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最近阮大发明家实验热情高涨，从粘人精变成了实验狂魔，苏延还能透口气，阮北就像上了发条，他身上的轴不断，他就在实验室里死磕。
“又忙着呢？阮小北你多上肌肉器里躺躺。”
“嗯，忙，今晚我不回去吃饭了。”
“要不要我去给你送饭？我这会已经忙完了，还挺早。”
“好，我们可以一起回家。”
“阮小北我只送饭，不等你。”
阮北细微的哼了一声，苏延挂了电话，去市场挑了一袋子活蹦乱跳的虎皮虾，家里还有鸡蛋，苏延做了一份蒜蓉虎皮虾，撒上细碎的欧芹和尖椒鸡蛋分开装进了保温饭盒里，飞舟节省下的时间刚好够苏延去和程懋他们聚一聚。
苏延刚停泊飞船在月台，阮北就已经过来接他了，阮北接过沉甸甸的饭盒，“程子他们约了年后聚拖到现在，不陪你了，乖。”
“少喝点。”
“你不去接我？”太奇怪了，通常阮北会强烈要求接苏延回家。
“不去了，太晚我直接回家睡了。”
苏延注视着阮北的面庞，他不像是在说气话，“阮小北你不会瞒着我在做什么事情吧？”阮北都没有让苏延进实验室陪陪他。
“没有，你还不去不会迟到吗？如果我结束你还没回家，我去接你。”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啊。
“阮小北实验是重要，你也注意劳逸结合啊，又没人抽着鞭子让你不能歇着。”苏延抓了抓阮北才修剪过的短发，“嗯，我知道。”阮北给了他一个啵啵，苏延占据加深了这段紧凑的时间，分开时苏延舔了舔唇，“阮小北，你是话梅味的。”
“那阿延是什么味的？”
“这个你自己尝不出来？”
“阿延是黑糖的，和我最配。”
苏延有被阮北打败，笑着赶他，“快去吃饭。”
直到苏延驾驶的飞舟消失在视野里，阮北踏着期待的脚步去食用他手里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实验室里就他一个人，他需要一个人独处的时间，他在做的实验不用任何人的参与，他在制造一个家的梦想。
“苏延，孙子说他喝酸梅汁，你呢？”
“那我和他一样。”
程懋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你们是被什么附身了吗？”
苏延说：“家里小朋友不让。”
孙昆仑挑眉，“我家媳妇儿不让。”
程懋怒，“你们收敛一点，会死？”
他们聚在驻唱歌手深情款款献唱，周围窃窃私语灯光低迷气氛融洽的清吧，这地小资有情调特文艺，孙昆仑用装着酸梅汁的玻璃杯碰了程懋的冰啤，“程子，你是不是常来？”
“偶尔来一次，唱的不错。”
孙昆仑侧耳听了听，“还没我媳妇儿拉破音好听。”
“孔雀你打不打他，你不打我打了，孙子你真贱啊你。”
苏延给自己倒了一杯酸梅汁，“你打吧，我不拦着。”
孙昆仑躲了一下，“别别，我干了这杯酸梅汁，程哥别动手。”
“行行行了，破酸梅汁还干的起劲，你们越来越没劲，一个赛一个的忙，聚一次都难咯。”程懋口吻里带上了点惆怅。
苏延回道：“程懋，你偶尔也换换口味，酸梅汁味道不错，喝酒伤身，你裂墟大峡谷待了快一个多月，电话没有，发消息不回，谁没劲？”
“我怎么没换？白的、红的、黄的、五颜六色的我换遍了，没点酒精就是缺点劲，不然怎么拍的出我那些获奖的照片，这回还多亏了阮北的飞舟。”
下飞到裂墟大峡谷极深的部位，在舱内借助微弱的光，拍摄令人恐惧的绝地，上升自月光刚好能铺设的罅隙，阴影制造出巨大的手掌攀登在裂墟边缘，镜头拉高加深暗部阴影，扩大裂壁视角，陡然巨手巨幅缩小，求生者坠入深渊，俯向在即将消失的荧光上定格，与泥土发生的撞击最后泯灭的希望，冷然俯视最后的绝望，程懋取名墟也，展会上驻足观赏的人身临其境，通常会看到一身冷汗，程懋大概花费了十来箱的啤酒，他得醉，又不能太醉。
