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没有别的选择
黎音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开场舞即将结束，而尹汿还在和她聊着。
尹汿看似让人如沐春风，实则是用礼貌筑起了高墙。
黎音是个直肠子，又常年和楼司南这样表里如一的冷性情打交道，只觉得尹汿虚伪。又因为他姓尹，对他多了几分提防。
“冒昧请问一下，齐小姐是在哪里读的大学？”
“燕大。”
全国排名第一的燕京大学。
“学妹啊？”尹汿的笑意更深了，“我大学时候，也是在燕大，不过比你们大了三届。你们进入学校之后，我就很少留在校园了。”
“原来是学长。”黎音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实则在心里冷笑。
南江市的权贵之家，有几个孩子不是在燕大毕业的？打声招呼就能进去，燕大甚至专门有几个专业，就是为了这些权贵子弟设立的，比如黎音和齐梦所在的舞蹈系。
对，就是这样不公平。
黎音用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燕大的王牌专业金融系，却因为黎悦的要求，被硬生生地换到了不入流的舞蹈系。
反倒是绣花枕头一包草的黎悦，去读了金融系，作业论文黎音做，上课点名黎音去，期末考试黎音替。
也不知道她上的什么狗屁大学。
“不知道学妹是什么专业？”
“……舞蹈系。”
“舞蹈系美人儿多。”尹汿恭维了句，“我当时是金融专业，记得你们这一届的时候，有个很聪明的小学妹，人长得也特别漂亮，我所有的导师都对她赞不绝口。原本想把她留在学校，将来送去出国深造，却没想到她才大学就结了婚。”
尹汿叹息着，“可惜了一个好苗子。”
“学长说的是黎悦？”
尹汿颇为惊诧地看了她一眼，“你也知道？也是，都是一级的，说不定你们还认识呢。”
“没认识，只是见过。”黎音客气道，“黎悦的妹妹黎音和我是一个专业的，我们偶尔……会在一起吃个饭。”
后面的这句话纯粹是她编出来的，黎悦才不屑与和她们这些“渣滓”同流合污。
听尹汿这么说，黎音不免好奇了起来，黎悦吹“学霸”人设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记得悦悦说过，她们专业有一位特别厉害的学长，人帅学习好家世好，还特别温柔。现在来看，说的是学长您吧？”
“她真的有这么说过我？没想到，我在她心里的地位居然还挺高……”
尹汿没否认。
看来，黎悦的学霸人设，纯粹是为了钓眼前这个凯子了。
只不过黎悦为什么没能和尹汿在一起，反倒要去和她抢楼司南呢？毕竟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尹汿对黎悦是很有好感的。
“学长这么优秀，多么高的赞誉都称得上。”
尹汿和煦一笑，“黎悦的脑子特别好使，总能提出来一些有建设性的问题。她有时候弄不明白的，导师就让我们两个一起商讨，慢慢的就熟了起来。”
开场舞的音乐在此刻结束了。
黎音琢磨着楼司南快要下了舞池过来，便打算和尹汿结束了话题。
谁知提到了大学，尹汿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絮絮叨叨地和黎音讲起了黎悦。
黎音又不能拒绝他，只好维持着表面上的笑意。
“打扰了！”
一只手横越过来，扣住黎音的手腕，她“咝”了一声，被人从椅子上带了起来。
楼司南搂着她的纤腰，冷淡地看向尹汿。
“多谢尹先生照顾我的女伴。”
“司南，你来了。”
尹汿和他姐姐一样，叫楼司南叫得很亲密。
“你的女伴齐小姐是我大学时候的学妹，我们聊到了那时候的事情，就多说了几句。”
“嗯。”
楼司南喜怒莫辩，简单地“嗯”了一声，就带着黎音离开了。
但黎音心里很清楚，这位太子爷生气了。
莫名其妙的。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尹汿单方面地在对她倾诉，她连回应都没有几句好吗？
“楼少，我们要去哪儿？”黎音面上很是乖巧。
“跳舞。”
楼司南停下来，深深地注视着她，讥诮一笑。
“你不是燕大舞蹈系的吗？让我看看你的水平怎么样。”
他和尹菡跳了开场舞，但那个女人很不老实，总想和他又各种各样的亲密接触。
好容易一曲结束，他下场去找齐梦，却发现她和尹汿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齐梦对着他的时候，总是怯怯的、很害怕他的感觉，本以为她对所有人都一个样，但对着尹汿不是笑得很开心吗？
尹汿、又是尹汿，怎么一个两个都爱往尹汿的身边跑？
一提到大学，一提到齐梦的专业，楼司南才想起来，她和黎音一样，都是燕大舞蹈系的。
呵，黎音。
楼司南在舞池站定，手揽在齐梦的腰上。
他微微用力，看着齐梦的眼睛因为疼痛而泛起涟漪，心里才稍稍好受了些。
这个女人还是掌控在他的手心里的。
齐梦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周围，略带哀求地问，“楼少，真的……要我陪您跳吗？”
楼司南的眉头不悦地蹙了起来，眼神更冷了。
“你不想和我跳？”他扣着她腰的手收紧，“那你是想和尹汿跳？”
齐梦飞快地摇头否认，“我没有……”
谅她也不敢有这个胆子。
楼司南半眯着眼睛，残酷道：“齐梦，记住你的身份，你没有别的选择。”
要么顺从，要么死亡，不过是一只无关紧要的小宠物罢了。
齐梦看上去还是不大情愿，但屈服于楼司南的权势，还是点了点头。
“……是，楼少。”
都听你的，楼司南，你会有后悔的！
音乐响了起来。
黎音认命地跟上了楼司南的节奏。
终于，在她第三次踩上楼司南光滑锃亮的皮鞋时候，他终于按捺不住跳动的额角。
“齐梦。”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不会跳舞吗？你不是燕大舞蹈系的吗？”
“对不起我……”
黎音羞愧地低下头，眼中闪过了一丝快意的光芒。
“我……其实我是舞蹈系民族舞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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