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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往事不堪回首


“哎!这么漂亮的姑娘犯啥事了?怪可惜的。”那汉子咂舌,一脸惋惜。
  阿大也不理他,只待他仔仔细细的看完苏大圆的画像这才小心的收了起来。
  “见过没?”
  “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见了肯定有印象。”那汉子答。
  马车外阿大点头策马而去,马车内苏大圆泪流满面,心如死灰。
  他竟然认不出,若是连他都认不出自己了,别的暗卫怕是更认不出来了。
  深深的绝望如海水一般将她彻底淹没。
  何杏花叹了一口气:“妹妹还是认命吧,如今这副面容别说侍卫了,就是陈怀安来了也认不出来。”
  “花奴,别可怜她,像她这种出身好,有钱又有势的人家,哪轮得到我们发善心。”
  那汉子掀开车帘,丢进来一小包药:“把蒙汉药给她灌了,先让她睡一天再说。”
  何杏花捡起那药:“不会把人吃坏吧,她才吃过落回。”
  “不要紧,了不起多睡两天,死不了。”那汉子满不在乎的回答。
  何杏花沉默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小小的竹桶,打开塞子,把药倒了进去,又晃了晃:“这药苦吗?”
  “苦不苦的,我也没吃过,直接灌进去就行,花奴不要心软。”
  何杏花拿着竹筒逼近,苏大圆用力咬紧牙关,眼神里满是愤懑。奈何落回那药太过猛烈,她只轻轻捏住苏大圆下腭,那上下牙齿便乖乖的分开了。
  “不要怨姐姐,姐姐如今也是身不由己,若是你被救了,我的下场……”
  她似是不忍的眨了下眼睛,拿起竹筒往苏大圆嘴里灌了下去。
  苏大圆完全无法行动,只能由着那味道极怪的蒙汉药顺着咽喉流了下去,竟是一滴都没浪费。
  她很快便眼神迷离起来,不消片刻便陷入幽深的梦境
  “花奴,好了吗?”马车外那人催促道。
  “好了。”何杏花把东西收好,又把苏大圆放倒,并在她身上盖了一张毯子。
  “出来坐会儿吧,外面的阳光好着呢。你呢也多晒晒太阳,安王那个地宫里可是半点阳光也见不着的,快出来吧!”
  那汉子一勒缰绳,将马车驶入僻静的小路。
  “这就来。”何杏花做好这一切便膝行爬了出去。
  “大人可是喜欢奴家?”她娇媚的开口,充满了讨好意味。
  “我叫向璠,不过是个给人打杂的,配不上这声大人。花奴若是愿意,叫我一声璠朗就行了。”那汉子语气温和。
  “璠朗。”何杏花从善如流。
  一个称呼而已,又有什么打紧。当初那个安王喜欢在床第之间被唤作叔父,她不一样唤的娇软。
  “花奴既然跟了我,便忘了地宫里的那些龌龊事,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向璠握向她纤细的小臂。
  何杏花颤抖一下,到底没敢抽出手来。
  向璠是习武之人,察觉异常,便撸了她的袖子往上看。
  向来听说安王有特殊癖好,喜女子在床第间惨叫求饶,地宫里也三五不时的抬出一两具妙龄女子遍体鳞伤的尸体。
  如今看到喜欢的女子疤痕遍布,不觉眼眶一热:“还疼吗?我有药,上好的金创药。”
  他慌乱的在怀里乱摸,生怕晚一刻钟,那花奴便不能忍受这疼痛。
  “还好了,安王说我的讨饶声最是妩媚动听,便常常赐药下来。”何杏花笑得温婉和顺。
  只是那药也不知加了什么东西,涂上去有种万蚁噬咬的痛楚,竟是比安王那马鞭还要让人痛十倍百倍。
  每到此时,那个人模狗样的安王,便扒了她的衣服让几个画师为她作画,说是要留住这种支离破碎的美。
  地宫里的女人有很多,惨叫声不断。
  声音不好听的,都被活活打死了。
  声音能入耳的便任由那些女人自生自灭。动听如她这样的,便赐了药招画师留影。
  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不论生死,都是在十八层地狱翻滚。
  她抬头止住将要滑落的泪水。安王不喜欢女子落泪,嫌晦气,他要每个女人都笑,哪怕痛不欲生也得笑。
  不过半年她的笑便牢牢的挂在了脸上,无论何时何地。
  她不怪杨大人,安王瞧上的女人,他一个小小的杨家旁支庶子又怎敢忤逆,但到底心里悲凉一片。
  原以为不过是换个后院做妾,却不料那后院竟是一个地狱。
  安王说,他喜欢皮肤雪白的女人,所以她的女人都不能见太阳,捂也要捂出来冰肌玉肤。
  因为只有在那样完美的肌肤上留下印迹,才堪称完美。
  而她便是因为肌肤赛雪,且声音又婉转动听被看上的。
  在地宫里的日日夜夜里,她每时每刻都痛恨这一身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冰肌雪肤。
  地宫里的女人都被烙上了“奴”字,有的在额头,有的在脸上,有的在胸前,有的在腰间,甚至还有在私处的。
  安王亲自下的手,在哪里烙全看他的心情。
  “璠朗何时见过花奴?”何娇杏收回思绪继续微笑。
  “在安王书房。”
  “花奴没有去过书房。”地宫里的女人只有死了才会再次见到太阳。
  “是画像。”
  向璠想起那日,夕阳透过魏国特有玻璃窗洒在那幅画上。
  画中的美人凄婉的笑着,贝齿咬住下唇,那种惶恐而又破碎的美丽直接击中了他的心脏。
  “王爷把那女人送给我吧。”他开口。
  他是蜀国人,安王不过是个魏国的老牌家族,如今新皇登基,生死也只在新皇一念之间。
  这种老牌家族最经常干、也最爱干的事情便是借力打力,一副天下皆醉他独醒的模样,事实上在哪边都是条卑躬屈漆的狗罢了。
  没人会将他放在眼里,肯冲他笑也无非是他还有点儿利用价值。
  就像他从杨大人那里把何杏花要走一样,他也可以轻轻松松的夺他所爱。
  安王很生气,脸颊抽动了很久,久到向璠以为他会生出一丝骨气拒绝的时候,他答应了。
  他满脸婉惜道:“花奴实在是我心尖尖上的人,既然使者想要,我便好生把她打扮一番送于使者便是。”
  安王所谓的好生打扮却是狠狠的虐打了一番,又招了画师秉烛夜画,以满足他那变态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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