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大战在即
“娘亲！”
丰洵儿大呼醒来，双手捏着天鹅绒被子，噩梦连连，冷汗湿了衣衫。
“圣女。”
林婆婆侍立在侧，神色关怀，脸上泪迹未干，显然是刚刚哭过。
丰洵儿小脑袋埋入林婆婆怀中，低声泣道。
“婆婆，我梦到爹爹娘亲浑身着火，唤着我的名字。我救不了他们，眼睁睁看着大火吞噬村子。大胖二胖也死了，洵儿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洵儿想他们。”
林婆婆眼泪又泛起来，唯恐更勾圣女伤心，强自忍住，抚着她的头发。
“苦命的孩子，婆婆知道你心里难受，人死不能复生，你得好好活着。”
丰洵儿抬起头，问道：“婆婆，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我爹娘？”
“那些人？”林婆婆微怔，“你知道凶手？”
丰洵儿点了点头。
“是刘玉，他把我送到流云山，出去一趟，多半返回村子，他就是凶手。他在村子第一次见到我，说他们一直在找我。我不明白，刘玉口中的‘他们’是何人，除了他还有谁？”
林婆婆此刻才知晓丰洵儿聪慧到如此地步，不过十岁，对凶手的判断竟和长老丝毫不差。
哎，她和刘圣使相交不多，刘玉身为流云分殿第一圣使，地位仅在许殿主之下。素闻他声名俱佳，在教徒中威望极高，猜测极有可能接任殿主之位。
林婆婆想了许久没明白他为何要做出一连串的事来，即便如此，对他是否杀害圣女家人仍是心怀疑惑。
但圣女也如此猜测，想必是错不了了。
林婆婆摇头道：“刘玉消失得无影无踪，长老们也说他背后有一个势力，具体是何势力，就连长老也不清楚。刘玉口中的‘他们’，多半就是他背后的势力。”
“圣女醒了么？”
门外响起一个悦耳女声。
“圣女刚醒，长老请进。”
林婆婆高声应着，从床边站起身，抹了把眼角泪痕。
五长老走进屋子，脸上挂着关心之色。
见圣女神色虽然悲戚，已经比她意料好了许多。
“刘玉可有踪迹？”丰洵儿问道。
五长老摇了摇头，“属下会尽力搜查，一有消息，定会禀告圣女。”
她从怀中摸出一本蓝皮书，递给丰洵儿。
丰洵儿接到手中，翻开来看，只见扉页上写着两个大字——
天书。
“长老，这是何物？”
五长老道：“本该等圣女心绪稳定再谈此事，如今局势诡谲，我们几个老家伙一致觉得圣女该开始修行了。”
“天书乃圣教仙法基础，学到深处，万法在胸，翻云覆海，只在抬手。”
丰洵儿翻到后面，语言晦涩，多是极其深奥的字眼。
她抬起头，一字一句道：
“好，洵儿立刻开始修习。”
......
天书共分三卷，分别对应三大境界。
寻常人修完第一卷，大都要十年以上，加上冲境，迈入上清少说也要十五年。这还是天资出色的情况下，若天资低劣些，非得数十年，甚至百年以上不可。
丰洵儿五德之身，天资超绝，仅用四年，便修完第一卷，玉清圆满。仙丹冲境，又一年，便成功迈入上清。
两年前，以正道自居的牛鼻子终于不再隐忍，开始大肆进攻衍圣教在人界三十州的分殿。
各处分殿大都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多藏于暗处。即便如此，还是被牛鼻子攻破不少。
正道攻势越烈，一年前，长老会决定将各处分殿骨干聚于秘境，在无妄沙漠布下死亡陷进，全力抵挡。
正道此次全力出击，与无妄沙漠相邻原、台、冀三洲已被占据，囤满修士，领队之人皆是太清境大修。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一触即发。
......
衍圣教秘境。
长老会六位长老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三长老抚着胡须道：“正道那些牛鼻子，此次怎么像发疯一般。就连虞州三大宗门，都抛去往日成见，派遣大批力量携手西进。那些小门小派，更有倾全派之力。圣教此次危局，乃教史绝无仅有。”
“不错。”二长老点头，“虞、中、扬这几个州的分殿皆有上清圆满殿主坐镇，实力不弱一般宗门。竟被同时拔除，对方此次决心之大，力量之足，的确罕见。”
三长老有些犹豫道：“那些牛鼻子平常忙着内斗，怎地忽然如此团结？莫非当真是因为圣女？”
二长老闻言微微皱眉，冷哼一声道：“老三，你这话是何意？”
三长老道：“正道忽然团结一致，放下彼此间的成见，其中缘由，大家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了么？”
二长老面如寒霜道：“哼，心知肚明？老婆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倒想听听究竟是何缘由？”
“你.....”
三长老勃然起身，见坐在上首的大长老面上虽冷，却不发一言，这才开口道：
“二长老既然不知道，那我便挑明了。正道之所以如此拼命，全是因为圣女，因为她乃神族。”
众位长老皆是活了数百年的老妖怪，岂会看不透这点？只是圣女毕竟乃衍圣教象征，教义中的最高首领，谁都不愿意明说此节。
三长老冷笑道：“我看不出这与牛鼻子彼此间放下成见有何联系，莫非当真以圣女之力，便能颠覆人间教统不成？”
二长老道：“能不能我岂会知道，得去问那些牛鼻子。”
三长老道：“问那些牛鼻子？亏你说得出口，听你的意思，是想将圣女拱手交出，递投名状么？”
三长老大怒，指着二长老道：“血口喷人，老夫岂是如此小人。”
“好了。”
一声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向上首看去。
大长老道：“正道攻势不日将要展开，今日聚集诸位，是想商量破敌之策，不是让你们内斗。”
三长老躬身拜道：“是，在下知错。”
一拱手，坐会原位。
二长老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神情中分明透露着对大长老的不满。
无论如何，圣女是衍圣教信仰寄托，教徒对二位祖神的信仰之力会聚集在她身上。
圣女代表着祖神，无论如何，都该毫不犹豫地维护。
老三言语对圣女大大不敬，大长老态度暧昧，便是支持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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