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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第 1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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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叶蝉这样应下,谢迟就走了。翌日一早谢迟进宫,  她也无所谓,独自在家照样过得怡然自得!

        .

        西边的院子里,  容萱到晌午时,  才听说广恩伯有了差事的事。她自问手握女主剧本,斗志昂扬,  听说此事后在屋里踱了一圈,就想到了该发生的剧情。

        ——广恩伯从前从未有过官职,  当差之初必定难免觉得累、觉得不适应。等到回到家里,他或许会独自在前院放空大脑,  或许会去正院找叶蝉排解,不管哪一种,  都会很适合她这穿越女发挥。

        因为,  叶蝉一个土著女,  哪有她会逗趣啊?她心里肯定守着什么三从四德,在广恩伯烦心的时候不给她添堵就不错了,  要排解心事,多半指望不上她。

        于是容萱就吩咐下人说:“晚上先别传膳,  等爷回来再说。”

        如果他直接留在前面,她就拎着食盒过去。如果去了正院,她就观察着那边的动静,  瞧准合适的时机过去,  或者请他过来。

        .

        宫里,  谢迟站在含元殿前,兴奋和紧张很快便淡去了大半,紧随而来的是对体力和耐力的考验。

        御前侍卫三个时辰轮一次值,当中有两次为时一刻的小歇,方便喝水出恭。但当值期间,是没有用膳的时间的,虽然大多数时候也没什么事,只是在殿外站着,但这般笔挺地站上三个时辰那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谢迟这一班是从卯时开始。他站到辰时三刻就已饥肠辘辘,之后的时间几乎都在一边后悔早上没多吃点,一边咬牙硬熬。好不容易捱到午时轮值,他走进含元殿后供侍卫休息的小间时,觉得从头到脚都累虚了。

        好在这差事虽累,但御令卫上下的友善从世宗开始一直延续到了今日。有年长的御前侍卫注意到他是新来的,主动倒了茶递给他,随口笑问:“兄弟,怎么称呼?”

        “啊多谢……”谢迟接过茶的时候还有点恍惚,接着赶忙答说,“我姓谢,单名一个迟字。请问大哥如何称呼?”

        “我叫白康。”白康拍拍他的肩头,又说,“姓谢,你是宗亲啊?”

        谢迟点头,如实道:“是,两年前父亲病逝,我承袭的广恩伯。”

        白康便爽快地笑起来:“哈哈哈,那你可好好干。去年有两位君侯也来走过场待了半年,现下一个在兵部一个在吏部,你们是含着金汤匙生下来的,怎么也比我们好混!”

        谢迟附和地笑笑,谦逊道请他多提点,白康那话对他来说却是听听则罢。

        他不信什么含着金汤匙生下来,日后便比旁人好混的话。在他看来,目下府里的情况,有些时候还不如寻常人家。他们这些没落的旁支宗亲,看起来还有固定的年俸,吃穿不愁,可实际上入不敷出很是常见。譬如碰上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逢五逢十的生辰,往往一份礼便要花掉三四个月的开销。他们也知道,那礼进了宫多半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便要收进库中,但要省了不送又真不敢。

        因此谢迟觉得,现下家中的状况,一言以蔽之便是已没了宗亲的风光阔绰,却又还得恪守宗亲的礼数规矩。既不能像正炙手可热的王公贵族一样潇洒,又并没有寻常富人的散漫自由。

        难啊!

        所以,谢迟心下很坚决,目下既混得了个差事,他就要咬紧牙关的一步步的往上走。别的不说,就说叶蝉吧,人家千里迢迢地从苏杭嫁过来,就爱吃口点心,他总要保证她能随时吃得起自己想吃的吧?

        ……怎么想起她了?

