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还是留着

“当年的事情？”我怔怔地看着地狱魔煞。

        他突然伸出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看见他真容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唏嘘。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怕是三言两语根本解释不清楚。

        一张正常大的脸庞上布满了血痕，时不时冒几个血泡，嘴巴没有嘴唇，发黑的牙齿格外注目。

        其实这些都还好，虽然可怕，但尚在可接受范围内。

        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如古井般深沉，似乎多看两眼便会被吸进去，万劫不复，

        在我打量地狱魔煞的同时，他也在打量我。

        我急忙收回了目光。

        “怎么，觉得我很吓人？”

        地狱魔煞突然笑了。嘴角向上撕扯，露出更多黑色的牙齿。

        我干干地开口：“没有，没有被吓到。”才怪。

        “你可知道，我这张脸，都是拜你父母所赐。”地狱魔煞沉沉地说着。

        “……对不起。”

        我把头埋得很低。

        我不清楚我父母和地狱魔煞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清楚，地狱魔煞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其实，也不能如此说。”地狱魔煞话锋突转，玩味起来，“准确的说，应该是我们的父母。”

        “什、什么？”我错愕地睁大眼睛。

        冥烨在一旁蹙起眉头，“地狱魔煞，当初的事情，和林希无关，你又何必扯着她不放。”

        “和她无关？哈哈哈哈……好一句和她无关。”地狱魔煞又大声地笑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疯子。

        他笑了好久才停下，收了笑后又是一脸的怒火，“和她无关？她所有的幸福快乐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的，你说和她无关？”

        “到底怎么回事？”我急切地问道。

        地狱魔煞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了几分可怜。

        “予儿，你可知，你那八个兄弟姐妹都是假的。我知道，你忘了那些，不过没关系，他们都是不重要的人。”

        地狱魔煞慢慢走近我。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但是，你不可以忘了我，我才是你唯一的哥哥。”

        哥哥！

        晴天霹雳般，我惊在原地。

        地狱魔煞是我哥哥？开什么玩笑。

        我求救地看向冥烨，他也是一头雾水，但还是将我挡在身后。

        “地狱魔煞，你要发疯，滚一边疯去。”

        冥烨冷冷地说道。

        地狱魔煞看了冥烨一眼，没有理会，继续向我靠近。

        “予儿，你当然不知道，你的好父母是如何当上这极乐城城主的，那都是拿他们第一个孩子的生生世世换来的！”

        地狱魔煞近乎癫狂地低吼道。

        “我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还不是拜他们所赐！他们为了一己之私，将我献祭，以此换来无上的法力。你说，他们是是不是该死？”

        地狱魔煞想要伸出手触碰我，被冥烨一巴掌打飞了。

        地狱魔煞也不恼，再一次癫狂地笑了起来。

        “惊鸿。”笑完，他看向一旁的红衣女子，“你说他们的女儿，我是该留着，还是该杀掉啊？”

        惊鸿闻言看向我。

        她的眼里是掩不住的仇恨。

        但接下来的话，却很不符合她眼神里的东西。

        “大人，臣以为，留着吧。”

        “好，你说留，就留着吧。”说罢，地狱魔煞竟然轻飘飘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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