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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章 我没答应


小沙弥显然是没有遇到过如此不见外的人,第一次见面就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清楚,可他又是个和缓性子,不懂拒绝。

        “我是师父捡回来的,没有俗家姓名,法号叫秀念,”秀念边走边道。

        陈璞紧走两步,来到黑牛和秀念中间,继续问道:“那你这位壮硕的师弟,法号是什么?打哪来的?”

        “他啊?他是这弥陀山中的神物,曾经在山中作恶,伤了很多人性命,被师父的师父的师父降服,为了惩罚他,规定他永远是须弥禅院中最小的师弟,哪怕是襁褓中婴孩儿,入了我须弥禅院,也是他师兄。他法号就是,师弟。”小沙弥说到黑牛的来历的时候,似乎也觉得很有趣,脸上有了笑容。

        “哞——”师弟好像不喜欢别人揭他的老底。

        “师弟啊,你都修炼多少年了,怎么不长进呢?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磨平的你的棱角,当你什么时候不再被这虚名牵扯情绪,你就算小有成果了。”陈璞倒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开始点化起师弟来。

        师弟硕大的牛眼,瞥了瞥陈璞,似乎是真的在思考陈璞的话。

        “施主果然不是一般人,从我记事以来我就没听说过师父等待过哪个山下人到禅院,你刚刚的一番话,我都没有想到过。秀念,受教了。”小沙弥语气真诚。

        因为白雾弥漫,看不清前路,所以陈璞进来白雾中以后就放出意识,当跟着秀念走过一段台阶以后,道路忽然平坦了,没有台阶,也不再打斜。秀念示意跟着他往右侧走,陈璞身体虽然是跟着秀念往右侧走,可是意识依然在向前探查,前方百步外就没有道路了,而是万丈悬崖。

        左侧也有一条岔路,跟当下踩着的右侧道路一模一样,不知是通往何方。

        又走了两百步后,看到两尊石像,这两尊石像没有弥陀顶门户的两尊崖雕那么巨大,仅仅只有十丈左右,同样的双手合十,不同的是,他们合十的双手上都套着铁索,与山体一体,也就是说这两尊石像是就是山体雕琢出来的。

        四条铁索延伸出去,意识探去,原来是做吊桥。

        下面两条铁索上,驾着木板,  而同边的两条铁索间也没有防护的围栏,如果没扶住,就会掉入下面的万丈深渊。

        这吊桥宽有一丈左右,陈璞没有再站到师弟和秀念之间,退到他们身后,上了吊桥。

        “抓稳铁索,这吊桥没有护栏。”陈璞说道。

        但他自己并没有抓铁索,而是牵起茶娜和桑柔的手,缓缓前行,好在这里没有什么山风,吊桥也仅仅是因为有人走动而轻微的颤动,并不多晃悠。

        百丈的吊桥,走的有惊无险。

        吊桥的这一头依然是两个佛陀石像固定住四条铁索,只是陈璞敏锐的发现,刚刚上桥时的是两尊佛像是悲悯相,而眼前这两尊是怒目相。

        这就是细节,陈璞反复强调的细节,这也就是身边没有那些学员在,不然陈璞一定要滔滔不绝的大讲特讲,什么叫差异化!什么叫细节决定成败!

        如果秀念知道陈璞脑中所想,一定会瞠目结舌,在中原第一的佛门圣地,看到佛像想到的不是虔诚,而是铜臭!

