白楠楠拉着她往彩排室外跑，人群让道，他们冲出彩排室，一直跑到昨天的草坪。
“这些人真烦。”白楠楠道。
师清点点头，很累的样子，呼出口气，“英雄所见略同。”
“也许我早就不合群了，我走了。”白楠楠又说。
“再见。”
“嗯。”
一直走出很久，师清再也看不到她，白楠楠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打出个电话，“阿梦，你做的很好。”
“能力够强吧，嘿嘿，不过这样对你没有半点好处哦，你想干嘛？”电话那头是个娇俏女声。
白楠楠沉默，望着前方发呆，她脑子有点儿空，她在挣扎与犹豫之间徘徊。
她有点后悔了。
人性的弱点真是容易被人利用呀，女人总是那么优柔寡断!
“我不知道。”
“祝安好哦!”
“嗯。”白楠楠挂断电话，抬头看天，有风吹来，长发逸散。
突然伸手，哂笑。
手中是一张A4纸，上边是一份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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