孙昆仑踹着程懋小腿，“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裂墟的深度至今没有测量出来，裂缝越往下越狭窄，爱探险的冒险家不少都止步于此。
“为艺术献身，吾辈荣光，你医生说不做就不做了，你又是为了什么？别说是为了你爹，我不信。”
玩艺术的多少得有点毛病在身上，他们追求的永远是意想不到，虚幻又绝对的东西，苏延转着杯子也等着孙昆仑的答话，他虽然没问过还是好奇的。
“嗐，这事啊，不干之前我已经考虑很久了，孔雀的高度我是追不上了，我回去继承家业也挺好，老头说的对，还不如回家做生意。”
苏延晲了他一眼，“我的压力没给到你身上，要真因为这个，你当初就不会踏进医典。”
孙昆仑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秦霂，老头说我同意回去接手生意，就同意我跟秦霂在一块，连孙子都不逼着要。”
程懋嘿了一声，“你孙子还真是为爱束手啊，孙伯伯这招高啊，你从前花心那样，恨不得一天换一个，玩够了？”
“我那是花心吗？我那是没遇着。”
秦霂满世界里演出，孙昆仑没少追着他出去陪着，他是真收心了，程懋看他一脸深情的模样抖了抖，得，他还是继续喝自己的吧。
驻唱乐队退场时，程懋特识趣地说：“两位，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家陪媳妇儿和小朋友。”程懋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苏延先看了手机，阮小北短信和电话都没来一个，“今天就到这吧，下次再约。”
孙昆仑还想搭着程懋肩膀，被程懋一掌拍开，程懋没眼看这俩货，“得得得，我知道你俩有人来接，先走了。”程懋撒丫子往家撤了，至于什么下次再约，等他有空再说吧。
苏延拿着手机正准备给阮小北打电话，成辞的电话先进来了。
“成辞，你要回威州述职？行啊，陪你喝个痛快的。”苏延还挺高兴的，他和成辞也有很久没见了，成辞烤的蘑菇串还挺让人怀念的。
挂完电话，孙昆仑神秘兮兮的靠过来，苏延的对话他全听见了，“孔雀你上哪认识的这些大人物，成辞，汛南州的这个？”孙昆仑举起了大拇指。
“嗯，是，你要不要也认识认识？”
“那敢情好，我真挺想见见传说中的人物。”
苏延惦记着事情敷衍着，“秦霂还不来？”
“门口等着呢，阮北不来？用不用我们送送？”
“不用，我等会他。”
并肩出门后，秦霂站在街道旁，身边停泊着一艘黑色半人高的飞舟，应该是特意定制过的，比普通的飞舟要宽一些，外壳上还篆刻了大提琴的图纹，见他俩走过来，“苏延，阮北还没到？”
苏延默了几秒，“待会就来，你们先走。”
孙昆仑上了飞舟，探出半个头，“要是成辞不介意，我真想见见他。”那可是新闻里的战斗英雄，抛头颅洒热血保卫边防安宁的大人物。
苏延点了点头，孙昆仑的飞舟走了之后，苏延拨通了阮北的电话，秦霂输入目的地后打开了自动驾驶，“昆仑你还喜欢硬汉？”
“这哪跟哪，就是对偶像的崇拜。”
秦霂突然整个人气质变的冷硬，欺身撑在飞舟的软布椅背上，孙昆仑被他整个包拢着，他压低了声线带出沉稳的低音，和平时温润的声线完全不一样，孙昆仑也从没见过他这个模样，跟受惊的小媳妇似的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你，你干什么？”
秦霂掠夺了孙昆仑还残留的酸梅汁的味道，孙昆仑放松了自己和他玩起了追逐，“昆仑你刚刚吓到了。”秦霂破功后，抬手擦掉了眼角因为大笑流出来的泪水。
孙昆仑没好气的推开了他，秦霂抓住了他的胳膊，“不喜欢吗？”
“我差点以为你要把老子剐了。”
飞舟无声的停泊在目的地，炽热的身体终于冷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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