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曾医生失恋了
程笑语坐在口腔科室外的长椅上，刚才上厕所的“美女”也走了出来，坐在离她不远处，和她眼神示意一下，并没有太多的交流。
也许是来看牙的吧。程笑语心想，便低头看起手机。
还有两分钟，程笑语抬起头，发现终于来了人，她还没看清，一个高挑的人影闪进了男更衣室。
她连忙调整好状态，脑子里反复念叨着自己想好的开场白。老师你好我叫程笑语毕业于慕大的口腔医学院非常荣幸可以做青大医院的实习生以后请多多指教我会很努…
她脑中的开场白还没念完，穿着白色隔离服的高挑男人就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戴着淡蓝色的口罩，只留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到程笑语时并没有太多惊讶。
“怎么，一晚不见，牙就坏了？”
程笑语从他的眉眼里读不出情绪，不知道他口罩下是不是挂着笑，言语调侃，语气冷漠。
好想拉下来看看。
程笑语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点了点头，“您家水果太甜，甜到掉牙了。”
安思危轻笑一声，微微低了低头，抬头后又是明亮疏远的眸子。
她刚刚明明从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笑意。
安思危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患者，挑了挑眉问：“同学，你牙怎么了？”
长椅上的美女终于起身，身形算是高挑，却比安思危还要矮一点，她一米七的个子，美女比她高差不多十厘米。
“老师，我和她一样，是慕大的口腔实习生，呼星辰。”
？？？安思危和程笑语一脸的问号，两人同时皱着眉头，满眼探究地看着呼星辰。
男的？？
同学？？
确实是，程笑语记得和她一组的是呼星辰，但她和呼星辰不在一个班，两人似乎又不爱集体活动，就算见了面也不认识。
不过她听过系里有个男美女，传闻很多，说他是同性恋，说他这样那样是个渣男的传闻数不胜数，不过她没有兴趣去核实。
如今成为搭档，程笑语真有些担心他不好相处。
面对表情一致的两人，不用猜也知道这两人在想什么，呼星辰淡定地点了点头。
面对他外表的质疑和鄙夷，他见得多了。
“哦。”安思危轻轻应答，“就你们两个吗？”
“不，我们事先分好了组，我和程笑语先轮转口腔外科室，其他的同学都在别的科室。”
程笑语刚才看到别的同学已经跟着老师进了科室，刚才和她同寝室的室友方媛媛向她摆了摆手，跟着别的老师去参观客是去了，只有口腔外科室的医生精准踩点，丝毫不差地七点五十八进入更衣室，八点从更衣室换好白大褂出来。
安思危挑眉点了点头，他似乎不太关心这个。
安思危打开口腔外科室的门后，进门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进洁白整洁的科室，科室不算太大，三四十平方米的样子，摆放着两张牙椅。
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医生吧。
程笑语想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闪进科室内，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银色的镜框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微微跳动着晨光。
“我失恋了。”男人颓废地念叨一遍。
安思危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手里整理着刚刚拿回的拔牙器械，全部单封，一个个地教他们认牙牙钳。
安思危拿起一把拔牙钳，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全方位地展示，两人的眼睛一直不离拔牙钳，视线一直随着拔牙钳的晃动而晃动，心里不约而同地吐槽他晃这么快是不是怕他俩看清。
“这个直的是拔哪些牙的？”
“上颌123。”两人几乎同时说。
安思危点了点头，又拿起一把状似鹰嘴的钳子，“这把呢？”
呼星辰：“下颌123。”
安思危点了点头，接下来又换了几把拔牙钳，理论课成绩优秀的两人没有半点临床经验，思想逐渐迷糊，长相相似的拔牙钳逐渐在他们眼里成为一把拔牙钳。
安思危：“这个呢？”
两人：“……”
……
安思危又拿起一把问：“这个呢？”
程笑语：“拔牙的。”再不回答说不过去了。
安思危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拔牙钳不再考他们，给他们介绍了一边拔牙钳的辨别方法，说：“回去在某站上找辨别拔牙钳的视频好好看看，不用担心，被我说的次数多了就记住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口水。
见没人理他，男人又颓废地嘟囔了一句，“我失恋了。”
时间还早，科室没人，安思危便很有面子地关心道：“曾医生，你什么时候恋爱过？”
安思危给自己倒了杯水，背依着科室的办公桌，有些玩味地看着颓废的曾泊。
“怎么，暗恋不算恋吗？”曾泊直起身子看着安思危，“总比你这个连暗恋对象都没有的人好吧。”
程笑语像是突然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今天看到她上了别人的车！是个拉风的男人！她还环着那男人的腰！”
曾泊抑制不住痛苦的低吼，一把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似乎不忍心看到那样的画面。
程笑语和呼星辰都一脸事不关己地熟悉环境，但都彼此察觉到对方放缓了动作，降低了音量，其目的彼此都心照不宣，科室老师的八卦不容错过。
程笑语对呼星辰的好感度因为相同的行为而增加。
安思危点了点头，“确实，不对。”
曾泊眼睛一亮，安思危这个冷血动物鲜少有赞同他的时候，他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扑到安思危怀里寻求安慰。
“确实不对，开车还搂腰，很不安全。”
“啊！”曾泊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是他错了，他就不该对安思危的嘴有所期待。
“别难过了，你的腰，她肯定环不过来，说明你比那个男人要健壮。”
“啊啊啊！”他根本不想腰健壮好吗？！窄腰才是一个男人要的审美好吗？！他明天就要去健身房！
“你好，有人吗？”
抱着孩子的女人出现在科室门口，怀里五六岁小男孩眼睛里盛满泪水，几欲哭出来，胆怯地搂着妈妈的脖子。
“妈妈，我不想看牙医。”
前一秒还在痛苦哀嚎的曾老师下一秒就换了一张脸，从兜里变戏法般掏出一块水果糖递给小男孩，笑得一脸友善：“哥哥给糖吃，你给哥哥看看牙好不好？”
小男孩死死地握着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搂得更紧，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不好。
“乖。”
曾泊还在耐心地劝，反而是她的妈妈，一脸不耐烦，“不要浪费叔叔的时间好不好？快张嘴，不张嘴我走了？”
“是哥哥，我才二十七，还是单身。”曾泊笑着提醒她。
几人的极限拉扯后，小男孩终于乖乖地张开了嘴。
乳切牙的舌侧，出现了双排牙。
孩子的妈妈着急地问，“这可怎么办呢？看到这牙的时候我都吓死了。”
“乳牙滞留。”曾泊说，“小事，把外面滞留的乳牙拔了就好，恒牙会慢慢地长过去的。”
小男孩精准地抓到了“拔”这个字，开始放声哭起来。
程笑语有些不熟练地想上前安慰，安思危随意坐下来整理昨天还没有写完的电子病历，一脸同情又无奈地说：“我就说医院成立儿童口腔科室很有必要。”
程笑语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耳朵，十分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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