        这还不算完,陈璞已经在设想如果把这里变成旅游胜地,会是个什么样子,得天独厚啊!有古迹,有景观,有惊险,有神秘。

        在陈璞的胡思乱想间,众人跟在秀念和师弟身后,来到了须弥禅院的大门口。

        本来以为须弥禅院应该是气势恢宏,大门高墙,大雄宝殿熠熠生辉。

        可没想到,须弥禅院就是一圈灰白的围墙,不到两人高,大门也就是简单的两扇木门,连油漆都没有刷,就是木料原本的纹路,甚至连一块匾额都没有。

        “这就就是弥陀顶,须弥禅院了,”秀念推开木门,示意陈璞请进,“施主们,请进。”

        陈璞率先跨过破旧的门槛,往里走去,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两旁都是各种各样的蔬菜瓜果,有僧人正在采摘,秀念还跟这些僧人打招呼,也没有什么尊卑之分,就好像正在干农活的农民看到了邻家的孩子,热情的打招呼一般。

        道路的尽头是一排排的房舍,中间最大的一间二层高阁,也就比张府的中厅大一点有限,同样没有匾额。

        更让陈璞感到荒谬的是,这须弥禅院竟然没有一尊佛像,也没有一副佛画像,如果不是这里有僧人,陈璞甚至以为自己来到了某个农家大院。

        陈璞走近道路尽头的高阁,看到一层的厅中正有一位僧人,在闭目念经,没有袈裟,和其他僧人没有两样的灰色僧衣。

        僧人看年纪大概四十岁左右,比陈璞想象的要年轻,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这里的一切早已打碎了他心中的想象,现在就是出来个女人,陈璞也不惊奇。

        那僧人睁开眼,站起身,穿上鞋子走了出来,站在房前,对陈璞微微一笑,“活佛驾临,吞佛静候多时了!”

        “啊?吞佛?你叫吞佛?”陈璞瞠目结舌。

        那中年和尚笑容不改,“正是,小时候顽劣,误食了一颗西陀的舍利,师父骂我,我便改名吞佛。”

        陈璞伸出大拇指,“牛逼!就冲你这名字和事迹,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活佛,快人快语,果然不同凡响,请进来一叙,”吞佛说完又看向陈璞身后众人,“诸位请随秀念去禅房休息。”

        茶娜是肯定不走的,陈璞也承诺过自己不离开她的视线,“这位是苯蕃的圣女,一同聊聊,不妨事吧?”

        “其实大家都进来也无妨,只是我们这待客之所有些寒酸,怕拥挤。”吞佛说道。

        茶娜留了下来,其他人都随秀念去了后面的禅房,师弟没有走开,趴在门前假寐,看样子更像在偷听。

        陈璞和和茶娜脱掉鞋子,步入楼阁,这时陈璞才注意到,这楼阁居然全部由木头建造,同样的没有刷漆,一切都是自然的颜色和纹路,有一股木头的清香味。

        陈璞盘腿坐在吞佛对面,茶娜也盘腿坐在陈璞旁边,还小心的用衣裙遮住自己的玉足。

        “我能问问题吗?”

        “你不是在问吗?”

        “你是这里的方丈吗?”

        “那你是苯蕃的活佛吗?

        “你知道我来此的目的吗?”

        “我不知道你就不问吗?”

        “你是童子之身吗?”

        “你赢了!”

        陈璞笑道:“能好好说话了?我其实还有很多问题要问的,确定不继续了?”

        “我其实也能用虚无缥缈的佛语,跟你打机锋,可我觉得那样很无趣,我师父倒是很喜欢,我不喜欢。”吞佛说道。

        “我也不认为,机锋打得好,对佛的领悟就深,这跟对联写好,不见得学问就大是一个道理。”陈璞不温不火。

        “活佛若入主苯蕃,将会作何打算?”吞佛步入正题。

        陈璞说道:“废除奴隶制,打通道路全面与中原通商。”

        吞佛问道:“若是武阳欲鲸吞苯蕃,又当如何?”

