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橘杏
阿大？
景吾！
两人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跑。
街头网球场中间，站着的少年夺目得让人无法忽视，身着简约的白灰拼接运动服，双手环胸，银灰色头发微分于两侧，自信张扬，还有一颗泪痣点缀于眼下，神情倨傲。
另一个少年身形高大，不苟言笑，跟在华丽少年的身后，两人亲密和信任不言而喻。
桃井发现音源不是青峰大我，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家竹马看起来痞里痞气的，但还不至于做出欺男霸女的恶劣行径。
羽生遥的心情就复杂了——果然是景吾，难道此情此景就是网球部口中的“调戏橘妹妹”事件？
桃井五月看见遥的眼睛发出kirakira看好戏的光，问道：“遥，认识的人吗？”
“嗯，冰帝的同学。”
“冰帝的大少爷还真是……特立独行。”
这种情况下，不宜向五月坦诚面前的人就是自己转学的原因，不然五月绝对会摇醒自己！
网球场内的闹剧还在继续。
“是你说的，如果我们赢了所有的人，你就要和我们约会。”迹部大爷发出不满的声音，是想不守承诺吗？
迹部景吾原本只是想和kabaji去游乐园看看，为下周的约会踩点，让那个女人拜倒自己华丽的约会下。
路过街头网球场时，看到场上不堪一击的双打实力，嘲笑道：“街头网球都是弱旅！”
这句话惹怒了网球场边的橘杏，就算场上球员的水平不高，你凭什么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心直口快的少女，出口挑衅：“你有本事的话打败这里所有人。”
迹部景吾身为立于冰帝网球部200人之上的部长，实力超群，自然不把场上这些选手放在眼里，昂起头，语气调笑道：“当然。不过有什么赢了奖励？”
作为商人，当然要权衡利弊、计较得失，不做无用之功。
“如果你赢了所有的人的话，我就和你约会。”橘杏从小看哥哥打球，估算了网球场上的所有人的实力，有几个是关东大赛的种子选手，应该可以把这两个纨绔子弟打趴下。
约会？
女孩子应该更了解女孩子吧？
迹部一口答应。
结果显而易见，迹部和kabaji的组合大获全胜，甚至迹部都没出手，全是kabaji在回球，对面的组合就输得一败涂地。
迹部景吾志得意满地上前，“本大爷赢了，和我们去约会吧？”
橘杏见形势不妙，神情不悦，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难道是想反悔吗？他迹部景吾最讨厌言而无信之人了，“喂喂，别这么不讲信用。”
这时候，青学的桃城武和不动峰的神尾因为抓小偷，误打误撞赶到网球场，英雄救美。
了解了起因经过，神尾怒气冲冲地说：“小杏，你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就答应他们？”
拿自己的约会当赌注，万一遇到色狼就危险了！不，现在就碰到了。
“但是，他说这里的街头网球……”橘杏想解释，迹部就接过话头：“全是弱旅。”
橘杏气急，想用手攻击迹部，迹部抓住橘杏的纤细的手腕。橘杏奋力挣扎，大声呼喊：“yada，放开我。”
迹部拽紧她的手不放，昨晚做约会攻略看小说到凌晨，周六照常早起锻炼，睡眠不足让头脑不甚清醒，冒出一句：“本大爷发现你生气的样子，更可爱呢~”
纳尼！这不是小说里的台词吗？
本大爷是看小说魔怔了吗？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调戏的话语？
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迹部姿态优雅。
从羽生遥所站角度看过去，骄傲华丽的少年衬得短发少女娇小可爱，如一只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小猫咪。迹部景吾骨节分明的手拽着少女皓白的手腕，不忍放开。
遥心底泛酸，原来现在的景吾喜欢这样子的女生啊！果然，听到和看到果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呢。
不该责怪他的，不是早知道他国中时有个初恋吗？十四岁的自己在原时空还不认识景吾呢。但仍然忍不住沮丧，穿越时被告知无法改变既定事实，自己被初见景吾的狂喜淹没，都忘了这回事。那岂不是自己还要看着他和别的女生甜甜蜜蜜？
桃井敏锐地感知到好友低落的情绪，是因为网球场上的男生吗？除了脸好看一点，品行有够低下的！希望后面来的两个男生可以给他点颜色瞧瞧。
“桃成，你可以双打吗？”
神尾听到迹部的话，怒不可遏，可选的搭档只有桃成。自己要拯救杏小姐，不然没法向橘前辈交代。
桃成自信地说：“那可是我最擅长的啊。”
迹部微哂：“没关系，来多少个都一样。nei，kabaji？”
无论对手是谁，本大爷都会把你打倒。标准的冰帝式自信。