        谢迟吃着午膳忽地一怔,摇摇头把她吃东西的模样从脑海里晃了出去,又闷头继续吃饭。

        午膳后,他们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休息,休息后还有两个时辰的操练。待得体验过了这操练,谢迟不禁感叹当值时的三个时辰站桩都不值一提。

        ——简而言之,这当值的第一天,谢迟是被白康和两个侍卫一起扛回府的。

        刘双领也猜到这第一天大概不好过,可看到自家爵爷被人这么送回来的时候,还是吓得脸都绿了。好在白康对此见惯不怪,摆着手轻松宽慰说:“没事,但凡初到御前,都得适应适应。你们家爷年纪又太轻,猛地这么练起来吃不住不稀奇,回头我跟指挥使大人禀一声,明天先告个假让他歇一天,日后慢慢来便是了。”

        刘双领这才勉强定了心,千恩万谢地把白康他们送走,又招呼了府里的小厮出来把谢迟往回挪。

        谢迟整个人都已经透支,汗水把遍身的衣服都浸透了。但他在外人面前不肯示弱,一路上一声都没吭,到了书房被扶进侧间一躺上榻,才忍不住在浑身加倍涌起的酸痛中吸了口凉气。

        他从来没遭过这份罪,刘双领在旁边看着都心酸,上前颤抖着询问:“下奴叫大夫来看看?”

        “不用。”谢迟闭着眼摇头,下一句话飘出口时,脑子已经渐渐坠进梦乡了,“我睡会儿就好……”

        谢迟睡得昏天黑地,再逐渐转醒时,隐约听见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他不禁皱了皱眉,抬手揉了会儿仍还乏力的双眼,半晌才有力气将眼睛睁开。定睛一看,几步外案边坐着的,是容萱。

        “你怎么来了?”谢迟锁着眉头撑坐起来,容萱仿佛这才察觉到他已醒来,匆忙地拭了拭泪:“听刘双领说了些事……”她说着禁不住又抽噎了两声,“怎的第一天就弄成这样……”

        .

        正院里,叶蝉听说谢迟回来了,就着人从膳房取了晚膳来。但菜还没上齐,青釉就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夫人!”

        “嗯?”叶蝉搁下手里正做着的香囊,抬起头,看到青釉一副气红了脸的模样,好奇道,“怎么了?”

        青釉强定了口气:“膳房的人说,容姨娘取了午膳到前头的书房去了!”

        她去和谢迟一起用膳了啊?

        叶蝉于是一点头:“好,那我就不等他了。”

        她说罢瞧了眼堂屋,见一桌子菜都已经摆好,便起身往外走。青釉被她这反应弄得都懵了:“夫人,您不管管?”

        叶蝉一愣,停下脚看看青釉:“这有什么可管的?”

        容萱不是府里的妾室吗?那她去见谢迟这个做夫君的,不是很正常吗?

        青釉彻底地傻了。

        她本来想说,容萱一个妾室,按规矩平常只能在后宅,不该擅自到前院去,可看夫人这样,这话她就不敢说了,怕夫人怪她多嘴。

        叶蝉怔怔地望着青釉,望了会儿还是没明白,倒是觉出了青釉的紧张。

        她于是对摸不清状况的自己有点懊恼,竭力摸索了一下,迟疑道:“你是……怕容姨娘得宠,爵爷就不喜欢我了吗?”

        “嗯……”这也是青釉生气的另一个原因吧,她便点了点头。

        然而叶蝉马上就说:“可是如果他不喜欢我,有没有容姨娘,他都不喜欢呀。”她锁着秀眉边思量边道,语中一顿,握住青釉的手又说,“再说,我也不能一直盯着他,逼他喜欢我吧……”

        她才十三,估计还要再活几十年呢。几十年都守着这一个夫君她没意见,可是,如果要她一直对妾室严防死守,要她一直在意他喜不喜欢她的问题……

        那想想都很累啊!

        她自得其乐地过日子,也随他自在,不好吗?

        叶蝉说完后看了看青釉的神色,就觉得自己可能和青釉达不成共识了。不过她也不想和青釉多争,撇了撇嘴就继续走向了堂屋,很快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道椒盐明虾上。

        那虾炸得一看就外酥里嫩,而且虾头和虾线都已经去掉了,吃的时候只要摘掉虾尾便可,好吃又方便!