        “那要看杨湛是个什么态度了,如果他要奴役苯蕃,或者要苯蕃臣服,那说不得又要生灵涂炭一番了。如果他能听我的,让苯蕃和中原大融合,我乐见其成。”陈璞并无什么惊色。

        “何为大融合?”吞佛问道。

        “苯蕃人可以穿汉人衣冠,汉人可以入苯蕃游览;苯蕃人学说汉语,汉人尊重苯教;苯蕃人可以到汉地定居,汉人也可到苯蕃娶妻;版图可以融为一体,但在那之前,两族,必须先融合在一起。”陈璞语气虽然平静,可是茶娜却因陈璞的话,心潮起伏。

        “好一个大融合!吞佛拜服!”吞佛由衷的赞叹道。

        陈璞却把脸沉下来,“我听说三大圣地不管世俗的权利更迭,是假的?”

        “我们几千年来,确实没有对世俗朝代的更迭动过一个指头,哪怕最黑暗的一些灭佛朝代,我们也只是收缩进深山老林,从未反抗或者干涉过。”吞佛郑重道。

        “那这次,因何改变了?”陈璞追问。

        “因为牵扯到苯蕃,当年西陀传佛教入中土,你可知道经历了什么?”吞佛问道。

        “不知。”

        “西陀并不是如传说中从西域万国一路东来,他是翻过了神山,从苯蕃而来。也正是他把佛的信念留在了苯蕃,使得那些被驱赶的苯蕃人衍化出了红苯教义。而现在中土的佛教和西陀故乡的佛教也截然不同了,这便形成了天下三佛的局面。只是几千年过去,我们只知道苯蕃的的情况,西陀的故乡的佛教变成什么样子,我们无从得知。”吞佛说道。

        “你的意思是,因为苯蕃的佛跟中原的佛,同根同源,所以你们才打算出手?”陈璞问道。

        吞佛有些犹豫,“可以这么说,但还有其他因素,只是那事情不是现在的你应该知道的。”

        “好在你说了实话,不然我拍拍屁股就走了。我若没猜错,你们与苯教佛的同根同源,只是驱使你们首次干涉天下之势的原因之一,而你不能说的原因,才是你们三圣地决定插手世俗的主因。”陈璞直指核心。

        “我从来没有说过三清观和谛聆山庄也会参与,为什么你如此笃定?”吞佛不解。

        “直觉,现在不就证实了吗?”陈璞笑道。

        吞佛苦笑,“你抛出这直觉二字,我就真的没有办法说什么了。”

        “你放心,我也不追问你那主因是什么,该我知道的时候,你不说我也能知道。在那之前,你们三家就该参禅的参禅,该修道的修道,该制榜的制榜,三位认为然否?”陈璞说道最后,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吞佛摇头苦笑,“我们真的是小看你了,你能成为活佛,看来真的不是偶然,出来吧,两位老友,露馅儿了!”

        里侧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是位老者,一身杏黄道袍,仙风道骨,头发银白,五缕长髯垂于胸前,手持拂尘。

        另一位女子雍容华贵,一身红黄相间的华服,腰缠玉带,头发高高的盘起,最惹眼的就是她左臂上那金镶玉的臂环,长相倒是不甚出众,却气场惊人。

        这两人给陈璞的感觉就是,大家风范,完全符合陈璞对绝世高人的一切想象。

        那老道根本看不出年岁,从银白的头发上看,说他八九十都可以,可是他皮肤紧致,并不松垮。

        那女子也是如此,气场之强大,是陈璞生平仅见,就算前世的所谓世界富豪女强人,也没有这样的气势。只看脸,四五十岁的年纪,可加上这女王般的气场,陈璞叫不准了。

        陈璞和茶娜站起身,陈璞笑而不语,茶娜还在惊异,自己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楼上有人。

        吞佛引荐道:“两位的身份,我想不用我说,活佛也知晓了。这位是三清观的观主,青霄上人凌虚子。这位是谛聆山庄庄主,日月当空靳澹月。”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们有你们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陈璞先堵住了话头儿。

        三巨头都笑了起来,凌虚子说道:“果不是凡人,贫道服气!”

        “有这样的盟友,我才安心。”靳澹月也附和道。

        “什么盟友?谁答应做你们盟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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