“ushi。”kabaji一如既往地支持迹部。
橘杏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把你们也卷进来了。”自己不该夸下海口、以貌取人的，以为对方是只有脸的花架子。
“他们再怎么强也有个限度吧。”桃成信心十足，拿上球拍，走进场地。
对面的迹部景吾没把乌合之众看在眼里，干脆坐在地上，几个回合都只让kabaji接球。
一对二，这么嚣张吗？
桃成接过高吊球，一击入樽式扣杀，挑衅般地故意擦过迹部的脸。
迹部惊讶，街头网球还有高手，但比起本大爷还差得远呢。
“nice！”一旁观战的桃井五月忍不住为桃城呐喊起来，冲天头少年好样的，就往登徒子脸上招呼。
刚刚没注意到还有两名美女观战，两名少年听到加油声，略显羞涩，同时激情澎湃、斗志激昂。
迹部景吾的目光触及某个身影，颀长的身体定住了——她什么时候到的？
桃城和神尾又反击一球，迹部叫住正想回球的kabaji。
“够了，kabaji。”然后起身说，“今天我认输，你叫什么名字。”
“青春学园二年级生，桃成武。请多指教，你呢？”桃城爽朗地回道。
“冰帝学园三年级，迹部景吾。”转身挥挥手。
神尾不甘示弱：“等一下！不动峰二年，神尾。”
迹部景吾在气人方面无师自通：“我没问你的名字吧？”
迹部景吾缓缓走近羽生遥，明明心里忐忑，却故作镇定，“羽生，你什么时候到的？”
其实，是想说无论你看到了什么，本大爷都可以解释的。
遥此时失去看好戏的恶趣味，处于一朵“景吾会有其他初恋”的乌云下”，兴致缺缺地回道：“大概是从迹部君的经典台词——本大爷发现你生气的样子，更可爱呢。”
呵呵，真是无巧不成书。
羽生遥对自己的称呼，好不容易从生疏的“迹部君”变成“迹部”，一朝又打回原点。
迹部景吾无比懊悔，自己为何要坚信“实践出真知”，想随便找个女生体验一番游乐园项目。
这个解释说出来，除了kabaji还会有人信吗？
“本大爷可以解释……”迹部扶额，无奈地说。
“迹部君，没必要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解释动机呢~”淡淡的微笑，带着疏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需要解释吗？自己和他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没资格去阻挠他追求别的女生。
“我和五月先告辞了，”微风吹乱了少女的刘海，遮住了低垂的眼眸，遥挽起桃井五月的手，转身就走。
迹部景吾不知该说什么，本能地觉得不可以让她就这么走了，伸出右手抓住了遥纤弱的手腕。
相似的场景，迥然不同的两种感觉。树荫下，光斑透过缝隙落在两人身上，其他人成了背景板，他的眼里只有面前的黑发少女。时间流速变慢，自己可以敏锐地感觉到女生脉搏的跳动，温热的体温，细腻的触感和自己一下又一下、失去规律的心跳。
“迹部君，放心。我没有嚼舌根的爱好。”羽生遥挣脱迹部手臂的束缚。
“不是……”这个意思，迹部话未说出，女孩就消失在拐角处，留给他一个落寞的背影。
燥热的下午，迹部景吾的心却冰凉。
“本大爷好像又惹她难过了。nei，kabaji？”
“ushi。”笨拙的桦地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好友。
薰夏午后是东京新开的甜品店，因为甜品造型甜美可爱，价格亲民，在年轻人中颇受人气。
羽生遥和桃井五月坐在薰夏午后二楼窗边，静静看着楼下人来人往。
“遥这家伙，不把甜品吃完，都是对甜品的亵渎。”桃井五月看着遥悠悠地搅拌着咖啡，提拉米苏未动几口，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
全程观看了刚才两人的互动，气氛微妙，绝对不是遥说的“同学”这么简单！
“啊诺，遥和迹部君是在交往吗？”终于问出口了。那刚刚岂不是在“捉l奸”
“没有哦~”遥确实没对好友说谎，心事憋在心里都成愁了。
遥用勺子挖了一口提拉米苏，可可粉入口微苦，一如此刻的心情，忍不住向好友吐露，“可是我很喜欢他呢~”
应该说是爱，所以连十五岁的景吾的美好时光也想独占。
桃井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遥难过是因为见到迹部君调戏其他女生吗？”
喜欢的人的形象破灭，还是初恋，对遥的打击是双倍的吧？
“不是这个原因啦~”遥当然知道迹部对橘杏并没有想法，介意的是后来所谓的初恋。
“五月，如果碰到你以后的丈夫的初恋，你会怎么办？”
桃井五月被弄晕了，“我以后的丈夫？初恋？”
果然穿越这件事情很难用科学解释，遥轻轻地放下了杯子，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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