        叶蝉搓搓手,坐下来便先夹了一只虾来吃,香喷喷的味道一下子在嘴里绽开,她享受地深吸了口气。

        青釉无可奈何又想笑。她先前觉得夫人是因为比她小几岁,所以不知道操心那些事。可现下她怎么觉得……就算是作为十三岁的姑娘,夫人的心也还是太大了点儿?

        .

        前院里,谢迟欲哭无泪。

        他原本倒不介意和容萱一起吃顿饭,毕竟她也是正经有名分的妾室,也已是这个家里的一员。可是,这顿饭吃得他太无奈了。

        她吃点心,就得花钱。但府里不宽裕,不能多花……那就只好从其他地方把这钱省下来。

        从哪儿省?这是最难办的地方。

        爷爷奶奶那边别想了,什么都不能省,没道理为了让新过门的媳妇饱口福就让长辈受委屈;他这里,则是能省的已经全省了,每月的开支都十分固定,不该花的钱他一文都不会多花。

        从正院别的地方扣也不成,正院的事儿都瞒不了叶蝉。回头叶蝉一问,准能知道原因。再前后合起来看,就该觉得是他嫌她吃的多,给她脸色看了。

        那西院?

        谢迟想了想,拿起账册翻了起来,边翻边问刘双领:“西院的用度怎么安排的?”

        刘双领一愣。

        打从方才郑嬷嬷开了口,他就好奇爷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其实让正院少用些点心是最简单的,爷要是没这么干,就说明他现下对西院上了心。

        现在看来,爷是打算从西院把这钱匀出来?

        刘双领心里哭笑不得,不过还是照实回了话:“布是一季四匹,珠钗首饰是一年按五十两银子置办。用膳是……六个菜一个汤,晚上还有个宵夜。”

        他话音落定,就见爵爷方才已紧绷了半天的神色终于松了一下:“珠钗首饰减十两银子,菜减两个。”

        四个菜一个汤肯定也够吃啊,谢迟这么想。

        “……”刘双领闷了好半天,可算憋出了一声“诺”。待得退出书房,他四下瞅了瞅,叫了个机灵的小厮替他到书房里盯着,自己往后头去。

        他一路走一路乐,暗说爵爷心里缺根弦,对妻妾纷争没数。

        要不然,哪有这么干的?容姨娘桌上莫名其妙地少了两道菜,准得问啊,回头下人怎么回?

        就算只说是爵爷的意思,容姨娘准定也觉得有正院在里头搬弄是非。不然,哪有好端端突然扣人家两道菜的?

        刘双领便还是先去膳房传了话——这是爷交待的差事,必须得先办妥。

        然后他继续往北走去,直奔正院。

        正院里,叶蝉正和元晋面对面地咿咿呀呀。

        这些日子下来,元晋跟她慢慢熟了,醒着的时候就爱瞪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嘴巴啊啊呀呀一刻不停地跟她瞎聊。叶蝉每次看他这样都乐,觉得这孩子长大一定特别贫!

        “啊!”元晋挥着小手朝她喊,叶蝉满脸的笑:“啊啊啊啊啊!”

        元晋:“咿——”

        叶蝉快语如珠:“一二三四五六七。”

        元晋听不懂,望着她陷入思索,青釉在这个时候挑了帘进来:“夫人,刘公公来了。”

        “哎?”叶蝉忙说快请,说着与青釉一道出了元晋的卧房,直接和刘双领一起走进了堂屋。

        她落了座,请刘双领也坐。刘双领笑呵呵地说就两句话,说完就走便不坐了,然后一口气将刚才的经过说给她听。

        叶蝉听完,傻了片刻。在这片刻间,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背上的汗毛一根根倒立起来。

        然后她脱口而出:“他干什么啊!!!”

        刘双领堆着笑:“爷这不是……怕您亏嘴么。您看……”

        “我去跟他说!”叶蝉说着就起座要往外去。她觉得,她吃得多就怪她嘛,容姨娘招谁惹谁了?!

        刘双领赶忙侧身挡她,“夫人,夫人……”他继续堆笑,“您别、别这么去啊。下奴过来,可没叫爵爷知道。您这么一去那就……”

        就相当于把他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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